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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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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阮秋耳旁响起一声快门声。
是他们班的人在拍。
是你熟悉的人么，就拍。阮秋不自觉撅了撅唇。
“你的男朋友很帅。”身旁的印度姑娘含着笑意道，“和你很相配。”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阮秋舌头被烫到似的连忙解释。
“真的？可是他的眼睛里只有你。”
不愧是老外，这么肉麻的话张口就来。
“那是因为他只认识我。”
“哦~”少女尾音拖得长长的，显然半个字都没信。
柏川这时也走到了阮秋的身边，矜持的冲几人微微颔首，手自然的搭在阮秋的肩头，一只胳膊虚横在他腰际，另一只手替他打开车门后，手背顺势抵着车顶，等着阮秋坐进车里，轻轻合上车门。
整个过程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眼前少年身上，分毫也没偏移。
阮秋本想透过车窗和几人道别，但刚侧过身就感到一阵热意，柏川的胳膊擦着他的胸前而过，帮他系好了安全带。
再抬头时，只看到印度少女促狭的笑意。
阮秋耳根通红，瞪向柏川。
柏川无辜：“？”
很快，对跑车的兴趣让刚刚那点子尴尬消弭无踪。
阮秋睁大着圆溜溜的眼睛，左摸摸右看看，像只被放在巨大糖果屋前的小龙猫。
柏川眼中闪现一抹笑意：“喜欢这辆车？”
“当然！”阮秋抚摸真皮坐垫的手顿住，鼓起腮帮子，狐疑，“这么贵的车，你从哪里弄来的？”
“当然是偷的啊。这边没人管。”
阮秋瞪大眼：“你、你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能买得起？”
“停车！我要下车！”
少年当真了，涨红着脸挣扎。
柏川单手摁住少年的脑袋。
手感太好，趁机揉了揉。
“开玩笑的。”
少年不信，黑亮的眼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
柏川觉得好笑：“我发誓，要是偷的，我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阮秋信了，因为这对花心男来说是很毒的誓。
但还是不满。
“下次不许开这种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好，下次不害你担心。”
谁担心啊？！
他只是看柏川细皮嫩肉，被关进这边的监狱就完蛋了。
少年鼓起的包子脸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毛茸茸的光晕，柏川艰难克制着上手捏掐的欲/望，随口问道：“第一天上课感觉如何？”
“还行。”
声音丧丧的，头顶呆毛也耷拉下来了。
“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阮秋从后排拿过乌萨奇抱枕，尖尖的下巴陷进去，乌萨奇两只短短的耳朵轻易就遮挡住了少年巴掌大的脸，苦闷的声音传来：“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太矫情了……”
“不是。”
少年折下一只耳朵，露出震惊的眼睛：“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你说。”
阮秋把阿朱扬问他吃不吃蛇肉的事告诉了柏川。
“他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好奇啦，或许是我想多了。”
柏川垂眸，少年睫毛浓密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挡住心底的情绪。
乌萨奇的两只耳朵已经被打了两个结。
“不是矫情。”
“真的？”
“嗯。”柏川目光直视前方，声音一如既往的稳定，“让你不舒服就是冒犯到你了，和他的主观意愿无关。”
“而且，不用怀疑，哪些话题属于敏感话题，他们比我们要懂的多。即便如此还要说，主观上是带着恶意的，不算武断的判断。”
阮秋更郁闷了，脸都陷进了玩偶肚子里。
柏川仿佛看到少年头顶两只虚拟耳朵也跟着软趴下来：“这么难过？那回去找他们。”
察觉到车真的在掉头，阮秋连忙抬起头来：“没有。我只是想不通，这只是初次见面，为什么就存在这么大的恶意，我长得很讨人厌吗？”
柏川目光滑过少年被咬的艳红的唇珠，喉结微微滚动。
“恶意，和欲/望一样，都是没有理由的。”
“那我该怎么做？”阮秋看向柏川。
柏川对上他毫无杂质的好奇目光，缓缓收回视线：“消除欲/望最好的办法就是满足它，不然，欲/望就会像怪兽，总有一天，吞噬掉所有理智。”
