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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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人大包小包回不净观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幸亏去得早，秉灯感叹着，把东西归类。她迫不及待地拆了柿子饼吃，喔哦！软软甜甜~猪西~
夏油杰在不净观的小厨房里忙活，把买来的菜洗净，码好。烧了个简单的高汤底，配合着各种菌菇、蔬菜、豆腐、海鲜丸子、鲜切猪牛羊肉，一起端上桌。
还是在他暂居的西书房，只不过秉灯找了个相当素朴的屏风，把他起居的地方和书房隔开了。较真来说，这儿称不上书房，没什么书、也没有书架。
经书都在她自己的起居室和小佛堂，还有她的电子书库里，其他地方也不怎么会乱放。她收拾掉一本夏油杰借去看的小说，搬出一张她这儿最大的茶几。
平时都是一个人吃饭，要么就是一些拿着就吃的，专门备一张吃饭的桌倒显得多此一举了。
不大的茶几，坐两个人加一桌的菜和沸腾中的滚汤，略显拥挤。
“新的一年有什么打算呢？”秉灯筷子戳了戳白菜，看起来还没熟的样子。
终于来了吗！
此时，压力来到了夏油杰这边！
“白菜还没熟。你要不要先把这个蛋打了？”夏油杰顾左右而言它。
“好啊。”秉灯拿了个小碗，就把可生食鸡蛋达成了蛋液，“那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和前几年比，就是压力还那么大吗？还那么焦虑吗？心情有没有好点？食欲有没有好点？”
好和不好，旁人不一定知道，但当事人一定清楚。
逃过一劫了！夏油杰悄悄松了口气，他总不能真的和秉灯说，虽然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但我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一步！回见！
这话说的，不得被人哐哐几个大脑瓜子，头上没顶个大红灯笼，也不好称为过年吧？
“感觉挺不错的。”这是真心话，没有烦死人的咒灵，也没有堆积成山的赚钱任务，也没有发展宗教的迫切需要。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抛之脑后，“有认真吃好穿暖哦。”
住在山里真不错。
秉灯撕了一条年糕塞进汤里，挑了个已经熟了的油豆泡儿吃，已经吸满鲜汤汁了！
“对了，你去年的生日礼物，和今年的新年礼物。你不在，我都不知道把东西寄到哪里去。本来订好的栗子奶油蛋糕，我只好和大家分掉了。”
她从旁边的柜子里抽出两个小盒子，包装有点简陋。“包的有点丑，别介意。”
夏油杰垂下眼，没敢看她的眼睛。他咽下涮好的鲜羊肉，拆开包装，盒子里是串翡翠手串，顶尖的水头，粒粒见浓翠。去年，她委托朋友在缅甸买的，没想到那时候没有送出去。
“我很喜欢，谢谢你。”他指尖拨弄一数，约有十四五颗，用的是颜色相搭的棉绳，戴上却正好是他手腕的大小。
看着贵，也确实没少花钱。“戴着玩儿吧，”秉灯吸溜吃了嫩豆腐，“看看那个？”
一套非常漂亮的崭新的雪色五衣，打底是流有水纹的白，袈裟是勾有金边的沙色。若是一身穿下来，那必定是佛法无边，信众万千。
秉灯订制的时候没有在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是给了尺寸，要了白色的布匹，说规格高一点，高僧随喜用的。交了不菲的定金后，还怀疑那老裁缝怕不是在宰自己。感情是年底了，您家里也要开业大仇宾了是吧？
拿到手后，只要一摸就知道，物有所值，就是略显浮夸。
在鸣沙寺，非重大节日非重要法事非重要接待，谁穿谁挨妙业的揍。
好在，夏油杰需要撑场面的衣服也确实需要，平时为了方便都是穿黑色，沾了污秽也可以当看不见。雪色的白衣穿在自己身上，倒显得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小姐了。
夏油杰的愧疚简直要爆棚了，她依旧对我那么好！而我还要杀她！
稍等，夏油杰杀死至亲，并非是他们对自己不好，而正是因为他们好，他们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才值得他手刃血亲。
自己一直暗恋的学妹溪上嘉善，也是如此，也是因为她的重要、她的好，才值得他下此杀心。
他想要拼命洗刷掉内心的愧疚，想了很多，想了很远，饭吃得心不在焉。刚刚收到礼物的惊喜，瞬间被那些负面情绪所掩盖。
夏油杰是个心思极为细腻的人，正是因为细腻的心思，又藏着掖着不与人倾诉，他才变成了这副容易钻牛角尖的样子。
并非一棍子打死这类人，不然怎会有“落花有情”的寄托？又怎会又“明月寄相思”？非心思细的人不想，非心思细的人不写。
因为坐的很近，秉灯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少想多吃。你不是也给我买了新年礼物吗？我在买甜瓜的时候都看到了哦！别藏着掖着了，快拿出来看看！”
夏油杰一下子从刚才的思绪中抽离，不好意思起来：“你给我的礼物太好，抛玉引砖在前。我的显得拿不出手了。”
“我会很喜欢的。”废话，在花店买的什么植物她都喜欢！哪怕是种子，她也会很期待！
他不知道从哪个咒灵体内抽出了那个粗略包装了的礼物，很高！看着起码是个乔木！很结实！起码是五六年生的！
“可惜了，现在不是凌晨。”她拆开包装的牛皮纸，好好地叠起来，笑着回望夏油杰。
凌晨三点半，海棠花未眠。
夏油杰显然也看过川端康成的这句，他吃到了一块牛骨，吐了出来，回应：“现在是中午，日上三竿，海棠花还在睡懒觉吧！”
海棠花是人工温室培育的，才会提早小半年含花苞，零星地开了几朵，还有好些还在眠中。
“正好，与我的茶花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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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