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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陆泽深拎着外卖,站在一老式小区前的路灯下,人影修长,百无聊赖地吐着烟圈。

      这都几点了,苏风屿怎么还不回家?

      苏风屿的父母过世后,就把老房子留给了他,这么多年也没换过住处,所以对陆泽深来说,他很好找。

      这时,路边的草丛中蹦出一声猫叫,就像原子弹在眼前爆炸似的,吓得陆泽深忙向后退了几步,苏风屿的声音响起:“怕人不够,现在连猫都怕了。”

      陆泽深:“果然废话变多了。”

      他跟苏风屿一前一后地走进小区,看起来是大写的不熟。

      苏风屿在后面,喝了酒晕乎乎的,时不时迈开步子,踩着陆泽深或长或短的影子,就像他们中学时候一样。

      当时他在一班,陆泽深在四班,两间教室正对着,遥遥相望。

      那天陆泽深顶撞了老师,苏风屿收到的情书被班主任发现,双双在教室旁边罚站,两人互相盯了半天,陆泽深心虚似的先错开了视线。

      下课后苏风屿主动找他交流罚站心得:“像你这样连墙都不靠的站着多累啊。”

      陆泽深闻声顿住脚步,犹豫了很久才说:“你很有经验?”

      “嗯,收到的情书太多,你呢,收了多少。”苏风屿撩着额发,给自己弄了个当时最时髦的型。

      陆泽深是十七中有名的怪咖,性格孤僻不说,还很反叛,一张嘴就是出言不逊:“你真自恋。”

      “是啊,我是挺自恋的,人要先爱自己然后才能被爱嘛。”

      这话的哲理性太强,陆泽深没想深入思忖,只是想到苏风屿的家庭一定非常和睦,所以才造就出思维这么清奇的人。

      当陆泽深知道苏风屿的父母早在一年前就过世后,对苏风屿多了几分夹杂着敬佩的好奇,放学后他背对着一班的门口,在听到苏风屿跟同学聊天的声音后,倏地回身,把苏风屿吓得够呛,差点把手里的奶茶洒了。

      苏风屿笑道:“这不是不靠墙男吗,你在这站着干什么。”

      陆泽深:“等你。”

      “怎么,有话给我说?是不是收到三班那谁的情书了?我告诉你,她那是广撒网,不算数的。”

      陆泽深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们家有人照顾你吗。”

      苏风屿支支吾吾半天,“我舅舅会时不时来看我。”

      “所以你自己一个人住。”

      苏风屿点了点头,怔忪地说:“你问这么多,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会做饭吗。”陆泽深问道。

      “当然会了,不然每天吃什么喝什么。”

      这会儿苏风屿还没长开,只是稍有今后的雏形,看起来年纪很小,父母的抚恤金都在舅舅那里,每个月只给他几百块买菜钱,迫于无奈只能从零开始磨炼厨艺。

      知道他们家事情的人很少,大抵都跟他大大咧咧而又明媚的性格有关。谁能想到他那乐观的小小肩头上扛着那么沉重的过往呢。

      陆泽深说:“那我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做饭。”
      苏风屿“嗯?”了一声,“你想去我家?”
      “嗯。”
      “蹭饭?”
      “嗯。”

      一看陆泽深呆呆傻傻的,苏风屿立刻放松了警戒心,可能他的呆傻不比陆泽深少吧,当天竟“邀请”陆泽深到自己家里检验自己的厨艺,这事儿虽然奇怪,但苏风屿并没放在心上,而是熟练地在厨房里切切炒炒,不过十几分钟桌上就端上两个素菜,味道还行,陆泽深很快就露出那种把心放在肚子里的神色。

      至于那天没有肉菜,苏风屿解释说:“我吃素。”

      后来陆泽深才知道,苏风屿那是被迫吃素,他看到肉的时候眼睛可会发光。

      昏黄的路灯下,让回忆都染成暖色。

      苏风屿把陆泽深带到家里,脱下磨损的皮鞋,边走边解开自己的工服,充满倦色地说:“我先去洗一下。”

      陆泽深看他有些累了,“要不今天不做了。”

      “你不也是才回国,”浴室里传出水流声,苏风屿扬声说:“你要是真可怜我,那就永远不要X。”

      陆泽深:“那不行。”

      他出海几个月,从北冰洋再到南海,中间历经过十七级的台风,船身颠簸,让人有强烈的失重感,实习海员吐得直接在卧室躺到回国。当人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时,就会产生强烈的生存意志,那生存意志里,最重要的就是“性”。

      这回他可是攒了四个月,体内全是疾风骤雨,急需苏风屿帮自己。

      苏风屿裹着浴巾出来,瓷白的皮肤有柔润的光泽,让那些精心锻造的肌肉线条愈发清晰。陆泽深指着他的工服,面露不满:“你怎么还没辞?”

