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如初的悄悄》兆焜兆儿

70、稚幼未泯

　　晚上昌祺匆匆回到家，立即冲进浴室清洗身上打架的痕迹……
　　等一切“毁尸灭迹”后楼下也传来了动静，他从容下楼。
　　“哥。”
　　辛熠训他：“跑的倒挺快。”
　　他赔笑：“你不会真要给我言传身教吧？那些话我都能背了，少听一回不要紧。”
　　辛熠疲惫的瘫在沙发上。
　　“哥你怎么才回来？我们老师口才变这么好了？”
　　“少贫嘴。”
　　他看起来很颓废，昌祺隐隐察觉了端倪。
　　“你去见薄严姐了吧？”
　　辛熠意外：“还学会看相了你。”
　　他嘿嘿一笑，躺在辛熠身旁。
　　“哥，其实薄严姐挺好的。”
　　辛熠眼神变得深邃……慵懒坐起来斜靠着沙发。
　　“我说她不好了吗？”
　　“没有，可我就觉得你没那么喜欢她。”
　　辛熠脸色一僵，笑着在他脸上拍了一下。
　　“你懂什么喜欢。”
　　“当然懂，老爸对老妈我都看着呢，你连爸爸一半的热情都没有。”
　　辛熠的思索转瞬即逝。
　　“这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少发表意见。”
　　“当然要操心，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整天替我收拾烂摊子，我也得关心关心你嘛。”
　　辛熠无语：“用不着啊……”
　　门外突然传来响声，昌祺“噌”的站起来下意识的去捂屁股。
　　“爸回来了，别暴露我啊。”
　　他跑去开门。
　　“爸爸！”
　　辛勐函答应了声，昌祺这一年又长了不少，已经和他平齐了。
　　“爸。”
　　辛熠的出现让辛勐函有些意外。
　　“稀客啊。”
　　辛熠陪着笑：“惭愧惭愧，我也得多赚钱养弟弟嘛。”
　　昌祺拆台：“你什么时候养我了？”
　　辛勐函走进客厅。
　　“赚钱事小，饱腹才事大。”
　　辛熠立即接收到他的“指示”。
　　“差点儿忘了湛姨请假了，今天我主厨，保证你们吃的尽兴。”
　　他转身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搜寻起今晚的菜色。
　　辛勐函在沙发上坐下。
　　“那我得吃两碗饭。”
　　昌祺举手欢呼，在辛勐函身边坐下，却暴露了手臂上的紫痕。
　　“至于吗？我少给你做饭啦？”
　　“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我和爸爸见你的频率马上就要超过老妈了……”
　　“又打架了？”
　　还在斗嘴的昌祺瞬间诧异转身。
　　“没有啊。”
　　辛勐函拉起他的胳膊：“自己磕的？”
　　辛熠无声关上冰箱，开始“忙碌”晚餐。
　　昌祺扭头看了眼他，然后“孤军奋战”。
　　“哦，这是我哥打的，下午我们去馆里玩儿啦。”
　　辛熠鄙夷回头，昌祺视而不见，只听到一声刀砍案板的声音，心里一颤。
　　“下这么重的手？犯多大错啊。”
　　昌祺心平气和的顺着他的话接：“就是，我这么听话。”
　　辛熠没揭穿他，继续处理手里的肉骨。
　　“是啊，揍你的时候也没想起来你这么乖啊。”
　　阴阳怪气的嘲讽立即换来昌祺的眼神警告。
　　辛勐函从茶几底下拿出药膏，昌祺乖乖的伸出胳膊。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位同事，刚陪她儿子从医院回来，说是跟同学打架受了伤，那孩子跟你一个学校，你知道这事吗？”
　　这一问让两人都僵了脸色，不会这么倒霉吧？
　　辛勐函把药膏收起来，等待着昌祺回答。
　　昌祺却被那双温和的眼睛钳制了身体。
　　“我没听说啊……”
　　没底气的话惹得辛熠在心里乐了，可也觉得奇怪，今天在学校他见了对方学生的家长，并不认识啊……
　　“真的？”
　　昌祺心虚的不行，百般纠结之后还是主动交代了。
　　“爸，我、我知道，这伤……就是他打的。”
　　他委屈的低着头，突然变了副受害者模样。
　　辛勐函瞬间凌厉了眼色，看向厨房里“忙碌”的人。
　　“辛熠，他升初中这一年你替我干了多少事？”
