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与陆的距离》R_小白兔

4、洗发水

　　钟林接了一个广告。他已不是第一次接拍广告，然而这个广告的意义是，他是与刘小飞一同拍摄。
　　广告的拍摄地是一座影视基地。拍摄时间是两天，他们须的在那里住一夜。
　　为着造势，他们签约的那家企业请来许多记者，片场的群众演员也小心翼翼地过来要签名要合影——找刘小飞的人自然多过找钟林的。刘小飞面对群众演员的要求，总是微笑着说，好啊呀。沪式普通话。
　　钟林觉得很好听。
　　拍摄的第一天，刘小飞和钟林并没有说太多话。
　　化妆的时候，刘小飞调皮地玩起桌上的化妆工具和化妆品。玩了一小会他盯着钟林的脸说，我发现你皮肤比我好太多了，而且还这么白。
　　钟林脸微微红了一下。
　　刘小飞自顾自地笑了。
　　化妆师看出这个个性张扬的大明星其实很好脾气，笑嘻嘻地说，别乱动。说罢又往他脸上敷了重重一层粉——以他脸上青春痘的严重性，只怕敷了粉还要P图。刘小飞又做个鬼脸，粉哗啦啦地掉下来。
　　下雪了。他说。
　　大家一起笑起来。包括钟林在内。
　　中午在片场吃盒饭。因着都是世界级运动员，便特别为他们准备了营养午餐。钟林发现刘小飞把套餐里的牛肉挑出来。钟林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不吃牛肉？
　　不喜欢。
　　你不是在英国治伤的时候最喜欢吃牛排了？钟林冲口而出。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脸红得好似要爆掉。
　　幸好周围没人——剧组特地为他们隔离出一块安静的休憩地。
　　刘小飞转过脸，面孔离钟林越来越近。钟林一动不动地呆呆看着前面那一块水泥地。
　　你还挺关注我的。刘小飞轻轻地说，他嘴巴的热气喷到钟林脸上。真烫。
　　说完这句刘小飞坐正，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喜欢炒牛柳。
　　晚上钟林要睡的时候房门响了，一开门是刘小飞。他冲着钟林做了个嘘的动作便轻手轻脚走进来。
　　他们的助手都住在隔壁。
　　刘小飞很自然地坐在床沿。
　　我洗过澡的。他说。
　　钟林说，我知道。
　　他们都有拿旧T恤当睡衣的习惯。
　　刘小飞招呼钟林坐在他旁边，仿佛这是他的房间一般。而钟林却像客人般，有些轻微的手足无措。
　　甫一坐下，刘小飞便把脸凑到钟林头发上。钟林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咱俩真用的同一个牌子的洗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