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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公爵的古堡 ...

  •   迟霜早就困得不行,他其实又很严重的生物钟,一般十点就是入睡时间,硬生生熬到了现在。
      躺在柔软的被褥里,浑身有种落在云端的飘忽感,没一会儿困意袭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空气安静下来。

      少年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平缓。

      薄骁闻靠在窄小的沙发上,姿势有点儿懒,侧过头来往床的方向看了看,漆黑的瞳仁里透不进任何光亮。

      暗淡的烛火下,床榻上隆起小小的一团,少年深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只露出小半张脸,刚刚那股子哭劲还没过,竟然就睡着了。
      漂亮的琥珀眼此时紧闭着,眼周潮红未褪,鼻尖还是薄粉,模样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乖。

      沉寂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道嘲弄的笑。

      “真够没心没肺的。”

      沉睡中的少年在睡梦中忽然挣动了下,被褥往下滑了些,那张巴掌大的脸全然暴露在空气中。
      薄骁闻眉头忽的一挑,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看到了迟霜唇角明显深一块的伤口。

      不像磕的。

      也不像是很轻易弄上去的。

      更像是什么人恶劣的咬痕,故意留在这样显眼的位置,是为了什么?还是说想要暗示什么?

      这到底是谁咬的。

      薄骁闻神色忽然古怪起来,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干什么,怎么像是被戴绿帽子急着追查奸夫一样?

      “操。”

      冷不丁地一声骂。

      他回过头来,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水果糖,捻起一颗扔到嘴里,跟泄愤似的咬得咯吱响。

      妈的。

      到底是谁?

      *

      迟霜的生物钟很准时,十点入睡七点醒,哪怕昨天晚上玩了两个小时上床,也还是准点睁开眼睛。
      刚刚睡醒,整个人还有点迷糊,漂亮的琥珀眼转一圈后,瞳孔猛地一缩。

      撑着手掌心坐起身来,看着摆设眼熟但又陌生的房间,茫然地眨眨眼皮,粉粉白白的小脸写着几个大字。

      我是谁?
      我在哪?

      【薄骁闻的房间。】

      系统的声音冷不丁从脑子里冒出来,迟霜漂亮的眼睛奶猫似的瞪圆,转头看了眼周围。
      哦对,他昨天晚上睡在了薄骁闻的房间。

      薄骁闻人了?
      这么快就出去吃早餐了?

      迟霜也没有多想,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他都不敢想大早上两人起床面面相觑,那场面会有多尴尬。
      他掀开被子下床,穿好拖鞋就打算开溜,刚推开房间门,沉寂的走道里忽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大叫。

      “啊——啊——”

      迟霜被吓了一跳,站在门口看着余聪面露惊恐,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像是见鬼了似的,脚步没有章法狠狠摔倒在地上,还想爬起来继续跑。

      其他房间的人听到这声动静之后,纷纷打开房门,脸上都是被吵醒后的惺忪,不明所以看着余聪。

      “发生什么事了?”
      “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余聪,你大早上看见鬼了?”

      余聪跌在地上没爬起来,就着姿势抬手指向一个房间门,嘴巴哆嗦着,好像拼命地想说话,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107。
      那是宁胜的房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应淮皱着眉问道。
      褚勇不耐烦,“去看看不就得了?”

      宋酌是最后推开房门的,他和宁胜房间隔得最近,轻淡地撩开眼皮看了眼大家,“我去看看。”
      他慢步走到107房间门口,房间门虚掩着,推开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宋、宋先生?”

      “怎么不说话?”

      褚勇已经不耐烦了,跨步走过去,猛地拍了下门,把门打开得更大些,等他看清楚房间里的场景后,也跟着顿在原地。

      到底是什么?

