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镜花水月

11、第十一章 真相

　　‘俏江南’位于浦东正大广场楼上，正对着黄浦江滨江大道，环境、情调、景色都是一流的。我心中想：方寒回国没多少日子倒还真会挑地方的嘛！我一个人坐在临江的靠窗位子，望着窗外的江景，遐想起来。我漫无目的地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个人单处的时候我很落寞，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会不断涌上。我想，上海1700万的人口，而且在上海的男女比例还是57：43（据说是新的人口普查的数据），按理说碰上一个对眼的男人也不会是一件难事啊！看着这些人都面无表情的像木偶一样与我们擦肩而过这也算是缘分吗？我以前遇到杨悦凯，那时我们真的很好也很相爱，我以为那一定是我前世修来的，有这么一个好男人能和我共渡一生。但我们之后离婚了，我又想可能是我前世修炼的太少，所以今世我们只早早的分手。与方寒，我们曾经离的那么近，但又偏偏没有在一起，是天意还是我们太执着？每次都好像看到他微笑的伸开双臂等着拥抱我，我努力的向他跑去，但就是触碰不到。那我和蒋易又会是怎么样呢？我不断的在脑海里盘旋着这三个男人，看看别人的缘分很简单，在地铁、在马路、在旅途、只要碰的上人的地方都会演绎一段浪漫的爱情。为什么这些奇迹不会在我的身上发生呢？都说夫妻是前世的冤家，今世是一方来向另一方来讨债的，还债的就是那个死心塌地爱的人。
　　想着正出神时，看到眼前有人影晃动，我抬起头看到了多年未见的方寒。他今天穿的特别绅士，粉蓝色的衬衫外加一套合身的黑色西装陪了一条宝蓝色碎花领带，帅气又不失成熟韵味。我不得不承认，三年没见的方寒比以前更有男人气质了，加上在国外的熏陶，多了一份自信的味道。
　　“怎么了美女，不认识我了？是不是我太帅了？”方寒又流入出痞子味的问。
　　“呵呵！是啊，帅的我都认不出来了。”我笑着说到。
　　方寒坐在我对面的位子上，定睛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慌，紧张的问：
　　“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方寒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发任何的声音看着我。我低头省视了一下今天穿的衣服，问：
　　“是不是我今天穿的衣服没有搭配好？”
　　方寒突然大笑起来，说：
　　“雅雅，你刚才的表情就像是初见公婆的小媳妇，唯唯诺诺的，可爱极了。”
　　“方寒，你太过分了，难得见人家一次还这样捉弄人家。不理你了。”我故作生气的说。
　　方寒一本正经的拉起我的手说：
　　“雅雅，你今天真的好漂亮，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漂亮。你虽然已经不像少女时代的你那样精灵、古怪、单纯、青涩，但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柔媚。”
　　“方寒，想不到你在美国不但拿了经济师执照还学到不少哄女孩子的甜言蜜语嘛！”我有点害羞的说。
　　“哈哈……，雅雅，这么多年你就这点没有变，嘴巴还是一点都不饶人。好了，我们点菜了，想吃点什么？”方寒大笑地说。
　　方寒潇洒的点了一支烟，接过菜单看了起来。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和我风雨同过四年大学时代的男人，他真的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修炼成了一个有内涵、有气质、有魅力的成熟男人了。他这几年在国外都做了一些什么呢？有没有交往过的女朋友呢？他当年为什么没有向我表白？难道当年是我的感觉欺骗了自己，他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如今他回国为什么？他为什么还要联系我请我吃饭呢？脑海里不断冒出的‘为什么’、‘为什么’困扰着我的思维，左右着我的心绪。
　　方寒听了服务生的介绍，点了这里的几个招牌菜，要了两杯红酒。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凭着自己的直觉点了这些东西。现在的他没有以前的武断但多了男人的霸气。我不断的把眼前的他和以前的他作着比较，努力找出我们以前在校园里的感觉。但时间好像抹杀了一切过去的影子，他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全新而陌生的方寒。可能他也在努力寻找过去在他心目中的尤雅吧，我不知道在他心里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那个精灵、古怪、单纯、又有点青涩的尤雅呢？
　　“雅雅，你又走神了。”方寒提醒道。
　　“哦，哦，对不起。我……。”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雅雅，这些年你过的好吗？”方寒关心的问我。
　　“恩，还行吧！现在一个人也挺潇洒的，出门也不用和谁报告。呵呵。”我回答。
　　“你是不是离婚了？”方寒突然和我提到我的婚姻。
　　“是的，你怎么知道？”我好奇的问。
　　“我是听张小美说的。”方寒喝了一口酒说。
　　张小美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当年我们在文学社被称为“姐妹花”。我们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都是好朋友。记的她高中第一次恋爱失败，我整整陪了她一个暑假，我们在一起聊天，谈心，说理想，想象着自己的未来和婚姻，想象着将来的老公长什么样。我知道那时是她情绪最低谷的时候，作为她的好朋友我必须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度过。可能我们是太有缘分，太过于相象，我们会同时喜欢上一样的衣服，看中同一款式的包包，不约而同的买一模一样的运动鞋。她那时打趣的问我：
　　“尤雅，如果你和我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怎么办？”
　　我笑着回答说：“那我们谁都不要争，看老天是怎么安排的。我相信是我总是我的，不是我的抢了也不属于我。”
