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我也好》钱来来L

15、34-36

　　34
　　窗外街道，流光飞舞。
　　贺允：谢谢屿林哥送我。
　　赵屿林：不用客气，反正顺路。
　　贺允开心地垂下头看手中的小猪手办，一副今天睡觉也要攥在手里的样子。
　　赵屿林：这么喜欢吗？
　　贺允：嗯，我属猪的嘛！
　　赵屿林：（笑）我的意思是，这么喜欢桑轩吗？
　　贺允僵了一下，但很快便释然地羞涩地笑了笑。
　　贺允：屿林哥你看出来了啊。
　　赵屿林：早就看出来了。
　　赵屿林：不过我也看出来，桑轩最多就是拿你当个弟弟。
　　贺允：可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啊，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赵屿林：但你看不出来，他有在乎的人吗？
　　贺允：（怔了一下）你指的……是思时哥吗？
　　赵屿林笑而不语。
　　贺允：（小沮丧）可能他们之间，更多的是老同学的默契和珍惜呢？如果真是心里有他，那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在一起？
　　赵屿林：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吧。
　　贺允：（有些自嘲）那我积极一点，卑鄙一点，赶在他们误会解除之前跟桑轩哥走到一起就好了。
　　十字路口，赵屿林停下等红灯，转头看他一眼。
　　赵屿林：霍思时比你的动作快。
　　他指的是搬家一事。
　　贺允也明白，心事重重地垂下头，等绿灯再次亮起，车子重新驶动，他才又把头抬起来。
　　贺允：屿林哥，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会令你讨厌，但我无意冒犯……
　　赵屿林一听这话，后面他要说什么，他立刻就心领神会了。
　　赵屿林：听别人说过我和霍思时片场冲突的事？
　　贺允：嗯……不过，我听的版本是……你求爱失败……恼羞成怒，所以才动身跟思时哥打起来的。
　　赵屿林：（嗤笑）你这版还算准。
　　贺允：（惊讶）所以……你真的喜欢霍思时吗？
　　因为贺允没有否认喜欢桑轩的事，所以赵屿林以诚相待，也没对他隐瞒什么。
　　赵屿林：之前喜欢过。
　　贺允：那真的是求爱失败……恼羞成怒？
　　赵屿林：算不上怒，当时太尴尬，就有点冲动……
　　贺允：（好奇）屿林哥能说说吗，我保证不给别人讲！
　　赵屿林顿了顿。
　　赵屿林：（如果能用我的事让他想开，最终选择放弃，也许大家的生活都会过得更顺一点吧。）
　　赵屿林：嗯，你想听的话，那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赵屿林：就是之前跟霍思时一个组排戏，他男主我男二，工作之外的时间他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对谁也不关心的样子，但突然有一天，他向我示好了，而且从那之后，我遇到什么麻烦，他都会帮我。
　　赵屿林：一个那么冷的人唯独对你好，大部分人应该都觉得他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贺允：嗯嗯。
　　赵屿林：我也这么想的，所以确认过自己的内心后，我就跟他说了，要不要在一起看看。
　　赵屿林：但霍思时回答……
　　贺允：他说什么？
　　赵屿林：他说，他帮我，关注我，只是因为我有时候挺像他以前的一个朋友。
　　赵屿林：当时我不知道他说的那个朋友是谁，后来进组拍第二季的《你好，室友！》……我知道了。
　　贺允：桑轩哥？
　　赵屿林：嗯。
　　贺允沉默了。
　　赵屿林知道他明白了自己告诉他的用意。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孩子还挺拧。
　　贺允：就算思时哥一直是喜欢桑轩哥的，那我也不会放弃，公平竞争就好了！
　　赵屿林：……
　　赵屿林：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桑轩吗？
　　贺允：（顿）因为桑轩哥给了我希望，让我从一事无成不敢见人的……胖子，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霍思时家的阳台。
　　给了别人希望的桑轩软骨头地倚在墙上，左手边放着三个空荡的啤酒罐。
　　霍思时则在他右手边，手里拿了罐他强塞的苏打水。
　　桑轩：（微醉）唉，你就别难过了，你江叔叔肯定也不希望你为了他心里难受的！
　　桑轩：看开点看开点吧，人活在世不过百年，高兴还来不及呢，干嘛难过啊！
