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花开》0℃以下

13、两羊三卖

　　冲动是魔鬼，名言啊！
　　同拉嘎被我偷袭扭伤肩膀暂时残疾了。没有他张罗，成群在草地上撒欢游客们各个要吃人。
　　这种时候指望不上娘娘腔，那老小子除了跟太子爷打小报告让我挨了一顿臭骂外凡事不管。
　　每天晚上照常喝完小酒跑到后院数星星，一把年纪玩小资。
　　我也只能照常诅咒他被蚊子咬死。
　　想不想当能不能当何香玉，我都得当。
　　当是当，我这可是为了宾馆多挣点钱，也好早点还荷花太子钱，绝对不是因为伤到同拉嘎良心不安。我想灭他都不是一回两回了。
　　翻出压在行李箱底的天鹅绒披肩，往吧台后面一坐，还真有点何香玉的感觉。
　　手指噼里啪啦响，我不是在打算盘，我是在拨电话。
　　“是赵云赵哥啊！您名人啊！几点到啊？……全羊1800……还要篝火？没问题……到时候我在门口接你，一准让你一眼就能认出我……”
　　“我们这有标间和套房，你要哪种？下马酒？有！蒙族美女也有！没问题，一直唱到你喝为止……”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口生莲花，生活所迫啊！
　　一天下来忙得都快转筋，荷花太子不愧是渡过金的，他的疑问很有道理。我的宾馆一天这么多人来，怎么可能不赚钱呢？

　　死老头眼睛就是毒，没把他的家底交给我就对了。我根本就不是个守家的料。何香玉刚当一天就出了个大纰漏。
　　明明有三伙订了烤全羊，我给记成两只。
　　餐厅灯火辉煌，里面全部都是磨刀霍霍向全羊的客人。要是让他们知道少了一只，会不会把我当烤羊吃掉？
　　大厨在一边阴阳怪气，“哼，我看你怎么办。别说现在没有羊，就算有羊现杀，也烤不出来。”
　　真是好风凉！
　　我拽下身上人模人样的大披肩，死命往吧台一摔，“少给我废话，先去烤两只羊腿。”
　　“那个谁，你把篝火先点一堆上来。”我抓过一个后厨小弟。
　　回头拿起摔在吧台上的玫红天鹅绒披肩，再往身上一披，踩起我三寸半的高跟鞋，领着众村姑一马当先扭向露出森森白牙的人们。
　　“上全羊！”这一声我叫的分外响亮。
　　别说，穿着蒙族衣服的村姑们要是不说还真能以假乱真。在我刀眼的凝视下，村姑们不情不愿唱完一轮敬酒歌。
　　外焦里嫩香喷喷刚出炉的小肥羊被围在当中，大厨的小片刀在它全身游走，肉被一一片下来，看得我心惊。
　　操起碗大的酒杯，“来，哥们，姐们，大家干！”我紧招呼好分散众人的注意力。
　　气氛非常好，大家都打算往高里喝。
　　我得空死命给大厨一脚，借机报上次手扒肉的仇。他眼中冒火不过还是很有分寸的把刚削掉薄薄一层外皮的全羊推进后厨。
　　我嘴里接着忽悠，“大家尽性，一会儿羊肉切好就上。咱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手起杯落，一碗酒又进肚。转身再到下一桌，姐我现在满场飞，当红小姐都没我转台转得多。
　　一圈下来快要扛不住，我家的土包子们傻实惠，就不会给我的酒里兑点水？
　　呼啦啦在我快倒之时，后院的篝火点着了。
　　刚吃过羊的这伙客人跟扑拉蛾子似的都奔着火堆跑去。
　　又一只全羊推上来。
　　我偷笑，刚才那只被削掉皮的全羊重烤一下再上来，除了瘦了点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回过锅的。
　　而另外烤好的两只羊腿被当成支解的全羊一一分盘上桌。
　　我家大厨到底是久闯江湖，一点就透。
　　我拉拉披肩，来咱们下一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