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把自己上交后》雪中立鹤

25、冤冤相报（改bug）

　　纪清嵘骑着貔貅，在黑云里狂奔了好远好远。

　　这么没头没脑地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加上貔貅太能蹦跶了，颠簸得他难受，便喊了声停。

　　阿旭乖乖停下，匍匐在地。

　　纪清嵘四处看了看，物理上的视觉几乎是不存在的，周围黑洞洞的，像是无尽的黑夜，看不到尽头。

　　但是，这一片喧嚣的黑暗中，却时不时闪烁着幽森的绿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

　　狂风依旧在咆哮着，裹挟着冤魂的呼喊声，不休不止。

　　纪清嵘定了定神，决定用光脑联系一下谢遥，这一看才发现，光脑没信号了。

　　那么只能靠自己来探索了。

　　他屏住呼吸闭上眼，精神力游丝瞬间飞奔出去，四下里探索着。

　　它们并不受物理视觉的干扰，也就是这时候，纪清嵘才发现，它们传递回来的信息，仿佛给他开了一双特殊的天眼。

　　周围的一切从浓墨般的黑变成了灰蒙蒙的暗，一切像是黑白胶片那样呈现在了他眼前。

　　就连那些绿光也都变成了星星点点的灰中泛白的光。

　　纪清嵘有了天眼的加持，终于可以有的放矢地走动了。

　　他先确认了一下自己目前的位置，右手边是家奶茶店，店铺外墙上贴着门牌号——光武大道81号。

　　光武大道……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他在外城区生活的时候，对内城区曾经好奇过，所以问过纳兰曦内城都有什么繁华的街道，加上他之前替纳兰曦跑过两次腿，稍加回忆，他便想起来了，这里离内城市政大厅不远。

　　市政大厅所在的街道叫浑天大道，与光武大道垂直交叉。

　　混天大道上遍布政府机构，而光武大道则是商业街，方便在混天大道上班的公职人员前来消费闲逛。

　　这条街上还有个特别著名的店，叫怨灵恐怖屋。

　　里面都是高级异能者捕捉来的怨灵和厉鬼，经过一定的方法约束控制，只能吓人，不能伤人和杀人。

　　是这家店为了达到逼真的恐怖效果而特地买来的，对应的，里面会准备能力出众的驯鬼人，也叫做驱鬼人。

　　而驱鬼人会有大量捕捉和控制怨灵的器具，都是外面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好货。

　　纪清嵘倒也不怕鬼，但是他需要捉几个过来了解情况。

　　这么想着，他便调转方向，往后找去。

　　在光武大道49号的位置，果然找到了记忆里的恐怖屋。

　　毫无疑问，恐怖屋打烊了。

　　纪清嵘看着落锁的店门，做不出来破门而入的荒唐事，只能让精神力游丝进去探查一番。

　　游丝顺着门缝钻进去，溜了一圈之后，帮他弄来了不少的好东西。

　　但隔着一扇门，很难拿出来，毕竟缝隙太小了。

　　纪清嵘有些头疼，蹲在地上想办法，阿旭亲热地靠过来，在他身上蹭了蹭，发出带着呼噜声的喵喵叫。

　　“喂，你不会吧，真把自己当猫啦？”纪清嵘有些无语，不过，他看着玻璃门上阿旭的倒影，忽然想起来这家伙是可以变化身体大小的，便问了一声，“能钻进去吗？”

　　“喵~”阿旭又蹭了蹭，这才缩小了身体，像只小虫子一样钻了进去，一通胡吃海吞，愣是把那些器具全都存到了肚子里。

　　到了他的肚子里，就是他说了算了。

　　所以那些器具也跟着缩小了，可等他钻出来变回原来大小的时候，却没办法把这些东西拿给纪清嵘。

　　纪清嵘看着黏在阿旭爪子上的器具，明白过来了：“只进不出是吧？那你来捉几只鬼给我。”

