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之翊人守城》归墟湮昆仑

54、伍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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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周俊就没有安装杀毒软件吗？”
　　“装的，而且安装的还是铜城最新的安全防控系统。”
　　李晗将视频挪到桌面的另一边，给杀毒软件流出位置。
　　“按理说，这个病毒应该是进不来的。”
　　“不过我检查过他的系统，在他死前的半小时，他电脑上的安全防护系统就被卸载了。”
　　我看着面前的视频，灵感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顾不得在理会其他人，转身就往外跑去。
　　图书馆的大厅正在播放铜城公司的广告。
　　“铜城公司致力于为每一位用户提供一站式的安全管理服务，我们将为每一位用户建立起网络安全的铜墙铁壁。”
　　‘M在电话里听见过幕后老大的声音，但只记住了铜墙铁壁四个字……’
　　‘经过铜城公司的顶尖技术人员鉴定……’
　　‘周俊安装的是铜城最新的安全系统……’
　　这一条条线索连接起来了，指向的就是我面前大银幕上的这个男人：铜城公司总裁陈舟。
　　第二天，我将人召集到黑板前，将我想到的线索汇总到黑板上。
　　“从现在所有线索来看，幕后的人，应该就是陈舟了。”
　　“他可是北江网络行业最知名的企业家之一啊。”
　　“蒋峰，可以申请到搜查证吗？”我看向蒋峰。
　　“很难，现在这些只是推断，铜城是高新技术公司，如果没有证据直接调查的话，可能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坐在一边的路海州，扶着额头道，“我们只能先试试看。”
　　说着走到我的身边，正色的向我们开口：“我为之前调查方向的错误道歉。”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抓住这个凶手。”
　　“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警力，先暗中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如果有发现的话，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做了。”
　　“要查多久？”
　　“除了调动跟多警力，还需要技术部门协同作战，花多久我不好说，只能希望他们显露出马脚。”
　　路海州听见我的问题，摇了摇头。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能让一个庞大的贩卖组织凭空消失，也能短时间内销毁所有证据。”
　　“陈舟倚仗着他的技术，肯定以为自己无懈可击了。”
　　“这种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露出任何破绽的。”
　　“我们得主动出击，攻击他的要害，逼他做出反应，这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李晗看着黑板上的照片犹豫开口，“陈舟的那些犯罪证据和核心算法一样都是最高机密。”
　　“一定会储存在一个绝密地点，能找到的话，会是对他最有利的打击。”
　　“这还用你说啊，可是我们从哪里入手呢？公司？还是家里？”
　　“这个地方需要具备最先进的安保系统，还要方便陈舟监控，那他的铜城公司肯定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你这不是又绕回来了吗？都说了申请不了搜查证。”
　　听着李晗蒋峰的斗嘴是分析，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我可以想其他办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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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姐，我们需要你的帮忙。”除了警局，我给杜倾打去了电话。
　　我记得杜倾之前的聚会邀请过陈舟参加，如果需要混进铜城的话，找杜倾是最快的方法。
　　杜倾让我稍等，她就在附近的商场。
　　没一会，杜倾就开车到了警局门口接上了我。
　　我看着一身时尚职业装的杜倾很是疑惑，不是说正在逛街吗？
　　“我刚买的，既然是去公司谈事情，总规是要正式一点的。”
