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我也好》钱来来L

18、43-44

　　43
　　霍思时：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桑轩一进家门，被一副主人姿态坐在沙发上的霍思时吓了一跳。
　　为了方便他用水，他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了霍思时一把。
　　桑轩：（心虚）没，没事。
　　霍思时：（眉峰微挑）你觉得我会信？
　　桑轩：……
　　桑轩：……那个，其实吧……（我天，太难以启齿了！）
　　霍思时：（催促）其实什么？
　　桑轩喉头一滚，眼睛一闭牙一咬。
　　桑轩：我被告白了……
　　霍思时：（僵住）贺允？
　　桑轩：你怎么知道？舒太太告诉你的？
　　霍思时：又关她什么事？
　　桑轩：哦，也没什么事。
　　桑轩苦恼地瘫在沙发上。
　　桑轩：太尴尬了，这以后没法见面了！
　　霍思时：（冷哼）这么在意？那直接接受就行了。
　　桑轩：（炸毛）卧槽，接受你妹啊！我又不喜欢他。
　　霍思时：（心情由阴转晴）那你喜欢谁？
　　桑轩：……
　　桑轩：不跟你废话，我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睡觉去了。你走的时候，给我锁好门。
　　霍思时：明天又有什么事？小桑总现在真忙呢。
　　桑轩：没办法。先去见几个公司的老总，然后下午跟淮哥面谈一下。
　　桑轩想起什么。
　　桑轩：你听说过一家叫神锋的公司吗？
　　霍思时有点印象，他点点头。
　　霍思时：好像听过。
　　桑轩：在哪听的啊？
　　霍思时：淮哥那边，他的中医院好像就有神锋的投资。
　　桑轩：！！！（原来是淮哥！难怪舒太太会说我跟神锋的人联系了！）
　　第二天上午。
　　桑轩改了跟别家公司见面的时间，直奔江淮的中医院。
　　桑轩：淮哥。
　　江淮：嗯？你怎么先来了，我们不是约了下午吗？
　　桑轩：你现在有事？我不急，你忙完我们再说也行。
　　江淮：不忙，就是好奇你为什么来这么早。
　　桑轩：（干笑）我开门见山了哈。我是来了解你和神锋之间的关系的。
　　江淮：合作关系啊。
　　桑轩：所以你说要投资我，是想帮我拉神锋的资金？
　　江淮：对啊，神锋有投资影视方面的想法。
　　桑轩：（为难）这事我真谢谢你，但是吧，我和四海那边关系还可以，神锋跟四海是竞争对手，我跟四海不合作后，转而去抱神锋的大腿……这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啊。
　　江淮：是四海撤资，又不是你拒绝他们。
　　桑轩：话是这么说，但你也知道我这人，有点好面子。
　　江淮：（笑）行，我知道了，神锋那边我去说。
　　江淮：不过，除了神锋，你还有更好的合作对象吗？
　　桑轩：再找呗，我们公司那几个项目还不错，应该不愁找不到后续资金。
　　桑轩：行啦，我不跟你多说了，接下来就要去见几个公司的老总呢，走了！回头请你吃饭！
　　这边，桑轩是明确表态了，可是何东那边，不知有谁搭线，也联系上了神锋的高层。
　　何东：高总，我们公司那个小桑总婉拒你们的投资，可不代表我们其他人也不想跟你们合作啊。
　　何东：只要对国外金融行业有了解的人，谁不知道咱们KL财团？
　　何东：神锋背靠KL，只用两年时间就在国内比肩四海了，这要是再往其他行业里发展一下，那以后的神锋真是不可估量啊！
　　高总：何总确实比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有眼界。
　　高总：那不知道何总前来是想怎么跟我们合作呢？
　　何东：现在那几个项目有小桑总在，自然是没可能再重新谈了，不过流水不争先，争得是滔滔不绝，来日方长，咱们合作的机会那可太多了！
　　高总：不过，我觉得何总这么有远见的人，想必也不会只想在星耀的几个项目上施展才华吧。
　　何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高总的慧眼。
　　高总笑而不语，何东一脸谄媚。