说到这里，柏川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攥紧，他仿佛看到身旁的少年哭红了眼，狠狠咬住他的肩头，而他轻轻翘起唇角，用舌尖舔舐干净对方晶莹的泪珠，说“宝宝，乖，再来一次，我等的太久了。”
“那对付恶意呢？”
舌尖抵了抵上颚，柏川缓缓开口：“对付恶意同样的，放纵只会滋养，放大恶意，只有满足他，让他感受到同等程度的恶意，才会收敛。”
“这样吗……”
“在犹豫什么？”
这人眼睛是X光吗！
阮秋嘟囔：“这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听说他们会抱团的……”
心里可以骂一万遍，但现实世界的运行严格遵循着丛林法则，他和阿朱扬不同，他没有朋友，连亲人也舍了，是无根的浮木，任何浪头打过来，都有可能将他掀翻。
“你还有我。”
心头仿佛被轻轻拨动，阮秋微微睁大双眼，柏川是什么意思？
头忽然被天降大掌揉了揉。
这是今天第二次了，某人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阮秋伸手去抓，某人却聪明的已经将手收了回去，只留下淡淡的木质香调。
“我是您最忠诚的部下，任何时候，我都会在。”
安静许久。
阮秋看着车窗上倒退的风景，轻轻勾了勾唇角：“这还差不多。”
第二次例会前，阮秋在厨房捣弄了很久。
柏川看着他仓鼠搬家似的把厨房里的水果、蔬菜一趟趟搬运到榨汁机边，心头掠过一丝不爽：“这是在给谁做？”
“阿朱扬。”阮秋头也没回。
柏川盯着他细细白白一截脖子，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爽变成了好奇：“上次那个印度人？你要以德报怨？”
“你那是什么活见鬼的眼神？”阮秋踩了一脚柏川，鞋头上的兔子尾巴duang的弹了一下，炸毛了。
说着，他面不改色的将墨西哥红椒也丢进了榨汁机。
绿色的蔬菜泥混合着水果汁液，看一眼就成功减脂了：“你要给阿朱扬喝这个？”
阮秋得意的挑眉：“他不是好奇我们喝不喝蛇酒吗？那我就请他喝果汁咯，喝完告诉他这就是蛇酒，有剧毒，吓死他！”
“怎么样？是不是绝妙的点子？”
少年眼神亮晶晶的，满脸都写着“快夸我”。
很可爱。
“嗯。”柏川囫囵出声，忽然俯身。
阮秋双眼蓦的瞪大，眼睁睁看着柏川的脸凑近，紧张的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然而就在快碰到的时候，柏川偏过头，长臂微屈，拿起桌上绿色的瓶子，扬眉道：“再加点这个？”
他握着的，是一整瓶芥末。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
第二天，阮秋和组员们在约定的咖啡馆碰面。
他们选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先谈正事。
早有心理准备，所以看到阿朱扬他们进度的时候，阮秋心绪没多大起伏，倒是一旁的德国小哥穆勒直接挂了脸。
“你们三个人负责一块儿，怎么进度这么慢？”
“你这么说就太偏颇了。欧美，甚至华国，关于你们市场的研究报告随便搜搜都有很多，数据也很容易获得。但我们三个负责的不同，印度的研究太少了，我们做的都是原创性的工作，进度当然更慢。”
“我已经两天没有充足的睡眠了。”阿俊附和。
打游戏打的吧，大兄弟你昨天的ins我都刷到了诶。
“那或许你们最先应该学习时间管理课程。”穆勒也毫不退让。
眼看着气氛僵了，阮秋适时插入：“都消消气，我给你们每人都带了一瓶我老家特色饮品，消火气的。”
“不会是什么牛蛙、蝙蝠泡的吧？”阿朱扬说完哈哈大笑。
阮秋在包里扒拉的手停住了。
他出门前哼哧哼哧塞了十瓶进包里，五瓶他做的加料款，五瓶柏川做的正常果汁。
有人确实不配拥有第二次机会。
阮秋冷了脸，直勾勾的看向阿朱扬。
“他在开玩笑。”队里唯一的女生试图缓解。
穆勒冷嗤。
阿朱扬耸了耸肩：“秋，你不会生气了吧？你知道的，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可能什么都吃的华国人意识不到，很多东西我们看到都会害怕，别说送进嘴里了，这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不想让灵魂变得肮脏。”
“别说了。”阿俊皱眉，“尊重别人的文化。”
“我有不尊重吗？”阿朱扬撇了撇唇。
“没关系的阿俊，我能理解。”
黑发少年笑容愈发甜美，眉眼弯弯，看上去像是尊漂亮的娃娃。
事实也是，毫无杀伤力任人揉捏的玩具。
阿朱扬心中嘲笑。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湿意。
古怪的呛辣气味充盈，让他不住的咳嗽，鼻涕和眼泪控制不住的淌下。
洋娃娃用他软绵的声音和不熟练的英文一字一顿的说着：“秋，你不会生气了吧？你知道的，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我听说牛尿可以净化灵魂，那你现在被我污染了，能现场展示一下牛尿的净化功能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