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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重回 ...


  •   病毒横扫蔓延的趋势要比预想中还要迅速,不过一天时间,国内外防控已经拉响警戒线。

      林望惊心系父母,然而有些话始终像是扭捏堵在两者间挥之不去。

      视线落在远方,重重忧心遍布眼眸。不过几秒,林望惊抬起手机打开通讯录呼向林立。

      简单的背景音伴随着嘟嘟嘟——林望惊拧着眉,垂下眼睫等待对方接听。

      不知是过了多久,呼出的电话一直到了固定时间自动挂掉。

      林望惊微感不对劲,再次拨通,来回走在房间,一声声的等待让她更加不安。

      她低头咬着手指甲,神情凝重,来回间不安的情绪已将她淹没殆尽。

      随着电话挂断,敲门声也一同响起。

      林望惊蓦地抬起头望向门口,她走向门口打开门,见到是羽生微微犹豫了一下。

      忽而,“羽生,我父亲电话未接,我有些担心。你...可以帮我给我母亲打个电话吗?”

      林望惊咬着下嘴唇,视线很低,几乎看不到眼里的情绪。

      羽生结弦想也没想,便爽脆道:“好。”

      他想阿惊应该还是为了和阿姨吵架那一回事而感到不自在吧。

      随着一连串电话号码报出,羽生结弦确认无误后点向拨出,随即点开免提并关上门,带着阿惊走向沙发坐下慢慢等待。

      不管是父亲、还是姜楠那里,都是一阵很长的等待,这让林望惊本就不高的心坠得越来越低。

      忐忑的情绪被报导出的形势汹汹的疫情不断放大,让她更加自责为什么还要在离开前说那些令母亲伤心的话呢?

      就在她以为又要断了时,那头却突然出了声:“您好,请问是谁?”

      羽生见此很快打起招呼:“阿姨,是我,羽生。”

      姜楠闻言将手沾上的水渍往围裙上擦了擦,目光一顿,很快“哦哦”了两声。

      随着区域号显示是境外电话,姜楠在电话快断了时还是从厨房跑出来直接摁下接听。

      后来,她看了看电话号码显示并不是林望惊。

      但她的内心依旧希望对面是她。

      姜楠摸了摸围裙边角,亲切问道:“羽生,在那里生活的习惯吗?”

      羽生示意要将电话递给她,林望惊摇着头故而双手抱着双膝,脑袋埋入,没有半点要接听的意思。

      羽生抿了抿唇,笑着回道:“阿姨,我在这里很好,阿惊也很好。”

      姜楠听后还是嘴硬呛了句:“谁关心那个死丫头,到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报平安。”

      林望惊闻言也开始赌气喊了声,“您放心,我在这里好得很,吃得好睡得好喝的好。您还是多多关注自己那儿的疫情防控吧。”

      远在电话那头的姜楠听到林望惊生龙活虎的声音也落下担忧了好久的心。

      羽生结弦见两人的架势又要杠起来,连忙将免提关掉又隔着手机小声嘟囔了句:“阿惊,不是担心叔叔阿姨才打电话吗?”

      林望惊瘪瘪嘴,又将头低回去,然后推出自己的手机通讯录面向他。

      羽生结弦会意,看清后起身来到一旁接听,时而笑眯眯看向林望惊点头又郑重面向白墙凝思。

      林望惊埋着脑袋,满心好奇却也只能干干眨着杏眼看向他削瘦精练的背部。

      林望惊低头兀自咬着腮帮肉,皱紧眉头又开始懊悔刚刚没过脑一股说出来的话。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可她还是会忍不住说那些事后自己都觉得很过分的话。

      恍然意识到,事情已经结束,林望惊只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什么。

      很沉重,也很懊悔。

      直到羽生礼貌同姜楠说到再见,挂断电话又低头打着字才慢慢塞进裤兜,转身后便撞进那双直勾勾又满是委屈的眼睛里。

      “她...我妈她说了什么吗?”