　　两人狼狈为奸，准备不讲武德。
　　还不知何东已经开始在自己背后耍起来的桑轩，上午见一个甲方爸爸，下午见一个甲方爸爸，晚上又约了个甲方爸爸。
　　晚上这个还是个誓要不醉不归，酒量却好得千杯不醉的主儿。
　　孙总：来来来，小桑啊，我们再开一瓶！
　　韩知：孙总孙总，您已经喝得够多了，您不怕回家惹夫人生气吗？
　　孙总：不可能！我老婆特别喜欢桑轩，她要是知道我今天跟桑轩喝，她只可能骂我为什么不带她一块儿！
　　桑轩：多谢孙总和夫人对我的支持！
　　孙总虽然爱喝，但也不是光喝不办事的那种，第一轮的时候，他就决定投资星耀的项目了，然后第二轮就安排秘书去搞合约了。
　　桑轩觉得这趟不白喝，所以韩知又要阻止的时候，他一把把他推开了。
　　韩知：（小声）阿轩，你这酒量到头了，别逞强了！
　　桑轩：不行，玩意孙总不尽兴，合同又黄了呢？
　　韩知：可身体吃不消啊。
　　桑轩：那你赶紧给我买点护肝片解酒药去啊，别在这里说些没用的了。
　　韩知：行吧……那你在我回来之前，慢点喝。
　　桑轩：知道了知道了。
　　韩知穿上外套，急匆匆跑出包厢。
　　在去药店的路上，霍思时给他打来了电话。
　　霍思时：凌晨十二点了，桑轩还没回来，你们在一起呢吗？
　　韩知：对啊，桑轩跟孙总喝起来没完了，我这不出来帮他买解酒药和护肝片了么。
　　霍思时：都喝到需要吃药的地步了，还喝？
　　韩知：（无奈）我劝了，不听啊。
　　霍思时：在那儿？
　　韩知：呃，你要过来吗？
　　霍思时：地址，发我。
　　于是半个小时后……
　　咚咚。
　　霍思时在服务生引领下，跟孙总的夫人一起进了包厢的门。
　　孙总夫人：老孙！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还有！你看你把我们桑轩喝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孙总：（慌张）我，我……老婆，我给你说个好消息，我们要跟桑轩合作了！
　　孙总夫人：合作也不能喝这么多，不要命了啊！
　　孙总夫人拧着孙总耳朵就往外走，把自家老公塞进车里后，又折回来关心了一下桑轩。
　　霍思时：谢谢孙太太。
　　孙总夫人：你客气了，你不还帮我找到我那个酒鬼老公了！
　　孙总夫人：哎呀，不过真的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舒太太的侄子……
　　霍思时淡淡一笑，目送她再次离开包厢。
　　韩知：（惊讶）她刚才说你是谁的侄子？舒太太？
　　韩知：四海集团舒总的太太？
　　霍思时：嗯。
　　韩知：那霍铭和舒太太就是亲兄妹喽？
　　霍思时：嗯。
　　韩知：哇哦，你这家世，完全不比阿轩差啊！就是可惜……（你爹不认你。）
　　桑轩：（醉酒状态）可惜什么可惜！霍铭那种渣爹，我们霍思时才不稀罕！
　　一个“我们霍思时”，让某人的唇角悄无声息地扬了起来。

　　44
　　韩知：哎哟，还我们霍思时！
　　韩知：我就说吧，你俩现在好的有点过分了！
　　桑轩：呵，不跟他好，难道跟你好？你长得又不好看！用我小姑姑的话，就是长得跟四十的一样！
　　韩知：你小姑姑以前那是说着玩的，我们俩现在可好了，她都要跟我拜把子了！
　　桑轩：拜把子？你敢！
　　韩知也是欺负桑轩现在喝醉了。
　　韩知：我怎么不敢？我现在就打电话，把她叫过来，在你面前拜把子，让你以后见了我叫叔！
　　桑轩：卧槽！
　　起身要揍人，他脚下却跟陷进棉花堆一样，没站稳又一个踉跄摔回座位上。
　　桑轩：（不服）霍思时，帮老子揍他！
　　霍思时也有意占便宜。
　　霍思时：想我帮你？叫哥哥。
　　桑轩：……怎么又玩这一套！你也太喜欢听别人叫你哥哥了吧！
　　霍思时：不叫？那不帮。
　　桑轩：（无奈中带着一点小撒娇）哥~给我揍他！
　　韩知：……
　　韩知懵逼了，他还是头一次见他们桑大少这么——娇羞！
　　韩知：（这俩人不对劲，不行，再呆下去，我怕是要发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那个，霍思时，实在不早了，我再不回家，我妈就该担心了，桑轩你送回去吧，我先走了啊！
