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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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说话了吗？”
秦浔嘴巴一张一合道：“他们都消失了。”
“哎呀，还以为出来后就能有队友了。”叶十三嘴上轻松，可从他的表情来看，却比之前严肃多了：“能让人悄无声息地消失，真不简单。”
“有我呢。”秦浔眨了眨眼睛：“奇怪，我还是没闻到怪物的气息。”
“上去就知道了。”叶十三抱紧了秦浔，就像是一个上班族一样，笑眯眯地踏上了列车。
他不知的是，那些围观的居民再看列车站时，却只能看见一团迷雾了。
那些居民几乎是立刻关上了窗户，打开电视机，听到主持人尴尬的笑话后，异常值才逐步下降。
列车员仿佛早就知道了叶十三会上车，非常礼貌地朝着他点了点头。
而叶十三却停在了列车员的面前，他仔细地盯着对方，打量了片刻后才开口道：
“亲爱的，你能不能和她一样笑？”
秦浔直接从叶十三的怀中挣脱了，摆动着双腿向前跑了出去。
“不能，太蠢了！”
列车员却像是听不见他们的话一样，依旧保持着那样的笑容。
“不能说话吗？”叶十三有几分失望地上了车，这时候列车员才猛地将车门拉上了，然后迅速地收起了笑脸。
叶十三一路向前，他打量着车上每一个人，全都是不同的人，唯一相同的只有他们那张标准的笑脸。
而不管叶十三怎么在他们面前摆弄，这群乘客都没有一点反应。
“一群精致的假人。”叶十三坐到了秦浔身边：“这地方还挺诡异的。”
“而且它们身上没有一点味道，”秦浔侧过头看向窗外，茫茫的白雾已经完全遮挡住了外面的景象。“只是一具具被提取干净的尸体。”
“那我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叶十三抽出了一份报纸，表情忽然变了。
“怎么了？”秦浔的感觉很是敏锐，他知道自己身边的人肯定发现了不对劲的东西。
“这是十年前的报纸。”叶十三的手轻微抖动了一下。
“你进来的那一年？”秦浔像是察觉了叶十三心态上的变化，从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杯热牛奶。
“谢谢。”叶十三接过它，喝了一口，滚烫的热流迅速带回了他的理智：“是，而且是天灾发生之前，1月份。”
他闭上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快想不起来那一年发生了什么。
那应该是一个寻常的一月，寒冷，夹杂着一场烦人的流行性感冒。
不过快到春节，叶十三记得大家的心情还不错。
而这份报纸上也没有报道任何离奇的故事，它就像是被抽取出来的极为寻常的一天。
叶十三放下报纸，当他靠着车座看向前方时，思绪却已经飞出了躯体。
虽然整座列车上，都没有任何关于目的地的提示。
可叶十三强大的观察力，再配合上他俯瞰的能力，还是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
那是坐在他左前方的一位老太太。
当叶十三朝着对方走去时，秦浔正要开口，却发现窗外的雾散去了。
而窗外的景象，却完全出乎了秦浔的意料。
“咚！咚咚！咚咚咚！”
他想，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人类。
“老奶奶，”叶十三明知道车上的乘客都是摆设，却还是装模作样地站在她面前，礼貌地询问：“能给我看一眼你的车票吗？”
是的，在整个车厢里，只有老奶奶的手中捏着一张车票。
那张皱巴巴的车票，都快被老奶奶捏成碎片了。
可当叶十三的手触碰到车票时，老人的笑脸消失了。
不，不止是她，而是整个车厢里所有的人都以极快的速度扭过头来。
他们盯着叶十三，同时放下嘴角，垂下眼睑，阴郁地盯着他。
“哦？原来你们会有反应啊？”
叶十三笑了笑，左手握着车票，右手缓缓举起，高过了头：“别紧张朋友们，我只是看一眼。”
再一瞬，车上所有的乘客已经来到了叶十三的身边。
他们笔直地站着，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了起来。
“你们的速度挺快的。”叶十三耸了耸肩：“好吧，我不看了。”
可他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是极快。
刷的一下，他便以倒拔垂杨柳的力道，从老奶奶手中抽出了车票。
这一刻，所有的乘客都张开了嘴，即将发出尖锐的叫声。
“啪。”
“啪。”
“啪。”
秦浔连续拍了三次掌，哦，当然不是他出手相助了，他只是在为叶十三鼓掌。
因为刚刚夜幕降临了。
车厢只暗了一瞬，突然张开的暗影如同一位灵动的舞者，以迅雷之势转了一圈。
当暗影收回时，所有乘客都变成了无头人。
而它们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的脑袋，已经被叶十三的替身砍了下来。
