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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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这么讨厌水。”
当叶十三发现自己在水中，行动都变得缓慢之后，他对于水的厌恶就逐渐加深。
那泪水上涨的速度还这么快，叶十三意识到自己如果往上的速度如果低于水上涨的速度，那么他就一定会被水禁锢，再也动弹不得了。
秦浔这会儿就如同真的人偶一样，被叶十三搂在怀里一动不动。
为了不吓到本就神经衰弱的老六，叶十三并不打算现在去寻求秦浔的帮助。
而这就是他和秦浔的默契了。
只要叶十三没开口，秦浔绝对不会主动出手，这是他对于叶十三的信任。
除非叶十三遭遇了绝境，可现在在秦浔的眼里，叶十三还有操作的空间。
至少他的替身在水中是自由的。
黑影沉浸在水中，速度却不受任何限制。
说实话，叶十三自己都不清楚他的替身属于什么。
他把头探出水面后，抛开脑中一切繁杂的想法，与水压的冲击和解，以俯瞰的姿态凝望着水面。
老六正在坠落，而他的替身只能杀人无法救人。
他要做的，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破局的办法。
黑影的手上出现了一根鱼叉，这件武器很适合在水下使用。
然而替身三下五除二得解决了朝着叶十三本体涌去的小学生后，境况没有发生一丝的变化。
水面依旧以超快的速度上涨，如同洪水猛兽，试图吞噬车厢里的所有人。
那些死去的亡魂，已经不满足于单纯地回归故里了。它们还想要人类，更多的人类去体验坠落的感觉。
“不对。”叶十三并没有执着于那些烦人的，试图把他拽下去的小学生。
它们只是障眼法。
“泪水，不，这不是泪水。”叶十三的意识站在高空，他俯瞰着整座车厢。
从每一个乘客，再看到车厢里每一个座位，甚至连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当水面已经漫过叶十三的耳朵时，他依旧没有收回自己的意识。
冷静！一定有破局的办法。
他只需要让水面下降就好了。
“下降！”叶十三突然笑了起来，明明那么简单的办法，他竟然思考了那么久。
果然是自己一不小心，就走入了思维的误区吗？
为什么需要找到水的源头呢？他根本不用执着于这么多的水是否来源于孩子，他只需要让水面下降就行。
黑影猛地从水中跃出，那些小孩子伸出手，却抓不住黑影。
它们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黑影，用最恶毒的话语诅咒叶十三。
而叶十三还是在水面彻底漫过他的头顶之前，给替身下达了命令。
黑影手中的鱼叉已经变成了一把巨斧，它举起斧头，对着车窗重重地砸了上去。
轰的一声，车窗破裂了。
车厢里汹涌的水流就这样冲了出去，顺便把原本扒拉在车窗边的幽魂给一并冲走了。
很快，原本禁锢着他们的水流已经荡然无存，叶十三叹了口气，像个保姆一样用手擦拭着秦浔的脸。
他的余光瞥见老六还在昏迷状态后，立刻在秦浔的耳边说道：
“没想到这一趟下来，我竟然湿身了。”
这时候秦浔贴在叶十三湿润又滚烫的胸膛上，他的瞳孔倒映着叶十三俊美的面庞：
“可这样很好看。”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叶十三立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见秦浔要反抗，立刻大叫道：
“老六，你终于醒了！”
秦浔只得憋了一口气，继续装个人偶。
而叶十三的确没有欺骗秦浔，在地上躺了许久的老六缓慢地睁开了双眼，他醒过来了。
只不过他的第一件事却是转过身，对着地面吐出了装在他肚子里的水。
谁能想到，那些水刚刚落在地面上，竟然就蒸发了。
叶十三摸着下巴，他心里还是有点困惑的，这些水是哪里来的，为何现在又直接停了下来。
总不能是，因为他打碎了窗户，就破局了吧？
然而老六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他的瞳孔里先是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当他意识到那个身影是属于叶十三后，老六才逐渐松了口气。
他打了个哆嗦，轻声道：
“是，是你救了我对吗？”
“嗯。”叶十三爽快地承认了：“毕竟我们是队友。”
“谢谢。”老六从地上站起来后，双脚都还在发抖，走路都一偏一倒的，就像是个喝醉了的人。
他有些局促地盯着叶十三。
性格使然，老六明知道自己现在能活下来，都应该感谢叶十三。
可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干站在那里。