　　桑轩：不行！你还没被揍呢！
　　韩知赶紧自己打自己一小巴掌。
　　韩知：我错了！
　　桑轩一脸没劲地哼了一声，然后又晃晃荡荡地站起来。
　　桑轩：哥，走，咱们也回家。
　　霍思时：……（这是真醉得不清啊。）
　　霍思时无奈地搀住他，两人从会所后门离开。
　　一路飘荡着，桑轩终于进车，这下又能坐下，于是舒服地哼了一声。
　　温热鼻息正好喷洒在倾身过来帮他系安全带的霍思时的脖颈，他身子微僵，动作停滞。
　　车内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桑轩醉态慵懒，眼神迷离，特别是两瓣薄唇微张，看得人有些不能理智。
　　霍思时本能地抿唇，目光像被吸铁石吸住了一样不能自拔。
　　（回忆）
　　刚刚霍思时跟韩知通话后，为找孙太太帮忙，第一次主动给舒太太打去电话。
　　霍思时：舒太太，这么晚打搅你，实在抱歉。
　　舒太太：……那个，思时，你不用这么客气，其实我……是你的姑姑。
　　霍思时：嗯，知道。
　　舒太太：（惊讶）你知道？桑轩告诉你的吗？
　　霍思时：不是。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但我看你并没有相认的意思，所以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就假装不知。
　　舒太太：……以前确实有所顾虑，但现在，既然你知道了，那以后就不要再叫我舒太太了，叫我姑姑吧。
　　霍思时：霍铭先生恐怕不会赞同吧。
　　舒太太：我们私下叫，没关系的。
　　霍思时：……嗯。
　　舒太太：（开心）思时，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
　　霍思时：哦，我想问一下，你认识通源集团孙总的夫人吗？
　　舒太太：认识啊，怎么了？
　　霍思时：桑轩在跟孙总喝酒，孙总还没放人的意思，所以我想找孙太太过去接人。
　　舒太太：桑轩去找孙总拉投资了啊？他怎么不早说，我可以帮忙的。且不说我丈夫这边有愧的事，就单论他和你的关系，那我也是要帮忙的。
　　霍思时：……他和我的关系？
　　舒太太：（开明）我都知道了，你们两个人在交往的事！我很理解你们，也很支持你们……
　　霍思时：（微顿）你说，我和桑轩在交往？
　　舒太太：难道不是吗？之前我丈夫误会我和你的关系，对你进行封杀的时候，桑轩亲自上门给他解释的。
　　舒太太：他说他是你对象。
　　（回忆结束）
　　桑轩：嗯？
　　不满他凑自己这么近，桑轩伸手按在霍思时的脸上，将他推回驾驶座。
　　桑轩：靠这么近干什么，吸我阳气啊？
　　霍思时：……
　　真是破坏气氛的高手。
　　霍思时：桑轩，问你个事。
　　桑轩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应声，声音软绵，像是马上就要睡着了。
　　桑轩：什么事……
　　霍思时：有人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是我的对象，这个人，他是怎么想的？
　　桑轩是醉了，完全听出霍思时口中的人就是自己。
　　桑轩：冒充你对象？那可能是……暗恋你？
　　霍思时：但他平时对我并不怎么好。
　　桑轩：（困得闭上眼）不怎么好还冒充你对象？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霍思时：没病，看着跟你一样——正常。
　　桑轩：那就是，他这人口是心非，平时说讨厌你烦你，但心里是在乎你喜欢你的。
　　霍思时：还有人会这样？
　　桑轩：当然，我……就这样。
　　霍思时：那你对谁这样？
　　桑轩：……霍思时……
　　他醉得忘记旁边这人就是霍思时了。
　　桑轩：（呢喃）虽然我总是嫌弃他，跟他对着干，可其实私下里，我一点都不讨厌他……甚至……
　　霍思时：甚至什么？
　　桑轩：甚至……在乎他比在乎我自己还多……
　　桑轩：所以……当我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备胎的时候……我真的很难受……
　　霍思时：？！
