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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梦中梦 ...

  •   也不知二爷爷说我和谁太像,反正听那口气就知道是一个人他不怎么喜欢的人,我也就懒得问。
      二爷爷这几天寝食难安,老管不见了,表叔也失踪了,给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添了几条深深的沟壑。
      没人来打理家务,二爷爷就让我继续睡在他的房间。
      他一到晚上便夜猫子似的不知去向,我很在意他说我哥被诅咒的事情,总感觉和那种特异功能有关,然而二爷爷跟蒙面飞侠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天一黑人就消失了。

      夜幕,降临得静谧无声。
      农村人睡得早,才九点不到,村子里的灯火便依次熄灭,一家接一家,直到村尾那几户人家也睡去,黑暗像野兽一样吞没了山村。
      原想看看在城市里无法见到的月空星河,可惜今夜闷热,星稀不见月,黑云盖在黑夜上,露出的星点如同凝固在油漆工布裤上的漆斑,毫无美感。

      这么早我睡不着,只能坐在二爷爷的床上百无聊赖。
      房间里没有电视,只有一张雕花榆木床,床头上摆着耶稣受难像,一面楠木柜,半扇门上还镶着穿衣镜。这两样都是明清时的东西,也是老家在遭受“□□”洗礼后唯一的幸存者。
      但作为掩饰,床檐的雕花被磨平了,镜子扒在色泽深沉棕黄的衣柜上,将明清的古典气息打碎得一干二净。

      由于房间比较窄,大大的木制衣柜只能正对着床摆放。
      镜子对床是家居风水禁忌,为此三爷爷把二爷爷念叨了许久。
      最终,只要三爷爷一回来,二爷爷就立刻打开衣柜掩藏镜子的存在。

      可事到如今,三爷爷已经死了。
      而楠木衣柜的镜子,却永远藏在了柜门之后。

      虽说是衣柜,其实里面什么都有,生锈的铁皮闹钟、破旧的布鞋、狗皮膏药、圣母玛利亚……
      我就这样走神地一一数过来,心里奇怪:两天前,自己怎么就没这么关注过二爷爷的房间,连蜘蛛网都不放过。
      是因为有骆炀在吧。
      他挤上这张木床,和我聊天,把巧克力塞进我嘴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的骆炀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将我骗得团团转。
      想起那巧克力甜腻的味道,嘴角便勾起一抹难掩的笑意。
      那肯定是山寨的费列罗,因为真的很难吃。

      “错,是费列罗。最后一颗,给我嚼慢点。”
      “懂不懂怜香惜玉啊你~~~”
      满腔无辜的声音,脸上竟是鲜血却依旧猴子似的活蹦乱跳;嘴巴总是见缝插针地凑过来,但基本上每次都被狠狠拍掉。

      “哎呀,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怎么说我也得关心关心你们,以示感激啊。”
      “现在只有椰蓉的这种,改天我再送你其它味的。”
      吊儿郎当,永远不懂何为重点的性格,但的确是个金马影帝、COS高手。
      我还清楚记得两天前坐在这张床上的对话,只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捏着胸前冰凉的摸金符,力气大得在手心中硌下了一个镜像的“炀”字。

      尽管是闷热难耐的仲夏夜,我也蜷缩着倒在榻上,想着想着,竟然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一个人影坐在身旁。

      就像那晚做的那个噩梦,可我一点都不害怕。
      我感觉自己动了动手,朝那个背对我的身影伸了过去。
      然后,一只温暖的手掌接住了我,无名指、中指、食指的触感和那一刻一模一样。
      睡梦中的我意识不清,只是一味地抓住这只手,害怕他下一秒便会离开,口中呓语似的说着挽留的语言。

      可他还是收回了手。
      在手指抽离掌心时,那种可怕的感觉瞬间蔓延至全身。

      如同触电一般,我猛地睁开眼,额头胸口全是闷出的汗水。
      被磨平的雕花床顶、铜制的耶稣受难像。
      我慌忙爬起身来,环顾四周一圈,惨白的墙壁、楠木衣柜和穿衣镜,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原来,只是个梦。
      我有些沮丧地垂下头,摸了摸床沿,梦中那个身影坐的位置。

      ——是热的!

