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样子》三点勇哥

6、婚礼破灭

　　婚期已经临近，在欧阳艳精心操办之下，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诸事渐渐齐备。
　　他们同居快一年了，见过双方父母，双方父母也见过，王凯这边先见的是他的叔父，看得出欧阳艳父母对王凯叔父家的状况还是比较满意，可惜不是王凯父母家，只是他叔父家。王凯父母专程上省城拜访欧阳艳家，那时候他父母已经和好好几年时间了，看上去更像是患难与共依旧相敬如宾的夫妻，尽管他父亲残疾十来年，但是对于家庭的影响看上去不大，他们专程开车上来，一方面是主动拜会未来的亲家，另一方面是展示他们的生活基本正常，减轻未来亲家的担心。尽管有点担心他父亲的伤情，以后会不会成为累赘，但是欧阳艳的父母还是最终同意自己女儿与王凯的交往，最终目标就是结婚。
　　欧阳艳并不急着结婚，她不是追求不婚不育，相反和看重这两件事，但是她对恋爱、同居和结婚还是分得很清楚，并不会轻易混为一谈。一旦决定了就不想反悔，所以她一直在犹豫，或者说是等待，等待一个真正的可以结婚的时机。结婚不仅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但归根到底还是两个人的事情。欧阳艳是有明确想法的，她对两个家庭之间的关系并不担忧，她更在意的是自己对王凯的判断。
　　一年来她的生活重心发生转变，以前她的主要生活要么是谈生意，要么就是约闺蜜出去消费娱乐，或者与男孩子谈情说爱，基本上就是快乐单身的节奏。现在基本上过着有家的生活，当然并不是普通的家庭生活，她把生活分成了工作和回家，以前是生意和消费娱乐，回家是把生意分割成工作和回家两部分，消费娱乐依旧还有，但是已经很少了，要是有的话，基本上也就是两个人共同出现的意思。回家是一个非常新鲜的体验，她和王凯谁都不擅长做饭做家务，他们要么回欧阳艳家吃饭，要么就在外面解决，更多是在外解决伙食。有家的生活和纯粹单身的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尽管每天都在外吃晚饭，吃饭的人是固定的，哪怕与客户吃法都会主动宝贝，饭后很少在出去疯玩，都是老老实实回家，尽管回家也不一定有人，但是你会明白那个人一定会回家的，着可能就是她所能感受到的家的生活方式。
　　王凯就是那个晚上一定会回家的人，而且从没有让欧阳艳失望，一年多来每天都回家，任何晚点或者醉酒都会提前打电话通知，有时候还会当着一众外人提出申请，如果申请得不到同意，还要假意委曲求全，看上去就是一个怕老婆的人。当然，欧阳艳很少有不同意的时候，毕竟这样的时间已经很少了，多数时候都是两个人同进同出，即便是王凯公司的应酬，欧阳艳也会主动参加，而且很给王凯撑面子，一个很有大姐大气派的女老板，主动去迎合在座的各位男人，都是一件极给王凯面子的事情，所以每次王凯都很乐意带着欧阳艳出去应酬。
　　另外一个变化就是她有更多时间回家了，尽管以前名义上自己住在家中，与父母在一起，但是每天很少回家吃饭，都是晚归晚起，经常夜不归宿，不仅让父母没少操心，而且也没有什么陪伴时间。现在虽然在外居住，但是很多时候都回家吃饭，有了更多时间与父母在一起，这个好像更像居家生活。她父母对对方的家庭说不上喜欢，但是也没有过于渴求，毕竟自己即便是结婚也不会与他们生活在一起。他们对王凯的态度倒是有点不放心，主要嫌弃对方年龄太小，比自己小好几岁。欧阳艳的父母主要还是觉得她终于下定决心了安定下来，无论如何也是一件好事。王凯在他们这里非常乖巧、懂事，不仅争着做事，还非常能够察言观色，能够与所有人都和谐相处。