      “辞了喝西北风去?”苏风屿拉着陆泽深的手往床上一躺,说:“你废话也变多了。”

      陆泽深不算好的炮-友,手法生涩简单,技术不明不白,只会闷声闷气的苦干、实干,看起来像是攒了很久的蛮力全使在苏风屿身上,苏风屿有些招架不住,直说“慢点”。

      直到眼前的黑点连绵成了片,让苏风屿以为自己瞎了的时候,陆泽深才将一身的牛劲消耗出去。

      他刚刚出了一身的汗,喘息未平,眼角眉梢都泛着一层红潮,还是忍不住说:“你在那种地方上班,就免不了要喝酒,今天又喝了多少?你身体还要不要?”

      苏风屿用奇特的神色盯着他:“那是我的身体,关你屁事。”

      陆泽深“哦”了一声,侧过身去,“那我睡了,这回你抱着我。”

      苏风屿深深地叹了口气,伸展着胳膊,从身后抱住了他。

      “喂,陆泽深,你这次要在若河待多长时间?”

      “一个月。”
      “下一站去哪?”
      “还不知道,等通知。”

      睡意袭来,苏风屿打了个哈欠,嘲讽道:“你每次回国上我的时候,为什么不问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为什么那么强势,说句“今晚”,他就要把这一晚上都空给他。他苏风屿就这么好说话的吗。

      陆泽深果然大言不惭:“我做完再问你也不晚。”

      苏风屿直接拍了下他的脑瓜。

      其实他俩从初中毕业就断了联系,对彼此的了解都是从别人口中得到的,也不知道对方在哪读书,在哪工作。再见到陆泽深的时候他已经当上了轮机长,他说自己在海上航行超过六年,高中毕业就跟着师父学习货轮机舱里的理论知识,每年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在若河,这些事情苏风屿无从查证,也不在乎。

      苏风屿就知道这烂东西回国只干一件事情——自己。

      还知道两人知根知底,安全、稳妥,没有后顾之忧。

      虽然……苏风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图他什么,总之这种比白开水浓点有限的感情延续了几年时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第二天,陆泽深起了个大早,掂着锅好像在做蛋饼,食物的香气让苏风屿早早地在睡梦中醒来,坐起身后木呆呆地放空了一会儿,就去洗漱了。

      他嘴里塞着牙刷,正要吐出来时,门前突然来了个阴影,把苏风屿吓了一跳,不用想,肯定是陆泽深。

      鬼东西就喜欢玩阴间那些吓人的。

      陆泽深问道:“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说梦话了,说了些什么?”

      苏风屿漱着口,差点喷出一堆泡沫,“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关我事,我也没兴趣知道。”

      “好吧。”陆泽深说,“那就是没说。”

      苏风屿开始饶有兴致地看这个棒槌一样的奇男子,指尖沿着他清晰的侧脸线条一路下滑,摸了摸他的嘴角。

      再拍拍侧脸,声音清脆。

      “陆泽深,你下回能换个人X吗?”苏风屿十分无奈地说:“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们这样不明不白的算怎么回事。”

      陆泽深这个闷葫芦拒绝回答这个费脑细胞的问题,转而给苏风屿端上可口的早餐,一拍自己的大腿,意思是让苏风屿坐上去。

      苏风屿翻着白眼就上去了。

      “吃完了,就有力气,第二次。”陆泽深说。
      苏风屿向他强调:“不明不白。”

      陆泽深没理睬他,给自己算这回的次数,“一个月,一天三次,怎么样。”

      “不行,你没事做可我还要工作,没有时间跟你一天到晚腻在一起。”苏风屿说,“而且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很搞笑吗?你说什么我都必须答应是吗。”

      陆泽深:“那你答不答应。”

      实在是没辙了,苏风屿不想把话说死,“看我心情,看你的表现。”

      陆泽深:“不答应也得答应。”

      “……”对牛弹琴。

      “小屿。”陆泽深突然唤了他的小名,苏风屿就知道肯定有哪里不对,用警醒的目光看着他。

      “你去那种地方,是不是想找义安堂的麻烦。”

      苏风屿直接从他的大腿上跳了下来,戒心深重:“话不要乱说,我只是找不到工作而已,那里小费高,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陆泽深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桌子上,“我出海的钱足够你生活,别去了。”

      “陆泽深,你当我是卖屁股的吗?”

      陆泽深根本没理会他的挣扎,“如果明明有钱,还非要去嘉木,那你就是跟义安堂过不去。”

      苏风屿气炸了。

      真想把陆泽深的天灵盖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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