      林望惊又很快变扭将头低下,下巴抵在膝盖。

      浓重的鼻息贴着毛绒衣服而喷出热热的气息,不过数秒化在上面就变得冰凉凉,林望惊忍不住皱了皱鼻尖。

      羽生结弦望着她的额头,抿了抿唇后又再次放下,只身来到她的身旁坐下。

      她感受着一旁的沙发慢慢往下陷去,紧跟着鼻腔氤氲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

      林望惊稍稍将视线往旁挪了挪,等待的同时她发现羽生变得拘谨起来,双手交叉卡着摩挲了几下,淡粉的嘴唇轻微动了动,但没有出声。

      她不明白羽生为什么会有此变化,但她的想法很快联想到父亲...难道是?

      不会的吧?
      林望惊下意识否认掉内心那个可怕的想法。

      “阿惊。”

      忽而,羽生结弦面向林望惊,语气平平,面色如常。

      平静得不像常人。

      这副表情落入她的眼中,已经让她认为这是一副在做着心理建设前的坏消息模样。

      林望惊咽了咽喉咙,眉梢也跟着氛围陷入沉缓变得很低。

      “阿惊,叔叔他没事。但...阿姨是真的很担心你,虽然我没法以任何人的角度去教育你,可我们作为儿女是父母最后的盾牌。”

      羽生结弦异常认真的看着她,继续道:“我们当然可以以最轻松简单的姿态去伤害我们最亲密的亲人,可我们却忘了我们本不想这样的,对吗?”

      他也很能体会林望惊的心态,因为他也经历过,长期的压抑也会令他在抵不住崩溃时向家人宣泄。

      可之后呢?
      每每想来都是懊悔。

      林望惊也自然明白,她早之前便已经后悔说得那些话。而情绪失控是作为运动员最失败,不论是站在哪方面角度都不应该。

      换位思考,不管是家庭还是赛场,一个人的情绪调动往往一霎那,可要平复那样却要花费许久时间。

      “是啊,明明是最亲近的他们,可我还是会任性的用语言伤害他们。”林望惊吸着鼻尖,看向他反问道:“所以,我真的很差劲,对吧?”

      羽生结弦眉心一皱,望向她时她的眼角含着红,晶莹的泪花充盈在眼眶。

      可怜的她咬着下嘴唇,一副痛苦自责的模样。

      羽生结弦微愣,喉咙干咽了口气,忽而变得手足无措想要抬手去安慰她。

      想了想,手停留在半空又干干收了回去,语气低低又很急:“不是!不是这样的!”

      羽生结弦很是慌乱、神情却异常认真,紧紧盯着她说出内心的想法。

      林望惊含着眼泪抬头望向他,模糊的视线变得热热的,脸颊也微微发热。

      她有些呆愣的看着他,看着那几张重影,忽而咧开嘴角笑了笑。

      “阿惊从来都不是差劲的人。”羽生鼓着奶音垂着如扇的羽睫微微一动,“至少在我的眼中不是。”

      心尖闻之一颤。

      那颗挂不住的眼泪从眼眶中掉落,顺着白皙的脸颊滚落掉在手指缝隙里。

      林望惊蓦然回神,羞得她心跳砰砰作响,避开他的视线擦拭掉泪痕便慌忙催促他:“所以!我不能再这样杞人忧天了!”

      ?

      “羽生,让我们现在就去练习吧!”

      上一秒还在掉眼泪的她,下一秒就猝不及防重拾信心斗志满满。

      羽生结弦还未缓过神,林望惊便开始拿出背包收拾起用具,直到要换衣服。

      她转过身看向他轻轻笑了下,“羽生,我要换衣服了哦...”