　　真的事事难料，她和我一样居然也喜欢上了方寒，那时我们为了方寒还大吵过一架。她说我自私，为什么老是要和她抢她喜欢的东西。我也不甘示弱说她无理取闹，我们之前就说好，如果同时喜欢上一个男生就看老天怎么安排，为什么方寒对我好你凭什么责备我。那是我们做了多年朋友之后的第一次争执，我们吵的真的很凶，她也为此退出了文学社，我们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和谁说话。最后一次谈话是她去加拿大前一个星期和我在麦当劳里的谈心，虽然我们约定忘记以前的不开心，不要为一个男人破坏我们多年的友谊，但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我们不可能从新回到以前的纯真年代，睡在一起，吃在一起，分享着对方的秘密和少女情怀。
　　“哦，你还和她有联系？”我问方寒。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张小美和方寒有联系我心里就不是滋味，这难道就是女人的妒忌心？
　　“恩，是的，还有联系。你们难道不联系吗？”方寒明显有事情瞒着我故意避开了这个问题。
　　“有啊，偶尔她也会打电话给我。”我边回答边注视着他的表情。
　　“噢。”方寒没有接我的话。
　　“方寒,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方寒也同样看着我，说：“什么问题？那么严肃？问吧。”
　　“你当年的突然出国是不是为了张小美？”我问出了困惑我多年的问题。
　　方寒默默地坐在我对面抽着烟，过了一会他抬起头严肃地说：
　　“不是，当年出国是为了你。”
　　“我？为什么？”我疑惑的问。
　　“当年我听张小美说你要结婚了，我知道了之后，感到如同青天霹雳一样，所以我选择离开。”方寒皱着眉头说。
　　“那你当年有没有喜欢过我？”我急切的问。
　　“有，当年我一直默默的喜欢你。从刚进学校那天开始，我就发现了你那抹亮丽、耀眼、多姿的身影不断的在我面前晃动着。所以我会加入你们文学社，那是想离你近一点，让你可以注意到我。”方寒悠悠地说。
　　“你知道吗？那时我不断在你出现的地方晃动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想不到那时你就对我……。”我居然也像初恋少女一样脸红起来。
　　“呵呵……，是妈？那你的计谋得逞了。”方寒笑道。
　　“但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四年你都没有和我说呢？为什么不开口让我做你女朋友呢？我以为那时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只是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我等了整整四年，直到毕业你都没有和我说清楚，加上后来工作中我的挫败，然后出现了杨悦凯，就是我的前夫。我们一次又一次的错过。”我有些激动的说。
　　方寒紧紧握住我的手，我能感觉从他手心传来的怜惜和不舍。我别过头，望着夜幕下的浦江，对面的外滩灯火辉煌，延绵的高架路上车水马龙，黄浦江上的各式游船缓缓往来。上海的一切是繁华的、多彩的、绚丽的，但在这表面的浮华下有多少的悲欢离合，有少的无奈的抉择。
　　“你认为当年我对你的关心只是普通同学之间的照顾吗？”方寒笑着反问我。
　　“其实，雅雅，你还记得吗？那次，我们去佘山看星星，我曾经暗示过你，毕业之前我不会谈恋爱的。我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一定要先打好事业的基础这样才能让我心爱的女人有一个幸福的家和依靠。”方寒继续说道。
　　我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着方寒所说的那一幕，可是怎么都没有印象了。但我知道方寒一定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我当时没有注意和留心，我感慨之后的分开也都是命中注定啊！
　　“雅雅，为什么你不再多等我一年呢？或许你再等一年我们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我们可能会结婚，很幸福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方寒加大了一把手劲。
　　我无语，因为我思绪混乱，有喜悦、有遗憾、像打翻的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可能在一念之差中我们的命运会是天壤之别，但往往我们只能看到眼前的快乐，去把握身边的幸福，没有办法去预知将来的生活和命运。
　　“方寒，可能我们真的是有缘无份吧！”我感慨地说。
　　接下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在餐厅的露天平台上吹着夜风，看着星星各自怀着心事和无奈。方寒埋了单，我坐上他的车，任由他带着我开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他把车停在世纪公园门口，我们下了车，方寒突然牵了我的手带着我在世纪公园前的广场上悠闲的散步。在月光下，我们倒还真像一对甜蜜的情侣手牵着手在约会。
　　“雅雅，你知道吗，我听张小美说你离昏了，我想都没有想就回来了。”方寒说。
　　“真的？”我问。
　　“当然是真的，雅雅，我们能从新开始吗？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应该还不算晚吧。”
　　我一下子木纳了，想不到多年之后方寒终于提出交往，我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和急切的等待。方寒低头吻住了我，我突然脑海里闪过那个诡异的梦。他的吻甜甜的软软的，但又多了点男人的霸道。我缠绵在他的温柔里，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接受方寒热烈而又迟来的爱情。如果说蒋易的爱让我畏首畏尾，那方寒的爱我应该无条件的接受啊！我为什么还在不断的摇摆矛盾呢？在方寒和蒋易之间不停的选择呢？是不是真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尤雅，勇敢一点，你还有机会再次选择自己的幸福。”我在心中鼓励自己说。我轻轻地推开方寒，靠在他怀里坐在广场的长椅上说：“方寒，我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再恋爱。”
　　“怎么不能，你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怎么能独守空房过一辈子呢？”方寒摸着我的头调皮地说。
　　“你什么意思啊，我像那种很要的女人吗”我没好气地说。
　　“你现在怎么想着想着就往那个方面去了呢？你没有以前可爱了哦！”方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