　　阿旭喵了一声，转身走到街道中央，对着空气蓄力，就在纪清嵘以为他在犯傻的时候，他忽然咆哮了一声，气冲云霄，震得纪清嵘耳朵发麻。

　　居然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嗷呜。

　　“所以你本质还是条狗吗？”纪清嵘忍不住吐槽。

　　阿旭傲娇地不理他，又嗷呜了两嗓子，片刻后，远处星星点点的光全都从漂浮的状态落了下来。

　　接触到地面后，立马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跑。

　　阿旭便直接一个起跳，像是拍虫子一样，用爪子里的牵魂索套了只厉鬼过来。

　　绳索一头离不开他的手，倒也有个好处，任由那厉鬼如何尖叫挣扎，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阿旭拖着厉鬼，来到纪清嵘面前蹲下，摇头摆尾的，像是在邀功。

　　纪清嵘鼓励性质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瓜：“阿旭真棒，等出去了给你弄好吃的。”

　　说完，他看着被阿旭用爪子摁在地上的厉鬼，蹲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冤屈？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

　　“你别骗我，你身上有谢遥的气息，谢遥和他所有同伴都只会送上‘灰飞烟灭’大礼包，我才不上你的当！”厉鬼又气又怕，说话的时候都在哆嗦。

　　纪清嵘也懒得辩驳，干脆让他的精神力游丝自发探索去了。

　　透明的丝线带着强大的精神能量，不顾厉鬼的挣扎，直接钻进了他的天灵盖，攫取了他最念念不忘的记忆。

　　片刻后，纪清嵘开口道：“你倒也不算死得太冤枉，配偶出轨那就离婚呗，何必非要搞情杀呢？最后畏罪自杀，害你们的孩子成了孤儿，你很开心吗？”

　　“我不开心，我后悔死了，可是我能怎么办？他答应过我的，他答应我一辈子都不抛弃我！可他居然……他居然在我怀孕的时候标记了别的omega，这还不算，他还弄大了那个贱货的肚子，害我在月子里被那个贱货逼宫！我怎么忍得下去！”厉鬼惨叫着疯狂扭动起来。

　　越说越是戾气横生，越说越是目眦尽裂。

　　纪清嵘叹了口气：“所以你剜了那人的腺体？可你有没有想过，虽然那个omega也有错，但是问题的根源还是在于你的配偶心志不坚，对你不够忠诚。不过你迁怒于第三者也是人之常情，你剜了他的腺体也算是大仇得报，可你不该杀了无辜的小孩啊。”

　　“你懂什么？要是留着那个孽种，只会一次又一次提醒我耻辱的背叛，我必须杀了他！”厉鬼怪叫着，恨不得撕了这头压住他的野兽。

　　纪清嵘说不动他，便干脆不说了。

　　他站起来转身离开：“我们走，去市政大厅，查清楚你孩子的去向，作为回报，你得告诉我你有没有看到慕容墩老先生去哪儿了。”

　　厉鬼嘴里呜呜哇哇的，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但纪清嵘就是知道，他答应了。

　　阿旭听话地松开厉鬼，用牵魂索拽着，一路随行。

　　市政大厅的门并没有关上，里面的公务人员还在办公，因为他们没想到这一次的灵汐大潮会击中市政大厅。

　　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异常危机，所以他们都被困在了里面。

　　联系不上外面，又不敢出来，只能互相抱团，聊以壮胆。

　　纪清嵘进来的时候，他们吓得全都躲在桌子底下怪叫。

　　纪清嵘只能自我介绍了一下：“不用怕，我是人，活生生的人。”

　　“可你身后有个眼睛喷火的怪兽！”胆小的职员已经在尖叫了，说话的是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女性beta。

　　纪清嵘回头，不免有些无奈，阿旭这家伙，果然对得起他的名字，跟个小太阳似的，眼睛里真的在喷火。

　　而纪清嵘开了天眼，看到的只是黑白，完全看不出来阿旭在喷火，还是他伸手摸了一下才感觉出来的。

　　也好，这么一来，想必这些职员是可以看见他的。

　　他便介绍了一下：“你们不要怕，他不是怪兽，而是瑞兽貔貅，是我的战宠。”说着，纪清嵘喊了一声，“阿旭，叫一声。”

　　“喵呜~”嗲声嗲气的一声猫猫叫，瞬间让女职员卸下了防备。

　　她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满脸写着兴奋：“我可以摸一摸吗？哎不对，你居然有战宠，你是异能者吗？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来这里做什么的？”