　　辛熠眼角抽搐了一下，硬着头皮回头。
　　“也没什么……就是替你开了几次‘会’。”
　　昌祺苦恼的看了眼辛熠：“爸，不怪哥，是我怕被你骂求他去的。”
　　不悦的目光终究是落在了昌祺脸上。
　　“辛熠从小到大没少闯祸，可从没跟我撒过谎。”
　　昌祺突然心寒，自己让他很失望吧。
　　“爸，我错了。”
　　辛熠知道辛勐函是真生气了，替他解释：“爸，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他太害怕你的责怪了。”
　　“害怕会让他这么大胆？不怕了岂不是无法无天。”
　　“不至于，再说了打架也不是空穴来风，原因你还不知道呢。”
　　辛勐函的目光已经让昌祺不敢抬头了。
　　“不至于？你知不知道，你给他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辛熠一愣。
　　“他跑到车华胡同又打了一架。”
　　辛熠震惊，难怪呢……
　　他抓起桌案上的汤勺就扔过去。
　　“哎呦！”
　　“臭小子，你还敢一天打两架了你。”
　　昌祺捂着被砸痛的另一只胳膊：“哥，不是我挑起的！我回来的路上刚巧碰上那帮人，结果……结、就……”
　　他辩解不下去了，转身看着辛勐函：“爸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事儿了。”
　　他又回身对辛熠保证：“真的，以后我肯定乖乖上学。”
　　两人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打架当然有前因后果，我能听你解释，可你不该一回又一回撒谎，居然还利用你哥，甚至带着酆轻去胡闹。”
　　昌祺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她哪儿了……
　　可他现在没胆量再表现出什么，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让辛勐函这么生气，他得安分一阵儿了。
　　“我错了。”
　　“我看你觉得自己对的很！你这么喜欢动手，从明天开始，每天都去拳击馆报到，打到你力气耗光为止。”
　　昌祺不敢反驳。
　　“待会儿我领你去给你酆叔道歉。”
　　他乖乖点头。
　　“还有。”
　　他审视着两个孩子。
　　“吃完这顿饭，你们俩一个月之内不准见面，今后绝不准再密谋这些小心思。”
　　这个要求让昌祺很诧异。
　　“爸你还是打我一顿吧，可别不让我见我哥啊。”
　　辛熠看着蹲在辛勐函腿边的昌祺，怎么突然就不生气了呢……
　　“爸爸真动起手来可不是丢你个汤勺了，到时候谁有功夫伺候你？让我清净清净不行啊。”
　　“不行！”
　　他抱着辛勐函的腿哀求：“爸，换一个惩罚好不好？”
　　辛勐函并没有被他“感化”。
　　“他默许你胡闹，我还没惩罚他呢，你再讲条件他的惩罚就得加倍。”
　　“欸别……”
　　昌祺只能很不情愿的妥协了。
　　“那还是让我哥清净一个月吧。”
　　辛熠默默微笑。
　　“臭小子，过来帮忙。”
　　昌祺郁闷的走过去。
　　“拿着。”
　　他看着手里的菜，转身放进洗菜盆。
　　辛熠见他闷闷不乐，安慰说：“别哭丧着脸了，我原谅你了。”
　　“可爸爸还生气呢。”
　　“那还不好好做饭，爸吃高兴了就原谅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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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蝉鸣隐隐，更显得夜下静谧。
　　辛熠身上搭着薄被，闭眼斜倚着枕头似乎睡着了，昌祺还趴在被子上睁着大大的眼睛望向窗外。
　　“爸爸真了解你，你在他心里居然这么完美。”
　　“傻瓜，你见过完美的人吗？别抱着这种念头束缚自己。”
　　昌祺凑近他：“不要求完美，难道要要求犯错吗？”
　　辛熠慵懒睁开眼睛。
　　“为这两个字辛苦一生，不需要。”
