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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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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羽宫一虎11岁生日的那天,他的朋友吉米带他去了游乐场。在那里,他遇见了改变他人生命运的两个人。
——场地圭介与○○。
如果说场地圭介是一道光,凿开了羽宫一虎那腐朽不堪的内心大门的话。那么○○就外界像吹来的一阵未知且舒服的风,抚摸了他躁动不安的心。
“圭介,你又在打架。”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身影,带着清脆的声音,一脚踢飞了原本蹲在他面前、和他不打不相识而结为朋友的场地圭介。
因为场地飞出去的速度太快,导致跪在地上的羽宫一虎根本来不及回神。于是,当他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场地已经吃痛地靠在自动贩卖机机上揉着额头。
视线回归前方,一头张扬飞舞的秀发,穿着印有面包超人的白色衬衫的女生,插着腰站在原先场地的位置。
她走上前,拿出一副手铐,将自己的手腕和场地的扣在一起。
“现在我以第四百二十五条……我还没想好的○○准则逮捕你。”
“淦!你这家伙给我看清楚状况再踢我啊!而且【什么叫我还没想好的○○法则】混蛋,快给我解开,你这家伙——”
“喂一虎,赶紧和这家伙解释一下我没打架。”
羽宫抬起头,那人因为微风浮动而在空中飘动的发丝,以及唇角勾起的柔和弧度,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赤橙色的眸子平静如水,停留在鼻尖的是淡淡的薰衣草清香。
“没关系哦,我在这的话圭介的威胁是没有用的daze!来吧,细数你的罪恶吧——”
“daza是什么鬼口癖,给我好好和别人正常说话,不要学在动画片里学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场地的咆哮声中,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情,他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女生的手。
那一刻,她眼睛闪烁着期待的眼神,脸上写满着“快告诉我圭介的罪行”的表情,要是再加上两耳朵的话,活脱脱一只兴奋无比的金毛。
“一虎君是吧?”
不同于场地圭介,不同于他的母亲,她的眸子里盛满清浅的光芒。
她一脸满足的神情,轻轻地摸着羽宫的头,露出属于这个年纪般少女的天真笑容。
“我会保护你的。”
那一刻,忽然的感觉,羽宫一虎觉得自己胸口有些痒痒的,就像是有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悄悄拂过他的心脏后又落在地上。
轻轻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天里破土而出。
2.
○○和场地圭介是邻居,据说家里都是警察世家,她的梦想也是成为一名为人民鞠躬尽瘁的警察。
“哪有未来的警察候补随意殴打别人!”
“圭介是圭介,所以没问题。”
“那你为啥不打一虎?那家伙也偷偷打架了吧。”
尽管成为不谈利益的朋友,场地也只会在○○面前,给自己的好兄弟羽宫一虎落井下石。
因为场地的话少女回头看了一虎,随后转过来又给了场地一拳。
“我是颜控,一虎是帅哥,所以打圭介。”
“?”
场地满脸不可置信的指着,自打升上国中后剪了超丑寸头的羽宫一虎。
据说超在意自己的外表会被別人看不起,说什么是帅哥结果跑来当什么不良,一点霸气也沒有。所以才剪了寸头、刺了老虎的刺青。
“但是很帅啊。”
“呐呐,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似乎没有讨厌的人,在她的词典里根本没有“歧视”这个字眼。无论是他们这种不良还是脚边的小石头,她都一视同仁。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家伙活脱脱的是个圣母啥的,但的两人都知道那家伙根本就是个超自我为中心的人,和Mikey一模一样。
说到Mikey,在场地最初介绍东卐给他时,他是很不喜欢的。他不明白明明被称为无敌的人,却骑着很逊的机车鹰丸。还会因为儿童套餐上没有棋子而影响心情直接回家。而且,最让他看不过去的是,这样的人大家却依旧包容那么自我的Mikey。
他把这件事偷偷和○○说了,尽管场地老是告诫他不要动不动和○○说东卐的事情。可在○○的打压下,一虎还是和她谈起东卐的事情,以及Mikey的事情。
“可一虎和场地不也包容我吗?”
“那怎么一样呢?!”
那怎么能一样呢?!