      话还未说完,羽生结弦便蹭的站起身,表情木纳、动作迟缓犹如机器人似的露出略带尴尬的笑容。

      随即,林望惊便看着他左右分不清方向的出了门。

      果真是太可爱了啊。
      林望惊抚摸着胸口,还有些跳得快的心跳就这样像是跌入酸酸甜甜的气泡水里,刺啦刺啦得冒着汽。

      回味起那句“至少在我的眼中不是”,她的心跳会莫名变快,脸颊也会莫名发烫。

      情绪像是被某些不知名的东西带动起来,是无法言喻的表达。

      她可以以任何蹩脚的理由去否认自己的感情,但情绪从始至今都是真实的。

      这一刻,她无比确认。
      她也同羽生一样喜欢他。

      那种雀跃的状态她可以很分明与比赛赢得胜利时区分开来,林望惊看向衣镜的自己。

      面若桃花,想起他时眼眸带着温情,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模样。

      林望惊弯起唇,或许从很早之前,她就动心了吧。

      门口,羽生结弦倚靠再墙面,双手插兜,曲着背,单脚脚尖着地轻轻点着。

      他看向门口,停留了几秒勾起唇笑了笑。

      夕阳西下,橘红的暮色渲染了半边天,金灿灿的半轮夕阳与之为伍,尽情挥洒着余热。

      金色与橘红混合又分离,令湛蓝的天空镀上新的颜色,笼罩在那层白色又宏伟的建筑上,带着分明强烈的参差感。

      林望惊与羽生结弦相伴行走在北约克yonge街道,满眼的枫树林沿着居民区一路延伸得很远,白色镶边的街道也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线。

      沿着街道行走,过了两个红绿灯便能看到位于右手边的那幢尖字形白色建筑物。

      林望惊止住脚步,望向不远处的蟋蟀俱乐部有些许出神,随后又莫名问出声:“羽生,你在这里找到那个秘密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也如同暮色般温柔,她的眼神停留在那幢建筑上良久,带着强势而又占有性满满的欲望。

      羽生结弦也看向久违的俱乐部,露出会心一笑,语气轻松:“探索是一遍遍练习积累而出,但那个秘密来到这里便已经浮出水面。”

      从他坚定的选择这里,他便相信这里会有他想要找寻的意义。

      不论重来多少遍,他的选择都始终如一。

      所以...“阿惊,你会在这里找到自己缺失的那部分,我也会陪着你一起。”

      “我还记得你说过等我开启4a时代,你会站在3000的赛道为我狂欢吧?”

      羽生结弦将视线收回落在她的脸颊上,语气很是郑重道:“我也希望为你欢呼的人群中有我。”

      欢呼声有很多,可在此时他更希望那些声音中也有他,是只属于他的一部分。

      那般的心情从她说下的那刻他便偷偷藏在心中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像是他们间独有的约定,带着甜蜜而又沉重的重量。

      当他被这份情绪填充满整个心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变得愈发迫切。

      他的信仰已不单单再是完成一个完美的4a。

      羽生结弦静静地看着林望惊,眼里装满了深情,他的瞳孔中倒映着张带满笑意的面容。

      此时无声胜有声。

      辗转来到多伦多已经第三天,刚恢复身体的林望惊便马不停蹄赶到训练场所。

      因为疫情横生,还要刨去来回的路程时间,真正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她也无法保证在短期可以恢复水平并且突破新的层次,但她仍然可以为了热爱的短道速滑奋不顾身。

      等待她的、期盼她的,是她源源不断的动力。

      林望惊在羽生结弦的帮助下与负责她的教练奥瑟进行了一番交流。

      随着内场工作人员对自己进行冰场以及俱乐部说明一些使用规范和准则后,林望惊环顾眼前的俱乐部的确同外界传言有着不一样的魅力。

      她也开始相信在这里,她会找到自己目前缺失的那部分。

      林望惊跟随在工作人员后面,边听边注意着身后方羽生结弦与奥瑟教练似乎在沟通其他。

      很快,他们二人都会踏上瑞典斯德哥尔摩进行比赛。

      林望惊重振心情,她不能再因为自己再去拖累羽生的脚步,她也要为了所追崇的信仰而努力前进。

      追赶的脚步永不停歇、摔倒的疼痛一遍遍加深。

      “谢谢,我都了解了。”林望惊同工作人员表示谢意后看向身后方还在交谈的二人。

      大概了解完整体体系后,林望惊对于今后的训练也有了半趋势化的想法。

      思及此,她觉得还是需要同教练商讨,因为她还不明白教练的模式。

      一方面,加入新的模式训练要完成近乎的契合也是需要时间;另一方面,她的时间并不足够她去走弯路。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林望惊决定在同奥瑟教练商讨一下。

      “教练,有些事情我还需要向您确认一下。”

      奥瑟耸了耸肩膀,带着亲切的笑容答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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