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秘密（昂，穆，撒，沙）》洛水莫扬

6、六

　　“沙加，吻我”。
　　“……不…………走开”！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

　　穆疑惑地看着沙加狼狈地关上了处女宫的大门。他有些懵，沙加居然会有这种反应，他本以为沙加会激动地一把抱住他，然后一起滚到床上去，像他之前和撒加做的那次一样。
　　真不可理解。阿布罗狄说的没错，他果然是个怪胎。

　　穆看着紧闭的宫门，叹了一口气，可惜十二宫不能瞬移。后方教皇厅依然人声鼎沸，他看着面前紧闭的宫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后走去。
　　双鱼宫也有个花园，阿布罗狄在里面种满了玫瑰。穆无意到教皇厅凑热闹，便在双鱼宫层层叠叠的玫瑰丛里找了个石凳坐下。教皇厅近在咫尺，他看着飘出窗外的帷幕发呆，直到他听到附近玫瑰丛里有个人叹了一口气。
　　居然没发现有人在！穆终于在斜后方的玫瑰丛的间隙里看到了一抹蓝色。
　　“你怎么在这里！”不得不感叹世界是如此之小，居然在这里会碰上一身便装的撒加！
　　“我一直躺在这里氨，这句话从撒加嘴里溜出来时，平淡的像谈天气。
　　“你不该在这里的”，穆心里想的却是你不该封闭小宇宙不声不响鬼一样的躺在这里吓人一跳。
　　“教皇批完文件也需要休息”。
　　穆一愣，这是在提醒他注意跟教皇说话的措辞吗？
　　撒加没有穿法衣的时候，穆总是不自觉的还当他是撒加。他心里的教皇，永远都只有那一个。

　　“是，教皇陛下。属下回去守宫了。”穆努力做出礼貌的样子，一只脚却已经作势要走。
　　地上的人嘲弄地笑了一声。
　　“笑什么？”穆问。
　　他又这么没礼貌的和现任教皇讲话了，礼貌与冒失转接的无比突兀，他自己却半点没察觉。
　　“你说呢，守宫时间跑到玫瑰园发呆的白羊宫大人？”话语里带着讥讽，却没有恶意。
　　穆有些窘，他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他根本猜不透撒加的意思。
　　“我们谈谈吧”。撒加坐起来，拍打着衣服上的落叶，见穆站在那里没有反应，只好重复了一遍：“我们谈谈吧，穆”。

　　明亮的月光将处女宫照得通透，四下里静谧的没有一丝声响，沙加心情复杂的坐在地板上，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呼吸都在颤抖，为自己狼狈的落荒而逃，更为穆轻易地捅破了那层纸。
　　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和我在一起，我不懂。
　　沙加反复回想着自己刚刚的所为，一股混杂着后悔和羞愧的情绪逐渐袭上心头。
　　那个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否认，而且还没种的逃跑了。
　　可是穆，为什么呢？沙加忍不住想起撒加的暗示。
　　对你而言，接吻上床，是那么平常的事情吗？

　　穆面不改色地长篇大论：“那天和你，我就是好奇男人和男人应该怎样啊。何况，爱一个人首先是精神层面的事，□□的忠贞没有那么多意义。两个人若是相爱，首先要忠于彼此的心……”
　　“史昂若是知道你这套歪理，必定气得活过来”。撒加一只手撑在地上，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少年自顾自的论述爱情与□□，忍不住打断他：“亏你还是中国人”。
　　“我……哪里不对了？”
　　“这么说，你那晚跑来勾引我，就是为了知道男人跟男人应该怎样吗？”
　　“……”
　　“雅典娜啊！”撒加低声嘟哝了一句，我以为你和沙加都是东方人，至少在世界观价值论上是有相似之处，你这样他怎么吃得消。
　　“老师从来没有说过这样不可以，穆还在对撒加口中的“勾引”耿耿于怀。
　　撒加一时无语，史昂对唯一的弟子的呵护，人尽皆知。当一群坏小子满脑子琢磨着怎么溜出去喝酒泡妞的时候，史昂把穆留在身边，悉心教导弟子各种技巧，穆与人相处的经验，仅限于和他老师，藏书室的那些书籍，都是史昂精选后的正统名著，即使提到过同性之爱，也是极其隐晦的，史昂自然不可能告诉穆可以不可以。
　　“你现在，还是很想念史昂老师？”撒加努力转换话题。
　　穆沉默了。史昂老师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迹，无论如何都不会消逝。
　　他爱着史昂老师啊。
　　尽管终于知道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的，就算和别人上床一千次，穆还是不能把老师与那些事情联系起来。
　　“史昂老师，真的是非常在意你的”，撒加从玫瑰丛上拉过一枝白玫瑰，玫瑰花苞紧紧密密，却已有盛放的姿态。“我们的童年，和你的不一样。对那时最深的记忆，莫过于永远都吃不饱。加隆总是为此半夜去厨房偷吃饭菜，我虽知道这是不对的，却也从来不曾劝阻他。那时候，为了训练，不能吃饱。你多么幸运啊，阿布罗狄总是羡慕你有加餐，却从来没有谁敢跟史昂提起过。他对我们总是很严厉。”
　　撒加并不急着把话讲完，他斜睨了一眼穆，穆一脸凝重，眼睛亮亮的，撒加知道他在回忆。
　　“那个缺乏新鲜感，缺乏乐趣的童年，除了训练什么都没有的童年，你不曾经历过，从这点上讲，你是幸运的。但是史昂老师对你的保护，也让别的圣斗士对你有种不自觉的疏离感，你发现了吗？”
　　“是的”，穆终于开口，“但也还好”。
　　“所以当他们交流什么的时候，你总是不能一起学习。”
　　“老师他……总会教我的。”
　　“可也有老师不能教的”，撒加停顿了一下，“比如，在东方的传统里，爱情和□□都必须为一个人忠诚，即使是同性之爱。”
　　“那你……”
　　“我没有以身作则吗？”撒加自嘲的一笑，“我是希腊人啊，而且，我并没有一个叫史昂的老师啊。”
　　“你是说，史昂老师，会认为，我这么做是没道理的？”
　　“你说呢？”撒加看着穆的眼睛，那样明亮、灵动的一双眼睛。
　　“可我并不……并不喜欢你，即使……”
　　“你喜欢沙加，对吗？”
　　穆没有吭声。
　　撒加以为他是默认了，“沙加也是东方人，他接着说。
　　“你这样说，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像……野营那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