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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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知道□□中盗界双雄——盗圣白玉汤和盗神姬无命。
或许还要再加上一个盗帅楚留香。
姬无病是谁？
无人知晓。
他与姬无命虽是一母同胞所生，长相也几乎一模一样，但走的路却大为不同。姬无命从小就被送去名门大家学习武艺，自己却被父母扔去遥远的西域钻研旁门左道。二十岁左右，姬无命已经在□□闯出了一番名堂，与风度翩翩的盗圣白玉汤齐名，两人结伴做活，威名远扬。而自己，却在西域终日不见天日，只能刻苦学习，学成后方能被允许返回中原。偶尔几次溜去中原见到哥哥与白二哥，却也总是被大肆嘲笑，觉得他能力弱是拖累，无法跟在他们身后。在无数个深夜，姬无病将血泪往肚子里咽，他默默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超过他的哥哥姬无命！
成为真正的独一无二的盗神！
也许是天助他也，等他回来后，竟然发现自己那个一向不可一世的哥哥入了狱，还是京城天牢！传说那里连苍蝇都飞不出来！这对他而言，岂不是绝佳的机会？一个可以彻底替代姬无命的机会。
于是他趁机做了一些令所有人刮目相看的事情并留下自己的名号，让世人认为在狱中的盗神徒有虚表，真正有能力的盗神另有其人。而在这个过程中，伤了多少人，又杀了多少人，他并不在乎。只要是绊脚石，通通都要除去。
“别看姬无病似乎嘻嘻哈哈玩世不恭脸上总是挂着笑，但是要论心机歹毒和使毒，他绝对比他兄长姬无命更胜一筹。”展红绫叹了口气，耐心向祝无双解释道。“一开始还只是小偷小抢，但后来他已经渐渐不满足于此，开始烧杀掳掠，无所不用其极。最可恨的一次就是他为了偷江南富商林家的传家宝，竟狠心将其一家七十一口人全部毒杀灭门！”
祝无双听得也是心里一惊，回想起姬无病那双如猛兽般嗜杀残忍的眼睛也是悄悄打了个寒颤。她抬眼看了一眼走在她身侧提着灯笼为她照明的高挑身影，心里一甜，之后就是一苦。
她没做声，继续安静地听她说。
“我追踪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展红绫眼神清亮，每当说到案子的时候她总是神采奕奕的。
“但姬无病为人狡猾，很难抓住。我还专门去了一趟西域，了解了他的身世背景后，终于想出来了一个主意，虽然是险招。他最在意的——”
“是他的哥哥姬无命。所以姬无命逃出京城天牢，也是你安排的伎俩？”祝无双幽幽接过话头，看女捕头默认的模样，她凉凉笑道：“呵，展捕头真是好手段。”
展红绫也很无奈，她并不想用这一招，但眼看着姬无病已经越来越危险，越来越丧心病狂，在防止他做出更伤天害理惨绝人寰的事情前，她必须抓到他。“其实姬无命逃出来后我一直跟着他，可没想到他会来七侠镇，更加没想到竟然会被吕秀才说死。我索性将计就计，利用这一点引诱姬无病出来。”
祝无双也是心思玲珑之人，虽然展红绫说的隐晦，但她略一思忖便反应过来。“难怪，我还奇怪为何案件报告里燕捕头竟然光明正大地写了吕秀才用大慈大悲掌将姬无命打死，上头竟然一点反应也无，毕竟通过仵作对姬无命的尸体进行尸检便会发现真正的死因。原来是你默许的。”她直直看向展红绫，眼神凌厉而悲伤。而你这趟来同福客栈，说要寻人，结果既不是师兄，也更加不是我，原来是姬无病。”
展红绫顿了会儿，点头。女捕头明亮如星辰的眼睛黯淡下来，嘴巴微张，却又什么都没说。
猜到是一回事，但得到当事人的认可又是另外一回事。祝无双只觉得一剑穿心，浑身如坠冰窖，心道果然如此，她怎么能去真的奢望，展红绫是为她而来？她怎么会产生希望，原来自己是值得期待和疼爱的？
祝无双这惨淡绝望的脸色比被姬无病挟持时还更加吓人，她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傻傻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样的祝无双，展红绫只觉得心疼。
冲动之下，她直接拉起了祝无双的手，甚至没空去细想这样的举动是否妥当，她只希望能做点什么好不让她再继续露出这样的表情。察觉出握着的手腕一紧，接着便是想要抽离，展红绫不由得更加紧紧握住。
“你作甚？放开我！”祝无双煞白的脸色悄然变红。
“不放。”展红绫办案数年，除了细致入微的观察和艺高人胆大之外，还靠着一股对命案的直觉。幸运的是，她的直觉大多准确。而现在，直觉告诉她，如果此刻放手，可能会有非常重要的东西离她而去。
