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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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齐杰拉的绽放，大古难得强硬一次。
他不想迪迦再一次插手。
就算人类有所变化，就算他同样相信人类。
但，他不舍得让迪迦再掺和进这件事。
过往的一切曾是迪迦的噩梦，如今也成了他的心结。
人类，值得迪迦做到这个地步吗？
曾信任人类的迪迦被人类所伤，如今的他却依旧选择去守护。
大古不愿意。
他是人，又是光，更是胜利队的一员。
齐杰拉会危害人类，他无法袖手旁观。
但……
那是迪迦。
那是迪迦啊。
大古想了一整宿，纠结与矛盾充斥在他的心间。
迪迦没有打扰大古，只是替他盖好了被子，让他静静思考。
第二天的清晨，大古异常坚定地看着迪迦。
“迪迦，这一次，我们两个人都不插手，好不好？”
“的确如你所说，我是人，又是光。以往我都以人类的身份在战斗，如今，我想用光的身份来看待这次的事件。作为人类，我本该受到齐杰拉的影响，体验那虚假的欢愉。但如今的我，已经可以自由地变成光。齐杰拉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构成威胁。”
“我已经，不是单纯的人类了。”
听到这里，迪迦的心忽然一痛。
大古没有给迪迦心疼的时间，他双手捧起迪迦的手，放在自己身前：“迪迦，这一次，让我和你一起去见证。我们都不要提前去干预，把选择权，交给人类自己。”
“这样，可以吗？”
迪迦用空闲的手抚上大古的侧脸：“大古……”
这样的决定，对大古来说并不容易。
这是有关人类命运的抉择。
一旦选错，人类将再一次灭亡。
身为人类，大古本不该袖手旁观。
但，齐杰拉的开放，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他能借用迪迦的身体帮人类一次两次，却不能一直帮下去。
人类必须靠自己走向未来。
这是居间队长常说的话。
大古温柔地笑笑：“我相信人类，迪迦。因为我是人类。”
“身为一个普通人，我很清楚，人类有很多很多缺点，但也有很多优点。我相信人类，也相信队长和总监他们。即使没有迪迦奥特曼，他们也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但你不一样。你是光，你不需要再为人类做什么。”
“三千万年前，你孤身一人。这一次，我陪你一起。”
迪迦闭上眼，终是点了点头：“好。”
见迪迦同意，大古放松了下来。
他的确只是个普通人，也会有私心。
这一次的决定，是他自私了。
迪迦抚摸着大家的脸颊，语气轻缓：“大古，当人类选择消灭齐杰拉的时候，我们的见证便结束了。”
“到那时候，作为胜利队的队员，我们一起去战斗吧。”
大古笑了笑：“好啊。”
他们两个，都无法看着人类再一次灭亡。
选择不干预人类的抉择，是大古的私心。
迪迦明白大古的心疼，只是他已经看过人类错误的选择，便不会让大古经历这些。
虽说答应大古不插手干预，但迪迦还是准备做些什么。他必须要保证，面对齐杰拉的绽放，人类能做出的选择，只有一个。
他将大古抱在怀里，胸腔间泛着复杂的情绪。
有心疼，有骄傲。
迪迦趁着大古不注意，直接扔了个能量球出去。
“居间队长，这一次，我们打个赌吧。”
“齐杰拉已经在地球开放。它的花粉会让人陷入虚幻的梦境，带来无尽的欢愉。而齐杰拉绽放不久以后，黑暗便会来临。”
“光明不存，怪兽横行。”
“如果人类选择直面黑暗，我便会给人类一枚火种。”
让我看到人类的决心吧，居间惠。
在居间收到迪迦的消息时，她正准备从家里出发去TPC。
她边听边往外走，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凝重，只是在听完的那一刻，好脾气的胜利队队长也难得有些无奈。
什么是齐杰拉，什么叫最终的黑暗。
这些东西都不解释，就说要和她打赌。
就算是赌瘾最深的赌徒，也不会参与这种语焉不详的赌局啊。
居间摇着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对迪迦说的事情上了心。
风雨将至，人类的命运来到岔路口。
但不论发生什么，胜利队将一直为人类的命运而战。
指挥室。
野瑞正在调查突然剧增的等离子反应，崛井在旁边辅助野瑞进行数据分析，除了休假的宗方，其他人都坐在桌边，一起看着观测区域的实时景象。
“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啊。”丽娜有些疑惑。
突然出现的等离子反应，迪迦传来的信息，这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
齐杰拉已经开放……
齐杰拉？
