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似水流年·尾声绕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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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紫色字：来自迪亚的辩白：
橙色字：来自林海源的挣扎：
那里不是我们的世界，迪亚，那是不属于我们的东西……
在我看来——想要的东西，就去抢过来……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那些“神”……让我们去继承那个位子，固然是为了那个空间的稳定，可是，我们就能够接受地心安理得吗？
说到底！如果没有那个愿望，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在演圣母吗？我怎么记得，我自己，你不过是个染血的恶魔！何必抱着良心不放！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接受！
倒是我自己，你不要的部分，交给我又如何呢……
霸占了别人的东西，用来这样地满足私欲，那不像你的样子……
何况是……接受那份权利意味着接手相应的义务。
再说，迪亚，那样子救回来又如何？
杰德罗会被永远地束缚，再也离不开你的灵魂！
舍不得了？
嗯……我说过的吧！比起你，由自我厌恶而分裂出来的“我”，更加有资格得到他……
而且，同生共死是个多么好的主意！
不行的！迪亚，那种做法已经突破我的底线了……而底线这个东西，是不能够一退再退的……我不同意！
万一，万一有那么一天……到时候，你会后悔的……吧？
后悔吗？抱歉呢，我的座右铭就是“不要后悔”，所以，我会抓住可以得到的每一份东西！
何况，那本来就是我的……
迪亚！别这样说，我们可以找到别的办法的！主神空间还有那么多秘密！我们可以找到合适的！算我拜托你了！
看吧，你不过是胆小罢了！不敢去闯一闯！蜗居在小小的主神空间里，眼光看不到外面的大千世界！
我自己，那份邀请是多么好的机会！接受吧！
那个世界里，挽救灵魂的方法多太多了！
况且，我自己，你害怕什么呢？难道说……你担心——我得到那个位子后，你就没有资格抢走我的人了？害怕，杰德罗最后只属于我了？嗯……
迪亚，你的外表比我大，但是，论起年龄的话，还是我多生活过一段时光，你认为……我会赞同你那么幼稚的说法吗？
真是的，幼稚的究竟是谁呢？！！！
迪亚！那个位子不是别的什么……你该多考虑一下后果啊！
与我猜想的一样！你只是害怕拥有力量的感觉罢了！担心失控，所以……连再挑战一次的勇气都没有吗！我自己！看来用说的是没有效果了，我们谁也说服不了对方的！
等……等等。你做了什么？
从此以后，神格的力量由我掌管了。就是这样。
……（木已成舟了，扶额）我不想跟着你发疯……既然继承了“神”的位置，你可以把我分离出去的吧？
……就这样吧，随你了，XANXUS也想跟着你吧？也给你了！……我自己，多保重吧！
……
这段对话被真实地纪录在银灰色的智慧书当中，并非常人能知晓。
“命运女神违背法则，遭遇至高的惩罚，匆忙中落下神格失踪在时空罅隙之中。流落在外的神格选择了新的神明。新神丧失了原有的力量与神性，与自身产生了矛盾，最后分裂。命运女神的力量落在了分开的双子身上。其一，分管了生者的命运；其二，分配灵魂的轮回与安息。
这是……史称“双神分裂”的历史。
又有哪位凡人，能够了解这场分裂的真正原因，是同一个“人”的两重人格，在争夺各自的爱人呢？
也许，在整个诸神的圈子里，这场分裂都是种消遣的谈资，拿来打发一下闲暇倒是正好。
对于当事人来说，却是那么刻骨铭心。当时的对话一句一句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拜高超的记忆所赐，想要忘掉都不成。
当年撕裂的伤痛已然平复，不再折磨着双方的灵魂……唯有感情沉淀下来，千年不变。
彷徨着，在岔路上分离，从此浪迹一方永不相见。
梦醒时分，才明白错过的终究无可挽回。
当年，尚在主神空间《猛鬼街》剧情时，林海源为了救助郑吒耗损严重，陷入瘫痪。
迪亚接管了身体的全部控制权。
在这段时间里，异空间的神明派来使者，要迎接流落在外的神明——也就是得到了许愿石的林海源——回归。
而所谓的“神”，不过是为了上级服务的角色。
迪亚得知，正式担当神位、履行神职后，才可以借用神力。
为救治灵魂不稳定的杰德罗，迪亚决定接受“神”的头衔。
不久，林海源恢复意识。
主人格林海源得知此事后，严肃反对。
迪亚激烈反驳。
双方僵持不下，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直至，两者分裂。