　　女职员一堆的问题一股脑儿全都抛了出来，纪清嵘一一作答——

　　“可以摸。”
　　“我是异能者。”
　　“我叫纪清嵘。”
　　“我来这里查一个男性alpha和他孩子的档案，他的名字叫张三。”

　　很寻常的回答，纪清嵘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下一秒，他忽然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卧槽声。

　　他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值得卧槽的话。

　　女职员更是卧槽了好几声才冷静下来，她激动地确认了一遍：“你说什么？你是纪清嵘？天哪，你就是那个智库通报的神级异能者纪清嵘？”

　　“过奖了，我很普通，不是神级。你可以帮助我查一下档案吗？这很重要。”纪清嵘并没有谦虚，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普通，长这么大，一路普通过来，忽然让他颠覆以前对自己的认知，很难。

　　女职员兴奋地捂住了嘴巴：“天哪，你长得真好看。哦，对，先办正事，可以的，你知道张三的身份编号吗？我带你去档案室找纸质档案。”

　　“身份编号——”纪清嵘对着厉鬼问道，普通职员是看不到厉鬼的，所以在他们看来，纪清嵘无疑于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厉鬼立马报了编号，纪清嵘复述了一遍，这在职员们看来，也就是卡壳了，要想一下而已。

　　所以他们没有怀疑什么，而是由这个女性beta领着纪清嵘，往档案室去了。

　　直到纪清嵘和阿旭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躲在桌子下的一个男性职员才后知后觉地鬼叫了一声：“卧槽，那个貔貅手里拿着的是恐怖屋的牵魂索吧？牵魂索还是拉直的状态，卧槽，他带了厉鬼进来！他要做什么？要吓死宝宝吗？卧槽卧槽卧槽！”

　　怪叫声中，男性beta绝望地抱住了脑袋。

　　直到一阵阴风刮过，他才吓得立马住了嘴。

　　他也不知道面前有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他吓得往角落里躲，哭得隐忍而艰难。

　　跟进来的花脸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循着纪清嵘的气息找了过去。

　　纪清嵘来到档案室，在女性beta的帮助下找到了那个男人的信息：“张三，现居外城M17区，靠社会救济金为生。长子胡枫，已亡；次子冯浩楠，已经遗弃，现居外城G19区。”

　　纪清嵘很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把资料抢过来确认了一遍，确实是冯浩楠，上面还配了照片，瞎了一只眼是他最大的特征。

　　而旁边那个长子的照片，居然跟大黑有点像。

　　不过大黑不叫胡枫，所以纪清嵘没有多想，只当是巧合。

　　他把冯浩楠的资料单独抽出来，竖着举到厉鬼面前：“看清楚了，这是你那个出生后就被遗弃的儿子。”

　　可那厉鬼的注意点根本不在冯浩楠身上，而是张牙舞爪的，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胡枫？简直是在放屁！我大儿子根本不叫胡枫！这资料是假的，假的！”

　　纪清嵘不知道他到底抽什么疯，他的注意力全在冯浩楠身上。

　　他看着这个神经兮兮的厉鬼，平静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悲悯：“你居然是浩楠的生父。”

　　“你说什么？浩楠？谁是浩楠？”厉鬼显然不知道孩子的名字被改了，是领养家庭给改的。

　　纪清嵘也是看了资料才知道，冯浩楠原名张柯。

　　纪清嵘只能换了个说辞：“你居然是张柯的生父，张柯改名了，现在叫冯浩楠，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了。”

　　纪清嵘说完，翻出他的光脑。

　　虽然没有信号，但是里面的存储功能是不受影响的。

　　他翻出烂尾楼里孩子们的照片：“浩楠瞎了只眼睛。资料上写了，他是被张三气头上捅瞎了一只眼扔去垃圾桶的。我早说过你，你不该杀了另外一个孩子，张三这是在给另外一个孩子报仇。”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怒号声掀起猛烈的阴风，吓得那女职员直接溜了。