居间皱起眉头，不着痕迹地看向沉默的大古和迪迦。
如果等离子反应和迪迦所说的齐杰拉有关，也就是说这片草原出现了一种名为齐杰拉的花。
而它的花粉，会让人类陷入虚假欢愉的梦境。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必须要想办法毁了齐杰拉。
迪迦和我打的赌，是赌人类的选择。
他是觉得，人类会选择这种不明植物？
为什么？
居间一时得不到答案，但胜利队不能坐以待毙，他们必须行动起来。
“丽娜，新城，大古，小迪，你们四个分别驾驶一号机，前去好好调查一下。”居间道。
她没有把赌约的事说出来，也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是照平常那样下了命令。
“是。”丽娜他们回了一声，就起身准备出发。
居间看着今天额外沉默的大古，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齐杰拉，它的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了。
在到了观测区域后，大古很快就注意到了齐杰拉。
他无意识地攥紧手，脑海里又回想起看到的景象。
那是他永远都无法原谅的。
迪迦自然注意到了大古的异样，他走了过去，将大古的手掰开，和他十指相扣。
他没有说什么，也不必说什么。
他明白大古的心情，亦如曾经走不出去的自己。
经历了这么多，如今的他，早已能心平气和地看待那段过往了。
走进齐杰拉后，大古缓缓地蹲下身，观察着那朵花。
嫩黄的花蕊，淡黄的花瓣，如果只看外表，齐杰拉真的很漂亮。
就是这样的花，让三千万年前的人类陷入癫狂，忽略了生的可贵，而选择了虚假的梦境。
更是为了那份欢愉，伤害了想要保护人类的迪迦。
到底有多讽刺呢？
近距离接触齐杰拉，丽娜和新城都不同程度吸入了它的花粉。
两个人的行动都开始变得怪异。
丽娜抱着齐杰拉痴痴笑着，新城在原地打转，仿佛在追逐什么东西。
大古就这样看着，他垂下眼眸，忍住眼眶传来的涩意。
齐杰拉一旦开放，没有人类能够抵御。
所有人都会陷入最快乐的梦境。
迪迦想要说什么，却被大古阻止了。
大古的声音低沉，他看着一望无际的平原，看着自己的队友：“迪迦，说好了的，这一次，我们都不干预。”
光的巨人已经干预过了人类的命运。
这一次，就让人类的命运，交给人类自己。
即使他是光，也是人类。
看着这样子的大古，迪迦怎么可能不心疼。
见迪迦眼里溢满的心痛，大古只是轻轻笑了笑：“走吧，我们把齐杰拉和丽娜他们都带回去。”
“我总归是相信他们的。”
“所以，迪迦，也相信我。”
迪迦只是握紧了两个人相连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齐杰拉绽放得很快，等大古和迪迦分别带着丽娜和新城返回基地时，几乎整个地球都开满了那黄色的花。
丽娜和新城被送入了医疗室，齐杰拉则被送进实验室。
崛井经过研究，发现它和地球本土的植物构造是一样的，并非外星来的生物。
“齐杰拉，是地球上的植物。”居间轻轻呢喃，又回想起迪迦的话。
齐杰拉已经在地球开放。它的花粉会让人陷入虚幻的梦境，带来无尽的欢愉。而齐杰拉绽放不久以后，黑暗便会来临。
野瑞不久之前被派去接宗方回来，现下指挥室只剩下居间、大古和迪迦三个人。
居间看向两人：“有什么，是你们能告诉我的吗？”
她知道他们身上藏着很多秘密，也不会主动去打探什么。但有关齐杰拉，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
迪迦看了大古一眼，把决定权交给了大古。
居间留意到这个细节，不禁皱了皱眉。
齐杰拉和迪迦有关系。
她的心猛然一滞，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迪迦知道齐杰拉开放了，更知道齐杰拉的花粉用处，甚至还知道齐杰拉开放之后便是黑暗的来临。
“能够保护地球免受异变之灾的，只有金字塔内的巨人，那巨人曾经是地球的保护神，他把用来战斗的身体，隐藏在巨大的金字塔中，然后还原成原来的光的形态，回到自己的故乡去了。”
这是幽怜曾说过的话。
居间从前没有想过巨人为什么会离开，也想不明白三千万年的人类为何会灭绝。
但她现在有了一个念头。
三千万年前，齐杰拉就已经绽放过！
三千万前的人类，更是因为齐杰拉灭亡的！
甚至本该离开的迪迦却出现在地球……
居间直接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走到迪迦身前。
“小，不，迪迦，请你告诉我，在三千万年前，你选择留下来，是为了看人类的另一种可能吗？”
大古一脸的惊讶，完全不知道自家队长是怎么猜出来的。
迪迦则微微挑了挑眉，对居间的欣赏更是多了几分。他回答得很快：“是。”
居间得到答案后，心情反而沉重了。
她回忆过去种种，想起迪迦最初和他们相处时的游离和寂寞，又想起迪迦对人类的考察与那藏起的善意。