“我承认，来七侠镇确是为了抓捕姬无病。真正令他落网的，是他的狠心和贪念。”展红绫直截了当地说，她直视着祝无双美丽的眼睛，语气坚定。“但遇见你，认出你，是我从来没想过的，却是最好的事情。”
祝无双不再挣扎，她傻傻地看着她，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却又情不自禁屏住呼吸期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展红绫微笑：“我怕说出来会吓到你，但祝无双——你是我最美丽的意外。”
展红绫没想到自己也是一个会一见钟情的人，但她骗不了自己，见到她的第一眼，祝无双绝色的容颜就已经深深烙印在自己心里，再也难以忘怀。之后发现她竟然就是自己暗地里苦苦寻找多年的恩人，更是惊喜交加。原来就是她，也幸好就是她。
多么难得，她怎么可能放手。
她已经一个人太久，身边似乎有个空档，一直在等着另一个人来填补。
天下第一女捕头的清澈的眼中只映出她一个人，这是她渴求了一辈子的关注与珍视，来自于梦中都不敢想的那个人。
祝无双只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如擂鼓如波涛，几乎要按捺不住蹦出来。
“祝无双，此间案子已了，我要走了，你愿意同我一起吗？”
祝无双知道，面对展红绫，自己又再一次无可救药地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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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就说你们有一腿吧！”佟湘玉寝室内，听故事的郭芙蓉嗑着瓜子，兴奋地上蹿下跳，简直比自己被告白还要激动。身边端坐着的佟湘玉嗔怪似地扫了她一眼。
自打展捕头来后，郭芙蓉就一直住在她房间里，没再搬出去。
明面上是抠抠索索的佟掌柜为了节省空房间开源节流，实质上是小心眼的佟大小姐不愿意再让她的人离开她。
哪怕只隔着一堵墙也不行。
可谁会知道，平日里嚣张跋扈动辄就把客栈闹得鸡飞狗跳的郭家千金在情事上竟然是意外的纯情和质朴。就算每夜同塌而眠，她也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从不做任何失控之事，认认真真地睡在外侧守护着她。
这让佟湘玉安心甜蜜之余又不免哭笑不得，真是个傻姑娘。
自她回来两人互相坦露心意后最亲密的举动竟然还是那晚被展红绫一激之下产生的一个吻。
还是落在额头上的。
佟湘玉抚额，暗暗嘲笑自己。
可就算是傻姑娘，也是专属于她一人的傻姑娘，如此惹人疼爱。
“不对啊！”郭芙蓉突然想到什么，眼睛都睁圆了，她惊恐地望着祝无双，瓜子都忘记嗑了。“绫姐姐今早就走了啊！你你你，你没和她一起走吗？”
祝无双微笑：“是的。”
郭芙蓉皱起眉来：“为什么？你是不愿意吗？”
可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无双对绫姐姐绝对有意。
“不是不愿，而是还未到时候。”祝无双摇头，后眉目舒展，大大方方道：“无双先前一直习惯依赖他人，想要通过讨好来换取真心，却忘记了真心最难得，也无法通过欺骗换得。现在的我，去了展捕、红绫身边，恐是累赘。我希望能通过历练更成熟一些，能担得起责任，能宠辱不惊，到那个时候，我会主动去寻她。”
她对着佟湘玉郭芙蓉二人，没有任何隐瞒，也不害怕说出来会被耻笑。在她心里，她们二人就如同亲姐妹一般，亲切感十足。并且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这两人都是值得真心相待之人，她与她们也愈发亲近起来，感情也愈加浓厚。
要搁以前，她是打死也不会说这些埋藏在心底的痴念。
虽然姬无病是坏人，但他说的一句话却被祝无双记了很久。他说，人这一生，总要有些痴念。
而她的痴念，是展红绫。
五年前的惊鸿初见，即使对方眼里没有她，即使对方生病柔弱，但她的气质和身影依然久久留在她的心中。那一年，她只有十五岁。面对十八岁刚刚成年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女捕，几乎是没有任何意外的，她便沦陷了。
这种感情是仰慕，是敬佩，是向往，还有......无法言说又旖旎的喜欢。那段时间的跟随以及那一晚的贴身又贴心的照顾成为她心底最深的秘密，也成为她不敢与任何人讲述的绮念。只敢在梦中偶尔相识。原以为会把这个秘密和心思带入坟墓中，却没想到五年后竟然能意外重逢。
而她，也还记得自己。
这是恩赐，也是最大的幸运。