　　她本来就看纪清嵘对着空气说话怪吓人的，现在被阴风一吹已经猜到了大概，赶紧走为上计。

　　纪清嵘没有责怪她什么，每个人都有恐惧的东西，很正常。

　　他抬手摁住了厉鬼的天灵盖：“冷静一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杀了张三，这样你才能放下仇恨。”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厉鬼已经听不进去人话了。

　　纪清嵘也不废话，招呼了一声阿旭：“你能跑出这片黑云吗？”

　　“嗷呜~”阿旭骄傲地点点头。

　　那就好。

　　纪清嵘跨上阿旭，准备去外城区帮厉鬼泄愤，不过，才出了档案室的门，纪清嵘就跟花脸撞到了一起。

　　他愣了一下，看着神色失控的花脸，忽然想起了胡枫的照片，问道：“花脸，大黑是不是叫张枫？”

　　花脸已经狂暴了，本来就是寻着纪清嵘的气息找过来的，这是唯一能让他冷静下来的气息。

　　而纪清嵘的一声提问，更是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

　　眼中喷火的戾气慢慢散去，花脸跳上纪清嵘肩头：“是。”

　　说着，花脸下意识地看向貔貅手中牵着的厉鬼：“怎么？这人跟大黑有关？”

　　“大黑好像是他的大儿子。”纪清嵘为了确认，问了那厉鬼一声，“你说没有胡枫这个人，那你到底几个儿子，都叫什么名字？”

　　厉鬼显然一愣，随即回道：“我大儿子叫张枫，不叫胡枫！我二儿子叫张柯，不叫冯浩楠！”

　　纪清嵘这下更想不通了，为什么胡枫的名字没有显示曾用名。

　　为了搞清楚这一点，他去把那女职员叫了过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市政大厅曾经失火过，档案室的资料也遭了殃。

　　为了减轻重建档案的工作，失火时间往前推十年，之前改过名字的人就不登记曾用名了。

　　张枫改名正好在这个时间分界线之前，而冯浩楠改名正好在时间分界线之后。

　　弄清楚这一点，纪清嵘不得不拜托花脸：“快去把大黑找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花脸却一口拒绝了：“不用，大黑说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原生家庭扯上关系了。现在去找他，只会让他的怨气更加深重。”

　　“也好。”纪清嵘不再耽误，在阿旭的带领下飞速飞离了黑云，直播外城区。

　　神兽阿旭不受内外城城管的控制，直接从天上飞了过去，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指定的位置。

　　纪清嵘手里还握着资料，根据上面提供的住址，找到了张三。

　　此时的张三，佝偻着身子，正趴在垃圾桶旁边翻找吃的。

　　他穿得破破烂烂，布料子都碎成一条条的挂在了边缘，头发乱七八糟的顶在那里，像个鸟窝。

　　眼中无光，浑身恶臭，腿上还有几个伤口，脓疮横生，蚂蚁正在上面爬。

　　纪清嵘有点犯恶心：“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你舍不得杀他，他却遗弃了你们的两个儿子。你现在还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吗？”

　　厉鬼忽然不叫了。

　　他看着面前恶臭肮脏的男人，忽然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报应不爽，报应不爽，我舍不得杀你，但是老天爷也不肯放过你！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还是当初那个人人敬佩人人羡慕的张三吗？不，你不是，你只是一条下水道里的臭蛆，你只能在这里腐烂发臭，永远不见天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厉鬼笑着笑着，忽然钻进张三的体内，张三猛地一僵，看准了前面的化粪池，坚定地走了过去。

　　厉鬼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纪清嵘是吗？你，很好，你说柯儿是你的朋友，那我就放心了。既然你帮了我，那我也不能食言，慕容墩老先生被绑去恐怖屋了，你现在去救也许还来得及。”

　　“恐怖屋？可我刚刚找器具的时候没看到他。”纪清嵘懵了，他的精神力游丝还是挺尽职的，难道是他疏漏了？

　　厉鬼继续往前走：“恐怖屋有地下室，地下室有机关，我进不去，一般的能力者也进不去。你刚才为了搜集器具没有耐心往下看看，快去吧。我的柯儿就拜托你了。”

　　纪清嵘没想到还有地下室呢，这么说确实是他大意了。

　　他道了声谢，转身的时候，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巨响。

　　厉鬼操控着张三，跳进了化粪池里，却又没有让他一下子淹死，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又把他捞了上来。

