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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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打眼啊。”小陈忍不住小声嘟囔道。
什么人嘛，资历没有他哥老，刚出道的时候又处处copy林希，以“小林希”的名头火了起来，跳槽还跑到沁势来了。
一点不知分寸，对前辈也没有该有的尊重，去年年底公司年会，还特么的挑了一套跟他哥同款不同色的西服，撞衫一对比丑的不行，还有一群粉丝无脑护主轮广场，连带着林希都被黑了一波。
林希迈开脚步，视线再也不往照片墙那边落，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那一会走的时候我给他摘了。”
小陈：“？”
“啊？摘什么？”助理同学懵的不行，他哥这话他怎么听不明白呢？
摘人照片？不能吧，这好歹也是何巍所在公司呢。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林希做不出来职场霸凌的事吧？
小陈颤颤巍巍了一路，心里滑过七八个别开生面的念头，他哥转了个弯已经进了会议室。
赵海在里面等着。
戴着副无框眼镜，穿了件花衬衫配白色修身长裤，林希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没忍住吹了声口哨：“哟，要去哪浪呀？”
赵海一个白眼翻过去，要死不活地给他甩出来俩字：“霁色。”
林希：“……”
这冤种就是要死。
他袖子一撸，几步跨过去一兜头勾出赵海脖子，就着一个站立一个坐着的高度差，特别轻松不费力地迫使赵海整颗脑袋都往后仰。
“我没找你麻烦你又可以了是吧？”林希恶狠狠地咬牙：“给我接的什么破综艺，说要推要推推了八百年，推到节目组上门了。”
“你现在业务能力直线下滑啊，干的都什么破事。”林希讽道。
赵海也不挣扎，任他勾着，反正不痛，索性就借力朝后靠，脚尖翘了起来在空中随意又散漫地点着，一勾一勾的，像是在钓鱼，全身力道集中在椅子一角：“谁不说呢，看看徐珍带的什么人，我带的谁？我带江泯的时候也没这么操心啊。”
小陈刚还在角落犹豫着要不要过来解救赵海，一听到这话脚尖立马转了个九十度弯，半点儿不带犹豫地转身就往门口走，连声招呼都没敢打，甚至出去之后还相当贴心地给他俩带上了门。
赵海余光瞥到这一幕，乐不可支，用胳膊肘朝后捣了捣：“看你把孩子吓的。”
林希就很冤，又冤又他妈烦躁，狠狠勒了一下赵海脖子才松开手，拉出旁边一把椅子坐了下去：“你他妈张口放屁，谁说的话自己心里没数？”
赵海相当有职业素养地先扫了一眼会议室里的录像设备，发现红点没亮才放下心来：“怪我？您自己瞧瞧你敏感成什么样了少爷，一碰就流水似的，提都不能提人名字，蹦出来就炸毛。”
“你他妈才一碰就流水！”林希生气。
赵海挑了挑眉，直接上手扯开林希领口：“你不流水？你不流水哪家酒店润滑这么多够你们俩造啊？你自己照过镜子看过身上印子吗？”
林希往回一躲，从他手里救回自己衣服，耳朵红了半边都没意识到，眼神闪烁着给自己拧纽扣。
赵海哼笑了一下，一点不留情面地拆穿他：“你羞不羞。”
“——你大爷。”林希手停了下来，一个眼刀飞过去。
赵海却已经收回了视线，一边翻着手里的文件一遍假装自己很小声又可惜地在那嘀咕：“好好的非要分手，又不是小孩子还闹脾气，分就分吧，还特么这么没出息，过了三年又跟人滚一块儿去了——”
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俩，智能电视的共享屏幕发着蓝光，长方形的银灰色会议桌上摆了几盆绿箩，叶片延伸到林希面前，他定睛望了一会儿，没再搭理赵海。
不能搭理。
这人越理他越来劲，一旦打开话匣子了就关不上，保准说不了半分钟就又要扯到当年为什么要分手。
明明连订婚戒指都买过了。
“就是说你这样会让我有一种强烈的探知欲。”赵海说。
林希依旧不出声儿，反正他这位经纪人自言自语也能说上个十天八天。
“你不问我是什么欲.望吗？”赵海凑过来问他。
林希低下头毫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词最适合形容现在的你吗？”
赵海：“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轮美奂？光彩照人？艳压群芳？”
“什么呀，你快说，我感觉你在准备措辞夸我了！”
林希差点一个大逼斗给他盖过去。
什么玩意儿？初中语文没学过吗？暂且不说这些词语到底是形容女人还是男的？美轮美奂是什么东西？
这能形容人？？？
傻逼吧？当经纪人不需要文化素养的吗？
