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站竹马》烧不烬

40、第40章

　　下午劳动课要做书架，宋铭一画图快，但动手能力实在不行，他画好图就把木板扔给沈不言，理直气壮，“图还没画好？你用我的图，然后帮我也做了吧。”

　　“给我打下手，”沈不言接了木板，“我先给你做好。”

　　宋铭一在旁边递工具分木板，老师就在后面看着他们做。

　　老师指着左边的隔板，“这个书架设计不错，旁边那是小书立？”

　　宋铭一解释，“放水杯的，免得被碰掉了。”

　　李庆图还没画出来，隔着操作台求助他，“一啊，图给我看看。”

　　宋铭一递了张不满意的草稿图给他。

　　李庆对着沈不言手里的半成品比较，“这是同一个？”

　　宋铭一胡诌，“特地给你画的新图，还不跪下谢我！”

　　李庆信了，收了图，“好兄弟，以后我给你两肋插刀！”

　　沈不言把钉子固定好，笑着说，“只有我俩一样的。”

　　宋铭一点头，“就是这样，只有我们可以拥有同款。”

　　手链藏在长袖下面没露出来，他摩挲几下上面的字母，有种隐秘的快感。

　　一部分同学采取男女合作模式，设计或者切割板子，分工明确，教室里叮叮当当的，盖住了下课铃。

　　一节课的功夫，沈不言做好两个书架。他问宋铭一，“上什么颜色的漆？确定了我就交上去。”

　　“你有什么想法？”

　　沈不言毫无艺术细胞，“彩色的？”

　　宋铭一冒出一个想法，“你深蓝，我暗红，或者我深蓝，你暗红。”

　　沈不言失笑，这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

　　劳动课是两节连堂，下节课不知道能干什么，沈不言去交手工作业，宋铭一已经开始无聊。

　　田静到处借多余的边角料，他把剩下的小木块给她。

　　冯星故意问，“借什么借，难道你还会还给人家？”

　　挨了顿骂，冯星到处溜达着围观，嘲笑比他做的慢的，看宋铭一的桌子上空空如也，“你还没做？”

　　“我和沈不言的已经做好了。”

　　冯星羡慕，“想起来了，沈不言做东西挺快。哦，你俩是不是好了？”

　　宋铭一右眼皮一跳，“你听谁说的？”

　　“我听你当时的反应就不对。”

　　宋铭一一脸茫然，冯星帮他回忆，“你那天在海渊骂我们是傻逼，忘了？我是那群人里的最后面一个。”

　　“……”

　　冯星以为宋铭一怕他告状，跟他保证，“没事的兄弟，虽然我是班委，但同为学渣，我可是站你这边的！”

　　冯星的学渣仅仅指的是有一个科目低于平均分，宋铭一没好气道，“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沈不言顺道去洗手，遇到了跟宋铭一玩剧本杀的那个鲶鱼精。

　　男生自来熟道，“我七班的，刚上完吉他课，你们是什么课？”

　　“劳动。”

　　男生道，“那个男生是不是叫宋铭一？”

　　沈不言关上水龙头，“是吧。”

　　“什么叫是吧，你们不熟？”

　　沈不言撂下话就走，“我们很熟，但你跟他永远不会熟。”

　　宋铭一去后排拿书看后面还没做过的内容，翻到了一页鹊桥的折纸教程。黄色卡纸折成的鹊桥是一对有情人相拥的剪纸。

　　沈不言也过去看，“我们要是剪两个男生的，算不算公开？”

　　“到时候当然要剪两个男生，”宋铭一合上书，小声说，“说不定大半个班已经知道了。”

　　“不怕了？”

　　都已经在几个同学面前露馅，宋铭一淡定了，“还是坦然一点比较好。”王阿姨迷恋宫斗剧，他跟着看过几集，学电视剧里的昏庸皇帝，“我要给你个名分，沈贵人。”

　　沈不言挑眉，“还贵人啊？我还得努力晋升？”

　　宋铭一给他画饼，“如果下次考试我们进步五十名，你就是皇后。”

　　沈不言嗤一声，看来接下来要盯紧宋铭一的学业，不能耽误他晋升。

　　语文老师外出交流，晚自习是隔壁班周老师代课。

　　一般代课老师都会让学生自习，但周老师不按常理出牌，他打印了试卷，让大家做古诗词填空。

　　宋铭一最爬默写，第三句就蒙圈。

　　他撞沈不言胳膊，小声问，“噫吁嚱怎么写来着？”

　　沈不言一脸疑惑，显然没听清。

　　宋铭一努力做口型，沈不言更茫然了。

　　宋铭一叹气，只好冒险用气息说，“yi-xu-xi——”可惜xu得用力过猛，变成了一声催人尿下的口哨。

　　周老师坐在前头敲桌子，“想尿去厕所，别在这影响别的同学！”

　　宋铭一咳一声，“我憋着吧。”

　　教室里一阵哄笑，周老师反而开始关心他，“男人不能这么憋，赶紧去厕所。”

　　“......”