      宋酌忽的转过头来,望了其他人一眼,金丝框眼镜下掠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你们可以自己来看看。”
      他不动声色地朝右侧尽头看了眼,“没有很可怕。”

      迟霜恰好掀开眼皮和他对视,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还以为这句话是特意同他说的。
      不过,他果然放松下来,揉捏着衣角的手指松开了皱得惨不忍睹的衣料,跟着众人身后走了过去。

      昏暗的房间内,烛光忽明忽暗,仿佛恐怖片渲染气氛的背景图,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清早还未进食的众人有些反胃。

      男生熟睡般坐在屋内正中央沉重的木椅上,头手无力地垂落着,只有起伏的胸膛证明他活着。
      血,入目都是血,蔓延在他的脚边,沾湿了他的白衣,就像是刚才进行过一场惨无人道的分尸,只是尸首不翼而飞,少了几分骇人。

      迟霜身体像是瞬间失温,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往后退半步,颈侧的汗毛根根竖起。

      屋子里坐着的是薄骁闻。

      而眼前这一幕像极了谋杀案现场。

      “啊……”

      陈澎林眼中是极度的恐惧,他面色惨白,吓得眼泪直流,还没来得及跑,就跪跌在地上,吓得爬都爬不起来,嘴里嘟囔着,“杀人了……杀人了……”

      屋子里的人很轻地动了下,像是被他吵醒了,薄骁闻缓慢睁开眼睛,意识还不清明,眼神涣散地看过去。
      看到门口这群人,神色似乎有些意外,随后又低下头,他衣服是全是粘腻到发出腥臭味的血。

      “薄骁闻,你杀了宁胜?”

      宋酌淡淡开口,即便是撞见这么瘆人的画面,他面色依旧淡定,像是身在法庭的审判者。

      薄骁闻嘴角咧开笑,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哦?”

      “你看见了?”

      “没有。”

      宋酌又说:“但你能为现在这一幕做出解释吗?

      薄骁闻眉骨很轻地挑,低下头看着手掌心,干涸的血液粘在冷白的皮肤上,像是什么嵌在皮肤里的恶心红虫。
      他有些嫌恶地皱眉,如实说:“好像不能。”

      “那你是承认了?”

      “当然没有。”

      “你怎么证明?”

      薄骁闻背光坐着,额前发在眸底投罗一层阴影,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神情。
      他沉默片刻,似乎笑了声,“我有证人啊。”

      缓缓抬头,看向站在最角落位置,被人挡住大半个身体,脸色发着白,因为惊惧过度有些呆住,眼睫一颤一颤看起来吓懵过去的迟霜。

      “我们昨天晚上不是一直待在一起吗?”

      迟霜愣在原地,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他茫然地看着薄骁闻,目光恰好和那双黝沉的眼睛对视。
      他猝然打了个激灵,额头沁出细细冷汗,“什,什么?”

      “迟、迟霜?他说的是你吗?”
      “啊对对,我刚才就看到他是从薄骁闻房间里走出来的。”
      “不是,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

      迟霜眼皮轻眨,想了一下才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可就难办了。”

      薄骁闻悠悠叹口气,语气听起来并不太将这件事当回事,他薄窄的眼皮耸拉着,再次开口:“看样子得找其他办法自证?不过在我证明清白前,能不能先洗个澡,这身味道实在难闻,我有点洁癖。”
      他目光转向迟霜身侧,“宋法医,你看?”

      宋酌眯眼,眼神中掠过一丝寒气,他抿唇沉默片刻,声音都冒着冷意,“我们都先去餐厅。”
      再次盯了会薄骁闻,“给你十分钟。”

      回餐厅的路上,迟霜脑子里一片混沌,乱糟糟地弄得他头疼,他恹恹地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系统,薄骁闻就是这个世界的反派吗?】

      【因为剧情的丢失,系统局也无法判断,不过我们提取了最新的数据,这个世界很有可能有多个反派,而且都隐藏都极深。】

      迟霜心脏猛跳一下,正要和系统好好探讨探讨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已经落后大伙一截路。
      正要从某个房间走过的时候,下一秒,房间门猛地拉开。

      在迟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宽大、冒着青筋的手伸出来,拽住他的手臂,把他拖入房间。

      昏暗的房间内,穿着西服的男人把他摁压在门板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背对着光神色晦暗不明。
      迟霜茫然片刻,认出了宋酌,心脏还在狂跳,他不解地眨眨眼,“干、干什么?”

      宋酌没有说话,静静凝视他片刻。

      光线全然挡住的地方,少年的眼眸却清亮极了,长相纯然眉眼却秾艳昳丽,皮肤白得晃眼,漂亮得像是高档店铺里价格昂贵的人偶娃娃。
      如他先前想得那般,脆弱、娇气,需要寻找一个主人或者奴隶,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古堡里存活下去。

      宋酌眸色暗了暗,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冷静自持,声音哑得不像话,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你昨晚,跟他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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