展红绫说自己是她最美丽的意外，而她对于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说得好。”佟湘玉点头赞道，双目里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无双，你没发现吗，现在的你已经比一开始来的时候有自信多了。你本来就是个好姑娘，不用过多在意别人的目光，毕竟生活是自己的，朝着你内心的目标放手去做吧。你和展捕头之间有缘分，他日一定还能再相见。至于我这里，你就尽情当做自己家一样。”
祝无双笑容温婉。“我明白的，多谢掌柜的。”
两人相视一笑。
郭芙蓉看看祝无双，又看看佟湘玉，又转回头来看向祝无双，她总觉得这两人神神秘秘的，像是在说哑谜。不过她也算是看出来了，现在的祝无双和之前的她真的是不一样了。
没有那么小心翼翼，口头禅也不再是急切的“放着我来”。
祝无双已经不用再去讨好所有人，而是用大方和真心对待着她认为值得相交之人。
如同脱胎换骨一般，风采愈发飞扬。
郭芙蓉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但是——”她又转念想到其他问题。“绫姐姐告诉我，你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你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祝无双眉眼微弯，笑容带上了几分难得的狡黠。“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郭芙蓉点了点她，“行啊，无双，没想到你和绫姐姐之间竟然有这么多故事。那总能告诉我，她是怎么知道你们被关在衙门大牢里的吧？”
祝无双眉梢一挑，笑道：“这还真的要多谢吕秀才，他还真的是有才华。他的求救信你们都看过了吧，他竟然在里面写了首倒过来的藏头诗，把地点藏在里面了。”
郭芙蓉对吕秀才观感一般，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些小聪明，属于大智若愚那一款。只是平常太迂腐了，一天到晚之乎者也，让人喜欢不起来。倒是佟湘玉听了，神色有那么些许不自然，被祝无双收入眼底，当下也没表现出来。
这一日，展红绫因还有案子要查，离开了。但祝无双并不伤心，反而是期待她们下次见面的日子。
祝无双在心里发誓：展红绫，终有一天我会主动走到你的身边，成为你的同伴。
临走前，展红绫温和笑道：祝无双，我等你。
这对于祝姑娘来说是一味最好的定心丸，令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不再漂泊，而是变得安然踏实。
这一夜，同福客栈的大家睡得都很香甜，尤其是祝无双。
安静的夜里，客栈外巷子内，突然妖风阵阵，哗啦劈下一道耀眼闪电，从天而降一批人。这堆人穿着五颜六色稀奇古怪的衣服，脸上洋溢着激动又兴奋的神情，三两相伴小声聊着什么。
当先一人身着白衣，举着红色三角旗帜，上面写着时光旅行社几个大字，为其他人带路，边走边说道：“大家往这里走，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七侠镇，而大名鼎鼎的盗圣白玉汤与赤焰狂魔莫小贝就在这间同福客栈内。同时，这也是这趟旅程的最后一站，我们的武侠古镇七日游将会画上完满的句号。接下来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家可以随处逛一逛，但是不能对古人产生打扰。”
有人提议还想去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决斗，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附议，当先那人没办法，便同意了。
只剩下两个人留了下来，他们表示对此没兴趣，只想在这里逛一逛。
领头之人应允了，给他们留下了一些衣饰和银两便带着其他人嗖的下离开了。
留下的两个人，一个板着脸苦大仇深中年男人，另一个是戴着圆框眼镜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女。
中年男人留下来只有一个目的：见到赤焰狂魔莫小贝，并且被她杀死。
少女则是捂了悟怀里的同人话本，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英俊潇洒的盗圣白玉汤和风情俏掌柜佟湘玉。
两人目光熠熠：莫小贝（白玉汤）我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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