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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撒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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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陵从昭阳宫回来,非但没能解了相思之情,还憋了一肚子气。
一想起楚琰脖子上的印记,就不禁联想到他和女子你侬我侬的画面,恨不得立马将那人揪出来除之后快。
墨陵虽然早就对楚琰动了歪心思,但他迟迟没有付诸行动的原因,是觉得楚琰一心向道,眼里根本没有情情爱爱。
想着对他好一点,潜移默化中等他对自己态度软化之后再一表衷心。
可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人抢了先。
那吻痕是何种情况留下的?
怕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吧……
想到这,墨陵心情更是郁闷的无法言说,只想找个地方发泄个痛快。
然没等他出门,便迎面撞上了自己的父上大人。
“陵儿,今日到哪里去了?”面色威严不怒自凛的男子迈门而入。
“父亲。”墨陵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脸不红心不跳道,“孩儿刚去玄武门附近巡视了一圈。”
墨玄抚着白须点头:“好,你如此有心,为父甚是欣慰。”
墨陵心虚一笑:“只是希望替父亲多分担一些。”
“陵儿,我和你母亲最近在商议你娶妻一事,朱雀门好似有意将小女凤舞许配与你,若我们两派结合,对势力扩张将大有增益,不知你意下如何?”
墨陵面色一沉,躬身道:“父亲,孩儿未有娶妻的打算,况且神仙也无寿命一说,更是无需像凡人一样娶妻生子,此事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墨玄面露为难:“可你母亲乃是仙人结合之身,还是向往人界的天伦之乐,你不顺着她的意给她生个一儿半子让她含饴弄孙,怕是要不堪其扰。”
墨陵闻言,知道父亲今日来是受了母亲之意,不逼他答应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婉言道:“父亲有所不知,我听闻凤舞仙君已经有了心上人,此人乃是青龙门大弟子叶流琛,夺人所爱之事,孩儿万万做不出来。”
墨玄闻言一惊:“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
墨玄陷入沉思,片刻后神色凝重道:“既然如此,这亲事万万不能成,我会去同你母亲细细说明。”
“谢父亲。”
墨陵一直等到父亲走后,才慢慢直起身来。
只是暂且度过了眼下这一关,少了一个凤舞仙君,他日定又会冒出其他女子来。
也许,是时候想个应对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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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愈的楚琰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整日闷闷不乐,只因师兄消失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来见自己一面。
从小便被母亲抛弃的他极度渴望着亲情。
在他眼中,将自己带回仙界抚养长大的师尊就是他的父亲,而师兄则是他亲兄长一般的存在。
师兄素来对他极好,可如今他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连面也没露?
恰逢师尊再次入关,师弟也去人界采药,楚琰想找人问问师兄下落也找不到。
夜深人静时。
睡梦之中,楚琰感觉好似有人掀开他身上被褥,在解他腰间系带。
他猛然清醒,下意识要折断那人手臂,却反倒被对方制服住手脚。
“是我。”
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楚琰瞬间冷静下来,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师兄?”他低声唤了一句。
夜色深沉,只能通过依稀的月光辨认出眼前之人的轮廓,却十分确定此人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兄。
叶流琛并未回应,而是继续了刚才的动作。
楚琰乖乖的一动不动,任他剥开自己胸前衣裳。
叶流琛伸手摸上他肩胛受伤的那一处,检查了一番,发现伤口已然愈合才终于放下心来。
为他将上衣重新拉上之后,才见眼前之人眼含泪光。
叶流琛温柔的抚上他的面颊,心疼的问:“怎么哭了?可是伤口又痛了?”
楚琰想到这几日内心的忐忑不安,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哭得惨兮兮:“我以为师兄不要我了……”
叶流琛闻言心一沉,愧疚又自责的轻拍他的后背,柔声道:“师兄怎会不要你,我上次强行运功不小心走火入魔,出关之后才知道你受了重伤,我体内魔障还未除清,而你又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才再次进了关。”
听完师兄解释,楚琰终于知晓了前因后果,终于抽噎着从师兄怀中抬起头来,抹了抹眼角的泪。
叶流琛将他垂落在身前的黑发拨向一边,却在望向他耳后与脖颈连接处时,忽地眼神一凌,难以置信的望着那道碍眼的痕迹。
“琰儿,这几日伤好之后都去了哪里?”他伸手将人整个圈进怀中,下巴枕在他的头顶上,不让他看到自己面上阴冷又骇人的表情。
“哪儿也没去,屋里头待着呢。”楚琰诚实道。
叶流琛却以为他在撒谎,不由得倍感痛心。
轻轻将人拉离自己的怀抱,捧起他的脸颊,注视着他的眼睛:“那这几日,除了我以外这里可有其他人造访?”
