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见不净观响云》螨虫

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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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的一次小假期，秉灯没有接任何任务，回了群马县。

　　白日里，她随着几位擅长医术的师叔师太下山义诊，给他们打下手。

　　呆在妙义山的时候，秉灯就不穿校服或者常服了，和寺里的其他比丘尼一样，一身简单的长素衣，再手上拿着一串佛珠。

　　晌午，她下山给师叔师太们带饭，正巧遇上一个慌里慌张的大孩子，撒着蹄子跑，大声呼喊着：“救命啊！来人啊！有人溺水啦！”

　　秉灯认得，是秉炣的同班同学，田中次郎。

　　她立马把小孩拦下：“怎么了，在哪里溺水的？”

　　田中次郎气喘吁吁地和面前的人说：“嘉善姐，我们在岸边玩水的时候，翔君掉下去了！就在那边的小堤。”他一指。

　　“我知道了，我过去救他，你别慌。”秉灯安抚他，顺手把手中的篮子交给小孩，“你下山去找义空师叔，他们就在山下义诊。这个给他们顺便带过去。”

　　秉灯知道那条溪，那是她被主持捡到的地方，近些年，溪流中被拦了一道堤坝，小溪成了小河，变得深了不少。

　　她几乎是快速奔跑起来，心中不断祈祷，希望不会有事！希望不会有事！

　　山林中忽然听见了孩子慌乱的几声哭喊，还有指挥的声音。是秉炣的声音！这家伙怎么今天也跑出来玩了！倒霉孩子！

　　“秉炣！”她大喊，冲出林子，几乎是飞到孩子们面前。慌乱无措，在他们稚嫩的脸上无从遁逃。

　　“嘉善姐姐！快救救小翔！”仿佛突然看见了主心骨，秉炣眼泪汪汪的，手中的干树枝啪一下掉地上，这是她用来打捞小翔的工具。她还让其他人也捡一些长树枝，两三人一组去河里捞。

　　小河面上已经看不到孩子的身影了，秉灯抓住一个就开始问：“他溺在哪里了？”

　　“掉下去的时候是在那边。但这边用树枝扫过了，好像都没有。”

　　“我知道了，你们别慌。”秉灯尽量安抚孩子们，脱了鞋，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她路上跑了出了一身汗，在山泉累积的河里，倒是感觉沁人心脾的凉爽。秉灯的嗅力在水里几乎不起作用，只能企图自己游快一点能快点找到人。

　　秉灯水性很好，佛祖也是眷顾她的，在换了几次气、游了没几分钟后，就在靠下游一点的地方，找到了那个脚被长水草缠住的小孩子。

　　不！不仅仅水草，秉灯在水中感到了深深的恶意，似乎是来自咒灵的。

　　有可能是长成水草模样的咒灵，但是威力不大。

　　秉灯降魔印一出：

　　[无相]

　　瞬间撕裂了那个在幽深的水草中，朝她龇牙咧嘴的小咒灵，看着是个秃头的河童模样，也割碎了缠着小翔脚的水草。物相撕裂时，爆出了一连串的气泡，滚滚向上涌去。

　　秉灯用力一拽小翔的小身板，搂着这个没了气息的孩子，带着他往上游去。

　　他们一出水面，就看见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义空师叔，她圆圆的脸涨得通红，面上满是汗，而那个前来通风报信的大孩子，田中次郎强忍着想要瘫倒的冲动，拉着义空师叔救小翔。

　　这可是他的邻居弟弟！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嘛！

　　秉灯把小翔送到岸边，孩子们都惊魂未定地围在一旁，没敢太近，心惊胆战地看义空师叔给小翔排腹中的水。

　　她朝义空师叔点点头，一个猛又下了水。

　　“嘉善姐！等等，怎么又一头扎下去了？刚刚碰上了主持师太，她说你有客人来了。”田中次郎看着小翔一点一点吐出水，猛地回头才发现她不见了，直地扯着嗓子喊。

　　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水中的旋流很多，尤其是一些有暗礁的地方，水草繁茂，隐蔽地生长着不少像刚才那样的小生物。它们的眼神幽怨，头发宛若草荇飘绕，手指纤长，长有指蹼，不像咒灵普遍长得三头六臂，倒很像猴子。

　　可能是[水猴子]、[河童]一类的传闻积攒了人们太多的恐惧，而化身的咒灵，专门对那些在河滩边行走，却又毫无戒心的人。

　　但这个数量有些偏高了吧？秉灯逆流而上，游不快，看到了二三个这般样子的小咒灵，实力不过四五级。

　　她时不时上来换口气，又沉下去，走一路，灭一路。不知道能不能给那群皮猴们创造一个好一点的玩水的环境，秉灯倒是觉得过段时间还得再来一趟。

　　每隔一段时间都应该来一趟才对。

　　这条小河鸣沙寺的一个小侧门很近，门口有个年久失修、从来没见人用过的石灯，离斋堂最近。秉灯差不多到了那附近，感觉水势平缓了很多。

　　她冒出头来，打算就从这里回去火急火燎地换个衣服，然后再赶忙下去看看小翔的状况。希望没事。

　　“你在游泳吗，嘉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问到，颇有些愁苦地说了句，“这天气确实热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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