不过叶十三是谁，见人说人话的典型。
“他们都是你的学生吗？”叶十三立刻找了个话题。
果然，老六的话匣子就这样被打开了：
“在天灾来临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
“教学水平中规中矩，”老六耸了耸肩：“学生成绩也是平均水准。嗯，我以为我的生活应该就会这样，一成不变地进行下去。”
“我没想到，他们对我有那么多的怨言……”
老六茫然地说道，他想起那些孩子在水下时说的话，每一句都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口。
“天灾来临时，我们学校里所有的野猫野狗都变异了。一个个，足足有两米高。它们跳进教室，抓住了前排的两个孩子。我，我怕了，然后我带着其他孩子跑了。”
老六坐了下来，“难道我不该跑吗？我当时什么都做不了，我上去就是死路一条。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做英雄呢？”
“或许，像我这样的人，就只能当个小人。”
虽然叶十三身上没有检测仪器，可他不难猜测老六的异常值一定出现了波动。
他的双瞳正在不断地往下凹陷，就连他的眼球都开始分裂了。
就在这时，叶十三突然大笑了起来，这笑声直接打断了老六的自述。
“哈哈哈！哈哈，我的天！”
他难以理解地盯着叶十三，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甚至怀疑叶十三已经先他一步疯了。
这时候叶十三走到了老六的面前，俯下身子，而秦浔已经被他放在了地上。
此刻秦浔已经做出了一副看戏的表情。
是的，他一眼就看穿，刚刚叶十三在那儿狂笑都是演戏而已。
“你就因为这点事儿，差点疯了？”
叶十三居高临下地盯着老六，笑容逐渐收敛后，只是鄙夷地盯着他：
“天灾来临后，我和我的室友住在一起，他们都是我朝夕相处的兄弟。”
“可是，有个人疯了。他饿疯了，我在厕所找到他的时候，他嘴里还咀嚼着一根手指。”
“对了，那是隔壁宿舍的……”叶十三捏着老六的下巴，背后的黑影变成了一对伸展到整座车厢的巨大翅膀。
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个怪物。
“如果我是一个懦夫，我肯定会跑。如果我是一个圣人，我肯定会感化他。”
“我都不是，我和你一样，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普通人。”
“我杀了他。”叶十三又笑了起来：“那会儿我还是个普通人呢，最后血溅了我一身，弄得挺狼狈的。而且，我差点就死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的室友应该已经不是人，早都异化了。
“你当时做错了什么？你不是带着其他孩子跑了吗？当时另外两个孩子你能救吗？”
“不能，当时他们已经快死了。”老六的声音突然变大了：“如果我留下来，可能会有更多的孩子被抓走……”
“所以你错了吗？”叶十三质问道。
“你没错，你去了就是送死。也许你得到了内心的解脱，可你失去了生命。孰轻孰重，你能想明白吗？”
老六点了点头，当他正要感谢叶十三开导自己时，却没想到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处：
“下次如果再因为这种事，控制不住情绪，拖了后腿。我第一个杀了你。”
替身收回后，叶十三再回头，笑容无比灿烂：
“我走了，你可以在这里等我，也可以跟我一起去。”
“我……”老六还是融入了墙体里：“我就远远地看着。”
“嗯，你随意。”
叶十三操控着替身，几拳就砸碎了车厢。
秦浔这时候自然被叶十三搂在了怀里，于是他悄悄地说道：
“你就不怕吓到你的队友了吗？”
“不吓一吓，他怎么成长。就因为这种事就差点异化了，心理素质太差了。”
叶十三有几分嫌弃，怎么都是老队员了，还不如他一个萌新的。
“我以前对这个世界的人类有着错误的认知。”秦浔直言不讳：
“我以为他们都和你一样。现在来看，你其实是一个异类。”
“是吗？”叶十三突然换上了一种撒娇的语气：
“可我跟你一起的时候，我明明很温柔的。”
秦浔难得笑了起来，当然了他想要恢复原貌的心情愈发迫切了。
如果他现在是原本的样子，肯定直接把叶十三按在墙上，撕开他的衣服，让老六看看叶十三另一面。
“真怀念那时候。”
“嘘。”叶十三将手指放在了人偶的嘴唇上：“小朋友脑子里装点干净的，出去后我就找队长要一套五三给你。”
“那是什么？”秦浔茫然地问道。
“最适合你这个年纪的，青春期血气方刚的，男孩子的教材。”
叶十三暧昧地说道。
秦浔还没来得及激动，耳边却传来了无比吵闹的音乐声。
就像是，婚礼现场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