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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一年只有一次的春天（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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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诶，居然还可以再提要求吗？
原来如此，看来撒娇还是有效果的，以后我要经常这样。
我想了想，捏起一颗草莓：“啊。”
“哈？”
二口被我的动作惊得后撤，后背撞到了床，痛得他直呲牙。
“你要做什么？”他警觉地看着我。
不是，这还用问吗？真是笨蛋，没看过校园剧吗？这种情况下当然是要张嘴呀。这就是我的要求——我要投喂他。
二口坚治面无表情，好像被我恶心到了：“这是奖励你还是奖励我？”
好嘛，那这边也可以换成他投喂我哦？
“……”
我被少年拉起来，撵出了房间。
怎么回事，玩不起是吧！二口坚治玩不起！
可能是我的控诉声太大，于是紧闭的房门又被打开了。
二口坚治气势汹汹：“张嘴。”
我：啊。
嘴巴里被放了一颗草莓，味道很甜，一口咬下去果汁四溢，让人不由得舔了舔唇，想要再来一颗。
于是我说：“坚治和我——”
“不要用‘再来一份’的语气表白。”他瞪了我一眼。
好的，那么老板，再来一份！
玩不起的二口坚治把我撵回了家。
春日里樱花正好，我的竹马凶巴巴的，跟我说别忘了来看比赛。
“对了，你记得找个朋友过去陪你。”他说，“我们那边的观众大部分都是男的，女孩子一个人容易被搭讪。”
很贴心的建议，不过我的穿衣风格很土，比小学生还不如，所以被搭讪的概率应该很低。当然，也不排除有喜欢这种风格的变态……
二口抽了抽嘴角：“也不至于说是变态吧，我觉得这算是，呃，可爱风。”
还帮我挽尊呢，真是个好人啊。
“坚治。”我唤他，“你觉得我应该像妈妈说的那样，偶尔也买点更像高中生的衣服吗？”
少年挑眉：“高中生应该穿什么衣服？”
我想了想，跟他比划。大概是像游戏里的女主角那样，更时尚一些的裙装？至少不是我的小动物印花风搭朴素牛仔裤。
“诶——”二口拉长了声音，“想象不出来你穿那种风格。我无所谓哦，虽然我是吐槽过你的卫衣有点土，但你很喜欢，不是吗？”
二口坚治说，如果我是那种心脏很柔软的，容易在意他人看法的类型，会因为不合群而被伤害，那么从保护自己的角度出发，他会建议我稍微模仿一下其他人的做法。
然而我脸皮厚。
“谢谢夸奖。”我说。
“那么，在怎么做都可以的情况下——”二口笑道，“那就选择最喜欢的。”
少年仍旧是很讲义气的模样，还摸了摸我的头，大概是平时经常这样对妹妹做，已经形成肢体习惯。“倘若有哪个王子殿下想要让你改变，我会建议你换个攻略角色。”他说。
很感人，但——
“我没洗头。”我说。
“……喂。”
8.
大赛当日，我邀请了高中新认识的好友陪我一起看伊达工业的比赛，她和某位魔卡少女同名，不怎么打游戏，但喜欢看动画，跟我也聊得来。
“诶？！你真的跟二口同学这么说的吗？我是说，表白什么的……”小樱惊讶道。
我点头，是啊。
“天呐，好勇敢，好主动。”她激动道，“那你是认真的吗？”
……这个嘛，不好说。
小樱：？
她拉住了我的卫衣袖子，让我讲个明白。
我说哎呀，我那些已经恋爱的女生朋友都跟我说，别谈恋爱，好麻烦的。
“既然这样，那她们为什么要交往呢？”小樱好奇道。
好问题，当时我就是这么问的。然后她们解释说，也是稍微有点乐趣的啦——但是你不是很懒吗？估计在品尝到其中的乐趣之前，就因为太怕麻烦而直接放弃了，所以不如从一开始就别这样。
我感觉这话有点道理，因为我确实懒得把我玩游戏的时间分给不知道在哪的男朋友。
“一定有能接受这种时间分配的人。”小樱鼓励我，“合格的男朋友会在女朋友打游戏时，自己去找点事情做。”
是的，所以二口就很合适，他早就习惯了。
“……只是因为合适吗？”她有些迟疑，“又不是要结婚。感觉恋爱还是应该以‘喜欢’作为出发点才对吧？”
结婚吗？
“结婚也可以啊。”我一脸理所当然，“我可以和坚治结婚。”然后同时和我游戏里的几十个推一起结婚什么的，他会接受的。
“……”
算着我差不多该到了，特意来体育馆门口等我的二口，直接听到了我的结婚宣言，然后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咳咳咳！”
“你没事吧？”我拍拍他的背。
二口说没事，就是有点心律不齐。
他和小樱打了声招呼，然后领着我们往场馆里走，同时不忘吐槽我：“不要用‘布丁没了吗，那我吃小蛋糕吧’的语气求婚。”
什么呀，我明明是在用“布丁很好吃，小蛋糕我也要”的语气说的！
“嗯嗯是的。”二口笑了一声，可能是被我气笑的，“那我算什么，布丁还是蛋糕？”
听听，这叫什么话……他可比甜品贵重多了。
二口哼了一声：“你不会还想让我说‘谢谢’吧？”
“是得说谢谢。”我朝他眨眼睛，“为了你，我今天特意穿了小狐狸卫衣呢。”狐狸有着好运和丰收的含义，小狐狸出没，是好兆头。
二口也眨了眨眼睛。
然后他忽然问我，可不可以摸一下我的头。
我说可以，这次我洗头了。
于是少年揉了好几下，好像我是吉祥物一样，把我头发揉得很乱很炸，看得一旁的小樱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止止。
“谢啦。”他终于收手。
是谢我的小狐狸卫衣吗？
“是谢你今天过来。”二口笑道，看起来意气风发的，有一种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的独有的魅力感，“毕竟是，一年只有一次的春天嘛。”
“……”
9.
