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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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江北区，嗯，现在叫做第七区。”
走出户籍科后，叶十三终于见到了新世界。
嗯，比他想象中要华丽许多。
在副本里的时候，他和秦浔闲着没事便会猜测外面的状况。
“最弱的世界，甚至不到一年就毁灭了，等不到人类进化那一天。”秦浔用手轻轻地翻炒着锅里的肉菜。
“这是……章鱼怪的肉吧？”叶十三淡定地问道。
“是，你第一次吃的时候，我记得还是闭着眼睛的。”秦浔用了铁板烧的方法烹饪，尝起来的确和铁板鱿鱼没太大区别。
“那有什么办法，”叶十三叹了口气：“谁能想到我吃了想象中的炸鸡后，第二天就饿得眼睛都要花了。”
听到他的抱怨，秦浔眯起眼睛，调侃道：“你刚刚也说了，那都是你想象的。我可以不吃，而对你来说，唯一的食材就是这些怪物。”
而且分辨哪种怪物能否食用，简单极了。
杀掉之后遗体没有消失的，都可以食用。
“那你经历过的，存在最久的世界呢？”叶十三那时候已经在副本里呆了两年，他的确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了。
“快一百年了。进入副本的每一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进化者，甚至发展出了狩猎怪物的职业。”秦浔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拾起一本小说翻阅起来。
“可最后还是灭亡了。”
那时候叶十三就在想象，他的世界会是什么模样。
如今真的见到，他头一次以为自己穿越到了科幻世界。
神祇依旧随处可见，只不过它的周围已经多了高墙一般的护栏。
天空中时不时有进化者飞过，他们像是在城市巡逻一样，观察着异样。
那些人的目光停留在叶十三身上后，都会去察看自己手腕上的仪器。
“那是什么？”叶十三拖着皮箱，很是好奇。
除去这些，整座城市平静得都有些诡异了。
咖啡馆，商场，服装店，餐厅，应有尽有。
如果忽略掉那些神祇的话，他都以为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我们出来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叶十三温柔地凝望着手中的皮箱。
他转过身，走进了离他最近的一家咖啡馆。
当叶十三的身体穿过咖啡馆的大门时，一道绿光从他的身上扫过，随后门框上的一块钟表式的仪器上出现了一个数字：
25。
咖啡馆里唯一的服务员笑着摘下了口罩，她同步接受到了异常值。
根据联邦的最新规定，异常值在40以下都算正常。
“先生，”服务员缓缓地转过头来，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完美的笑容：“您要喝点什么。”
话音刚落，在叶十三面前的玻璃柜上立刻出现了菜单的投影。
“雪顶咖啡，全糖。”
服务员下单后，她飞速转移到了咖啡机面前。
这个速度，叶十三诧异地挑了挑眉，甚至比一些怪物还快了。
这时候服务员的脑袋完全扭转过来，对他解释道：
“先生不要怕，我不是进化者，最近七天的异常值都稳定在20。”
“为了工作，我进行了人体改造，目前机械化程度百分之八十了。所以我的速度比较快。”
“谢谢，是我太土了。”叶十三细细品味着服务员的话，这个世界和他想象的看来远远不同啊。
异常值，这个词语应该就是他进门前显示的数据。
俨然是这个世界的通行证。
而这里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人体机械化百分之八十都能正常生活的境地，看来人类从副本里收获颇丰。
难怪秦浔会说，天灾是人类最后的狂欢。
它就像是对这个世界打了一阵激素，让它高速发展，通往毁灭。
“我是个进化者，”叶十三就站在旁边看她工作，没想到科技这么发达了，咖啡还是十年前的流程：“可听你的话，似乎进化者不太受欢迎？”
“没有的先生！”
服务员紧张了起来，“我不知道您是进化者，我绝对没有歧视的意思，请你不要投诉我！这份工作对我而言，很重要。”
“你别害怕，”叶十三笑着摇头：“我进化之后失忆了，所以说话比较奇怪。”
服务员哦了一声，进化这东西千奇百怪，会让人失忆似乎也正常。
“异常值你知道吧？”
服务员看了眼叶十三茫然的表情，笑着把咖啡递过去后，才解释道。
顺便还递了一本叫做《联邦每周刊》的杂志给他。
“十年前，一场天灾几乎毁灭了这个世界。”
“外面那些神祇，现在被叫做副本，拯救了我们。只要通关副本，就能进化，人类逐渐能与外面的怪物对抗了。”
这些叶十三都知道了，他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我们迎来了短暂的和平，可还是有怪物出现。而且，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人突然丧失理智，变成怪物。这当中就包括进化者。”