不应该啊，他念的是重本影视院校啊，当年高考分数线超一本了好吗，赵海跟他不是同学吗？
林希维持着一张死人脸在脑袋里光速飘过一堆弹幕，然后低下头，咬着后槽牙开口：“你真的好欠。”
欠揍，欠打，换个追求者过来可能还是欠艹。
赵海顿时哈哈大笑，靠回自己座位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背往后顶着，伸手扶了下掉到鼻根上的眼镜：“啧，你现在好没意思啊。”
他说：“你晓得么，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个菩萨。”
林希顿时一愣，拧着眉头不自觉偏过拖看过去，却发现赵海神情一如既往地散漫，手里文件翻的“唰唰”响，没什么情情绪起伏地勾着笑：“无欲无求的厉害，你这样真的会让我觉得江泯那小破孩是不是技术很好啊，你才能念念不忘？”
林希：“……”操。
真的是绝了，连续俩人跟他说菩萨，结果一个比一个扯。
他斟酌了一下，谨慎用词：“观音知道你们这么不虔诚吗？”
说起神佛都不知道避讳，口无遮拦得厉害，生怕不遭报应似的。
江泯是，赵海也是。
“们？”赵海偏过头睨了他一眼，但也没追究。
反正向来在林希口中，没有明确指代词的人只能是江泯。
他勾了勾唇角，手里剧本翻到末尾，一抬手递了过去：“陈宇山陈导的新戏，双男主古偶，你看看合不合适，要是满意的话我给你去谈。”
林希微怔：“你找我来是这事？”
“那不然呢？”赵海摘下眼镜点了一支薄荷味香烟，在烟雾缭绕中反问林希：“你以为我找你什么事？”
林希没吭声，赵海便笑了：“你不会以为我为了那几张破照片特意找你来一趟公司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多难请。”
“大少爷一个，我现在躲你都来不及不好吗。”赵海白了他一眼，“老秦以前就说你一个月总有二十几天跟女生来大姨妈一样，脾气差到离谱，我觉得他肯定是被你忽悠瘸了。”
林希浅浅眯起眼睛，语气危险：“几个意思？”
赵海：“意思是你一年365天就没有心情好脾气好的时候，要是赶上闰年还得生气多上一天班。他也就是跟你发小，才会觉得你还有温柔的时候。”
赵海掸了掸烟灰：“也不知道江泯那时候怎么受得了的。”
“哼。”林希翻开剧本：“他有受虐倾向。”
“哟！”赵海立时提高了声音，阴阳怪气的：“那你们俩不玩儿的挺花哇？”
赵先生就特别不像一个靠谱的经纪人，别人家艺人谈个恋爱经纪人巴不得早分早超生，专注搞事业给自己赚钱，赵海却日常遗憾不能在林希身上装个摄像头，实时化身嗑药鸡观察自家艺人的恋爱日常。
就连分手了还动不动往上扯，扯的林希就很想扯他头花。
赵海说完自己先笑了，缓下去好几口气道：“急什么，不就几张照片？还有两天呢。先看剧本，陈导的剧不是谁都有机会上的啊。”
林希：“……”敢情昨晚火急火燎给我发那么多条消息的人不是您老人家？？
林希简直无语，白了他一眼，注意力放回剧本上。
陈宇山是业内知名鬼才导演，今年五十出头，正是才华横溢的时候。
他本身爱人就是念书时候的同学，两人都是男生，高考之后一个搞起了艺术一个学法律，都是各自行业内很牛逼的大佬。
可能因为陈宇山本人喜欢的是同性，所以他一直都喜欢拍双男主或者双女主的电视剧跟电影。
曾经有影评人说过：“陈导有一双当今影视圈内最能发现美的眼睛，他擅长将珍珠从海底捞起、将彩霞摘到海面、让三月的花开在荒芜的冬野和寂寥的平原，荒茫四野撩起浓烈大火。陈导每一部剧中都有其鲜明的主题，而主题之外，我们往往能看见主人公——也是演员本身，互相碰撞出的火花和自我存在意识。”
性张力——是陈宇山剧本里永远不会缺少的特质。
娱乐圈内火过或者曾经火过的cp之中，一抓总能抓到几对是陈导撮合。
因戏生情真在一起的也不是少数。
观众体量大，导演自带粉丝粘着度，制作团队优良，资本又愿意花钱，林希不得不承认，听到导演名字的一瞬间他就有些心动了。
古偶是最容易大火造星的题材，可同类型电视剧每年拍出来的成片可能有几十上百部，真正能播出来的少之又少，能火起来的又是凤毛麟角，可能好几年都遇不到一部。
利益很让人心动，但风险也很大，林希皱了皱眉，留了个心眼，问赵海：“有已经定了的演员吗？对手戏演员是谁？”
赵海既然给到他剧本，林希就没觉得自己会演配角。
既然是双男主，他自然而然地将自己代入主人公的心情，一番二番倒不是特别要紧，接这种题材，林希更在乎的是对手演员，毕竟不是谁都是江泯。
赵海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玻璃门被人推开之后才抬手轻敲了敲。
来人笑着跟林希打招呼：“前辈好呀，你手上剧本能给我看看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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