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壹拾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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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从十二三岁起，就有人说我美，但是他们说的都没你好，可惜你看不到了。”
“也不一定，”说着，我当场就给她画了一幅肖像。
“你看，这就是你十二三岁的样子。“
她抬眼一看，惊讶，“你见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啊？”
“没有。”我轻轻摇篮摇头，“我是照着你现在的样子画的。”
听了这话，褚英子显得格外意兴阑珊。
“又是来画像的。”
“画了这么多次，还不够啊？”
叹了口气，褚英子便开始描述，我看着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胡编，便也没有动笔。
褚英子见我听她描述没有画画反而还将画笔放了下去，也停了话语看向我。
似是在问我，‘怎么不画？’
“你在撒谎，我没有下笔的必要。”
“你爱信不信，我从不撒谎！”
我举起画册，将六张人脸意义放置在她面前。
“前后有五位画像师，一共画了六张脸，各不相同。”
“那是他们画的不好！”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也许，是我在里面太久了吧，真的忘了他的脸了。”
褚英子看着窗外的阳光，没有理我，我只能换种方式。
“那他是怎么胁迫你的？”
“他逼我杀人，他说如果我不照他说的做，他就杀了我。”
我看着褚英子，没有分辨出她所说的真假，倒是看出来了另一件事，褚英子爱着他，那个同伙。
“你不相信我？”
“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你说起他的时候，就像在看着远处的情人。”
“是吗？”褚英子听到情人两字，有些意动。
我知道，这就是突破口了。
“褚英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画你十二三岁的样子吗？”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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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你知道，我可以让你看见从前的自己，就也可以让你再看见他。”
“是啊，六年了，真的很久了，你不想再见一见他的脸吗？”
“哪怕是一幅画。”
“只要你不供出他，你和他也许会永远安全，这似乎是个完美的计划。”
“不过，你和他就像是跷跷板的两端，而底下是万丈悬崖，你们永不相见，才能保持平衡。”
“不知道，对你来说，是短暂的坠落更痛苦，还是无尽的分离更痛苦。”
看着她越来越松动的神情，我知道很快了。
“以后的日子，你都会活在这种煎熬里。”
说完，我便开始假装收拾背包。
“这么多画像师，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
听到褚英子这一句，我手中动作便停了下来，可以画像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随着描述一点一点展开，我开始描画褚英子记忆中的人脸。
“和你记忆中的他，像吗？”
我将肖像举到她面前，看着她眼中神色爱恋，我便知道就是这个人了。
走出监狱，天已经擦黑，我就近上了一辆去市区的车。
上车后，我依然没有睡意，想着便发了肖像照给杜城。
不一会，杜城的电话便来了。
“喂，杜城。”
“我们已经开始查了，你到哪里了？”
“我已经坐上回市区的车了。”
听着杜城的声音，我开始有了昏昏欲睡，这时，一个急刹猝不及防，将我的画纸散落了一地。
第一张便是褚英子同伙的脸，正对着司机。
“不好意思啊，红灯。”
我一边收拾，一边从司机手里结果肖像，正对上司机的脸，好嘛，就是他！
感受着车子一下窜了出去，这下我危险了。
我一边保持着冷静，让司机以为我没有注意到，一边想办法。
就在这时，手机里响起了杜城的声音。
“你那怎么了？”
“没，没事，就一个红灯而已。”我克智这声音的颤抖。
“杜城，今天菲姐让我画的板报还在我桌子上。”
“什么？”
“对，你快去找，我答应了今天一定画给她看的，你快去。”
“好。”杜城听懂了我的暗示，我在手机里听见了他急忙跑向我办公室的声音。
“就是你桌上的这一本吗？”
“是，我画的在画册二十七页。”
我桌子上只有一本蒙克的画集，二十七页是，‘小路上的谋杀者’。
我想杜城应该能猜到，和我在一起的是那个同伙了。
我看着车子越开越偏，不知道前边等着我的会是什么。
最后，他将车子停在了海边。
‘不会又要沉一次海吧？’
“画的挺像啊。”司机拿起肖像，开了车门坐到我身边。
“你见过英子了？”
“见过。”
“这画上的血，是她的？”
“是。”
司机吻了吻那血迹。
“六七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既然你帮她画了我，也帮我画一下她吧，好吗？”
“好。”
我拿起画笔开始画，却在这时响起了司机的声音。
“英子她漂亮，大大的眼睛，仿佛一下能看到人心里头。”
“我最喜欢他的嘴唇，红艳艳的，特诱人。”
听到这里，我突然觉得，也许他想要的，是他心里的那个褚英子。
就在这时杜城来了电话，他随手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向了远处。
我看到如此，便知道杜城一时赶不过来，我需要在拖延时间。
他见我手中画笔变慢，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将画从我手里抽了出去。
“都到这时候了，画的还这么好。”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幅画了嘛。”
“我不想让它有任何瑕疵。”
“哦，最后一幅，可惜了。”
褚英子的同伙听着我的话，不知在可惜些什么。
我将脸藏进暗处，希望能少让人发现一些恐惧。
“我也没有想到，看过我最后一幅画的人竟然是你。”
不是杜城。
这想法让我一惊，难道我就这么想帮他画出那凶手？
“谢谢啊，”褚英子同伙看着画像，“咱们该上路了。”
说着便将我拖出了汽车，捆上绳子，拉到海边。
“六年了，终于机会能和人说说心里话了。”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在这里不离开，一直跑着这条路？”
“没错，我知道她出不来了，我就是想陪着她。”
“她在里头替我扛着，我就在外面陪着她。”
褚英子的同伙拿着他和褚英子的肖像，拉着我已经站到了海边。
“这也算是我给她的一个交代，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活不成了。”
“现在，谁都没有机会了。”
“我们，到终点了。”
说着便将我往海里推，我用肩膀一下撞开他，准备往岸边跑。
可是却被他拽回来一脚踢进了海里。
感受着海水不停的从我嘴里鼻子里灌入。
我想我大概要交代在这里了。
王八蛋杜城，一点也不靠谱。
想到杜城，便想到了那个更完蛋了玩意，那第一个害我没能投胎直接过来的完蛋玩意。
这时，我似乎看到了那个女人，我正想看清她，就见杜城顶着张着急的脸朝我游过来。
我想这难道就是我最后最想看到的脸吗？
可，唉，唉，唉！
那杜城的脸直接就朝我吻了过来，我感受着唇上的触感，心想人死前会看到心里最想的人。
可没说过这幻觉会这样啊？
难道我重活一世，还断袖了？
在不敢置信中，我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壹拾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