服务员倒抽了一口气，那是最可怕的一段时间。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家人会不会在半夜疯掉，然后跑到你床前吃掉你。
“经过两年的研究，终于有人发现这个世界存在一种特殊的介质，它叫做异常值。”
“它可以通过特殊的仪器观测到。”服务员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正在翻阅杂志的叶十三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转过头，便发现一个穿着制服，气宇轩昂，就是有些秃头的男人迎面而来。
“第七区指挥部，副司令官，高毅。”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周正的脸上散发着和他很搭的正气。
这种气息，说实话挺让人安心的。
“你好。”叶十三站了起来：“我想你应该是冲我来的。”
他眯起眼睛，随意地翻开了杂志中的一页：
《高司令大义灭亲：亲手击毙异化的妻子》
“高司令看您的照片，头发还挺浓郁的。”
服务员已经默默地退到了后厨，同时用手捂住了耳朵。
她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不要害怕。
眼看着异常值快飙升到40，她立刻翻箱倒柜找到了一颗精致如玉的胶囊，吞了进去。
致幻剂一样的功效，让她的眼前立刻出现了家人团圆，升职加薪的美好愿景。
异常值也立刻降到了15。
高司令对于叶十三吊儿郎当的态度并不介意。
“抱歉，你突然出现在第七区，我们对你的身份必须调查清楚，否则就是对第七区所有居民的不负责。”
“当然。”叶十三举起手来：“我会配合的。”
高司令哼了一声，说实话这样的叶十三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当他确认了叶十三的位置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城防司。
可惜城防司的人员失忆了，那一段监控也没了。
他几乎立刻确信叶十三是某种高级的怪物，是会污染环境的那种。
可当他见到叶十三时，对方英俊，优雅，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我见过许多怪物，都和你一样会伪装。”高司令冷哼一声，随即从包里掏出了一块怀表。
“是吗？”叶十三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追问道：“它们有我帅吗？”
“……”高司令没兴趣和他闲扯：“你是不是怪物，我们马上就知道了。”
怀表打开了，叶十三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嗯，他杀过的，吃过的，睡过的怪物都有这种气味。
“这是二级污染物，”高司令死死地盯着表盘，完全没注意叶十三的表情：“不过你放心，我现在使用它是安全的。如果你不是怪物，也不会受到污染。”
当高司令说话时，叶十三再度俯瞰了。
于是他看见了躲在咖啡馆外的士兵们。
真是有备而来啊！
表盘动了，叶十三看见高司令放在桌子上的手也在缓缓地抬起。
而窗外那些士兵突然间都严肃起来。
哦，难道有问题吗？叶十三冷静地思考着。
他们发现秦浔了？不可能，秦浔的能力他是绝对信任的。
表盘上，指针就像是失控了一样，转了一圈，然后又倒了回去，最后停留在了初始的位置，一动不动。
而高司令的手也放了下来，他傻了。
“怎么样高司令，”叶十三俯下身子，温柔地询问：“我有问题吗？”
“它……”高司令也不敢说它坏了。指针不动，就说明叶十三是人类。
刚刚的异常，难道是因为附近的波动？
“我们发现，你是从副本《幸福之家》出来的。”
收起怀表后，外面的士兵又松懈下来，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叶十三慢慢地喝着咖啡，脑子里却想着今晚应该如何补偿秦浔。
“嗯。现在副本应该已经消失了吧？”叶十三坦诚地说道，他看起来太像个乖巧的学生了。
没有攻击性，却往往更让人感到害怕。
高司令不得不承认，看到这张脸就会下意识相信他的话。
“你怎么做到的？那可是S级副本！”
“boss死了，我杀的。”叶十三继续轻描淡写地说道，那语气轻松得像是他去杀了一只鸡一样。
“你，你杀的？”
高司令更加惊讶了，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如果叶十三真的能做到，他该有多么强大。
“当然了。”叶十三鬼魅一笑，突然间让高司令感到了危险。
他捂着胸口，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原来，一只手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并捂住了他的口鼻。
“这是我的能力。”叶十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得罪了高司令，你看我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杀了你。我没有，因为我也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一枚呀！”