一虎直接从秋千上挑起,他想了好多反驳的话来回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憋得他又气鼓鼓地坐回秋千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笑起来,她瞪了一下地面,独自荡起秋千来。
少女单薄的身影一高一低地摇晃着,明明瘦弱无比,却异常的有力量,甚至打人的时候完全毫不留情。一想到这里,一虎感觉自己曾经一度被打过的地方莫名的疼了起来。
“还有啊,为什么只有场地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啊,我也想要。”
吱嘎吱嘎,回应羽宫一虎的是秋千齿轮相互摩擦的声音,以及越飞越高的身影。
见○○没回答,他以为是方才的风遮住了他的问题,他又大声地问了一遍。
不过这次,○○有了回应。
她在秋千荡到最高处的时候松开手,像个体操选手动作结束般站站定。她弯下腰凑近了点,碎发扫在一虎的脸上痒痒的。
“干、你干嘛。”
“告诉你一个秘密。圭介不知道的,就我们两个知道嘻嘻。”
“啊?”
“这样一人一个,○○准则说很公平。”
说到秘密的时候,少女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起来,明显是放开了些,橙黄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光泽。
“我·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露出洁白的牙齿朝一虎一笑,风一样的溜走了。
3.
○○像风,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就像现在,和Mikey一起踢飞了他的父亲。
“○○准则第二百三十七条第五十例,一虎由我来保护。”
最后○○被场地摁着头道歉,当然Mikey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离开时她还指指点点,为啥Mikey可以不用道歉,我就要带去云云之类骂骂咧咧的话。然而道歉的时候,要数她最陈恳。
“为什么会来。”
一虎走在她和场地的身后,场地哥就算了,可为什么也要来,明明选择了那个喜欢的人。
少女背着手转过来,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一般问自己的新发型怎么样。
一虎这才发现,○○的头发变短了许多,还带上了一定帽子。
虽然很好看,但他依旧不甘心地追问着上一个问题。一旁的场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抓住了一虎想无意识伸出手想拽住○○的衣领。
“啊,抱歉。”
“一虎大笨蛋。”
○○拉着嘴角,朝他吐了个鬼脸。
“因为我说过的吧。”
“我会保护一虎的。”
少女说完蹦蹦跳跳地走了,留在一脸茫然的一虎和脸黑的场地。
4.
一虎误杀了Mikey的大哥。
那个时候,○○没有出现。
5.
一虎出来的时候,○○没有出现。
6.
一虎读高中的时候,○○没有出现。
7.
骗子。
8.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一个穿着病服的女生踢飞了羽宫一虎。
武小道看着眼前的场面陷入了混乱与迷茫。
突然闯进来,突然打飞了好几个不良,突然踢飞了羽宫一虎,还踩着他的头。
“啊哈哈哈哈哈,圭介好逊、一虎也好逊,这么久了也打不过哈哈,现在是○○大胜利————”
“呀呼,现在就由○○来细数大家的罪恶吧。”
然后直到警察来之前,武小道看见这个少女以一人之身打倒了许多人。
“啊,终于可以休息了。”
少女笑着,在场地的大呼声,以及一虎呆滞的目光中,重重地倒在地上。
头顶的帽子滑落,哪里什么也没有。
9.
羽宫一虎醒来的时候,耀眼的阳光从树间倾洒而下。他眯起眼睛,这才恍然发觉,原来已是中午。
手中的信皱巴巴的,这已经是他不记得读得第几封了。
他揉了揉眼睛,打算今天之内全部读完。
10.
我总是在想着什么,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我真的思绪万千,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讲。
此刻是十二点,一切都十分安静。我感到树林渐疏了,山骨渐寒了,风吹树叶的声音听起来渐枯了,每棵树一天天透明了。有时候可以听到咕噜咕噜东西落地的声响,那是小鸟蹬落了石子,或是栗子自动掉下地来。其余呢,静悄悄再也没有。总觉得在这里的日子,时间过得很慢,我十分怀念你……和圭介在一起的日子。
我没让圭介告诉你我生病的事情,因为一虎是大笨蛋、是胆小鬼。如果被你知道的话,你肯定又会钻回自己的小世界不出来。可你老是追问我,我实在没办法,才把我准备藏在心里一辈子的小秘密告诉你。
我超喜欢那个人,一见钟情啦,谁叫他长得很帅呢。
他后来剃了头,其实有点惊讶,要是之前说一声把头发分我一点就好了,生病头发掉了好多。
头发掉太多啦!只好拿帽子遮住,问他好不好看都不说,男生都是大白痴啦——
圭介和你都失联了,我从知道了三谷那里知道了事情。
看管太严了,我连圭介都见不到。
好想你。
我偷偷跑出来了,因为和那家伙做了约定。
大概是最后一封了,我想想应该写点啥。想来想去,觉得写下这个。
人的生命就像草:开花,枯萎,然后被火烧掉。
因此,一虎。
你也要想我一样,明确的爱,直接的厌恶,真诚的喜欢。然后站在太阳下,坦荡的、大声无愧地称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