　　宋铭一回头瞪了一眼沈不言，发现对方正笑着看他。

　　他立刻就不气了，象征性站起来打算去厕所洗了个手，瞟了眼沈不言的卷子——全是空着的。

　　好家伙，比我还菜，难怪听不懂我的暗语。

　　有个男生在厕所窗边玩游戏，看他进来就离开去了楼下厕所。

　　宋铭一在洗手间站了会儿，不太想立刻回去，沈不言走进来，“这么久不回去，老师让我问问你是不是上火？”

　　宋铭一拧开水龙头洗手，“难怪刚才听班里一阵笑声，这老师这么幽默？”

　　“逗你的，没说你。”沈不言道，“那老师看我一句都没写，让我也来洗手间清醒一下。”

　　“你之前背书那么顺，怎么写不出来？”

　　沈不言道，“没空。”

　　宋铭一：“？”

　　“我忙着看你呢。”

　　沈不言一定是天生的脸皮厚，每次说羞耻的话都很淡定，宋铭一用还湿着的手贴住脸，“这下好了，回去老师看我脸红，又要说我是不是憋太过了！”

　　沈不言给他出主意，“那就等你的脸退烧再回去。”

　　“我这次预警了，”他说，“准备好，我要亲你了。”

　　沈不言靠近在宋铭一脸颊亲一下，然后往下贴到嘴唇上。

　　宋铭一抓紧他的衣袖，脑子一片空白，后来渐渐主动。

　　他们黏糊了好一会儿，沈不言后退一步，宋铭一喘着气，还能抽空庆幸一直没人进来。

　　沈不言用冷水沾湿手掌，贴到宋铭一脸色帮他降温，“好点了吧。”

　　宋铭一有气无力，“你说呢？”

　　回班果然被周老师的问候，“你们去哪开茶会了？居然还记得回来。”

　　还好除了那一句写不出来，后面的都挺顺畅，宋铭一交卷，后知后觉地看沈不言的嘴角。他的虎牙挺尖，把那块咬破皮了，以后得注意点。

　　沈不言道，“你这是还想来？”

　　宋铭一的愧疚变成嫌弃，“你能不能要点脸！”

　　到了十一月，气温彻底降到15°以下，宋铭一又开始惦记滑雪。

　　学校发了新校服，是俗气的黄绿配色，课间操俯瞰下去一群学生就像长在山丘上随风摇摆的小菊花。

　　宋铭一不走心地跟着领操跳动，时不时蹦出一句。

　　“滑雪要预约吗？下周六行不行？”

　　站他后面的沈不言道，“应该可以，待会儿看看预约要求。”

　　教导主任走到旁边，他们立刻噤声。

　　本以为要挨训，结果主任也跟着领操蹦跶起来。

　　主任年纪大了，跳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停下，开始挑周围学生的毛病，“生命在于运动，你们做标准点！”

　　宋铭一指着另一边，“您怎么不看看左边的胖子，他蹦都懒得蹦一下！”

　　李庆刮他一眼，跟着跳了几下。

　　主任走后，李庆加入讨论组，“去哪个滑雪场？群光广场那个吗？我也要去。”

　　沈不言道，“是那个，你是过去滚雪球还是当雪球？”

　　宋铭一笑个不停，决定做个好人，“胖子其实瘦了不少了是吧。”

　　李庆很骄傲，“还是我宋哥有眼光，我已经瘦了十五斤！”

　　前面的陈卓一直非常标准地跟着做操，闻言请教，“我妈一直想减肥，我替她求个减肥秘籍。”

　　陈慧在后面督促学生做操，月考刚结束，这几个学生进步都很大，所以她并没有阻止他们聊天，反而仔细听着。

　　李庆大方道，“老班，你是不是也想要？”

　　陈慧保持严肃，“开班会的时候分享下经验。”

　　课间操结束后，校长简单说了下即将开始跑操就宣布解散。

　　宋铭一挠了挠沈不言藏在衣服里的手链，确定还在，满意地收回手，被沈不言抓住。

　　沈不言道，“告你耍流氓了啊。”

　　宋铭一回，“你耍的次数少了？”

　　他们只会在人多的时候这样，混在人群里最安全，被看到的几率很小。

　　他们班一姑娘在一旁使眼色，两人警惕地同时收回手。

　　教导主任挤到他们中间，“关系不错啊，还牵手呢？”

　　沈不言道，“您看错了吧主任，他在帮我扯袖子。”

　　宋铭一附和，“是啊，而且好朋友手拉手怎么了？”

　　后面上来的两个男生故意牵着手过去，“就是啊，好朋友手拉手！”

　　主任以为自己真看错了，念叨着要换副眼睛就往前走。

　　宋铭一给姑娘道谢，“中午帮你去食堂占位置！”

　　姑娘豪爽道，“没事啦，我磕到就是赚到！”

　　主任在前面又抓到一对，宋铭一唏嘘，“我俩还能装一下，男生和女生牵手就不好解释了。”

　　沈不言突然道，“宋铭一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宋铭一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原主的生日。

　　“是吗？我都没注意。”宋铭一道，“你怎么知道？”

　　“帮老师整理档案的时候看见的。”

　　“我真不知道。啊，你的生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啊？”

　　沈不言略带怨念地微眯起眼。

　　宋铭一说完察觉不对劲，求生欲很强地试探，“你没生气吧？”

　　沈不言哼一声。

　　“......”

　　宋铭一感觉手心快冒冷汗了，努力找补，“而且你也不知道我的对不对？”

　　沈不言强词夺理道，“是啊，你都没告诉我。”

　　“我就不能是被爱情冲昏头脑所以忘了？”宋铭一越说越有理，“我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沈不言不逗他了，“所以你生日什么时候？”

　　“每年的最后一天。”

　　宋铭一忍着羞耻，觉得这个还是很有必要告诉沈不言，“因为生日在一年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分钟，第二天就是新的一年，所以我爷爷给我取了小名，叫元元。”

　　沈不言笑起来，称呼切换自如，“那今年年底给元元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