　　但是，欧阳艳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她心里很明白自己的选择的理由，但是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王凯什么都好，貌似不踏实爱玩，但是做事却非常认真高效。虽然没有上过大学，却是真正的多才多艺，高尔夫和骑马也是一学就会，学会就精通，令人刮目相看，更别说他擅长的唱歌、跳舞、打球等等。唯一让她迟疑的是他太年轻了，然后，这却是最吸引她的地方，让她异常纠结。
　　见到王凯她就动心了，王凯可爱的样子非常令她动心，主动出击，一举拿下。立刻放弃周边的其他男孩男人，有的生意很好，有的家境殷实，有的门当户对，有的甚至有相处很长时间而关系模棱两可的人，但是她都义无反顾，事实证明她的选择非常正确，因为王凯不仅是难得的可爱的样子，更是真正的器大活好，他们的鱼水之欢到了纵情癫狂的天衣无缝。一年时间下来，他们相看两不厌，日日回家相拥而卧，这也是主要原因。她也知道王凯在这方面需求旺盛，也只有她能够满足并且约束他，而这就是欧阳艳内心真正的担忧。王凯的好不仅仅是强悍器大的问题，而是久离沙场磨砺出来的能力，现在用起来好用，尽享欢乐，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所以她一直不敢想下去。
　　欧阳艳还是有隐隐的担心，她觉得王凯身上少了点真正吸引她的地方，这是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受。他是一个很好的生活伙伴，在家无比快乐，出去出入成双成对，又是令人艳羡的默契般配。但是他们之间好像总是少了那么点灵动，内心之间少了那么一点灵魂伴侣的冲动。以前遇见的男人中间也不是没有器大活好的男生，只是没有他好而已。也有那些非常带得出去的男生，要么能够唱歌喝酒，要么就是打球泡吧，但是也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尽管他们一直采取避孕措施，但是过于频繁生活，和花样百出的爱，难免就会百密一疏。当欧阳艳发现怀孕，也就没多想，就决定结婚了。

　　新房的首付是王凯父母出的钱，装修是欧阳艳父母出钱，一切都符合现在流行的规则。欧阳艳没想到的是王凯父母虽然只是小城市公务员，但是积蓄却不少，本来遇到他父亲的情况，很容易就拖垮一家人，本来她们家就没有包任何希望，没想到他父母却坚持拿出钱给孩子买了房，她也是一再与未来的公公婆婆确定以后才同意的，然后就是他们家出资装修。本来只是想慢慢专修，等时机成熟以后，他们才结婚，没想到她却以外怀上了，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他们有点着急结婚了，欧阳艳担心不小心会怀上孩子，既然自己已经认定了王凯，还不如早点结婚更加安全，他们随时随地可以要孩子。结婚的婚房暂时用欧阳艳家的大套房，然后还是住他们现在居住的这套房子，虽然小一点，他们也住了快一年了，直到新房装修好。婚礼的各项准备工作基本就绪，酒店、婚车、婚庆公司、伴娘等等都是欧阳艳张罗好的。欧阳艳喜欢张罗自己的事情，再说她也有很多资源，加上好几个姐妹都参与其中，办起来也不是很累，王凯就落得轻松了，跟着欧阳艳拍婚纱照、选婚纱、看酒店，事情很多很烦乱，欧阳艳却做的非常兴奋幸福，而王凯却有点心不在焉有时候心理也没有着落。对于婚礼他总觉得可有可无，婚礼的规模也是可大可小，但是欧阳艳非要办的隆重，自己的父母又愿意出这笔钱，他也就无话可话说，好像办的不是自己的婚礼，而是一件与自己关系不大的事情。欧阳艳有时候能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但是也没有更多的计较，毕竟婚事繁杂，有都是既琐碎的事情，况且每件事情都要按照她的要求、她的习惯、甚至她的好恶来做，难免让别人心烦意乱。再说王凯也没有推诿过任何事情，任何交办的事情都完成的非常好，堪比在公司的工作。至于他内心的懈怠，或许只是结婚前的迷惘罢了，结了婚或许就能够改变。王凯一年多的表现令她非常满意，甚至大大超出她的预期，他改变很多，基本上都是按照她希望的方向改变的。