      我“嚯”一下跳起,受伤的脑袋砰一下撞在木床顶上,不顾强烈的晕眩感,我跳下床在这个不足十平米的房间内搜寻了起来。
      实际上根本不用搜,一眼看去,就知道什么也没有。
      但我仿佛在心底种下了一颗芽苗,浇灌了一点希望就不停地疯长。
      找了衣柜,找了床底,才发现除了这两个地方,已没有第三个藏身之处了。
      在这个狭小到有些拥挤的空间里,我却感觉自己置身于茫茫宇宙。
      虚无,飘渺。

      这时,门外响起了开门声。

      突如其来的响声让我顿时一怔,随即飞快地拉开门跨了出去。
      无星无月,连风都屏住气息的夜晚。
      漆黑的走廊上,一个身影贴近隔壁的木门,“嗒”一声门又关上了。
      我什么也没有喊,什么也没有想,朝着那个影子快步走了过去,那人一直站在原地,僵直地拉着门把,即使当我已经走到他身旁时,他也没有一点想动的欲望。

      我不由疑惑地看向他的脸,而那张脸隐没在黑暗中,只露出一小部分,看不分明。
      当我想去拉他的手时,那只搭在门把上的手突然动了一下,像人死后的痉挛。
      又是“嗒”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我惊异地看着面前这个人,他浑身被黑暗所包裹,看不清面目和衣着,整个人如同一个影子,没有实体。
      很快地一声响,门又关上了。
      但这一次连一秒钟的间隙也没有,门再次被拉开。
      这人竟疯了似的飞快转动着门,但他自己却像尸体一样毫无动静,甚至连呼吸的起伏也没有。
      耳边只剩下一连串“嗒嗒嗒”的门锁声。

      我开始感到恐惧,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人突然动了,非常缓慢地,可以说是吃力地转过头来,仿佛还能听见脊椎的响动。

      月亮渐渐冒了出来。
      蒙上一层薄云的毛月亮。

      他的脸渐渐浮现在惨白的月光下,我却没有勇气去看,转身想逃离这个诡异的场景。
      没想到我一转身,便看见一个人站在我身后。
      这人双手耷拉在两侧,肩膀下垂,眼神阴鸷,毫无生气。
      只听他死尸一般冰冷的声音在说:“这么晚,你跑哪去了?”

      月光鬼魅一样爬上了他的脸庞,来不及躲避,我已看清了这人的容貌。
      他是骆炀。

      一股凉气直逼头顶,我慌忙转身,却忘了后面同样有一件诡异的东西在等着我。
      猛力地转身后,我的脸几乎贴上了那条影子。
      此时,月光照出的嘴角下忽然溢出一丝鲜血。
      两点绿光如同坟间的鬼火幽幽燃起,这人的胸口突然裂开,血液刹那间喷涌而出,溅在了我的手和脸上。

      毛月亮微弱的光芒慢慢撕开了他脸上的黑暗。
      像一位祭司正在揭开木乃伊的裹尸布。
      这个人,还是骆炀。

      他的双手猛地掐住我的脖颈,我看着那双如狼般凶狠狰狞的绿色眼珠,脑袋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泛着寒光的尖牙交织着醒目的血红。
      手上巨大的力量几乎将我的喉咙拧断,就像那一场真实的梦魇,尽管我拼命挣扎,却只能任人宰割……
      直到窒息而亡。

      唰一下我睁开眼,丑陋的雕花床顶在眼中旋转。
      我喘着粗气,一滴冷汗从鼻尖滑落。

      我猛地爬起来,伸手去摸床沿。
      是冰的。
      我又环视一周,耶稣受难像、雕花床柱、楠木衣柜和门扇上的穿衣镜、白色墙壁。
      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东西。
      心里好像有一块巨石落下,我松了一口气,抹掉脸上的汗珠,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操,居然是梦中梦。

      我无力地倒回床上,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思了还不够,晚上还得做梦,做了梦还不够,还得在梦中再去梦。
      可为什么偏偏是噩梦呢?
      还是两个连环套。
      不过想想也是,我那样对他,总不能要求他在梦里还对我依旧嘻皮笑脸有问必答。
      如果骆炀真的没死,他会和刚才那个梦一样,亲手杀了我吗?

