《黑白键与cello》昕晗

24、伤害

　　上次的闹剧过后，原本以为又回到之前的风平浪静，大家都按部就班地学习，练琴，准备金秋艺术节。但女人心海底针，何况是嫉妒的女人心。
　　这天大课间，同学们都去操场了，明杉和往常一样自己划着轮椅去卫生间排尿。
　　看了一圈卫生间里没有人，明杉便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再去关上窗。
　　明杉扶着墙站起来，再扶着到最里面的隔间里。学校为了照顾她，在里面放了一个坐便椅。
　　明杉一手扶着，一手把椅子打开，再慢慢转身褪下裤子坐在上面。
　　等到她穿好纸尿裤拉上裤子打开隔间门出来，发现她的轮椅不见了。
　　明杉仔细回忆着，但刚刚没听见有啥别的声音。
　　明杉只好扶着能扶的东西慢慢往外走。
　　她的膝盖和脚踝都无法控制，在家用支架固定才比较好走路。
　　等她走到走廊上，发现轮椅在遥远的教室门口，顾悠然正坐在上面，拿着手机拍她。
　　墙壁的支点远不及栏杆，但走廊的宽度又使明杉无法像常人走一大步就过去。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明杉一手扶着墙，一边努力把腿往前甩。但当她走到中间，两边的支点都没法再够着，一下就摔在地上。
　　明杉揉了揉自己的腿，努力让自己先蹲着，试图挪到栏杆那里，再伸手去够栏杆，想借着力点站起来。
　　然而却一直失败着，蹲不住。要是在家里，明杉说不定会选择更多的方法，比如爬，但在学校她做不到。一是不干净，二是她做不到在大庭广众之前这么暴露自己的残疾。她希望大家只是觉得自己走不了路而已，再无其他。
　　“家明，你看杉杉怎么摔跤了？”
　　做完课间操的严孜和陈家明一起走着，抬头看见明杉抓着栏杆。
　　“是呀，她轮椅呢？这不是教室门口呀？走，快上去。”
　　陈家明跑着扒开人群冲到楼上，看见明杉扶着栏杆，还在试图站起来。
　　顾悠然看见陈家明上来赶紧溜了，只留下轮椅。
　　陈家明托着明杉的腋下让她站起来，刚刚准备抱她却被明杉制止。
　　“我自己走。”
　　“你自己怎么走？刚刚有没有受伤？轮椅呢？”
　　明杉低头不说话，陈家明看见教室门口的轮椅，说道：好好，你扶好，我去把轮椅拿过来，好不好？
　　这时严孜也跑上来，看见明杉因为裤子被蹭下来而露出的纸尿裤边边，赶紧过去站在她身后帮她拉了拉。
　　“来，慢点。”
　　明杉一坐下，腿就开始抖动着，打着踏板哒哒响。
　　“陈家明，你去教室，不要围在我这里。”
　　“刚刚是谁把你轮椅拿走了？”
　　“我自己练走路。”
　　明杉不愿意和陈家明说起是谁，她不想影响他们的合作。
　　“杉杉姐姐，要不我送你去戴老师那里休息一下，好不好？刚刚有没有摔伤？”
　　“不用了，我没事，谢谢你们。”
　　明杉划着轮椅就往教室的方向去了，剩下陈家明和严孜站在那里叹气。
　　“姐姐撒谎了，这么远她怎么走。”
　　严孜站在那里看着明杉离开的背影和陈家明说着。
　　“走，我们去和老戴说，有人欺负杉姐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