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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破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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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尤芳把东西搬上陈清泽家门口,尤芳有些好奇,但是没什么都没问,白淼拿出钥匙开门,钥匙刚插进孔,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她站在门口和开门的陈清泽对视,“你怎么没在学校?”
“先进来吧。”他向后撇了一眼,看到了尤芳,便拎起地上的东西领两人进屋。他甚至贴心的给他们两人泡了茶,白淼惊愕,这不像他的作风。尤芳喝了茶后就向两人告辞,白淼问是否需要送她,尤芳看出他们两个有话要说,拒绝后就离开了。
白淼看到里屋的床空了,“你妈怎么不在?”他垂下眼:“已经死了。”
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知道他母亲身体不好,但这确实很突然,“什么时候的事?”
“五天前。”
“抱歉。”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可抱歉的,这对她来说是好事。”他的目光黯淡无光,“只是,从那天后我就是孤儿了。”
白淼叹了口气,想去握他的手,却被躲开,他的眼看过来,目光中似有警告,片刻又变得空泛无光。
白淼以为他是想避嫌,可他却突然贴近,冰凉的手指蹭到她的脸颊。她下意识地想移开身子,却被他一只手箍住腰身。
“不对”他的脸上出现罕见的笑容,神色也如春水般温柔,“我不是孤儿,我有个姐姐。”
白淼的心脏骤停,随后便无休止的疯狂跳动,一直以来隐藏的秘密被割开一道口子,无数的未知奔涌而出。“什么姐姐?”
他冰凉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摩挲,“你呀。”
白淼语气惊慌:“你怎么知道……”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无所谓地笑笑,“偶然发现的,因为试探了知道我不喜欢才不告诉我的吗,真是贴心的好姐姐呢。”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白淼眼圈微红,声音颤抖。
“我要你补偿我。”
“我难道不是一直在补偿吗?”
“远远不够。”
他突然倾身向前,暧昧的气息在呼吸间交缠。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他的唇很热,胳膊紧紧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被迫承受炙热的吻。那一刻,屈辱,愤恨,还有深深的背德感。可能有刺激的快感,白淼却不敢承认。
他用舌头顶开牙齿的阻拦,进入柔软的口腔,去勾白淼的舌头,不断刺激内壁。白淼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任由涎水从嘴角流出。少年的有力的心跳通过紧贴的身体传染着白淼,她像醉酒一样眩晕,身体因为缺氧而无法支撑,只能靠在陈清则身上。
一吻结束,陈清则怕她站不稳,还是虚虚圈着她。白淼只想给他一巴掌,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混账!你明明知道我是你…”
“我知道”他很快接上,语气从容镇定,“姐姐,我喜欢你。”
白淼,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明明是错的。
白淼抛下他仓惶逃离,像是舞台剧的主角退下,灯光也随之离去,一切都重新陷入黑暗,以及他孤寂的模糊不堪的身影。
秘密揭穿了。
陈清泽的心莫名空洞,他在自私的利用弟弟这个身份,去接近,去渴求。如果连这个身份都没有了,她是云端遥不可及的上位者,而他只是个一无所有的高中生,他又该如何冲脱一切去触碰到她。他紧紧攥拳,指甲几乎戳破掌心,却颓然生出阵阵无力感。
不能,无论怎么想,答案都是如此。
从那天两人再也没有联系,白淼是因为不敢面对,她想不到陈清泽为什么会知道她一直隐瞒的姐弟关系,是因为之前的聊天暴露了吗?她仔细回想好像她是会试探他关于亲人的事,难道这样就猜到了?她除了闺蜜靳珈没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他估计也只能是猜到了,脑子转的也太快了吧。