      夜半的虫鸣跟泼妇对骂一样,显得更加恼人,尤其是在这种闷热的夏日。
      毛月亮真的起来了,微微白光洒进窗户,不由让我想起刚才那个诡异的梦境。
      我辗转难眠,两手抱着脑袋,双目无神地盯着床顶。
      想起以前也做过梦中梦,第二天一醒来就马上告诉哥这种神奇的现象,哥问我是想要什么想得如此迫切,我思考了半天才哭丧着脸说我给忘了。
      还有一个梦中梦是在哥失踪之后做的,具体什么内容也记不清了。
      总之是一个噩梦。

      也不知道现在多晚了,哥在干什么呢?
      心里想着,便借着月光看向了衣柜里的铁皮闹钟,可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闹钟圆滚滚的影子。

      这时,我才发现房间里有个地方不对。

      我盯着楠木衣柜,寻思着那根将要溜掉的线索。
      衣柜里装着布鞋、狗皮膏药、圣母玛利亚的塑像,还有铁皮闹钟和另外一些杂物不见了。
      不是不见,是被挡住了。

      我这时才惊觉是镜子不对,衣柜上的镜子被转过来了。
      正对着床上的我。
      有人动过柜门!

      头皮顿时一阵发麻,并不是因为柜门的莫名转动。
      而是因为在似乎长了一层白毛的月光下,竖直的穿衣镜切出了雕花榆木床的中部,包括躺在床上抱着头的我。
      还有床底下,两点幽幽的绿光。

      当时我动也不敢动,只是盯着镜子中的绿点看,更要命的是,这两点绿光忽明忽灭,就像有人在眨眼。
      也就是说,有个活人趴在我的床底下。
      镜中幽幽的光芒让整个房间变成了一座坟墓,我躺在坟上,坟中的人正睁着一双眼睛看我。

      但在镜中我与床下的人对视,却找不到那种对视的心惊肉跳感。
      那绿光根本不像是从人的眼珠中亮起,没有一丝生气,仅仅只是两点光而已,让我不由怀疑这个会眨眼的人究竟是死是活?
      或许这并不是个人,而是只猫?

      诡异的气氛僵持了一分钟,绿光依仍旧闪烁着,但我也发现了奇怪之处:
      绿光闪烁的频率始终是一致的,有人能以这种速度不停地眨一分钟?我想这比直接挖掉他的眼珠还痛苦。
      这么一想我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大着胆子仔细看去,竟发现这光的感觉跟猫眼完全不同,更像是两点闪烁的信号灯。
      我一鼓作气探下头,将手伸进了床底,慌乱之下,我被指尖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吓得浑身一颤,手也不自觉地跟着颤了一下,一样东西被甩了出来,撞到对面的镜子上,发出一声不小的脆响。

      白茫如雾的月光下,那东西的形状渐渐显露,两点绿光时明时灭。
      我下床捡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长方形的金属物体,很薄,两面光滑,没有任何花纹却十分精致,摸起来手感极佳。
      那把我吓得不轻的绿光,就是从这个镜子一样的物体顶上发出来的,的确是一种信号灯之类的灯光。
      这个比手掌略大一些的东西不像盒子,没有任何缺口,我拿着它横看竖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机关。
      这就像一块铁砖,不知有何用途。

      光滑的金属表面比镜子还清晰地反射出我的脸庞,我心说这难道是一面会发射信号的镜子?那又何必用金属来做呢?
      我想知道这是什么金属,手指便在镜面上轻抚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奇怪的东西这时却有了反应。
      只见银黑色的金属表面上突然间出现一片血红,如同显示屏似的闪现出一个白色感叹号,一声刺耳的“嘀嗒”同时响起,很像电脑的危险提示。
      两点绿光忽地一灭,转变成了两点红光,同时还有一股焦味传来,让人不由得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定时炸弹,而我不小心触碰了开关。

      可当“嘀嗒”声落地后,红色的背景和感叹号也瞬间消失,这个东西又恢复了银黑色的表面,好像刚才的画面都是我的幻觉。
      但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幻觉,而我也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这是一部手机,军用手机。
      刚才亮起的画面和符号是指纹识别系统,非指定人员一旦触摸到这部手机的屏幕,该系统便会立即启动,手机将自动封锁进入关闭状态,这样一来即使手机被盗取,敌人也无法获得其中的机密。

      军用手机有“三防”,很多驴友都在野外都选择这种手机,我也是从老爸订的一本驴友杂志上看到的,但驴友使用的手机没有军事系统,只有一些基本的GPS,这部手机使用者应该是位专业人员,或者军人。
      我知道,这就是骆炀的第十九部手机。
      我苦笑了一下,看着银黑色手机在月光下泛着极强的金属质感,这小子居然骗我说是山寨机,虽然外表上没有任何标志,但就凭这种质感和触感,谁会觉得它是山寨货?我有那么笨么?