　　闻言我点点头坐上了车。
　　到了铜城，接待员一见是杜倾，很是殷勤，杜倾提出参观也一边带路一边介绍。
　　这不仅方便了我了解铜城内部的情况，连陈舟办公的核心区域以及整个公司的核心机房都去看了一遍。
　　陈舟的办公室和核心机房在同一层，但是我看到平面图是却发现了不对。
　　这一层，有一个房间是没有标记的。
　　但是在这么重要的地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空一间房间的。
　　我走到杜倾身旁和他说了一身需要方便一下，杜倾立即会意。
　　找接待员问了卫生间后说了句不用管他，边带着接待员向其他方向走去。
　　我趁机走到陈舟的办公室门口看了一圈，然后走到那个没有门卡介绍的房间外往里看查。
　　却没想到碰到了刚刚回到公司的陈舟。
　　“哪位？”
　　“陈总，我是跟杜倾姐来的，今天专门来拜访您的。”
　　调整好面部表情，我转头微笑着看向陈舟。
　　“我刚刚上完卫生间出来就迷路了。”
　　陈舟显然不相信我的话，但另一边杜倾的出现正好解了我的围。
　　“沈翊，我还以为你找不到路了，没想到已经在和陈总聊起来了啊。”
　　“没有，没有。”我几步走到杜倾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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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总，我介绍一下啊，这是”
　　杜倾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杜总，我们认识。”
　　“上次酒会上，见过，沈警官。”
　　“是啊，上次见过之后，沈翊他就对您的理念应该特别深刻。”
　　“这次听说我过来谈业务，非要一道过来拜访您。”
　　“贵客光临，荣幸之至，二位请。”
　　陈舟验过指纹，将我们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陈舟的各种奖项有序罗列，仿佛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都被保存了下来。
　　在接待区还有着一盘没下完的国际象棋，趁着陈舟被杜倾吸引这注意力，我分别用透明胶粘取了两边棋上的指纹。
　　陈舟似乎感觉到了我在棋盘前停留了许久时间。
　　“怎么，沈警官对国际象棋也有兴趣？”
　　“偶尔玩玩。”
　　“棋，是方寸之间的战斗，沈警官有没有兴趣手谈一局啊？”
　　“是我的荣幸，我们边聊边下。”
　　“请吧，沈警官。”
　　“请。”
　　品棋见人，过招半盘，我也该开始出招了。
　　“王翼弃兵，攻击中心兵来抢占中心主控权。”
　　“陈总，虽然弃兵可以加快布子的速度，但也会让王的防线变得薄弱。”
　　“您这是赌徒式走法啊。”
　　“兵，不就是用来牺牲的么？”
　　“看来沈警官不仅会下而且还精通此道啊。”
　　我微笑，纨绔懂不懂，纨绔就是除了正经事，其余全都精通。
　　不才，我正是公认的第一纨绔，所谓第一纨绔，琴棋书画御射皆为第一。
　　“不如杀一盘快棋吧？高手过招，来点有意思的，菲舍尔任意制，怎么样？”
　　“好啊。”面对陈舟的挑衅，我欣然接受。
　　棋盘上，重新列队厮杀，陈舟没有了刚才的随意和从容。
　　“沈警官，狭路相逢勇者胜，你的打法再继续这么保守的话，只怕是要步步溃败啊。”
　　我笑着将陈舟的后吃掉。
　　“陈总，你已经和我换了后，还有多少子可以弃掉？”
　　陈舟看过棋盘，不以为意。
　　“任何一个兵，只要能逼到你的底线，我就可以升它做后。”
　　“现在我用一个后换整个棋局的攻势，很值。”
　　我笑着挪过一子，棋盘上局势风云再变，天秤又一次从陈舟偏向了我。
　　陈舟看着棋盘面色可是凝重起来。
　　“真是一步好棋啊。”
　　“我有一个好师父，杜尚。”
　　“他老人家曾经说过一句话：象棋，是沉默的学问。”
　　【注：杜尚，法国艺术家，达达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创始人。沈翊要学习原身的油画以及其他学识，所以会了解掌握，不冲突哦。】
　　“沈警官留下来陪我下棋，不就是有话问我么。”
　　“本来想问的，但现在陈总的棋，已经给了答案。”
　　我一边清陈舟棋，一边沉声说道：
　　“从雷一斐的死，到M、杜城、周俊，每一桩案子快要查到水落实出的时候。”
　　“总有一只无情的手，突然就抹掉所有的痕迹。”
　　陈舟看着面前基本拉平的战局，得意的朝我看过来。
　　“那是对方提前预知到了你们的动向，就像这下棋一样，每一步下之前，棋手都要预判之后的至少五十步。”
　　“沈警官，你们遇到了一位善于计算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