如果三千万前真的如她所想，那么人类，还真是可悲啊。
迪迦没有读居间的心，却也能猜出来居间在想什么。
居间是个聪慧的人类，在他选择和居间打赌的那一刻时，就做好了准备。
“居间，我留下来的原因，其实并不重要。”迪迦温柔地看着居间，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重要的，是你们人类的选择。”
大古也很快反应过来，将迪迦挡在自己身后：“队长，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
居间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我不会问什么了。”
人类不该再借助迪迦奥特曼的力量了。
他们，没有这个资格。
居间回到电脑前，切出通讯想要确认情况，却发现所有人都受到了齐杰拉花粉的影响，陷入了快乐的梦境。
居间的双手支撑在桌面，看向大古：“大古，如果我也受到花粉的影响，请立刻打晕我。”
“大古队员，小迪队员，在我尚未清醒前，你们原地待命，什么都不许做。”
居间就这样看着他们，然后放松般地笑了笑：“迪迦，大古，这一次，就交给我们人类自己处理吧。”
下一瞬，居间就受到了花粉的影响，脸上带着痴痴的笑容。
“队长！”大古连忙跑过去，想要拦住到处乱跑的居间。
而迪迦趁着大古阻拦的空档，直接把居间弄晕了。
大古立马搀扶住昏迷的居间，让她坐在椅子上。
“队长她是怎么猜到这些的？”大古仍有些疑惑。
迪迦摸了摸大古的脑袋：“大概因为她是个聪明的人。”
大古颇带怨念地看了迪迦一眼：“我觉得你在说我不聪明。”
迪迦笑了笑，却是没说什么。
大古本也是开玩笑，倒也不在意。他看着大屏幕，看着各式各样的人陷入梦境。
齐杰拉作为植物，在照不到阳光后，活动能力就会减弱。
到了夜间，齐杰拉就会闭上花苞，陷入休眠。
那时，人类也将从梦境苏醒。
虽然大古已经看过三千万年前的过去，但如今自己经历过，才明白这其中的无力。
在当年，迪迦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选择去战斗的？
迪迦去接了一杯水，递给大古：“休息一下吧，等到了夜间，才是一切的开始。”
大古默默接过来水杯，然后拉了个椅子坐下来。他把水杯放到桌面，双手摸索着杯壁：“迪迦，我偶尔也在想，如果你当年没有留下来，是不是更好。”
“尊重人类自身的选择，而不是以身入局，换来满身的伤。”
迪迦也找了个椅子坐下，他靠在椅背上，按照大古的假设去思考：“如果我当年没那么一根筋，真的和亲人一起离开的话，那如今的我，应该就是孤身一光在宇宙间游历。”
“那听上去真不错。Evil不就是这样？”大古看着迪迦。
迪迦摇了摇头：“那家伙还有盖迪陪着。我的话，就只是看看风景，不会和当地种族有过多接触。”
“那很寂寞啊。”大古有点心疼了。
迪迦笑笑：“是啊。而且如果没有我，这一路走下来，大古你只会更难。”
“我倒是没关系，毕竟职责所在。作为胜利队的队员，无论怎么样，我都要保护人类。”大古缓缓说着。
“那这一次呢？”迪迦问他。
大古捧住杯子：“这一次……”
“如果人类真的选择沉迷梦境，我也会为了人类而战。”
“齐杰拉之后，地球便会迎来黑暗。到了那时，我会和它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迪迦把椅子滑到大古身侧，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我不会让你孤身奋战的。”
“在那之前，就让我们一同见证人类的抉择吧。”
“而且大古，我和居间打了个赌，如果人类选择直面黑暗，我就会给人类一枚火种。”
“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还记得和基里艾洛德人对战时的点点光海吗？”
“有了这枚火种，人类就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对抗黑暗。”
“大古，无论怎样，你都不会再一个人战斗了。”
“迪迦，你……”大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迪迦，居然为他做了这么多的考量。
如果人类选择沉.沦，那他便会和他一起战斗。
如果人类选择清醒，那人类就是他最大的援助。
大古又感到眼角传来酸涩，只是他不想再忍，他蹭了蹭迪迦的手，任由泪珠留下。
“迪迦，能够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我也一样，大古。”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 5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