　　桑轩：（打哈欠）你要是还翻不了这篇呢，那我明天陪你一块去扫个墓算了。
　　桑轩：虽然那种地方我妈从来都不让我去……但这样要是能……让你心里舒服点儿……
　　桑轩之前吃饭的时候就喝了些酒，现在又追加三罐半，整个身子开始变软，上下眼皮直拥抱了。
　　桑轩：……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说着说着，他昏昏沉沉地一歪，脑袋靠到了霍思时的肩膀上。
　　霍思时身子一凛，侧脸垂眸望向肩膀上的人。
　　桑轩：（嘟囔）看我，对你好不……你那声哥，不白叫吧……
　　霍思时：（循循善诱）那哥你再解答我个疑惑行吗？
　　桑轩：（闭着眼）没问题，你哥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霍思时：那你知道桑轩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我的事吗？
　　桑轩：害！还不是因为系统……
　　霍思时：系统？
　　桑轩：（惊醒）哈？什么系统？安卓系统？你要买手机吗？
　　差点说漏嘴的余惊笼罩全身，桑轩看眼手机上的时间。
　　桑轩：不，不早了，我回家睡觉了！你别跟着我下去洗澡了，一天不洗你也脏不死！
　　望着仓皇而逃的心虚之人，霍思时更确定他有古怪了。
　　打开手机浏览器，霍思时在搜索框里输入“系统”二字。
　　搜索结果大部分都是跟电脑系统相关的内容，但中间一块相关搜索信息里，他看到了这么几行字。
　　超级武帝系统。
　　绝世颜值改造系统。
　　用系统控制女神。
　　挨个点开，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小说主角意外绑定了某种系统，然后生活开始受系统影响，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情。
　　霍思时：桑轩不会是……
　　还是不太相信现实中会发生这种事，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也清醒一点，然后起身回了屋。
　　翌日。
　　昨天回屋忘了关窗，半夜降温，卧室门也没关的霍思时百年难得一见的感冒了。
　　于是他楼下……
　　系统：（危机预报！）
　　桑轩：（一大早，又怎么了啊！）
　　系统：（因霍思时粗心大意，他受凉感冒了，头疼鼻塞，请宿主立刻前往悉心呵护，帮他赶走病魔！）
　　桑轩：（？？？感个冒而已，也特么用得着“病魔”俩字？）
　　系统：（宿主快去吧，照顾不好的话，你可是要为他陪葬的哦。）

　　35
　　叮咚。
　　霍思时拖着害冷又酸疼的身体下来开门。
　　霍思时：（嗓子哑）怎么了？
　　桑轩：（不耐烦）是你怎么了吧。一米八多的老爷们儿，这么弱不禁风！
　　霍思时狐疑地一怔。
　　霍思时：（我没发朋友圈，也没把自己感冒的事告诉任何人，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手里还拿着药，似乎就是专门上来送药的。）
　　霍思时：你的第六感告诉你，我感冒了？
　　桑轩也一怔，意识到自己忘记做铺垫了。
　　桑轩：害，还用第六感告诉吗，你的脸一看就是感冒了，而且就算你没感冒，这个季节也是容易感冒的季节，所以我上来给你送点药备用。
　　桑轩：谁知道你还真感冒了，直接就能用了！
　　霍思时不语，脑中却回忆起昨晚上网搜出的系统文。
　　霍思时：（难道……）
　　这么想着，他拿着药走向厨房倒水。
　　也许是生病导致他手脚不利落，伸手去拿马克杯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另一只玻璃杯。
　　系统：（危机预报！）
　　系统：（霍思时将会被碎玻璃刮伤手，请宿主及时阻止……）
　　一早就上来做任务，桑轩起床气都还没消，有点负气的意思，不等系统播报完，他就健步冲上。
　　桑轩：起开！
　　他话音落，系统的播报结束，那个倒了的玻璃杯也正好滚下流理台，啪嗒一下摔在地上。
　　桑轩：（臭脸）旁边坐着去，我收拾！
　　霍思时：……
　　桑轩哐哐几下打扫干净地面。
　　桑轩：（任务完成了吧！可以回去继续睡觉了吧！）
　　系统：（危机预报！）
　　系统：（霍思时手里的药太烫，为避免他烫伤，请宿主帮忙……）
　　桑轩：（卧槽！他就是个祖宗，我就是个老妈子是吧！）
　　桑轩愤愤，直奔霍思时，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感冒冲剂，贤妻良母似的呼呼呼吹凉，吹得自己都有点眼冒金星了。
　　桑轩：（接下来是不是怕他喝药呛死，要帮忙喂药啊？！）
　　系统：（其实也有这个可能，那不如宿主就直接喂了吧，反正来都来了！）
