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巨龙啊》扶一月

20、第 20 章

　　凤凰蛋的细缝一出现，来自神兽血脉天然的威压溢出，跟随主人来此的灵兽呜咽一声匍匐在地。

　　云元思手心覆在草笼上，瑟瑟发抖的仙雾蝶按照地扇着翅膀。

　　场内顿时骚动起来，见达到效果，拍卖人员这才不慌不忙开口：“凤凰神兽诞生在即，拍下者今日可在此间直接契约神兽。”

　　这是为了给凤凰蛋提高身价。

　　谢怀雪立马猜到九州商会的目的，凤凰蛋只此一枚，是一次性的买卖，自然是价格越高越好。

　　先是让御兽宗确定凤凰蛋的真伪，后又选定凤凰神兽破壳日作为拍卖之日，就连那瓶琼浆玉露，估计都是为了保证凤凰蛋今日破壳的一重保障。

　　九州商会的人当真是会做生意，这凤凰蛋和一只即将诞生的小凤凰，价值可不一样。

　　“起拍价：三百万灵石，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十万灵石。”

　　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九州商会拍卖会有史以来最高的起拍价了。

　　裴寒柳眉头紧皱，这价格可比他得到的消息高出五成。但凤凰神兽已出，他必须拿到。想到这，他按下包间里隐蔽按钮，换来拍卖会工作人员，不仅把储物袋里的东西卖了，还掏了储物戒里的一半。

　　虽说不是全部身家，但也够他心疼许久。

　　等凤凰蛋的拍卖价飙升到六百万灵石，裴寒柳倒庆幸自己刚才直接售卖，与他竞争的人选约有八人，高度紧张的举牌下，他注意到谢怀雪跟了一次后就没再出声。

　　不过如此，想必谢怀雪已然放弃。

　　裴寒柳内心得意，在凤凰蛋加到七百万灵石时继续跟，又招来拍卖会工作人员把储物戒的另一半东西卖掉。

　　凤凰蛋拍卖价终于在一千万灵石的价格上停下。

　　裴寒柳最后一次举牌，终于无人能跟。

　　在凤凰蛋归属尘埃落定之时，谷家家主与御兽宗宗主一齐现身，陪着裴寒柳上台契约。

　　“裴寒柳是我谷家女婿，也是御兽宗宗主的亲传弟子，若此间契约出去有人杀人夺宝，就是与我们作对。”

　　此言一出，倒是打消了一些人的蠢蠢欲动之心，凤凰蛋虽好，但盯着的人太多，有御兽宗和谷家的保驾护航，出手不一定能抢到，平白得罪了他们就不划算了。

　　在万众瞩目下，裴寒柳意气风发上台。

　　云元思拉着谢怀雪的衣袖，示意他往下看。

　　谷家家主与御兽宗宗主同时设下结界，拍卖台上只剩凤凰蛋和裴寒柳，在“咔嚓、咔嚓”的蛋裂响声下，裴寒柳一滴心头血滴入蛋中。

　　凤凰蛋上出现一圈又一圈的花纹，一道凤凰虚影从蛋中冲出，凤鸣声响彻大厅。过了两息，凤凰虚影上出现契约符号，又冲进蛋中消失不见。

　　多日的愤恨与耻辱在此刻烟消云散，裴寒柳甚至能看到自己未来乘凤遨游天际的风采。

　　什么谢怀雪，什么剑宗首席，也只能仰头看他难以企及。

　　契约已成，裴寒柳感受到与蛋中小凤凰的神识联系，甚至能听到那些微弱而断断续续的叫声。

　　他站在旁边深吸一口气，满心期待地迎接属于他的神兽。

　　“出来了。”
　　云元思轻声道，嘴角噙着一抹恶劣的笑。

　　万众瞩目的小凤凰终于破壳，许多人站起来伸着脖子，屏气凝神地看着。

　　在一阵连续不断的“咔嚓”声后，蛋壳一分为二，一只披着火红绒毛，尾羽比身子还长的幼鸟出现。

　　御兽宗宗主忍不住把面前的凤凰幼鸟与典籍中的描述结合起来，见特征并无不同，不着痕迹地朝谷家主轻轻颔首。

　　谷家主松了口气，总算不枉费他出钱出力。

　　包间窗户边，谷之情兴奋地看着这一切，心中自豪感十足。

　　拍卖台上，裴寒柳蹲下身，伸出手温声唤道：“快过来。”

　　凤凰幼鸟眨巴着懵懂的小眼睛站着不动。

　　裴寒柳满眼疑惑，又牵动神识，手指勾了勾：“小家伙，快来吧。”

　　凤凰幼鸟动了，它歪歪走了两步，然后低头开始吃蛋壳。

　　这下，就连御兽宗宗主都有点纳闷，但也只斟酌着开口：“估计是肚子饿了，吃蛋壳补充营养。”

　　没人怀疑他的话，都在耐心等待着。

　　蛋壳在凤凰幼鸟的啄食中飞快消失，裴寒柳这次信心满满地招手：“到主人这边来。”

　　这次凤凰幼鸟倒是动了，却不是朝他走去，而是低头在飞快地啄木板，它啄得很有节奏，哪怕小小的身子被尾羽拖着摔倒了几次也挣扎起来继续。

　　这下，裴寒柳彻底懵了。明明识海中有与小凤凰的契约，神识也能控制到小凤凰，为何它不按照自己的要求来。

　　难道这是神兽的傲气？

　　台下各色目光宛如实质，裴寒柳放开神识控制，厉声道：“快过来！”

　　还是有点用的，小凤凰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停止了啄地板，开始在台上蹦蹦跳跳。

　　这下，大家是真搞不懂在演哪出了。

　　包间里的谷经义看得一愣一愣的，纳闷道：“这是什么情况？神兽都是这么独特吗？”