      骆炀真的没有骗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相信他?
      当我看到那对准我哥的枪口,当我感到那股冰冷到让人窒息的气息,我失去了所有理智,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捏着这部冰凉的手机,心中一阵抽痛。
      洪老七错了,我不是因为自己杀了人而感到难过,是我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相信他。
      骆炀,你一定要活着。
      我愿意偿还你一切。

      抵在眉心的冰凉触感唤起了另一种思想。
      如果骆炀要我偿命呢?
      就像梦里梦见的那样,掐住我的脖子,怨毒无比地看着我,直到我死去。

      如果是这样,我也愿意。
      只要他活着。
      我愿意把自己的性命给他。

      一丝凉风拂过,夹杂着的一股烧焦味把我惊醒了过来,我顺着风嗅了嗅,的确是烧焦的味道。
      我拉开衣柜的门扇,柜子里的铁皮闹钟端端正正,两根指针摆在三点钟的位置。
      半夜醒来看见准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是有人预谋好的一样。
      我很奇怪这么晚了还有人做饭?农村人一般是不吃宵夜的。
      望了望窗外,夜幕下黑漆漆的村庄,有种让人不忍吵醒的宁静。

      但我却看到了焦味的来源。
      那是一处老旧的石板木屋,高高的木门中隐隐传出红色的火光,还有一条黑色的影子如同幽灵般随之晃动。
      我仔细一看,那竟是老家的木屋。

      微风携着烧焦的味道徐徐飘来,起初我以为是失火,但门中的火光并不大,石板房也那么容易失火。
      但我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看。
      因为火光中,似乎有一个人。

      我一边跑一边看向老屋的火光,生怕它忽然熄灭了。
      沿着青石板石阶一路小跑上去,很快便来到了老屋前宽敞的院坝上。
      此刻老屋离我仅有几步之遥,屋里没有开灯,但明亮的火光照耀了一切。

      我清楚地看见一个人站在火光之中,橘红色的火焰从颀长的身影上燃起,他慢慢地回过头……
      刹那间,我竟有种这人是骆炀的错觉。
      火光一阵剧烈摇晃,就在我以为火要熄灭了时,周围再一次被笼罩在红色火光之中,而这一次,我却看见一个浑身燃烧的人跪在案桌前。

      “爷爷!”
      我惊呼出声,二爷爷全身上下都烧了起来,浓浓的焦臭味扑鼻,我飞快地跑进屋里,再也顾不得其它。
      只见二爷爷雕塑似的跪在案桌前,手里紧紧捏着一样东西,任凭火焰灼烧他的衣物皮肤,一声不吭。
      如果不是我看见了他大幅度起伏的背影,我绝对以为二爷爷已经死了。

      刚靠近他,我就被一团火逼得无法靠近,连刘海都被烧焦了,可想而知这火势有多凶猛。
      我又叫了几声,可他完全没有动静,火焰中这位老人瘦小的身影愈发模糊,我知道不能再拖,想去厨房取水,却发现两边的门都被锁上了。
      老屋常年无人居住,除了案桌和遗像再没别的东西。
      情急之下,我只好跑出去抱起晒在院坝中的玉米杆,又飞快地跑回去。

      当我跑进屋时,二爷爷已经瘫倒在地,我拼命地用干瘪的玉米杆抽打着着火部分,当时也顾不了二爷爷这么大年纪会不会被我抽得筋脉尽断,只知道再这样烧下去二爷爷肯定就只剩一团灰了。
      溅出的火星将我的衣物也灼烧起来,手臂上被烫出了水泡。
      我咬牙冲出去又抱了一捆玉米杆,万幸的是火势渐小,我把玉米杆堆在二爷爷身上,一缕缕黑烟缓缓飘了起来。

      没过多久,我便赶快扒开玉米杆,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二爷爷,额头上不断地冒着汗珠。
      我喘着粗气,被灼伤的部位传来阵阵刺痛,我想把二爷爷背到卫生站去,但他全身如同一块炭火,烫得要命。
      我转身跑出去,打算去取水,一个沙哑的呻吟声突然响起,仿佛撕裂了谁的喉管。
      我回头一看,二爷爷竟然醒了过来。

      二爷爷看着我,眼中却充满了恐惧。
      他用黑黢黢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我,口中发出难听至极的嘶吼,好像在说我想杀了他一样。
      我一脚跨在门槛外,莫名地看着二爷爷诡异的行为。
      但只过了一会,我便听清了二爷爷口中的话。
      他在叫我快跑。

      身后猛地袭来一股冰冷的窒息感。
      我转过头,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院子里,在我转头的瞬间消融于黑暗之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梦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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