楚琰回忆了一下,想来想去,也只有墨陵一人。
此人与师兄向来不对付,楚琰害怕给师兄惹麻烦,索性将他抛到一边:“只有师尊和白师弟,其他没有了。”
叶流琛心中苦闷更深,见他不愿说实话,以为是两人之间有了隔阂,望着他的目光愈发晦涩难懂。
“你好生休息,师兄明日再来看你。”
叶流琛面无表情的说完,慢慢将人放倒在床上,为他重新盖上锦被,待他闭上眼睛之后方才离去。
楚琰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师兄,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隔日,他悠悠转醒之时,忽闻窗外传来异响。
以为又是荒蛮之境的恶灵入侵,连忙翻身下床随手披了件衣服,拿起剑架上的烈炎剑便走出门去。
门外早已有人翘首以待,却见他行色匆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甚是不解。
“你可算醒了,你这侍奉的仙童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楚琰望着面前一段时日没见的螭荣,不解的问:“大清早的来我昭阳宫吵吵什么?”害他听着屋外的喧哗声,以为大敌将至了呢。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忘了今天是应骨娶妻的日子了?”
楚琰一愣,近几日先是受了重伤,之后又为师兄迟迟不来看望自己的事伤心,竟全然将此事抛之脑后。
他用意念之力将烈炎剑送回剑架之后,来到螭荣面前:“走吧。”
仙界娶亲,无论仙职高低,无一例外皆会大办,只因神仙没有寿终正寝一说,有些神仙一辈子都不会娶妻纳妾,所以此事极为罕见。
今日的金鸾殿内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派歌舞昇平的盛世景象。
往来道贺的各仙域人士络绎不绝,云雾飘渺的仙境今日被大红色的绸缎装点得极具烟火之气。
这等稀罕事楚琰自然是要来凑热闹的。
他和螭荣找了稍微安静的一桌,一边品尝着上好的琼汁玉露,一边静静等待着今日两位佳人登场。
到了吉时,应骨金仙在千呼万拥下终于出场,一袭白衣飘飘,一旁的新娘子则身着素色轻纱罗裙,站在一起很是相配。
虽说仙界成亲并没有人界那般多的繁文缛节,却也要行叩拜天地之礼。
礼成之后,新娘子回了婚房,新郎官则留在了金鸾殿内酬谢宾客。
楚琰原本开开心心的看完热闹转过头来,却见一旁的螭荣一个人喝着闷酒,不禁奇怪道:“你刚才还不是还说要偷偷告诉新娘子应骨君的童年趣事吗?现在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过去?”
螭荣又给自己面前的琉璃盏中倒了满满一杯清酒,端起之后仰头一饮而尽,又将杯子重重的掷在了桌面上。
长叹口气:“因为我想到了我的那位红尘知己,如果我至今仍未参破红尘之道,怕是今日早该和她成亲生子,儿女成群了吧。”
楚琰闻言大笑着调侃他道:“你这般尘缘未了的样子要是被仙家知道,迟早要把你从仙界除名不可。”
螭荣摇摇头:“如果我说,我重新位列仙班之后没有一天不在后悔,你信吗?”
楚琰又揶揄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世间哪有两全法,难道你还想两边的便宜都占了不成。”
“是啊,你说得对,是我太贪心了,”螭荣一声叹息,转头望他,“但是你没经历过,自然不会懂我这种感觉。”
楚琰面上一愣,心中略有不甘:“就算没体会过也从书中读到过,什么情情爱爱,不就是酸甜苦涩劳神劳力,到最后说不定还会落个一拍两散之事嘛。”
他说的轻描淡写,其实心里却对螭荣的话十分在意。
螭荣摇摇头:“也罢,不与你多说,可倘若你真想体验一番,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去人界渡劫的念头,那般苦滋味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
楚琰见自己被人如此看扁,猛地一拍桌子:“你怎地瞧不起人!你怎知我受不受得了?而且,就算我暂时去不了人界,在这里体会不也一样?”
他心里头越想越不服气,端起面前琉璃盏将杯中之酒仰头一饮而尽,又将酒杯一掷,撂下狠话:“这种事有什么了不起?你等着,改天我就找个美貌仙子谈情说爱,娶妻生子去!”
他声音不大,却恰逢宾客们停下交谈的间隙,话音一落,金鸾殿内霎时鸦雀无声。
楚琰正在气头上,完全不知自己方才的话已经被在场所有人听见。
很快,这一消息就将传遍整个仙界,沦为诸多仙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日后,人人都知道赫赫有名的仙界战神,打算找个美貌仙子“谈情说爱”、“娶妻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