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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洛阳 ...

  •   有段时间居北熙不知怎么回事,变得有些贪杯。就连霍秋凝那样小的孩子打翻了她的酒杯她也会难过许久。

      霍靖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位祖宗,抱在怀里可劲儿哄,可这祖宗好像不吃这一套。无奈之下霍靖只好命人去买酒,买最好最烈的酒。

      刚过午头居北熙就喝的大醉,在房间躺了一整个下午。晚上她醒来还是有些迷糊,或许是酒劲儿没完全下去让她觉得身上燥热。她主动拉住霍靖来回亲,霍靖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当夜外面守夜的侍从都羞红了脸,听说房中一直传出夫人的声音,来来回回一共五次。后来是夫人哭的不行了这才作罢。

      第二日夫人迷迷糊糊起床,连梳洗的时候都没睁开眼,出了门见侍从们都在偷笑,居北熙便问霍靖,“他们在笑什么?”

      “没什么。”霍靖心中骄傲的很,才不会告诉居北熙。

      直到晚上梳洗,居北熙坐在铜镜前看见里面的自己。脖子上都是红色的印子。

      大惊失色,难道今天在外面丢脸了一天?

      她喊来霍靖本想责骂一番,谁料霍靖对准一个痕迹吻了上去,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霍靖从后面抱住她,人仍旧亲吻着。

      侍从不知何时被他赶了出去。

      居北熙死死咬着嘴唇还是哼唧了一声。

      “你为何不告诉我?”她双眼迷离看着霍靖。

      霍靖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接着慢慢滑到她的嘴里。

      “这可都是我的战绩,昨夜他们都听见了,今日也无需隐瞒。”他坏笑着丝毫没给居北熙反抗的余地。

      这一夜居北熙馒头大汗,嘴唇都快咬破了也不敢出声。

      霍靖倒也不强迫她,笑着说,“你使劲儿咬,明日他们看见伤疤只会觉得是我咬的。”

      居北熙松开的一瞬间霍靖便使坏,当晚外面的人又羞红了脸。

      从那以后居北熙滴酒不沾,并不是因为酒给她带了什么,只是觉得太丢人了。

      这次居北熙能说去酒馆也是让霍靖十分意外。

      到酒馆后霍靖偏不坐在居北熙对面,死死挨着居北熙,他贴在居北熙耳旁道:“夫人喝八分醉最好。”

      “为何?”居北熙可不想喝醉。

      “八分醉时人会体热,夫人也更加主动些。”。

      居北熙不明白霍靖是怎么用这个白净的脸说出这些话的。

      “日后说话可要收敛些。”居北熙道。

      霍靖坏笑着:“我才不收敛,这天下还有敢说我的人?”

      居北熙不再理会他,她小抿了一口,随即霍靖就开始笑她,“夫人怎的饮酒都如此小口,当真不是洒脱人也。”

      “你就偏等着我喝醉!”居北熙说完便想要下手去拍打霍靖,霍靖嘴上笑着,连说饶命,身子一直在向后撤。他半个身子从二楼的窗口探出,居北熙欺身压上来的一瞬间便顿住了。

      她看见楼下有一马停在一辆马车的面前。

      “怎么了?”霍靖问。

      居北熙没有回答,他转过身看见一样的场景。霍靖的手搭在居北熙的肩膀上,“幸好。”

      “幸好什么?”

      “幸好无论是在长安还是洛阳我都没有畏惧的人,才敢在长安街上快马加鞭。”于是马走过的风带起帘子,他看见了居北熙。

      那日的酒没有喝醉任何人,但两人却都醉倒在了温柔乡里。

      “那就希望下辈子我还是很爱你。”夜里,居北熙看着天上紧紧依偎在天上的星星说。

      霍靖说:“你不用想起很爱我,让我先想起来爱你就好了。”就像他此生先爱上居北熙一样。

      天暗了,四周无比安静。霍靖和居北熙回了房中。她像是装醉一样格外主动。不做将军也好,做一对能到处游玩的平凡夫妻。朝中的暗涌与他们无关,世世代代积累的恩怨也好,都成了过去。

      虽然翻开这新的一页时很艰难,好在他们翻开了这一页。

      洛阳的冬天让居北熙不想出客栈的门,本就是出来玩的霍靖哪里能让居北熙整日躺着。

      “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从没见过。”这句话是霍靖最常用来告诉居北熙的,但往往都是骗她。因为在长安时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是居北熙没见过的了。

      居北熙还是很给他面子,道:“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好地方,将军能这样夸。”