这一切发生的突然。
各自的到力量的两方投入了各自的领域，不相往来。
他们也带走了各自的恋人，用继承的神力救治恋人濒临崩溃的灵魂。
在那以后，时间流逝。年华似水……
……
“γιλ智慧书，书录侍从神要求查阅。”
“请指示。”
“异空间编码ZHT-6230000，空间震动率0.579，均匀分布型四维+空间，维度差0.001，空间关键词‘主神’、‘最终一战’、‘生化危机’，无个数限定。完毕。”
“查询难度，2级，存在权限限制——权限要求：神格I及以上，无神力限制要求，阵营要求：中立……请确认。”
“确认，开始搜索。”
“……搜索结果：范围空间数1056，请指示。”
“以AMRA模型为标准排斥拟合率低于0.8%的空间，以列项表方式给出拟合程度排名前二十的空间现状，包括空间支柱、微弱神力者以及预备役的称谓。”
“排斥结果如下，请指示……”
“选择……GHY-1218空间……全部历史，输入自载之书。”
“请确认……确认无误。书录侍从神，神格I，守序中立，加载开始……100%加载完毕。请指示。”
“确认任务完成。γιλ智慧书，请休眠。”
“启用休眠模式……休眠准备……3……2……1……”
…………
读完脑海中的新资料，书录侍从神冰封不动的面孔抽了抽，终究叹了口气，“不省心的一群人呐……”
这位神明的触动不过持续了片刻，转身就将相关的感情抛在脑后了——还有众多的任务等着自己呢，压榨下属每一分种的上司大人可千万别发现自己翘班了……
我们知道，有一种人是神明的宠儿，运气奇佳，不论是赌博猜谜都凭运气过关斩将所向无敌；相应的，也就存在那么一小部分呢，不招待见，运气之差无法形容，而且，这种厄运已经衍生为不可思议的地步。
显然的，书录侍从神就是特别不招幸运神待见了——他的乌鸦嘴一如既往地发作了——正如冥界叹息池的西风一样可靠。
乌鸦嘴发作的书录侍从神，其运气确实不怎么样，怕什么，就来了什么——他刚踏入极底深渊的大门，手下们就使了个眼色过来：“大人发现您翘班了。您多加小心、自求多福吧。”
乌鸦嘴阁下面无表情，从容的步伐一点儿没有变化。
他踩着庄重的步子走向黑水晶殿，直到殿门随着他的进入而关闭。他向前几步，面对着至高位的死亡之神欠身——
“陛下……”神情停留在恭敬温良的范畴上，仿佛是一层面具。
“……过来。”相比起来，死亡之神更加有“神”的风度，那双冷漠中带着怜悯的异色眼睛注视着阶下的从神，不怒自威。
“……”从神缓步上前，始终保持着欠身的礼仪。
年轻的死者之王保留着身为人类时的语言习惯，面对比自己更加年轻却更加死板的下属不免想调笑一番：“我说过很多遍吧？你太拘束了。”
“请陛下赎罪，臣下擅离职守，是为失职……”他的话说不下去了——死亡之神的右手优雅地竖在他的唇上，制止了接下来的话语。前一刻斜靠在王座的神明落在从神面前，用行动制止了那番再官方不过的辞令。
“我说过吧，在我面前大可以放下外面做的那一套，恩？”
“……”
“我亲爱的从神，你太苛求自己了。当初封印了感情，可没有听说，你把娱乐的念头一起封锁了呀。”
“陛下，属下……思虑过往，无法自拔，离开神殿，属下自知有罪，请陛下责罚。”
“惩罚？小源，我怎么舍得惩罚你？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如果不算上你那点私心的话……”死亡之神虚空一握，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住了书录侍从神的下巴，将他低垂的头抬高到能被看清表情的位置。
这位强大神力的拥有者眯起了眼睛：在下属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有来不及掩饰的哀伤在流淌。这份过于鲜活的感情几乎要刺伤他的眼睛。
几乎在众神圈子里无所不知了，死亡之神的新任辅神外表冰山，内里却始终放不下身为人类时候的感情——这一点正好与他的上级，死亡之神克蓝沃相反。
只是，到底是为什么，他的爱情之火燃烧了近百年……还没有熄灭？众神之中，大概是没有神能理解。
——“你应该放下那些多余的负累！”有那么一刻，被誉为审判者的中立神明差点大失水准地吼叫了。终究没有失去理智，他只是顿了顿，忍下即将冲口而出的话，转而正了正神色，“小源，别忘了你的誓言。”
“属下明白，请陛下宽恕。”
“……你什么时候能够放下感情呢？当初的……还在……算了！你去吧。”
“属下……告退。”
从头到尾，被上司亲密呼唤的书录侍从神保持着石膏脸，连一丝感情都没有泄露。
被亲密地呼唤为小源的从神离开了。随着黑水晶殿的大门又一次闭合，至高位的神明向来理智的双眼划过一丝动摇。
“小源……当初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似水流年·尾声绕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