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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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日子终于在六月下旬划上句号。
查分那天，家里气氛比高考那天还紧张。
许枝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时间。
通道开启的那一刻，她手指微颤地输入准考证号和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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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数字映入眼帘。
比她预估的还要高出几分。
稳了！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稳稳落地。
京北大学，毫无悬念。
几乎是同时，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班级群炸开了锅，欢呼、失落、安慰、调侃……各种情绪在屏幕上翻滚。
张宁夏的电话第一个冲进来，带着哭腔喊：“枝意！我过一本线了！我能去我想去的学校了！”
接着是父母的敲门声，她打开门，看到他们紧张期待的脸。
听到分数后，母亲激动地抱住了她，父亲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连声说：“好，好！”
在一片混乱中，宋程睿的消息安静地躺在列表里。
宋程睿：「怎么样？」
许枝意直接把自己的分数截图发了过去。
几秒后，他也发来一张截图。
他的分数，一如既往的稳定，不过报考京北也是稳了。
宋程睿：「看来，我们可以在京北继续做同学了。」
许枝意看着这句话，笑容从心底蔓延到眼底。
许枝意：「嗯。」
宋程睿：「还记得我说过，等成绩出来，想跟你好好谈一谈吗？」
许枝意：「记得。」
宋程睿：「明天有空吗？我去找你。」
许枝意：「好。」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许枝意和父母说了一声要出门，许望平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约在之前那个小公园。
初夏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知了声声，比考试那天更加喧闹。
宋程睿已经等在那里，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身姿挺拔。
看到她，他朝她走来，步伐稳健。
两人沿着公园安静的小路慢慢走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气氛有些微妙的紧张，和之前电话里的轻松自然不同。
走到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宋程睿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她。
“许枝意。”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清晰而认真。
“嗯。”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他的眼睛很亮，像盛着细碎的阳光。
“首先，我要为我的隐瞒道歉。”他看着她，语气诚恳，“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却一直装作不知道。不是因为不在意，或者想看你笑话。恰恰相反，是因为太在意了。”
许枝意安静地听着，心跳加速。
“那次一起去看电影，我其实太冲动了，太想要有个结果了，可最后却害得你那么伤心。高三的压力有多大，我们都知道。我怕那个时候我再做出影响你的事情来，你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都会给我们双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和压力。我怕影响你的状态，也怕影响自己的。我更怕……我们之间那种难得的默契和平衡被打破。”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所以，我选择了分开，选择了放手。我想等到一个我们都卸下重担，可以纯粹地思考这件事的时候，我再向你道歉，无论你是否选择原谅我，我都可以接受。”
“我明白。”许枝意轻声说，“其实……后来我隐约猜到了，你个笨蛋。”
“是啊。”宋程睿笑了笑，带着点自嘲，“挺傻的，是不是？”
许枝意也笑了，摇摇头。
“那封信，是我鼓足勇气迈出的第一步。我想告诉你，我知道，而且，我在意。我想给你一点信心，关于志愿，也关于……我们。”
他的耳根微微泛红，但目光依旧坚定地看着她，“许枝意，现在高考结束了，成绩也出来了，我们都要去京北了。所有的不确定都变成了确定。”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所以现在，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了。我也喜欢你。从很久以前，或许比你发现的还要早，就喜欢你了。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也正好喜欢着你。”
风吹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像是为他的话伴奏。
许枝意望着他，他认真的眼神，微微泛红的耳廓，还有那紧抿着似乎有些紧张的唇。