　　望着欧阳艳忙碌的身影，王凯渐渐有些许惆怅，说不上什么原因，心里总是有点嘀嘀咕咕，时间一长对自己的结婚决定有点魂不守舍了。他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结婚？以前想好的理由，现在看来都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他知道欧阳艳是个很合适的结婚对象，几乎满足他想象中所有的条件，但是内心的不甘却越来越强烈。他也不知道自己不甘心什么？平静的生活来的太容易？还是丰衣足食的生活未必就是自己的愿望，这就是这件事情的复杂地方。最近一年的规规矩矩的生活对他的改变不小，刚开始过上这样规规矩矩的生活，出入歌舞厅变成出入酒店，和女孩子泡在一起，变成与各种商业伙伴谈判，他还是很有成就感，有一种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体验。但是这样的生活体验坚持久了就变成循规蹈矩，他是不喜欢循规蹈矩的生活，在这样的生活中他慢慢就变成无所事事。特别是在欧阳艳忙碌的背影之中，这样的无所事事感受就更加强烈了。面对欧阳艳的匆忙和慌张，自己的所有动作都没有实际意义。
　　王凯主动承担新房装修，让欧阳艳专注准备婚礼的琐事。装修公司已经找好，方案也写上好了，主要就是抽时间监视过程进度和质量，偶尔协调一下建材的进出。事情也不多，他还能因此向公司多请点假，有事没事就申请去新房装修，老总也都欣然同意了。装修的事情不多，婚礼的事情自己又插不上手，但是他更多的时间还是找人打牌喝酒。慢慢的，在结婚前的一段时间，他又开始过以往的那种生活。特别在欧阳艳怀孕以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状态未必就是自己需要的那种，这是他表现得很郁闷。
　　他也在变化，又开始与各种朋友出入酒吧KTV等，随着结婚日子临近，这样的聚会更多。开始发现这些变化，欧阳艳有点小情绪，经过几次争执以后，欧阳艳也不反对，就当是王凯告别单身生活的一种消遣吧。但是王凯还是很好把握住自己，除了喝酒唱歌以外，他还是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尽管偶尔也打情骂俏，没有和任何女孩子上床了。王凯觉得自己做的非常好的就是这点了，与欧阳艳在一起以后就非常守规矩，没有任何出轨行为，哪怕是任何的念头都没有，这点变化连自己都感到非常吃惊。不想自己也能守身如玉，关键还是两人世界的和谐，特别是来自欲上的和谐，是降低自己其它需求的根本原因。即便在欧阳艳怀孕以后，自己还是非常平和地在外面玩耍而没有任何邪念，即便是与原来的那些小老师在一起，不管对方怎么暗示，他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他甚至做到了守身如玉。这是一年多来养成的习惯，现在虽然很长时间没有生活，尽管内心痒痒的，但是还是很好地守住了底线。
　　一切喧嚣即将结束，他们就要步入婚礼的殿堂，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甚至准备工作都已经结束，两个人开始静静等待那一天的到来。这是一个平静的普通日子，但是在平静的下面却有某种暗流在涌动，心理的渴望就像小树苗一样的生长，阳光雨露充沛，生长就是不可抗拒地来了。王凯在渴望着什么，欧阳艳也在渴望着什么，他们都感觉到对方的渴望，但是他们都没有明白对方的渴望，他们也没有意识到对方与自己渴望的东西不同。

　　王凯又接到了钟灵的电话，这次他是第一时间就明白这是谁了。钟灵的声音响起，那张脸就在眼前浮现，很好地印合在一起。他鬼使神差就见了钟灵，出门前还对欧阳艳说是出门打牌。欧阳艳正在与小亚他们逛街了，也就没在意，只是叮嘱他别玩得太晚，早点回来。
　　欧阳艳回到家已是很晚了，王凯不在家，这才想起刚才王凯电话里说和几个哥们去喝酒，她也就没在意。晚上她与几个姐们逛街，边吃边逛，也是很晚才回来。婚礼的日子非常接近，他们俩的这样聚会反而越来越多，好像再过单身节似的。她给王凯打了电话，电话里吵吵闹闹的很热闹，王凯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很有些酒意了，欧阳艳就没说什么，让他别开车了，早点回。然后就去睡觉。
　　半夜醒来，发现王凯还没回来，她就打电话已经关机，欧阳艳有点心烦，她忘了问王凯跟谁去喝酒了，只好给他的几个常在一起的哥们发信息，其中一个回复王凯在一起喝多了睡着了，她还是不放心，让对方发张照片，结果没有任何回应，电话打过去也是关机了。其他人就再无任何信息，欧阳艳从床上爬起来，就再也睡不着了。整个晚上都没有王凯的消息，她非常着急，在这样最后时间也不好到处闹得太张扬，这是很久没有过的特别难过的日子，紧张和焦虑，非常非常大的焦虑。这种时候出这样的事情，可定是有她不想发生的事情了，没想到都挨到了最后，居然还是发生这样的事情。

　　王凯是中午才回家的，回来就说昨天喝得太多了，醉在酒店房间了，尽管他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酒味，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很浓的香水味道，欧阳艳敏感的意识到这中间一定有问题，和王凯大吵起来。王凯什么也不承认，就说和谁谁在一起，还有谁谁的女朋友等等，就是不承认自己与其他女人单独在一起，而且讲他就是喝醉了，完全不记得多少事情。就在这时，欧阳艳的手机响了，是女友小亚发来的图片，一张昏暗不清的床上自拍，但是很明显是酒店的床上，就连酒店标准的台灯也清晰可见。一个素颜的女生裹着被子倚着床头拍的自拍，身后是翻身睡着的男人。她觉得女人有点眼熟，仔细分辨是钟灵，尽管很久没有再见面了，重要的是素颜，是晚上卸妆以后的那种，好像还是睡过之后蓬头垢面的样子，但是那个女孩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是清晰可见，她的心猛地紧缩起来，稍稍放大图片，尽管手机拍摄的非常模糊，已经可以分辨出安然身后男人的背影就是王凯，她太熟悉了这个背影，欧阳艳感到一阵头晕，她感到内心一阵恶心，酸水又放了上来，手机险些脱手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