　　霍思时：备胎？
　　霍思时：什么时候？
　　桑轩：（委屈）高中的时候……别看他跟我这么好，但他心里真正喜欢的……是他那个继父的儿子，江淮……
　　霍思时：我什么时候喜欢江淮了？
　　桑轩：（自说自话）亏我之前去日本还特意求了平安符给他，可他呢，眼里只有江淮。
　　桑轩：那次，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看演唱会，我满心欢喜提前去了体育场等他，而他，到演唱会结束都没出现……
　　桑轩：那天是我的生日，十八岁的生日，为了和他过，我把我爸我妈都拒了……
　　桑轩：他呢，为了江淮放了我的鸽子……
　　（回忆）
　　那天霍思时也是满心欢喜，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想在演唱会结束后送给桑轩。
　　可是正好出门时，江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江城：思时，江淮去找你了吗？
　　霍思时：没有啊。江叔叔，淮哥怎么了？
　　江城：我联系不上他了，他衣橱里也少了几件衣服……我怀疑他……离家出走了……
　　霍思时：你们又吵架了？
　　江城：（愧疚）我又喝醉了，啰嗦了他几句……
　　霍思时：（安慰）江叔叔，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到他常去的地方找一找！
　　青春期的江淮特别倔强，尽管霍思时当时很快找到了他，但他却拧着劲不愿回家，霍思时无奈，只好一直在网吧陪着江淮。
　　有几个桑轩的校外朋友看到了，所以当郁闷的桑轩找他们出来吃宵夜的时候，校外朋友给桑轩绘声绘色描述了一番霍思时和江淮的兄弟情深。
　　于是第二天，霍思时去学校里给桑轩赔罪时，桑轩的态度变得异常冷酷伤人。
　　霍思时：桑轩，昨天对不起啊……
　　霍思时：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另外，为了弥补昨天的……
　　桑轩：（冷冷打断）不用看，不喜欢。
　　霍思时：你这么生气啊……
　　桑轩：没有，我生什么气？我只是在正常地表达个人喜好。
　　他边说还边打量霍思时那份礼物的包装。
　　桑轩：（嫌弃）这包装是学校门口小卖部阿姨给包的吧，粗制滥造，让人完全没有想拆开看的欲望。
　　桑轩：而且，就你那几个钱，能送我什么值钱的礼物？
　　桑轩：几本破书吗？老子嫌硬，上厕所都没法用！
　　霍思时：（有些难堪）我知道你是在生气，但礼物我是用心选的……
　　桑轩：呵，你的心值几个钱？
　　桑轩一副纨绔大少的模样，拍了拍霍思时僵硬的肩。
　　桑轩：霍思时，咱俩差距太大，帮扶贫困生的游戏，本少爷已经玩够了！
　　桑轩：收好你的礼物吧！对你来说，是值不少钱呢！
　　自从桑轩和霍思时成了好朋友，桑轩原本的狐朋狗友就都遭到了冷落，他们还都挺嫉妒霍思时，现在一见两人闹掰，顺势就全跳出来奚落霍思时。
　　朋友：是啊，麻烦这位灰公子醒醒吧，你什么水平，桑少什么水平？别再妄想跟他做兄弟了好吗？
　　朋友：怕不是抱大腿抱上瘾了？想一辈子粘着桑轩？拜托，撒泡尿照照镜子行吗？
　　朋友：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和桑轩，就是一块砖头和一块老坑翡翠，你觉得你俩摆在一起合适吗？
　　因为家庭原因，霍思时从小被母亲挖苦抱怨，从未得到过一句称赞，所以导致骨子深处的自卑十分强烈，就算上学后老师怎么夸奖，女生们怎么爱慕，他的自信始终只能存在于表面。
　　于是在这么多人的“提醒”下，他骨子深处的自卑再次爆发，令他深信自己是不配跟桑轩站在一起的。
　　放弃了解释和挽回，霍思时便与桑轩彻底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回忆结束）
　　霍思时：（真挚）桑轩，你从来都不是备胎，你是……
　　桑轩：（成功入睡）Zzzzzzzzzz。
　　霍思时：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