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壹拾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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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呼了一口气，“快了。”
他也没接茬，直接将他手中的文件袋递给了我。
“既然画不出来，那就先陪我找个人吧。”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只狗压根儿就没听说话。
我有些不满，转头看向他，“谁啊？”
却见他一巴掌朝我脸糊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之见那大手越过我的脸，将快速飞过来的足球挡到了一边。
一时间，我浑身汗毛倒立，又直接被安抚下去。
手掌掠过，九月的阳光下，操场的清风，他的脸，他那微软的头发，一下子印在了我的眼中。
那瞬间一个念头飞快在我脑中转过。
‘要是当时他在我身边，是不是我就不会死了？’
这时，耳边想起的男孩们的道歉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当年猥亵任晓玄的是这个学校的美术老师。”
杜城见我呆住，已经将我手中的文件袋打开，把资料拿了出来。
“二零一一年六月的时候，也就是任晓玄转学失踪的那个月，他也被学校开除了。”
“理由是猥亵女学生，他现在改名叫赵听涛，经营着画廊。”
说着，杜城将我拉了起来，一边将资料装进文件袋，一边把我往他车旁边领。
“我们现在去他那看看。”
我原想着，这次一定不能再睡，要仔细听杜城分析，可上了车之后，杜城倒是一反常态，一句未说。
杜城开车技术很不错，安静的车厢，稳稳当当又轻轻的摇晃，如同摇篮一般。
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轻拍我的肩膀，我睡眼惺忪就看到杜城的脸就在我眼前。
“到了，下车了。”
“哦。”我应了一声，揉了揉眼睛，解开安全点下车，便看见杜城在车前等我。
进门前，他见我依然一脸迷糊，不放心的叮嘱。
“少说话，多观察，别给我添乱。”见我没搭话，转过身将钥匙戳向我面前，险些抵上我的鼻尖，“嗯？”
“嗯。”我‘嗯’了一声，他才继续向里走去，我则跟在他的身后。
“赵总在吗？”杜城到前台询问。
“赵总在楼上会客，两位如果和赵总有约的话，需要稍等一下。”
我见杜城可能要爆身份，我开口抢先说了一句。
“那我们可以先转转吗？”
“可以啊。”
“谢谢。”
说完，我拉着杜城往赵听涛的画廊里走去。
在前台的带领下，开始参观画廊里的画作。
我看着墙上一幅幅的少女画尤为难受和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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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这铭牌上的红点是什么？”杜城走到我的身边，指着就近一副画的铭牌问，“怎么还有多有少？”
“这个红点儿，代表的是交易次数。”
“一般像摄影作品，版画之类可被复制的，每交易一次，就会标注一个红点。”
“可是像油画这种独一无二的，一般被买下来，就会直接从墙上撤走，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标记才对。”
说着，我看了看这些画作，似乎从没有被撤下来过。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快步走到杜城身边。
“有问题，油画放置时间长了，表层光油会氧化。”
“表面看起来发黄、发暗，从这些画作的表面看起来，几乎都是两三年内画的作品。”
“可他标注的绘制年份却是从九七年跨越到了零六年。”
“也就是说，这铭牌上的时间根本就不是作画的时间。”
“从画框和墙面的磨损来看，这些画应该从挂上去就没有在移动。”
“可墙上的标注却显示它们被交易过很多次。”
“最关键是从绘画技巧来看，这个画廊的每一个作品无非就是两个人的手笔。”
“可他标注的创作者却各个不同。”
“我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到底交易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画作本身。”
听完我的话，杜城显然也觉得奇怪，又似乎猜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倒完水的前台正好走了过来。
“让你们赵总立刻下来。”杜城看着他声音很是冷冽。
“实在不好意思，赵总在见一个很重要的客人，不方便。”
“你去跟他说，楼下的客人，更重要。”
说完，便带着我往一旁的会客听里坐着了。
不一会，赵听涛过来，杜城直接将警官证放到了他的面前。
“北江分局刑侦？”看着手中的警官证，赵听涛手一抖。
“不是，警察同志，你们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说着将警官证递还给杜城。
杜城将手机翻到任晓玄的照片，放到赵听涛面前，“这人你认识吗？”
赵听涛看了照片愣了一下说，“不认识。”
“你是不是之前在北江七中当老师？”
“对呀。”
“她是你的学生。”
“哦。”赵听涛听完脸笑得有点僵，“可我教过那么多学生，我哪能记得住每张脸啊。”