唯一的幸存者，只有那位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老奶奶。
“谢谢，这是你应得的。”
叶十三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带着车票回到了秦浔的身边。
“你看，这次的目的地，是2067年。”
叶十三漫不经心地说道，而他的余光看到屋子里所有无头的乘客，在听到了他的话之后，竟然全都挺直了胸膛。
他莫名看出了一丝喜悦。
“你看外面。”秦浔迫不及待地说道。
那窗外的世界才精彩呢！
叶十三把手撑在窗户上，然后翘起嘴角，挥了挥手：
“hi，窗外的朋友们！”
窗外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甚至留不出一丝空隙。
那些人把整张脸都贴在窗户上了，他们就这样紧贴着列车，跟随着列车朝着2067年前行。
“那些是？”秦浔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奇形怪状的人类，受到的震撼不亚于看到一群怪物。
“想回到过去的人吧？”
叶十三一遍遍地抚摸着车票，试图把它展平。
“高司令不是说过，异常都来源于情绪。我想这奇怪的列车，就来源于大家怀念过去的心情吧。”
“过去的世界，很好吗？”秦浔不解地问道。
他甚至看到有些人因为扒拉不上车，被人直接把头拽掉了。
那些被甩开的人，很快就化作了一道青烟。
“焦虑，内卷，”叶十三一个词一个词得往外蹦：“经济下行，房价高涨……不过相比现在朝不保夕，还是不错了。”
“至少那时候，我们在想如何生活，而不是怎么活着。”
“生活。活着。”秦浔重复着两个词，在深究它们的区别。
“这些对过去的执念，应该是列车形成的缘故。”叶十三不知什么时候把车票折成了一只纸飞机，他吹了一口气，纸飞机在车厢里飞翔了起来。
“你说，在我们的队友眼中，列车是什么样的？”
秦浔几乎脱口而出：“幻梦。”
……
“回忆……”
“啪”！李潮将耳机重重地扔在了小桌板上。
“奇怪，”他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为什么我的耳机里会反复放歌？还是我十年前的歌单！”
他揉了揉自己泛红的耳朵，没想到他当年的审美如此土味。
“李潮，你在听什么呢！”
身边的乘客突然叫出了李潮的名字。
他打了一个激灵，正准备半兽化，可他透过车窗却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他的耳朵……恢复正常了。
这个人，好眼熟。
圆脸的女生唉了一声：“李潮，你怎么了，从上车后你就奇奇怪怪的。”
“我。”李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假的。
幻象，是那怪物的能力吗？
他还记得进化者守则，如果遭遇了幻象，一定要保持冷静，并且找到不合逻辑的地方，就能醒来。
“我们要去哪儿来着？”
“噗，你在说笑吗？”女生打开了手机，日期是2067年，3月3日。“你陪我回娘家啊！”
“回娘家？”李潮猛地咳嗽了一声，他怎么可能结婚了！
2067年，他那会儿还只是个小孩儿而已。
哈哈哈，他找到不合逻辑的地方了！
“我……”
李潮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被前排的一阵异动打断了。
他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侧倒在了地上。
当所有人看向男人后，那个男人突然原地踏步跑了起来，同时嘴里还唧唧唧得叫着。
“他是疯了吧！”圆脸女生害怕地捂住了嘴。
男人却突然扭过头，张开嘴，指着李潮，声嘶力竭道：
“我没疯！”
“你们疯了！你们早都死了！”
“现在是2077年！”
“人类经历了一场天灾，你们都死了！这列车是怪物的陷阱！”
“我是个进化者，我是个进化者！”
男人像是一只落水狗一样被保安拖走了，他的手却一直指着李潮，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救救我！”。
这时候圆脸女生突然把脸凑到了李潮旁边：
“你是不是认识他？”
不等李潮开口，女生咄咄逼人地追问：
“最近有一场集体癔症在传播，你不会被传染了吧？李潮，你刚刚就怪怪的！”
集体癔症……
刚刚，那个人是癔症吗？可为什么我和他想的一样，难道，难道我也疯了。
是了，这车上最不正常的不是我吗？
不行，我不能被抓起来，我没疯！
李潮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车厢里，所有乘客都看向了他，朝着他咧开嘴角：
“你是不是癔症？”
“你是不是癔症。”
“你是不是癔症！”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