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肆拾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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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杜城的反常，只以为是他有些气馁。
我放下手中的画像，温柔开口。
“M的死，就是线索，她死了，那整桩案子就回到了我们熟悉的领域：凶杀。”
杜城听了我说的话神情显得有些疯狂，只当他是快要结案时的兴奋。
刚到局里就听杜城说要找李晗拿监控，我在他身后说一起他也没听到，急匆匆就走了。
我缩回伸向杜城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回办公室放下了画具，便想去解剖室看看。
刚走出门外就碰到了杜城。
“这么快？查到什么了吗？”
“没什么发现，我都看过了。”说着拉着我的手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看着杜城拉着我的手，我直觉的感觉不对。
不说杜城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这样亲昵过，就说他此时手心的汗渍也彰显着他的紧张。
也许是他太急切了呢？
我没有意识到我在帮杜城找借口。
“我想去解剖室看看。”
“正好，一起吧。”
说着杜城率先往解剖室走去。
解剖室里法医已经在做最后的整理了。
“你们来了，尸检报告出来了。”
法医将尸检报告递给杜城，我却先行拿了过来。
法医看了看杜城又看了看我，似乎有些疑惑，毕竟在她看来，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逾矩的事情。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也没有解释，翻开手里报告开始看结论。
“M坠楼之后，尸体被人动过。”
“有发现指纹吗？”
“没有，但是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
“什么意思？”
法医听到我的问题，指了指M的头部。
“通常情况下，头部受到重击，大脑的功能也会受到损坏，切断眼睛的反射中枢。”
“因此，死者应该是睁眼状态。”
“你是说，有人主动合上了死者的眼睛。”
“对，但死者的眼皮上没有发现任何痕迹，甚至没有提取到半枚指纹。”
听到这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杜城突然开了口。
“有没有发现其他生物痕迹？”
“目前没有。”
杜城看着手头的情况觉得可以做第一轮汇总了，除了解剖室就喊了集合。
“九月十六日在南郊路367号，发现了M的尸体。”
“经过生物信息验证后，身份确认无误。”
“目前在现场还没有发现任何嫌疑人的痕迹。”
“案发现场是在还没有建成的商场，商场内部只有一个监控被启用。”
“我们已经调取案发当天全部的监控记录，正在进一步的分析。”
随着蒋峰将调查到的信息全面汇总，老闫提出了他的疑惑。
“一个逃犯不应该在一个地方停留这么久啊，是不是去而复返了？”
“北江市入境处的各大国道都有严格的监控，之前她的脸肯定已经录到对比库中了。”
“应该可以查到他的行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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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峰摇了摇头。
“我们之前已经试过了，贺虹明显进行了变装，我们的监控无法捕捉到她。”
我看着黑板上的照片，“M的衣服上有标签。”
“用电子支付的话会留下痕迹，她应该使用的是现金，或者托他人购买。”
“去这家店里问问店员，应该会有新的线索。”
“好，一会儿我们去查查。”
听到蒋峰的应答，我点了点头。
“痕检那边还没有消息，我等会儿再去问问。”
“李晗，监控尽快查，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明白。”
到我说完杜城也没有开口，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站在杜城一边的李晗拉了拉他的衣服，杜城这才似乎回过神来，叫了一声散会，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着人三三两两的走开，我站在黑板前没有动。
刚刚李晗对蒋峰说我像往日查案的杜城，我不是没有听见，而是听见了也无法反驳。
我就是在切断杜城与查案的联系。
我在害怕，害怕心底的猜测成真，即使我本能的在抗拒这种可能性。
我到痕检的时候，他们正在研究玻璃碎片。
“怎么样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我们正在拼凑现场的碎玻璃，看看从这中间能不能找出点什么来。”
我看着在拼玻璃时，在大盘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盘子，我戴上手套，端起盘子问为什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痕检的同事说这是两种不同的玻璃。
“你这盘子里的这些玻璃很薄，而且每一块都有一定的弧度。”
“厚度则从边侧向中心逐步增加，我们推测应该是从表盘一样的地方掉下来的。”
“所以我们把它拼凑验证一下，”说着将碎片往里整合了一下。
“你看，现在已经拼凑的差不多了。”
我在放大镜下一片一片过这些碎片，却在其中一片碎片上看到了划痕。
这让我想到了那天玩闹时磕坏的杜城的手表。
不，不对，不可能！
我放下手中盛着碎片的盘子，走出了痕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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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杜城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查着什么，我握了握拳头，告诉自己那都是猜测。
转过头不在看杜城，往正在看监控的李晗那儿走去。
“沈老师。”
“监控怎么样？”
“正在看呢。”
我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和李晗一起看，正当李晗伸手要按向空格见取消暂停的时候，蒋峰来了。
说是上头来人了，张局要重新开会。
站起来向外走的时候，我在发现，手脚都是僵硬的，都在表现着我的害怕。
会议室里，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见人都到齐了，张局站起来先行介绍。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局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路海州同志。”
“到我们局里来，主要是为了配合九一六坠楼杀人案的调查。”
“我希望大家能和路队长通力合作，尽早破案。”
“路队，你说几句。”
“大家好，我是路海州，市局对九一六案非常的重视，所以派我来协助大家。”
“从今往后大家就是战友了，希望和大家通力合作早日破案。”
说着将手伸向杜城，“杜队，久仰。”
“久仰，多多指教。”
看着两人想我的手，杜城的手上没有带手表。
他可是表不离身的。
再想着刚刚痕迹的话，以及这两天杜城的反常，我的心却愈发的冷。
散会后，我刚走出门口，杜城就追了过来。
“沈翊，刚刚你在痕检那儿有什么发现吗？”
看着杜城眼里压抑的着急，我故作轻松的说了声，没有。
听见我如此说，杜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今天我们早点回家吧？我姐说她没什么事，要过来吃晚饭。”
“好。”
“嗯，我下班门口等你。”
看着杜城回了办公室，我便疾步往法医那儿走去，我要去看看在现场玻璃里有没有验出什么。
法医听了我的来意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说什么，将报告找出来递给我。
“没有查到什么，不过有些玻璃上发现了清洗液。”
“在部分玻璃碎片上发现了残留的清洗液？”
“对，清洗液大多是碱性的，检测出来的却是中性的清洗液，而且还有水蜡。”
“水蜡？”
清洗剂，水蜡，这些结合起来，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等我从法医那儿出来，一看时间快下班了，杜城已经在车边等我。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肆拾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