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完全自口笔记》白日长

4、夺权

　　某一天上午，森先生在办公室传唤织田作。
　　门被敲响，推门而入的却是意想不到的两个人。

　　没错，我和太宰。

　　虽然他非常不情愿又要见证一次交接班的场面，但是我就是很想看一下森先生被一直担心背刺的人背刺了，还是帮一个外人背刺，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对于森先生来说，我不完全是个陌生人，就是不知道他会记不记得我。

　　短暂的惊讶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又挂起那副笑容：“真是稀客，杀手小姐。好久不见。”
　　一下就找准了行动的主谋呢，森先生。

　　我还特意落后太宰一步，想要误导一下他，真可惜。

　　既已被认了出来，我前引一步，于太宰手里抽出文件，递过。
　　森先生似已有察觉，没有多言，只是翻看着文件。

　　我立在原处，安静等待。

　　太宰从森先生开始看文件，就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随着时间流逝，他越发没个正形，甚至躺了下去。
　　“我想问一个问题。”森先生抬起头来，问了一个和协议全无关系的问题。
　　“港口黑手党，也在你玩腻就丢的玩具一列吗？”

　　“不要说得像是我很喜欢始乱终弃一样好吗。”我佯怨一句，“我就算腻了，也会好好地把组织交接到愿意为它鞠躬尽瘁的人手里的。”
　　“且在我手里的组织必然会更好，唯独这个，我可以保证。”
　　*
　　总之，森先生最后还是同意了我的协议。

　　在我厌倦前，就麻烦他先去为横滨孤儿们岌岌可危的教育水平作出一些贡献了。

　　我们组织里简直就是横滨教育水平的缩影，不管头脑好坏，都用在揣摩人心亦或者是思考如何战斗上了，学习知识的人凤毛麟角。

　　自当年之乱至今，不过四年，能和政府形成平衡扩大势力已经很不错了，也不能指望森先生能够建设基础教育。
　　他自己作为东大生，已经以一己之力拉高了整个港/黑的学历了。

　　这么说起来似乎有些学院派的骄矜之性，然而学问本就是历史长河之累，如果要说一点都不了解的人从零开始只是自己想，能够得出多高的水平，我是不相信的。
　　我决定送一些人出去进修。

　　等他们回来是不是还可以拉一个恭喜组织出了大学生的横幅，我一边想着，一边处理着文件。

　　别人先不提，五大干部这种管了这么多人的，可不能只凭借经验做事，我可是想要将港｜黑多往商业领域扩张一点的。

　　到时候走出去，别人的员工都是什么东大斯坦福，我的员工连小学都没读。

　　这好吗，这不好。
　　是吧，中原中也。

　　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请进。”

　　说曹操曹操到，来者正是一天书都没读，管理下属纯靠经验的中原中也干部。

　　他脱帽致意，看起来没有什么做乱犯上之心，不枉我让他先去新成立的横滨希望小学和刚刚上任的森校长见一面。
　　看来森校长还是很适合教书育人的。

　　中原中也先是对出差的事项和结果进行了汇报。
　　“很好，还有一件事。”我说。

　　“除了日常事项之外，辛苦中原君在每周三下午的时候去上一节MBA*课程。我深切地希望能够让我们组织在各个方面都能更加科学有序，相信你也一样，对吗？”

　　虽然他并不知道MBA是什么，但对于安排并没有提出异议。
　　“好的。”他回答。

　　“除此之外，中原君觉得自己的下属里面有没有什么脑子比较好的，可以推荐一下。”
　　中原中也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估计是对于我是不是想架空他的实权，将他完全变成没有自我意识的刀产生了一丝丝怀疑。

　　不过相信他上过课之后就不会有这种疑问了。

　　他会怀疑也是正常的，毕竟他在我夺权的时候全程在外，对森先生还忠心耿耿。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新首领别说是想架空他，不想处理掉他估计都是顾虑他的实力——很难除去而且对港/黑很重要。

　　“脑子比较好的…山田武和竹野内晴”他很快把那一瞬间不自然伪装成思考的样子，掩盖了过去，“如果需要的话，我待会就让他们带着个人资料来向您汇报。”

　　“不用了。直接让他们去找人事部就好，放心，就是给他们安排一些培训进修课程。还有，现在人事部的主管是First，你应该还没见过，有机会可以聊聊。”

　　说是这么说，我也没指望他们真能聊起来，客套一下罢了。

　　First就是之前那个被我拿来掩盖自己能力的杀手，要解释为什么同是自由杀手，他那么快接受做我部下，就要说到森先生提到的那个被我玩腻的组织了。

　　昨日之日不可留。
　　只要知道他是个死心眼的一直追着我的忠诚又好用的部下就行了。

　　*
　　“首领，太宰干部跳河了，我们正在营救。”某天在我找太宰有事的时候，属下战战兢兢地告诉我。

　　“这样，让他们放心打捞。太宰反抗也别怕，就说是我找他。”我转了一圈笔，立刻想到了为什么一群人跟着还能让他在河里自由飘荡。

　　从发现太宰不见要一段时间，找到他又要一段时间，找到了以他平时的积威，敢上手的都没几个。一反抗更不得了，估计敢继续上手的一个都没有了。

　　他可以自杀，但不可以在上班时间自杀。
　　他可是跟我签了卖身契的。

　　被捞回来勉强擦干，头发还湿漉漉贴在脸上的太宰就这么直接被送到了我办公室。
　　他直接往沙发上一坐，水渍给皮沙发染上一片深色，“打扰别人的自杀，真是坏人啊。”

　　“我从不干扰别人的东西和选择，但是你的命是我的。”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