　　这下，桑轩是真怒了。
　　不过跟系统发脾气都是拳头打在沙包上，不如找个实物出气出得爽。
　　桑轩：霍思时，你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啊，冲个感冒冲剂碰掉杯子，还用这么烫的水，你以为自己是死猪，不怕烫的吗？
　　霍思时：那你以为我是傻子，不知道放凉了再喝吗？
　　桑轩被他这么一怼，笼罩在起床气下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桑轩：也对，你还不太傻！
　　霍思时：（但你倒是有点傻。）
　　心里这么想，但他嘴上并没说出来，也没有再问他过分关心自己的原因。
　　因为有些事光靠问是不行的，得实践，实践才能出真知！
　　于是……
　　系统：（危机预报！霍思时没带口罩出门，为防止被认出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请宿主立刻前往送口罩。）
　　系统：（危机预报！霍思时感冒还吃辣，为防止病情加重，请宿主立刻前往餐厅阻止。）
　　系统：（危机预报！霍思时……）
　　桑轩要哭了，今天的霍思时怎么这么多事儿！
　　为防止自己过劳死，桑轩直接把人扣在自己家了。
　　桑轩：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今天，老子养活你一天，怎么样。
　　霍思时：（笑）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桑老师。
　　桑轩：（你不留在我家，才是麻烦我啊！）别客气别客气，楼上楼下的，互相照应应该的。
　　霍思时：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不客气就真的不客气，霍思时的大长腿往沙发上一放，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霍思时：桑老师，帮忙削个苹果行吗？
　　桑轩：（不爽）霍老师，你感个冒都要感成残疾了？
　　霍思时：好吧，那我自己来。（正好验证一下我的猜想。）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起身拿来苹果和刀子，前几秒是正正经经削苹果，但再往后，未来影帝就开始计划不小心割到手了。
　　系统：（危机预报！霍思时削苹果技术不精，为避免他割破手指，请宿主……）
　　桑轩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苹果和刀子，小丫鬟似的伺候起他来。
　　桑轩：连个苹果都削不好，不知道你还能干什么！
　　说别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但他这丫鬟的皮囊下，可是真正的大少爷灵魂，所以当霍思时拿到桑轩递给他的多面体苹果时，整个人微微一怔。
　　霍思时：你是削苹果，还是砍苹果？
　　桑轩：（不耐）能吃就行，哪这么多事？
　　霍思时笑笑，不动声色地吃起苹果。
　　霍思时：（是巧合，还是真的有神奇系统这回事？）
　　还是有些存疑，于是他决定再试最后一次。
　　夜幕降临，霍思时看完随便选的一部电影后，起身走向客卫。
　　桑轩以为他是去厕所，也没在意，直到系统不知是今天第几次地预报起来。
　　系统：（危机预报！霍思时洗澡没拿浴袍，为防止他感冒加重，请宿主立刻进去给他送浴袍！）
　　桑轩：（！！！）
　　浴室里。
　　霍思时：（嗯？怎么还没动静？）

　　36
　　桑轩：霍思时！你干嘛呢？
　　这次想着做铺垫，闲事管起来就自然很多。
　　霍思时：洗澡。
　　桑轩：你感着冒还洗什么澡？暖气又没来！
　　桑轩：而且你洗澡为毛不拿浴衣？你特么要光着出来，再冻一下，直接烧成四十一度去医院吗？
　　桑轩：唉，跟你做邻居真是倒了血霉了！你等着，我给你拿件浴衣！（嗯嗯，衔接真是太自然了！我果然是个语言艺术的小天才！）
　　自恋着回屋拿了自己的浴衣，桑轩返回来敲门。
　　桑轩：你浴帘拉好，我进去给你放洗手台上。
　　霍思时：我洗好了，直接送过来吧。
　　桑轩：……（还真当我老妈子使唤啊。）
　　霍思时：你刚不说了吗，暖气还没来，你放太远的话，我走过这一段会发烧的。
　　桑轩：……（我特么话怎么这么多？！）
　　桑轩：（无奈）行吧，行吧，看在你这么娇弱的份上……
　　说着开门进屋，桑轩无奈的视线却一下撞击到了浴帘后露出的半个精壮胸膛上。
　　霍思时：娇弱？我哪里弱？
　　那修长结实的胳膊，肌肉线条完美的胸膛，确实没一点跟弱可以沾边的东西。
　　桑轩：……
　　桑轩也不是故意，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所以他看得有点愣住了。