　　昌祺不太懂。
　　“可是爸爸不喜欢我犯错，他还是喜欢你，说明我比你差远了。”
　　辛熠有点无奈，但也理解劝是没用的，索性不说了。
　　昌祺望着星星点点，渐渐困意来袭。
　　“哥，老妈也该回来了吧？”
　　“她再不回来，爸就得去‘逮’她了。”
　　昌祺忽然醒过来，凑近辛熠脸上：“哥，你是不是喜欢我那个新舅妈？”
　　“嘭！”
　　“哎呦～”
　　辛熠忽地起身把昌祺给掀翻在地。
　　“谁胡说八道！”
　　昌祺理所当然：“别人才不知道呢，是我猜的。”
　　辛熠又倒头躺下。
　　“少动你那歪脑筋，滚回去睡觉。”
　　昌祺捂着屁股站起来，走到门口仍不放心叮嘱他。
　　“哥，你不该喜欢她。”
　　他回房了，辛熠却没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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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勐函正准备休息，却被手机里的消息打乱了今夜的平宁。
　　愤怒和忧虑强烈袭上心头，让他陷入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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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的闻瑭脸色玄肃，卓晴十正领着昌辞从学校出来。
　　两人上车后就听昌辞辩解：“我没打架，我是无辜的。”
　　“还敢说无辜！”
　　闻瑭的愤怒不小，昌辞也心虚的很。
　　“那罗斯是为了帮我才动手的嘛，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打吧，我就上去踢了两下……”
　　她自觉闭嘴。
　　“今天敢当帮凶，明天就敢当主谋，人家是一帮小屁孩儿，你还小吗？”
　　卓晴十也在旁数落她。
　　“我也没比他们大几天吧？而且缇海跟授伯娜都上去帮忙了，我要是再旁观会失去朋友的。”
　　她硬着头皮狡辩，不过在看见闻瑭的满面阴郁后立刻乖乖做保证。
　　“我知道我丢人丢国外了，绝不会有下次了。”
　　闻瑭气到不想说话，默默将车发动。
　　“诶等一下。”
　　昌辞望着窗外：“我还不能回去，罗斯受了伤，等……”
　　“不准去！”
　　昌辞迈下去的一只脚僵在地上。
　　“还不上来。”
　　卓晴十提醒她。
　　昌辞小心看了眼闻瑭，见他的神色不容抗拒，就乖乖收回了那条腿，只是还不放心的看着大门方向……
　　罗斯刚好从里面出来，她抱歉的和他挥挥手，罗斯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抬抬受伤的胳膊示意自己没事儿。
　　昌辞这才关了车门，车立即启动了。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昌辞认怂的凑近闻瑭。
　　“哥，这事儿不要告诉我爸妈了好不好？落榜的事儿已经让他们很失望了。”
　　闻瑭冷眼瞟她：“我自己生气就够了，还得多少人跟着糟心。”
　　昌辞放心了：“哥你真好。”
　　她安心坐回去，手机突然响了提示音，她把手机打开：
　　“放假立刻给我回家！”
　　她意外到抬头，又不可置信的盯着屏幕，他这语气怎么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犯事儿”了？
　　“哪个小伙伴儿在挂念你啊？”
　　调笑的声音让昌辞回神儿，赶紧熄了屏幕。
　　“……缇海，她们都没事了。”
　　谎言不知道有没有骗过两人，他们倒是没有表现出怀疑。
　　“宝贝儿的魅力还是一点儿没少。”
　　昌辞惊奇的看向卓晴十，深知她在暗示罗斯为自己打架的事，却装作不在意的望着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