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叁拾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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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些波纹状排列的纤维层很美。”
我看着显微镜里的图像，犹如最美的天然画卷。
“它就像梵高的那副名画：乌鸦飞过麦田时，掀起的麦浪。”
不过法医似乎不太接受这种说法。
“可惜在我们法医的眼里，让心脏的肌肉纤维泛起美丽波浪的不是乌鸦的翅膀。”
闻言，我不在看显微镜，回头正看见法医将检验报告递给杜城。
“是电流。”
“电流？”杜城接过报告一看结果，脸上的凝重更重且带着果然。
我很疑惑，打斗过，怎么会有电流呢？
站起来扑倒杜城旁边，看向俩人，想要有个解释。
“他生前触过电。”
杜城将报告递给我，一边的法医也继续解释。
“皮肤上没有明显的电流斑，但是心肌纤维出现中度波浪排列。”
说着，法医将报告其中一行指给我看。
“你看，心肌间质血管内皮细胞核感染，而且左心室轻度肥大。”
“是慢性心力衰竭的前兆。”
“死者生前有轻度的心脏病，在遭到地府点击以后，引发了房颤休克。”
“休克？”我到这两个字，立时抬起头看向法医。
“是。”
旁边的杜城也开始补充。
“也就是说，她在被刺死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对，”说着，法医拿过报告翻到刀伤一页。
“还有，我觉得他的刀伤，有问题。”
杜城一听立马接过报告，看向伤口。
“什么问题？”
“周云意和赵明哲的身高比例，如果按照他说的那样，是在反抗中拿刀杀人的话。”
说着法医看向自己和杜城的身高比了一比，拿起夹在报告上的笔就朝着杜城的肚子捅去。
只听，“哎哟哟”一声，杜城猝不及防下被捅了个正着。
我顺着杜城的呆狗脸憋着笑往下看去，却见法医为了更好用力，是用握拳姿势握笔的。
这样的握笔姿势与杜城形成了夹角。
“刀口是斜向上的！”
“没错，”说着法医收回手，将伤口指给我们看，“可他的刀口都是以水平的角度，刺金去的。”
杜城和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果然如此。
出了解剖室，杜城让蒋峰带队去重新检查周云意家的周围，结果不到两小时便回了来。
回来时，我坐在杜城旁边看黑板上的资料。
蒋峰人还没进办公室，声音便穿了进来。
“城队，我们复勘了周云意家的现场周围，在绿化带发现了这个。”
说着，将证物袋举到我们面前。
“□□。”杜城接过袋子一看，“指纹验了吗？”
“回来先去的痕检，上面有她的指纹。”
杜城闻言晃了一下手中证物袋，“现在，该说实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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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将证物袋拿到我眼前晃了一下，微勾嘴角。
“走吧~”
显然，杜城觉得自己想到帅，但是映到我眼里，总觉得他身后有条尾巴，不停在摇晃。
显示着他的得意。
我抿嘴掩住笑意，跟上杜城的步伐，往审讯室走去。
“这把□□，是我们在你家绿化带找到的。”
对面，周云意依然是那一副样子。
杜城也不恼，开始了他的审讯。
“我们查过了，是你前一段时间在网上买的。”
周云意随意的撇了一眼，就转移了目光，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上面有赵明哲的DNA。”
听到这一句，周云意才仿佛意识到紧张，下意识的咽了口水。
目光闪了闪，周云意依旧什么也没说。
杜城将□□放回桌面，慢悠悠的再次开口，眼神却严肃了许多。
“如果真像你说的，赵明哲是突然出现在你家门口，那你为什么又能未卜先知的准备好防身用品？”
“根据我们现场勘察的结果，赵明哲有明显拖拽过的痕迹。”
“结合初步的尸检报告，我们可以确定，赵明哲不可能是在袭击你的时候，被你防卫刺杀的。”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云意低着头，不再敢看杜城的目光，但是依然不作回答，铁了心似的要沉默。
杜城看着周云意如此，‘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好。”
“你不说，我来说。”
听到这一句，我停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向杜城。
抛开雷一斐的心结，这只大狗是这样的自信且耀眼。
杜城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微顿一下话头，抿了一下嘴。
我这才回过神来，继续记笔记。
“你从猫眼就认出了赵明哲，所以一开始你就吧他电晕了。”
“拖拽到屋内后，你拿水果刀、捅、了、他。”
“随后你将□□扔出窗外，你还给他盖好了帽子，给你自己涂了他的血。”
“最后，你报了警。”
听到这里，周云意才正了眼神看向杜城。
杜城却不在拖延。
“如果真像我猜的一样，你在赵明哲失去反抗能力后才刺杀，那就不是防卫过当了。”
迎着周云意略带乞求的目光说出了最后的结论。
“你，是故意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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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交代真相，还有从轻量刑的机会。”
看着周云意眼中一点一点的失望叠加，杜城不由得放轻语气。
我知道，杜城在不忍，他的心是那么软，而周云意……
周云意也能感受到杜城的好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做了最后决定。
“是，我是故意的。”
“身上的伤口会好，可是心里面的呢？”
“我从他身边逃走了，可是我从来没有逃出来过。”
说道这里，周云意仿佛在拼命压制住什么，连带着身体也开始颤抖。
“只要想到他，只要想到赵明哲这三个字，我都睡不着觉。”
“四年！”周云意握紧了拳头，“整整四年了，我不敢上街，不敢发朋友圈。”
“不敢认识新的人，甚至有男人靠近，我都觉得害怕。”
说到这里，周云意仿佛想到了赵明哲已经死了，长舒了一口气。
“至于□□，我买□□也不是什么未卜先知。”
“这些年，我靠那个活的。”
“每次有人敲门，我都必须拿上□□才敢开门。”
杜城听到这里，开口替周云意插了一句，“所以你看到门外的赵明哲后使用□□，是多年精神紧张的下意识反应？”
“是。”周云意点头承认。
“那赵明哲倒下后，你又朝他的要害刺了三刀，这可不是下意识反应。”
“他动了！”周云意一下激动起来，“他动了，他在地上动了，知不知道，只要他站起来，他就一定会杀了我的。”
在说谎，拙劣的连我都听得出来，我抬头望向杜城，果然他也听出来了。
只见杜城失望的扶额。
“那帽子呢？那顶脱落的帽子，你为什么要给他盖上？”
“因为，我不想看到那张脸，因为我害怕那张脸。”
到这里，案件已经清晰大半，而剩下的不过是寻找证据还需要时间的问题。
我和杜城走出了审讯室。
“他说谎了。”杜城看向我。
“嗯，说过一次，就会说第二次。”我看着略显失望的杜城，开口安慰。
“通常情况下，长期被家暴的妇女会被定义为献祭者形象，所以我们容易忽视。”
“而且女性有反抗的力量，她们反抗的时候，力量甚至会比男性更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叁拾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