　　桑轩：（卧槽，果然有人鱼线的上半身也是令人惊叹的啊！）
　　霍思时：桑老师。
　　桑轩：哈？
　　霍思时：你到现在还不把浴衣递给我，是还想再多看几眼？
　　桑轩唰地脸红。
　　桑轩：谁，谁特么稀罕！老子又不是没有！
　　桑轩：实不相瞒，老子最近在家练了练，人鱼线已经跟你的差不多了！
　　霍思时哼笑一声，虽然没有明显的鄙夷，但让人一听，那也是劝人向善不要说谎的意思。
　　桑轩：不信？
　　太容易中激将法，桑轩头脑一热，在浴室里就把衣服给扒了。
　　韩知：（惊呆）阿，阿轩……思，思时……你们俩……
　　身后突然多了人，桑轩被吓了一哆嗦。
　　桑轩：卧槽！你这么晚来我家干嘛！
　　韩知：是，是，我不该来，不该撞破你们两个……
　　桑轩：呸！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知：那你们孤男寡男的，共处一浴室，还脱成这……
　　桑轩赶紧穿好衣服，推着他出浴室。
　　桑轩：我是在跟他比身材！你特么别瞎想！
　　桑轩：你这么晚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韩知：哦，一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所以就上门来找你了。
　　韩知：你别激动啊，镇定一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桑轩一边去沙发上找手机，一边催促。
　　桑轩：你赶紧说！卖什么官司！
　　韩知：那个，桑总办了住院……
　　拿到手机将静音取消的桑轩同时打开未读消息。
　　桑轩妈妈：宝宝，你爸老咳嗽，做了个检查，结果显示是一期肺癌，不用怕，陈院长说了，发现及时，治愈几率非常高！
　　桑轩：（愣）……
　　事情发生的突然，桑轩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尽管说了问题不大，但闻癌色变，他腿还是没出息地发软了。
　　霍思时从浴室里出来，见桑轩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开口关心道。
　　霍思时：怎么了？
　　桑轩没应。
　　韩知：（小声）我们桑总查出了肺癌，不过不严重，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就是这以后，肯定不适合再操劳了。
　　霍思时：（顿了下）桑轩，我陪你去医院吧。
　　桑轩：不用，你感着冒，也不怎么方便。
　　桑轩：韩知，我们走吧。
　　医院。
　　黄欣欣：（哭腔）哥哥，你怎么能生这么大的病呢！我好害怕啊！
　　桑总：害怕什么，过几天做个小手术，我就康复了。
　　黄欣欣：但医生说你康复了也不会跟以前一样壮实了啊，那以后你会不会行动不便，要做轮椅什么的？
　　桑总：（无奈）医生不是这个意思，他们指的是我以后不适合再没日没夜的工作了。
　　黄欣欣：哦哦哦，这样啊！那还好，你提前退休和嫂子周游世界去吧！公司就交给我和我大侄子！
　　桑轩进门正好听到。
　　桑轩：你这么不定性，能经营公司？
　　黄欣欣：那你文化水平这么低，也经营不了公司！
　　桑总：哎呀，好了，你俩一见面都斗嘴，吵得我头都有点疼了。
　　桑轩妈妈：是呀是呀，两个宝宝安静点安静点。
　　桑总：老婆，既然阿轩来了，那今天就让阿轩在这里陪我吧，你带欣欣先回家。
　　桑轩妈妈知道老公这是有话跟儿子谈，于是乖巧应了，带着黄欣欣离开病房。
　　只剩下自己跟父亲，桑轩终于装不下去了。
　　桑轩：（小男孩似的害怕）爸，你跟我说实话，真的不严重吗？别骗我啊！
　　桑总：（无奈）真的，你们不要闻癌就色变，老觉得我快死了似的……
　　桑轩：呸呸呸！别说那些不吉利的字眼儿！
　　桑总：我现在倒不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担心的是公司……
　　桑总：一直没跟你聊过公司内部的事，但想必你从娱乐八卦里也多少听说过。
　　桑总：当年星耀资金周转出了问题，何东借机增资入股，成为我之外最大的公司股东，别看他平时不怎么参与公司的事，但这人其实一点也不佛系，反而是只等待时机的狼。
　　桑轩：所以您担心他会趁你这次生病霸占星耀？
　　桑总：对。
　　桑轩：那您想……
　　桑总：趁我现在说话还管用，把你扶上我现在的座位。
　　桑轩：……
　　虽说子承父业理所应当，但如黄欣欣所说，他的文化水平真不怎么高。
　　桑总：你不用太有负担，我和我的团队会在后面帮你出谋划策的。
　　桑轩：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