　　等他喘匀了气，则继续跳下去，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嘴里还嚷嚷着：“吃！吃！！吃！！！你不是饿了吗？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老子让你不停地吃，吃个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好，互相折磨去吧。

　　纪清嵘走了，回到内城区，立马找到恐怖屋，这次他不再斯文不再有礼，直接弄碎了恐怖屋的门，闯了进去。

　　刚到里面，花脸就咦了一声：“不对吧，既然把人绑进去了，又是怎么把门锁了的？”

　　“难道有后门？”纪清嵘脑子转得快，立马退到门外，指挥着阿旭跳上屋顶，绕到后面。

　　果然，恐怖屋后面有门，此时门锁已经开了，门洞大开，搞不好里面的人知道纪清嵘绑了只厉鬼去质问，害怕暴露踪迹，跑了。

　　虽然这个猜测有点道理，但纪清嵘还是从后门找了进去。

　　最终空手而归，慕容墩老先生果然被转移走了。

　　纪清嵘只得重新抓了只厉鬼，问他有没有看到慕容墩老先生去哪儿了。

　　厉鬼战战兢兢，显然被什么吓到了，立马匍匐在地上磕头：“我说我说，求你不要让我灰飞烟灭！”

　　“我不让你灰飞烟灭，我不杀生。”纪清嵘说着蹲在了厉鬼面前，“说吧，去哪儿了？”

　　“去去去……去陆家了。这里的灵汐大潮是声东击西的，他们说，说慕容墩老先生是唯一一个可以隐藏萧运方体内鬼魂的人，原本做得滴水不漏，可今天居然被几个毛头小子识破了，萧运方怀疑老先生做了手脚，要逼老先生重新给他藏好，还说要是不答应就杀了他。谢遥已经去救人了，你别着急，来得及的。”

　　这厉鬼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连纪清嵘没问的都给交代了。

　　交代完立马匍匐在地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求你了，不要让我灰飞烟灭，我真的没有害过人，真的真的真的！”

　　纪清嵘原本还挺纳闷的，可他看着这个两股战战的厉鬼，再联系谢遥这个名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谢遥刚刚杀鬼了？”

　　“杀了！杀了好多只！只要是不肯回答的，直接灰飞烟灭！我是躲在角落里才没被抓住，就是倒霉，被你这只狮子抓住了。”厉鬼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他怀疑面前这个能力者是骗子，因为他在能力者的身上嗅到了谢遥的气息，谢遥的同伴都是杀鬼狂魔，一言不合就让他们灰飞烟灭。

　　纪清嵘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道：“这不是狮子，是貔貅。谢谢你帮了我大忙，等我救下老先生，一定来帮你还愿，让你瞑目。”

　　纪清嵘重新坐上貔貅，直奔陆家而去。

　　而此时的陆家，早已被大黑带领着福利院的孩子们包围了！

　　比起见到纪清嵘那晚的状态，大黑已经完全厉化了，灵汐大潮带来的灵压失控，让大黑彻底失去了理智，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报仇，报仇，报仇！

　　他看着拦在最前面的谢遥，疯狂咆哮：“别以为你身上有小清嵘的气息我就不敢杀你了，给我起开！”

　　“你冷静一点，萧运方是陆家的亲戚，你要是现在杀了他，陆萧两家的人一定会让你灰飞烟灭的，你等我想办法，把那个禽兽从他身体里揪出来——”谢遥话还没说完，就被大黑喷了一脸的黑雾。

　　“闭嘴！老子不要你来教老子做人，老子就要杀了他，连同他的容器一起，一起！”大黑已经不想考虑其他了，就算是死了，就算是化成了厉鬼，他还是摆脱不了那些痛苦。

　　他只能跟那个禽兽同归于尽。

　　谢遥见他没法沟通，只能试图用恢复了信号的光脑呼叫纪清嵘。

　　而就在这时，萧运方不知被什么力量所驱动，居然捏着一块桃木雕，嘴里发出奸佞的狂笑：“谢遥，你可别再拖延时间了，就让我来送他永世不得超生吧！灵魂撕裂——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