……
高司令无语了，你这是在重新定义普通人吧！
可刚刚他真的感受到了命悬一线。
那出现在他背后的是什么，为什么他毫无察觉。
眼前的这个人实力高的他害怕！
“你，你作为进化者，如果想要在第七区正常得生活，必须加入我们。”
高司令一边说，一边打探叶十三的表情。
然而他又怎么看得出破绽，叶十三相当愉悦得答应了下来：
“当然，我完全愿意，所以我的日常工作是什么，击杀怪物吗？那我专业对口。”
高司令麻木了，为什么这个人说起杀怪物会有一种流水线工作的轻松。仿佛这是他的老本行了一样。
“对了，我必须要问最后一个问题，”高司令差点忘了这件事：“我们有所有人员探测副本的记录，可上面并没有你。”
“是吗？”
叶十三一点都不奇怪，他伸了个懒腰，随意地说道：
“我在2067年进入副本的，那时候你们还没记录吧？”
……
咖啡馆的柜门等空无一人时，自动打开了。
一本尘封的笔记本自行打开后，一支无形的笔正在上面写写画画：
“今天是正常的一天。”（划掉）
“今天，我，我遇见了一个怪人。”
“他，他在S级副本里活了十年，是个进化者。”
“我，我好像在他面前说了进化者的坏话，我是不是要被报复了！”
……
走出咖啡厅后，晚霞的余晖像是佛光一样照耀在一尘不染的街面上。
或许是人口减少了许多，这个世界的环境明显变好了。
高司令带着叶十三坐上了车，他们的目的地是指挥部。
“如果你真的在里面呆了十年，那你应该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了解吧？”
坐在副驾驶的高司令挺直了胸膛，他虽然对着叶十三说话，可目光却是盯着窗外的。
刚刚他们路过了城市列车站，不过车站这两天已经停业了。
出来的居民越来越少，好在□□已经快马加鞭得制作了十多档娱乐节目，来稳定居民情绪。
“当然，异常值和怪物有什么联系呢？”叶十三靠在窗边，后排一半座位都给了他的行李箱。
“当异常值在环境中的浓度达到100时，便意味着会有怪物出现了。”高司令轻声道：“所以每当有异常出现，我们都能立刻收到讯息，及时处理。”
“听起来很不错啊，”叶十三是真心在夸赞：“那这个世界应该不会存在怪物了才对。”
“不，很多时候检测到的异常不止一只，它们是同时出现的。当我们以为解决后，其实有怪物已经悄悄地存活下来。所以每天都会有人巡逻。”
“那个咖啡馆的服务员和我说，进化者很危险，是为什么？”
高司令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们的能力都来源于副本，那里本就是最异常的地方。几乎所有进化者，在使用多次能力后，都无法避免失控。”
“所以我们对人类，也做了一套标准。”
“异常值40以下，是正常人。”
“40到60，需要观察。如果是进化者，则需要定期的心理辅导和药物治疗。”
“当异常值超过60后，普通人可以立刻击毙，因为必然会异化成怪物。”
“如果是进化者，则需要立刻控制住。如果进化者的异常值超过80，那他已经和一个怪物没区别了。”
叶十三听得连连点头，所以副本里每天都会刷新的怪物，就是由异常值引起的。
“那异常值，是因为什么波动的呢？”虽然叶十三已经猜到了，可还是需要得到高司令的求证。
“情绪。一切害怕，抑郁，焦虑，痛苦等负面情绪，都会导致异常值上升。当然据观察，过分激动和开心也会提升异常值。”
“所以我们需要大家都保持着一颗平常心生活，不要恐慌。”高司令顿了顿：“因此，即便出门有危险，我们还是鼓励居民们像以前一样生活。”
“难怪我看到了游乐园，商场这些。”叶十三不得不对高司令竖起大拇指：“你们真不容易。”
“还好，都习惯了。”高司令摸了一把头，果然又掉头发了：“你加入我们后，应该会安排你处理异常。每个月，我们都会有一次心理辅导。”
“好的。”叶十三笑着答应下来，他太懂得如何显得合群了。
“对了，你们知道副本是如何形成的吗？”
叶十三幽幽地问道，这次他是有私心的。
高司令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目前只有猜测，有人说副本是因为天灾之前，那个地方某种同样的负面情绪较多，聚合在一起成为了副本。”
“像幸福之家，它以前其实是个城中村。住在那里的人买不起房，最大的执念就是有一个家。”高司令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不过现在倒好，房子比人多，都不用愁没钱买房了。”
……
汽车飞驰在夕阳西下，留下了一地的金光。
当叶十三来到指挥部后，他就像是刘姥姥一样，觉得什么都新鲜，看到什么都想要去碰一碰。
一个打扮嘻哈，戴着一对骷髅耳机的青年嚼着口香糖，目光在叶十三脸上停留了片刻。
等他走远后，青年才吹了声口哨：“美人啊！我们指挥部又来新人了！”
一面墙里突然走出来了一个黑眼圈，鸡窝头的男人。
他咳嗽了几声，才说道：“高司令看上的人，都不简单。”
叶十三和高司令终于停了下来。
“把你的箱子打开一下。”
电梯门打开后，一股强大的压力包裹住了叶十三的身体。
一位留着短发，英气逼人的女人正盯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