      这一次霍靖真的没让居北熙失望。

      居北熙这一生中见过无数英勇的将士,无论是幽都还是长安,乃至于两军对垒时双方的将士们。

      但这样的士兵她生平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都是什么人?”居北熙问。

      霍靖没回答她,他和居北熙十指紧扣走到正中央,周围的士兵早就井然有序重新排列,他们围成一个由内向外越来越大的圆形。只有给二人留路的地方空着,待他们走过,那路上立刻就会围上人。

      一种被人群包围的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居北熙越往前走,身子就越是往霍靖的方向倾斜。她甚至想到了自己头上的簪子。

      “不用怕。”霍靖轻叩她的手背道。

      等到他们走到正中央后,所有的士兵突然一起跪下, “参见将军!”

      这声音让居北熙瞬间红了眼。

      未料,这些士兵又齐声喊道:“参见将军!”

      “他们都知道你是将军?”居北熙问。霍靖已经许久没有带兵打仗了,但这些面孔看起来都是新军将士。

      霍靖道:“这是大汉朝最勇猛的一批将士,也是我在长安一直练的兵。就在前不久刚转到洛阳来。”

      “看起来与其他士兵就不一样。”居北熙说。

      “你知道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霍靖问,说完他还笑了笑。

      “什么?”

      霍靖一字一句道:“他们每个人都知道我的夫人也是个英勇的将军。”

      所以刚才他们喊了两遍将军。

      后来我们不再一身戎装上战场,越来越少的人记得我们曾是将军。或许在历朝历代的流沙中我们微乎其微,但在此刻有人记得我们是将军就足够了。

      那天居北熙再次骑在马上,霍靖一直在她身侧。她笑得无比开心。

      “最初学骑马的时候我很是抗拒。”居北熙道:“因为马匹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以为自己是讨厌骑马的,但日积月累中我发现自己没有寻常女郎的样子了。于是我才明白,马才是一直陪着我长大存在,融入我骨血的生命。”

      都说匈奴人是生在马背上的民族,但究竟是主动还是被动却不得而知。后来有段时间居北熙被周围的环境同化,一度想自己以后的孩子也一定要会骑马。在她这样想时完全忘了自己曾经受过的痛。

      他们幸与不幸的命运终于在受尽艰难坎坷后得以释怀。

      过年前夕他们才回了长安,但在开春后不久两人又出了远门。

      这一次他们一人一匹马,还不会说话的霍秋凝勾着居北熙的衣裳,母亲每次这样抱她之后就会离开很久。

      但居北熙把霍秋凝交到婢子手中时,她开始放声大哭。霍靖怕居北熙突然于心不忍反悔,就让婢子抱着霍秋凝出去哄。

      一旁的霍渝也不敢过来说话,他抱着父亲今年送他的剑站在远处。

      “你就这样抱着何时才能打开?”霍靖道。

      霍渝不敢说话,慢慢低着头。

      “这把剑这么大,他能抱起来已实属不易,你怎么那么多要求。”居北熙听到霍靖说霍渝心中就烦闷。她走过去拿过霍渝怀中的剑,“渝儿,这把剑太凉了,我们渝儿等到来年天气热的时候再拿出来。”

      霍渝仍旧死死抱着那把剑,这股倔劲儿倒是像她和霍靖,“渝儿,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人生来就是要做将军的。你也可以成为一个为天下苍生谋福的文臣。”

      但霍渝并不知道文臣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这次出去带着他吧。”居北熙道。

      霍渝小心翼翼看向霍靖。

      “不行!”

      在霍靖驳回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又暗了下来。

      “我没有和你在商量,你若是不想去你就不去,我和渝儿去。”居北熙拿过霍渝手中的剑交给婢子,她牵着霍渝的手了马。

      这是霍渝生平第一次骑马,在母亲的怀里。

      霍靖紧跟在两人身后,一路上都在说好话。

      到了外面的客栈时霍靖主动抱下霍渝,上台阶的时候也不忘牵着他的手。

      “你要记得他不过是个孩子,就算是男孩子也是孩子。”居北熙说。

      此后霍靖再也没强迫霍渝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也不再强迫他做能力以外的事。

      霍渝坐在马上,看见茫茫沙漠映在眼前,接连的山脉中也有片片的草原与森林。

      他指着前面问:“阿母,前面是什么地方?”

      居北熙笑着说:“那是阿母的家。”

      “阿母的家?”霍渝很是高兴,“我们到阿母的家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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