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穿了个书》叙右

23、第 23 章

　　曲阳被这些小事扰的心烦意乱，最后心一沉，把所有烦恼抛在云霄，心道：一会儿还是直接问吧。

　　大哥出来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之前低调，基本没出过南尔，四周对他的好奇不比小圣主被固谭强亲来的小，因此，某些人聊八卦的心思完全没被目前严肃的环境所阻挡，在曲阳右前方不远处，几个小将讨论的激情万分。

　　一小将看着天空飘逸的身姿，眼睛都亮了，问：“这谁啊？”
　　他跟周围沉默对视了几眼后，一小将得意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南尔之地的大公子，我之前帮玉帝传话的时候见过一面。”
　　瞬间几人围成一个圈。
　　“那小圣主呢？”
　　“小圣主谁知道，前段时间不是被固谭抓了吗。”小将抬眼扫了一圈，确定没引起周围人的不满，又低下头压着声音，表情猥琐着道：“我听说啊，固谭抓小圣主是干那那那那种事的，匪夷所思吧。”

　　“切，这也算秘密，上次在鸣幽山还被强吻了，谁不知道。”一小将接道：“不过我倒是前两天听说，小圣主从固谭那逃回家了，刚进家就被禁足，说是跟他爹关系不好，还大吵了一架，家法都差点用出来，现在还不知道关在哪呢。”
　　一小将同情道：“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怜了，好在没被固谭折磨死，不然才惨嘞，啧啧。”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传承小圣主的光辉，把老魔尊压回去。”
　　“都是南尔家族的人，担心啥，谁封印不是封印。”

　　曲阳：“……”
　　不说听的多真切吧，大概意思是听懂了，他一脸囧的表情无可遮掩，这可真是丢大人了，才几天啊，小将都知道了！

　　一开始被大哥吸引的小将还在注视着大哥，另一小将实在看不下去，戳了他一下，嫌弃道：“别看了，干正事，都是大男人看什么看，丢不丢人。”

　　被碰的小将接着犯花痴道：“这大公子长的也忒俊雅出尘了点。”

　　旁边又一位小将听到声音，忍不住的也说了句：“人家基因强大，哪跟你似的，在变也变不了那么好看，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被说小将后知后觉的恼火：“你说谁呢？谁没见过世面。”

　　曲阳：“……”
　　现在天兵天将都能这么随意了吗？
　　都没个人来管的。

　　看着面前小将的背影，心中恶作剧再次横生，曲阳心道：说我坏话说那么明显，信不信来个本尊突然吓死你们。

　　他心里已打定主意，行动就半分没耽误，于是老套路的轻咳几声引起注意，继而一脸高深莫测，双手背后的走过去，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你们几个八卦玩笑，玩忽职守，回头让二郎神君赏你们几道天雷怎么样啊？”

　　自从上次吓了幻境中的小朋友，曲阳竟有点爱上了这种感觉，装的非常的到位，几个小将被吓的脸色发白，立刻拱手摇头道：“不了不了，小圣主您慈悲心善，原谅我们吧，我们下次不敢了。”

　　曲阳道：“不敢了？我看你们也只是随便说说吗？”
　　小将腿一软跪了下去，头摇成了拨浪鼓，道：“没有，没有，真的不敢了，小圣主饶命，真的不敢了。”

　　“不敢了就好，再让我听见，我保证二郎神君不会轻饶了你们。”说完自觉没说到味，又补了一句：“尤其是造我的谣。”
　　“知道，知道，保证不会了。”小将三千分的诚心保证道。

　　解决玩小将，曲阳的心又回到了大事上，镇压凌霄塔的十几位仙者像是定身了般，一动不动的悬在上空，若不是手里的仙光源源不断，还以为那是一群雕像。

　　大哥用仙法驱使着灵石飞向凌霄塔塔尖，灵石散发的光炽烈而耀眼，不得不说，有了大哥的出现，情况确实好了很多，原本摇晃的凌霄塔完全不在晃动。

　　看来仙者们完全不敢放松，即使有松口气的时间，也在任劳任怨。

　　突然间，二郎神君道：“众位，我感觉我的仙法正在往里吸，你们感觉怎么样。”
　　停滞片刻后，一仙者颤微道：“我也感觉我的仙法往里吸。”
　　“什么？”众神者恐慌，大概也感受到自身仙法被吸，身子都摇摇欲坠了起来。

　　地下的天兵天将见状不好，纷纷拔剑而出。

　　二郎神君当机立断：“先收法术，在想办法。”

　　十几位神仙倏然落地，只留大哥一人镇压，灵石飞到塔顶，转速越来越快，突然间巨大的光亮爆发，所有人都被刺激的眯了眯眼睛，凌霄塔也被刺激的晃了晃。

　　曲阳感受着强光不适，嘴里嘀咕了一句：“怎么回事？灵石怎么还一惊一乍的，到底靠不靠谱。”

　　“靠谱，比你靠谱，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句冷不丁的声音传来，曲阳扭头，看见老兔子正严肃的向自己走来。

　　曲阳阳光道：“好巧啊爹，我刚到，来帮忙。”

　　他还以为他爹会说不好听的话，正想着怎么应对时，没想到老兔子在他面前站定了两三秒，直奔主题：“你上次怎么封的老魔尊？灵石是怎么用的？”

　　曲阳心里苦笑：鸡兔同笼，我可被你坑惨了，我自己都不想相信我不会用。
　　于是他无奈的唉叹一声，诚实道：“我忘了…想不起来了。”
　　老兔子显然不信他说的：“这你都能忘？”
　　“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真的忘了，要不我在研究研究。”