白淼回想起了那个楼道里的吻,瞬间面红耳赤,想不到陈清泽还对她有这样的心思,既然他猜到自己是亲姐姐,为什么还会有种心思,真的会有人喜欢自己的姐姐吗?她重重叹了口气,愧疚与自责溢满心脏,自己怎么能把弟弟引入歧途,白家本来就是欠他们母子的,如今他母亲不在了,更应该照顾好他才对。
恍惚记得五岁时,她那几乎没回过家的爸爸推开了家门,她兴高采烈地叫着爸爸朝男人扑过去,男人笑着搂住她,指着旁边大肚子的女人说:“宝贝,让这个阿姨做妈妈好不好呀?”她好奇地打量着女人,女人冲她温柔地微笑,她年轻漂亮,白玉般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说:“这是弟弟。”那段时间,对于从出生就被母亲抛下的白淼来说,无疑是幸福的,她叫女人妈妈,这个新鲜的称呼让两人都很受用,女人对她极好,爸爸也会经常回家,白淼享受了短暂的家的时光。好景不长,她那不着调的爹又消失了,爷爷已经对他失望透顶,懒得再找他,无论那个女人如何央求。对于怀着孕女人来说,丈夫的消失无疑是致命的打击,她像被折下的花一样迅速枯萎,知道有一天,她也消失不见。白淼问爷爷,新妈妈去哪了。爷爷摸摸她的头:“淼淼,你记住,你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但是你或许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等爷爷不在的时候,如果你感到孤单的话,你可以去找他。”
爷爷,白淼心里泛起酸意,你会怪我吗?
她的记忆力越来越差了,精神也总是无法集中。私人医生给她加大了药量,白淼也决定请假在家修养。她没回自己公寓,直接回了白宅,白天几乎在睡梦中度过,夜晚却彻夜难眠。她没有一丝胃口,好在尤芳她们的辛勤照料才让她不至于过分衰弱。
尤芳看着白淼每每从梦中惊醒都心疼不已,小姐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可这次却尤为严重,私人医生说是忧虑过度导致的。她能做的只有好好照顾小姐,并且将小姐的病紧紧瞒在白宅里,对外只称是疲劳过度的静养。许多来看望小姐的也都被她以小姐静养不想见人的由头给打发走了,只是今天似乎来了个不一样的客人。
门口站着的男生背着黑色的双肩包,穿着洛城一中的校服,脸上带着礼貌乖巧的微笑:“请问,这里是白淼姐家吗?”开门的女仆被美少年的温柔攻势弄得红了脸,忘了要回答什么,正巧尤芳过来,她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男人,陈清泽显然也认出了她,向她点头问好。
尤芳不清楚他的底细,也不知道他和小姐的关系,并不想让他进来,开口道:“这位先生,这里确实是白公馆,但是白小姐并不在这,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少年听完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似乎是信了:“是吗,那我改天再来吧。”
说完他又朝尤芳微笑:“多谢您了。”尤芳看着那无害的笑容,瞬间满满的负罪感,只好心虚地把脸撇向一边。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不见,几人才转身进门。
“尤芳姐,你认识他?这小哥长的好帅啊,跟那个演……”
夜已经深了,白淼却格外清醒,她的肺部一阵痒,她剧烈的咳嗽,咳的面红耳赤,自己却反而笑了,因为她想象着自己身患绝症将要油尽灯枯,竟生出解脱之意。
她吃下几粒褪黑素,正要就寝,突然听到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她顿时警惕起来:“谁……呜呜。”
陈清泽捂住她的嘴以防惊动其他人:“姐姐,是我。”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白宅的大门安全系统很高,而且她的卧室在一楼最里面,需要穿过三间仆人房,他是怎么进来的。
陈清泽看白淼平静下来,这才放开她,白淼也终于问出:“你怎么进来的。”
陈清泽掐了一下她的脸:“就不告诉你,谁让你躲着我。”
白淼别扭地避开了,“我哪有。”
陈清泽眼中失落一闪而过,很快回复原样。“你躲着我也没事,我会来找你。”他像被
抛弃的大狗,轻轻的环住她,把头倚靠在她的肩膀,“这些天我很想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