所有过往的酸涩、猜测和不安，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这个男孩，用他笨拙又真诚、谨慎又勇敢的方式，贯穿了她整个兵荒马乱的高中生涯。
她不需要再有任何犹豫。
“宋程睿。”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笑容却无比明媚，“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宋程睿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次，不再是仓促的拉扯，而是温柔而坚定的交握。
“好。”他应道，笑容在他脸上绽开，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灿烂。
他们牵着手，继续在梧桐树下漫步。
许枝意的手被他温热干燥的掌心包裹着，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牵手，不再是被骂被训斥的无奈，而是在明媚阳光下，彼此确认心意后的郑重交握。
她微微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他的手指修长，轻轻扣住她的手背，带着珍视的力度。
“其实，”她轻声开口，打破了这份静谧，“我昨天一晚都没怎么睡好。”
宋程睿侧头看她，眼底带着笑意：“紧张？”
“嗯。”许枝意老实承认，“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想过你会不会说，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怎么可能。”他握紧了些她的手，语气笃定，“我筹划这一天，已经筹划太久了。”
他们沿着林荫小径慢慢走，慢慢享受着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走到公园的湖边，微风拂过，水面泛起粼粼波光。
“要去划船吗？”宋程睿忽然提议，指了指湖边的游船码头。
许枝意眼睛一亮：“好啊！”
他们租了一艘脚踏船，慢悠悠地蹬向湖心。
远离岸边后，周围安静下来，只有水波轻拍船身的声音。
宋程睿停下蹬踏，任小船在湖心轻轻漂荡。
许枝意从随身带的小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宋程睿。
“给，毕业礼物。”
宋程睿眼神泛着光，有些惊讶。
“你还准备了礼物？”
“快打开看看。”
在许枝意的注视下，宋程睿小心翼翼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钥匙扣，是一个等比例缩小的酸奶盒子，模样特别小巧，还挂着一串小铃铛。
“哇，这也太精致了，收下了。”说完，宋程睿迫不及待就要把自己的钥匙挂上。
“等等。”许枝意按住了他的动作，“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送你这个么？”
宋程睿看着那个盒子，笑了笑，“不管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不过，你送的这个，是有特殊意义么？”
“嗯，纪念你第一次我的酸奶。”
“可以，做的不错！”
宋程睿轻轻握着许枝意的手，心疼说着，“以后，我要好好跟你在一起。”
许枝意笑着点点头，“好！”
他们在湖心漂了很久，聊着无关紧要的小事，分享着那些不曾对彼此说过的琐碎日常。
那些错过的高中时光，似乎在这一刻被慢慢填补。
下船时已近中午，阳光变得炽烈。他们走进一家常去的甜品店，凉爽的空调瞬间驱散了暑气。
点了两份芒果冰沙，相对而坐。
许枝意挖了一大勺冰沙送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
抬头发现宋程睿正专注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他伸手，轻轻擦掉她嘴角的冰沙碎屑：“沾到了。”
指尖触碰到她脸颊的瞬间，两人都微微一怔。
“许枝意，”他收回手，语气变得格外认真，“我会对你很好的。”
简单的一句话，却比任何华丽的承诺都更打动人心。
她点点头：“我知道。”
从甜品店出来，他们又在附近的书店逛了很久。
像过去许多个周末一样，各自找喜欢的书，然后分享有趣的段落。
但这一次，他们肩并肩坐在了一起，再也不用担心那些异样的目光了。
傍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粉色。
宋程睿送她回家，两人走得很慢，都想把这一天变得更长一些。
快到小区门口时，他停下脚步：
“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还没有。”她摇头，心里隐隐期待。
“那……我们去看电影吧？”他提议，“这次，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去了。”
她想起上次在电影院的仓促分离，如今终于可以坦然相对，便笑着点头：“好。”
站在小区门口，暮色渐浓，路灯一盏盏亮起。
“那我回去了。”许枝意轻声说，却舍不得转身。
宋程睿点点头，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她。
这是一个短暂而克制的拥抱，他很快就松开了手，但那个温度却久久停留在她的肩头。
“明天见，枝意。”他第一次这样叫她，声音温柔。
“明天见。”她回应，脸颊微热。
转身走进小区，她忍不住回头。他还站在原地，见她回头，他笑着挥了挥手。
这一次，他们不会再分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告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