　　老兔子沉默片刻许是想起了什么，不在纠结于忘与不忘，而是微微拧眉，望向凌霄塔上的灵石，说：“你知不知道世上那么多的稀世珍宝，为什么唯独南尔的灵石有这么大的能力？”

　　“为什么？”曲阳顺着老兔子的视线，看见凌霄塔在灵石的压制下愈发安静，白光充斥着天际，映在每个人紧张的瞳仁里。

　　老兔子负手而立，不明情绪在眼底一闪而过，照映出的长长影子狭长细小，在苍白的空间内略显憔悴：“几千年前人类刚诞生不久，天庭和魔界一切都在初建阶段，什么都不稳定，偏偏那时，人类一场瘟疫从大西南传染到大东北，一路上尸横遍地，丑陋不堪，脆弱的人们没有技术，也没有药方，除了死就是等死，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人就死了一大半。那时候天庭没几个大神，岗位分配和领袖都是一团糟，他们想救也是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痛苦而去。”

　　“也就在这时，天上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头带着火星砸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比利湖中，再后来不久，人间就有了喝湖里水不死的传闻，一开始天上众神还不信，后来查证的人说湖水确实不同寻常，因为水里的灵力贯彻头尾，不消不散。直到最后才发现跟挡在湖中的巨大石头有关，因为石头灵力充沛且有神识，无法让心怀鬼策的人靠近，还自带攻击力。”

　　这不就相当于天上掉下来个陨石吗，曲阳道，“这样很好啊，天将解药，造福百姓，多省心啊，我们都不用管了，哦，对了，那比利湖在何处，我怎么没听说过。”

　　“比利湖就是南尔后山，那里一开始是小溪走向四面八方的交汇出，后来由于千年来的地质改变，湖也就慢慢消失了，可能由于石头的自身特质，周围很快绿树成荫，且愈发宽长。后来我们老祖宗定家在这的时候，就把他规划为了我们的后山，那时候灵石就有点四分五裂状况，后来也就越来越散，直到现在变成我们手里随时可拿出来观察的石块。”

　　曲阳不做一词的听着，心里略有所思的想着原委。

　　“再后来，天庭跟魔界大战，南尔前长老因灵石立下大功，护下天兵天将十万余人的性命，至此，玉帝也开始重视起来，再后来历经几百年的研究，惊奇的发现它的能量高的不可估计，而后就一直没有新的发现，这么些年来我一天都没停过，可惜还是一直停滞不前。”

　　“所以呢？”所以，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你上次封老魔尊出现了彩色光芒，是新的突破。”

　　“哦，原来这样，”曲阳道，“那几千年下来，你们研究出了什么。”

　　“它能赋予任何东西灵性、神识、性情，能防御攻击，能接纳收容，虽然这已经很厉害了，但它还远远不止这些，一些连天上众神都需要费很大力气还不一定能弄起来的造物、造现象它也都不在话下，南尔后山就是这样一个例子，若是让我用一个词形容，我只能想到无所不能。”老兔子停滞了三四秒，庄重又严肃道：“几千年前的前辈也说过，此物很有可能改天换地。”

　　曲阳惊了：“这…都这么厉害了，封个老魔尊还成问题吗？”

　　“有问题，虽然它很厉害，但是不受我们驱使，这一点我跟玉帝暗中研究了几百年，都没有任何方法。”

　　“那后山的怪物……”
　　“那是我和玉帝拿仙灵喂养的结果，收了我们的好处也只是暂时听我们的，我们之间就是明目张胆的契约关系。还有，拿他当防御系统也只不过是为了吓唬外人自编的而已，因为灵石感受到危险会自卫，跟我们不相干，只能说它很厉害，这么多年进去的敌人，不管多大的神魔都没有活着出来过。”

　　“那这么不好控制，为什么你会随身携带，为什么我之前也有？”

　　“它熟悉我们身上的味道，拿点小碎石，无伤大雅，况且我跟玉帝真的花了不少心思。”老兔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突然神情不好道：“这石头比你还高贵，给点好处才能给点脸色，啧。”

　　曲阳对自己无辜中枪深感无奈，说：“那您是让我有什么打算吗？”

　　老兔子突然转过头，盯着曲阳，扶着他的肩，正式道：“我打算把研究灵石的大任交给你，直觉告诉我，灵石会跟你产生某些不一样的共鸣，说不准哪天灵石就成了你的致命杀伤武器，多好。”

　　多好？
　　你这任务委托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吧！
　　你厌烦了就直说吗，我又不会说什么！
　　曲阳心想。

　　好吧，为了心中那点理想，我是不会拒绝的。
　　这事谁弄不了都有可能，唯独我弄得了。
　　小说在连载中，我是男主角。

　　虽明白的如此淡定，曲阳还是对灵石多了一些新的敬畏，他定了定神，说：“好吧，我试试，但是能不能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老兔子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曲阳想起了什么，突然问：“对了，我还有一事要问，你让哥去后山帮我了？”

　　老兔子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猜测的落寞：“没有。唉，小凯这孩子，这辈子忽略他太多，是我不好。”

　　曲阳：“……”

　　“他早就想为家族出份力，我今带他来试试。”

　　曲阳一脸雾水：“……”
　　这模糊涵盖的情绪和不言说明的话语怎么似乎还有其它故事。
　　老爹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哥的事？
　　难道不是对不起我更多一点吗？毕竟从小没在家待过。

　　有些事不知道是件好事，不会给自己增加烦恼，曲阳只是兀自的点点头，没有追问。
　　老兔子从胸口拿出一颗灵石递给曲阳，转身就走了。

　　曲阳看着爹清瘦的背影，有点苦涩的味道泛在舌尖。
　　除去多年来的长老威严，他也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