直到坐在看台上，我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这不对，我在心底说。
我的原话明明是“宝贵的春假，一年只有一次”，但二口很巧妙地换了词，于是句子的意思全变了，变得更加认真，也更让人心动。尤其是此男平时有点小轻浮，突然露出这种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有点想要咳嗽。
……狡猾的轻浮棕发男。
话说小樱怎么一直没说话？
“因为完全找不到说话的机会。”小樱比划说，“那种氛围，像是魔法结界似的，外人感觉无法介入。”
我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什么嘛，我们明明只是在进行漫才对话而已……
“亲爱的，虽然你说只是因为‘合适’，但二口同学明显是不一样的吧？”她问。
二口坚治当然是不一样的。
我不想把我玩游戏的时间分给不知道在哪的男朋友，却可以分给他，这就足以证明了他的特殊。但是……
“小樱，你有想好高中毕业后做什么吗？”我问她。
妈妈说，我都快十七岁了，开学就是高中二年级，是时候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了。
尽管我不想长大，但也无法回避这件事，因为大家都在这样做。我的同学中，有人打算在毕业后直接就业，也有人打算继续念大学；有人正在苦学外语准备出国，还有人决定和恋爱对象去同一座城市……
至于我嘛，姑且只定下了升学的目标，因为成绩还不错。
当然，我的成绩并非所向披靡的那种，具体到报考的学校和专业还要看偏差值。这就又需要讨论别的了，比如想去的城市，感兴趣的专业……遗憾的是，我对此感到茫然，就算过几个月年满十七岁，大概也还是如此。
没有准备好迎接未来的我，真的可以非常草率地进行恋爱吗？以这样的心态去面对恋情，只怕会在高中毕业季直接分手，辜负了对方，也辜负了灿烂的春景。
袖子被人轻轻地拉了一下。
我偏过头，看向好友，却见她鼓励地朝我笑了笑。
“虽然现在是春天，但这种事情，你不应该问‘樱花’呀。”小樱笑道，“为什么不问问轻浮棕发男阁下呢？我是说……既然他对你而言，不只是‘合适’。”
10.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不只是“合适”，而是“喜欢”的呢？
早在初中三年级开学前，我就面临着和现在同样的烦恼。
去哪所学校呢，公立还是私立？如果是私立，每所学校都是自主考试，内容会有所偏差……或者是像二口那样，打算去职业高中，毕业之后直接就业？
就算是游戏，此刻也会是一个决定未来线路的关键剧情，不能直接跳过……
真麻烦啊。
二口那时还在打排球，他打算等到夏天的比赛结束再备考。
作为朋友，我知道比赛对他而言的重要性，因此没好意思打扰他，只顾着自己烦躁。这一烦就烦了一个多月，烦到新学年开始，樱花悄然过季。然后在某天下午，我看到了二口发来的信息，说放学后会在学校门口等我。
我对此非常诧异。
一直以来，我们见面的地方不是我家，就是他家，总之很少会涉及到学校，毕竟不同校嘛。从他们中学来我这里是要专门绕路的，很不方便……
是什么让他决定特意过来一趟？
我心下一惊，难道他在练习中遇到了什么事，不小心受伤了？
二口说他没受伤，但我对此半信半疑，担心他不愿意跟我说实话。
于是在放学铃声响起时，我一改往日的磨磨蹭蹭，直接一路狂奔到学校门口，用视线上上下下地把等在那里的二口坚治扫描了好几遍。
“放心放心，我安然无恙。”少年耸了耸肩。
……好啊，既然他没事，那就不要这么早就给我发信息嘛，害我白担心了那么久。要是他放学时才和我说他要过来，我最多只用担心一小会。
“临时约人很不礼貌吧，而且我总得确认你是不是要值日，或者要和朋友一起玩。”二口说道，还不忘补充一句，说游戏里的朋友也是朋友。
虽然还是有点给我添乱，但他的话很有道理。
“所以呢，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其实想来，我当时的语气实在不怎么好，如果按照二口平时的性格，他绝对会和我拌几句嘴。然而他并没有在意我的语气，而是直接揽住了我的肩膀——
我撞在少年的身上，听到了他轻快的声音。
“走吧，带你去打游戏！”
“……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