“记不住是吧？”杜城冷笑，“那我们给你换个地方，帮你好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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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审讯室
这是我第一次被杜城带进来，就坐在他旁边。
审讯台的对面，坐着赵听涛。
“警察同志，我也是懂法之人。”
“你们不能因为我记性不好，就把我逮到这儿来呀。”
我和杜城进门还未说话，赵听涛便先开了口。
杜城听着他的话，犹如在看挑梁小丑一般。
“和记性没关系。”
这句话一说，再配上他那蔑视的表情，看的赵听涛一阵心绪不定。
为了配合他，我尽量将脸板的面无表情，心里却觉得痒痒的，想要将他画在我的画本上。
对面赵听涛被我们两个看到越来越心虚。
“是，我承认，我买卖假画。”
“你觉得，我们是因为卖假画才叫你来的？”
“那，那还能有什么事啊？”
“你卖的，真的是画吗？”
这句话一出口，赵听涛脸色瞬间大变。
“你卖的不是画，是人！”
我一听震惊转头看向杜城。
“那些画的时间，不是绘画时间，而是女孩的出生年月。”
我的心越听越冰冷，也想明白了从画廊就一直在疑惑的事情。
“那副亚威农少女，是毕加索的仿画，毕加索本想给它命名为罪恶的报酬。“
“它周围的画作都是写实派，代表的是成年女性，而这一幅看不清人脸的立体派。“
“年份显示的是二零零六年，说明女孩的年龄，只有十五岁。”
而上面的交易次数已经达到了八次！
“你在把十五岁的少女当做商品来交易！”
最后这句话我听见我说出的声音都愤怒的在颤抖。
杜城见我这样，手用力的按了一下我的手臂，安抚示意我平复一下心情。
他结果我的话继续。
“你经营画廊为虚，组织迈…阴为实。”
赵听涛听完杜城的话装作轻松道。
“我说警察同志，你们的想象里真是丰富。”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艺术品经销商。”
我刚刚平复完心情，就见杜城满脸胀红的一拳砸在审讯桌上。
“严肃点！”
“是不是真的有，我们只要根据你的客户名单查一下就知道了。”
赵听涛一听杜城这话，就知道兜不住了，立马软了下来。
“组织这事儿我认，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我，我争取立功。”
杜城听他说完，立马冷静下来，翻开记录本。
“先不说别的，你先说任晓玄。”
我看着杜城堪比川剧变脸的情绪以及表情，如何还能不知道他刚刚实在演戏。
原来还是只戏精犬。
赵听涛一听见‘任晓玄’三个字，连忙摆手。
“我，我没有杀他。”
我与杜城都抬眼直接看向他，我们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提过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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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晓玄，当年虽然转学了，但是他失踪的消息，很快就在我们老师之间传开了。”
“这几天，我又听说七中操场挖出来尸骨，今天你们又问起她。”
“那一定，就是任晓玄了。”
“那把你当年猥亵任晓玄的事情，交代一下吧。”
“猥亵？”听完杜城的话，赵听涛一脸迷惑。
“任晓玄的日记本里都写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赵听涛听完努力回想了一下。
“不是，警察同志，这全都是误会啊。”
“那根本就算不上是猥亵。”
“再说了，我也没得手啊。”
“那天我就多喝了几口酒，然后按着她的肩膀，教她画画，还没画上两笔，就进来一个男生。”
“拿着那篮球，砸了我一下。”
“来的那个学生，长什么样子？”
“我真的，真的记不清了。”
“再好好想想！”
“我真的记不清了。”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当时还喝了酒。”
“我就那么晃了一眼，再说我也不敢顶着他看呢，我也怕他看清我呀。”
“警察同志们，一定要相信我，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他，他能证明我那天什么也没干。”
我听他说完，看样子是真不记得了，只能拿出之前的那副素描给他看。
“你看和这人长得像吗？”
“我真的记不太清了。”赵听涛仔细看过画，依然摇头，也不想认识画中人的样子。
“我只记得，他好像是，很瘦，个子也不高。”
“哎呀，十几岁，都是半大的孩子，长得都差不多，跑不了一定是美术组的那几个坏孩子当中的一个。”
我和杜城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了，对视一眼便出了门。
他将赵听涛送去扫&慌、组那边，而我抱着日记来找瞿蓝心。
瞿蓝心家，我坐在沙发上撸猫，瞿蓝心则做来我对面看日记。
“瞿老师，小玄日记里的男朋友，你有印象吗？”
“没有。”她合上日记，摇了摇头。
“也许，美术生的记忆都不在脑子里。”
“毕竟，我们都是用手来记忆的。”
这一句，我知道，瞿蓝心听懂了，我对她的邀请。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壹拾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