　　谢怀雪却看向云元思，等他解惑。

　　云元思没再继续看，噙着笑收回目光：“看起来，像是个智障。”

　　原本他吸收了凤凰蛋的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的凤凰血肉，加上孔雀神魂，他以为会诞生个残疾小凤凰。

　　没想到凤凰涅槃的能力会自动修复肉身，虽然躯体不到正常凤凰幼鸟的一半大，但好歹是个全乎的。

　　问题出现在那颗无法破壳的孔雀蛋上，云元思之前以为是因为小孔雀的肉身发育不良导致的自然淘汰，现在看来是脑子的缘故。

　　谢怀雪也猜到了，倒是谷经义目瞪口呆：“神兽还有智障的？”

　　在他看来神兽得天地钟爱，跟妖兽有本质的区别，古籍上有记载，龙凤一族天资高者一出生就有高阶修为，飞天遁地更是不在话下。他只听过凤凰涅槃有可能会失败，但刚出生的小凤凰是个智障这倒是闻所未闻。

　　谷经义不肯相信，往下看时试图找出小凤凰身上的闪光点。可惜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这小凤凰身上的聪明之处。

　　谢怀雪接受得很快：“人、妖、魔皆有资质根骨低劣之分，就连炼器所出也有上品与次品之分，神兽也在天地五行之中，为何没有？”

　　云元思说得更通俗：“你没见过笨的人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打破对神兽的固定观念，谷经义立马接受了小凤凰是个智障的现实。

　　一千万灵石啊，那裴寒柳也太倒霉了，他表示很同情。

　　拍卖台上，等裴寒柳足足唤了小凤凰十几次都没反应，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御兽宗宗主不得不亲自查看。在裴寒柳的契约压制下，他一把抓住凤凰幼鸟，小心翼翼地给它体内输入灵气查看。

　　“躯体内一切完好。”他跟谷家主说道，“不是躯体上的问题。”

　　裴寒柳连忙说：“契约没问题。”

　　台下的看客也听不明白了，过了几秒，才有人小心指出：“会不会是它听不懂？”

　　这话说得很委婉，但足够裴寒柳听了头痛。

　　谷家主见识不妙，当机立断：“契约没问题就好，凤凰幼鸟的喂养问题还得请教何宗主才行。”

　　说完，示意裴寒柳把凤凰幼鸟先带回去。

　　御兽宗宗主心里已有定论，心里叹口气，面上不显：“自是当然。”

　　九州商会会长已经接到消息，上前笑眯眯地对宣布：“本次拍卖就此结束，感谢大家支持，希望下次大家多多捧场。”

　　拍卖会上的物品向来是一经售卖概不负责，可这次凤凰神兽竟然出了问题，谷家还好，御兽宗宗主那边，他得想个法子度过才行。

　　谢怀雪三人跟着众人一起出了拍卖会，沿途中还能听到他们对最后拍品的猜测。

　　不管怎样凤凰蛋一事就此告一段落，即使出了问题，也跟他们无关。两人婉拒了谷经义一同回谷家的邀请，心情尚好地在落月城闲逛。而谷经义回到谷家也闭紧嘴巴，只陪父母好好地过上几天天伦之乐日子。

　　两件热闹事前后落幕，许多修士选择在今日离开落月城，徒留下议论声持续。

　　逛了一个多时辰，两人买了不少东西。在谢怀雪提出要回剑宗前，云元思说他要去买一些私人物品。

　　“就是这家专卖女子私人物品的。”他说得很坦然，“你可以在里面等我，也可以在外面逛逛。”

　　谢怀雪看了眼那花团锦簇的招牌，店门口有一些女修在进进出出。他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我就在那棵大树下等。”

　　云元思莞尔一笑：“好，那麻烦你了。”

　　说完，他把草笼子递给谢怀雪：“如果你有时间，可在刚路过的店铺买点花蜜先喂一下。”

　　那专卖花蜜的店铺就在他所说的那棵大树旁边。

　　不过小事一桩，谢怀雪自是无不应。他接过草笼子，走到大树底下的台阶旁撩袍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云元思脚步轻快地跨入名为“花月集”的店铺，他没撒谎，这确实是一家专卖女子内饰的店铺，里面也有几个女修在女店员的招呼下挑选。

　　等身后那道目送的视线消失，他不着痕迹地在地上轻踩几步，走动间在楼梯口的背人处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

　　“嘎。”

　　粗噶的乌鸦声响起，云元思来到一处隐蔽房间。这房间四面墙壁无窗，天花板四个边角各延伸出一只干瘪的树枝，上面各停留一只乌鸦。

　　而在房间中间的桌子两侧，又坐着两个身着一黑一白，毫无生气的一男一女。

　　“主子，你可来了。”
　　两人幽幽开口，声音粗哑悠长，像是黑夜里飘忽的鬼魂。

　　“老黑，老白。”见怪不怪的云元思坐下来：“时间有限，事情办得如何了？”

　　白衣女子眼神无光：“从宝莲寺中偷到了一本书。”

　　“叫他老黑可以。”她顺势提出抗议，“不要叫我老白，直接叫我白无娇”
　　“书在黑无力那里。”

　　书？难道是经书？

　　黑衣男子伸手在衣服里慢腾腾地掏啊掏，就在云元思以为他要把心肝脾肺肾掏出来后，终于掏出一本书。

　　这本书很厚，厚得哪怕是佛修用来念经估计能念上两天才能念完。

　　云元思以为是宝莲寺的有关记载，心想用来查看也不错。只是下一息，当他看到上面的名字后，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人妖合修大法》

　　这确定是从宝莲寺偷来的，而不是从合欢宗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