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冬至》暗夜行路

31、第 31 章

　　“林特，你这次过来，招呼不周，有机会…….\" 齐东至没想到林特改了机票，特意跟他同样时间去机场。昨天吐了以后，咳嗽竟然减轻了些，觉也睡得比前几晚好很多。所以他今天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跟建筑商的见面也很愉快顺利。其中一个暂停的项目，有望通过进一步的规划重启。他还是找机会问了问张沪东的情况，那边无声无息。齐东至觉得奇怪，再怎么说，两个曾经决定要合作的大公司，也不应该到这种局面。他想着回去再跟齐衡仔细问一下。又特意选择安排了礼物找人送了过去，才准备回京。没想到，林特等在楼下，打算跟他一起去机场。
　　“有机会的”林特爽朗地说“我打算经常上来，到时候来找你。”
　　齐东至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是‘考核’期还没有结束？嘴上却说 ”好啊，你来京就找我们好了。“
　　林特笑“我还是觉得你适合做设计师。”
　　“为什么？”
　　林特又似是仔细看看他“跟你气质比较搭。”
　　齐东至微微笑“你怎么知道我做过设计师？”
　　林特挺自然的说“你爸爸跟我叔叔讲的呀？”
　　“嗯。”齐东至点点头，总觉得这个林特隐隐绰绰知道自己很多东西。难道林国伟真的要这么仔细地调查？那他和刘涟的事岂不是迟早被查出来？

　　俩人在机场简单吃了点东西，齐东至吃了一碗清淡的面条，林特切着鸡肉看了一眼“回去看医生，好好休息”，齐东至点头。他们分别登上了不同的航班。一个向北，一个向南。

　　飞机上，还是会咳嗽，不时地喝水和润肺的药水，在机场买的一个润喉糖竟意外的有效，含着嗓子凉凉的，竟然缓解了很多。迷蒙着睡了一阵子。

　　飞机刚刚落地，打开手机，就蹦出一堆提示，看到周贺发的一条，齐东至睁大眼睛，赶紧拨了手机打了过去，“周贺？你说什么？刘涟打人？”
　　“是啊，刘涟把你哥脑袋开瓢了！”

　　奔到派出所的时候，齐东至看见好几个熟人，除了刘涟齐邙中，还有于晓晖。
　　周贺是把他带进来的。刘涟大姐大似的坐在一边，靠着墙。齐邙中的脑袋好像已经被包扎过了但还是有血丝印出来，他正讪讪地看着刘涟。看见他进来，三个人表情各异，刘涟看见他，冷酷冷漠的大姐大神情有所收敛，齐邙中看他一眼，没有好脸色。于晓晖本来坐在办公桌里面，看见齐东至，眼神有些复杂。还有两个民警似乎在电脑里面输入着什么。一个还问齐邙中“确认不追究？”
　　齐邙中说“确认。”
　　刘涟却突然大声说“我追究！”
　　齐东至走过去，轻声问“怎么回事？”
　　刘涟继续说“他骚扰我！他到我公司楼下，你们看到监控了，下次如果还有这种情况，如果我周边没有东西可以防范？我怎么办？我要告他！”
　　周贺过来，在齐东至耳边轻声说“刘涟用停车场的路锥，轮你哥头上了。”
　　于晓晖静静观察着齐东至的表情，齐东至咳嗽了两声，看向刘涟“你确定要告？”
　　警察也看着她，这种情况，看上去就是私人纠纷，齐邙中听到刘涟要告他，有点难以置信地说“你把我打成这样还要告我？”
　　刘涟冷笑“你不该打么？”
　　警察还是想以调解为主，扭头问齐邙中“看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还去上门骚扰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又转向刘涟“这人打的也不轻，算不算正当防卫，如果走法律流程，还需要法官判定。你想好。”
　　齐东至看着这个场面，突然对着齐邙中说“齐邙中，以后，不要再找刘涟！”
　　齐邙中挑眉“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好。”齐东至转向刘涟“刘涟，告！”
　　齐邙中神色一凛，他知道刘涟绝对做的出来，本来想去找刘涟再解释，没说两句，刘涟已经抑制不住怒气，他想控制住她好好说话，没想到刘涟下手这么狠。他有些哀怨，又有些不忿。嘴上却说“刘涟，我不会再去找你了。今天，就算了吧，我也被你打了。”
　　刘涟还想站起来说什么，齐东至却拉住了她的手，往下按了按。说“他是我哥，咱俩也刚刚结婚不久，闹大了……就不好了。”他看着刘涟，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又止不住咳嗽了两声，用另一只手，挡了一阵嘴。拉着刘涟的那只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刘涟没有再说什么，她明白齐东至的意思，这事不能闹大。

　　双方的‘和解’在办案记录上，签完字后，算是做了了结。齐邙中好像叫了人来，把他接走。临走时，他看着刘涟和齐东至，眼神复杂和冷酷。他拍了拍齐东至的肩膀，冷声说“有你的，我的好弟弟！”又对刘涟说“涟涟，我对你能做的，都做了。你自求多福。”
　　刘涟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却只回了一个字“滚！”

　　周贺和于晓晖也跟着他们到了门口，周贺不合时宜地打趣“刘涟，够狠的，不过我早就想揍他一顿了，还是你厉害！哈哈，哈哈哈……” 齐东至瞪他一眼“胡言乱语！”
　　于晓晖却若有所思地说“你们这关系好像很复杂啊。”
　　刘涟也不想多说，拉了一下齐东至“走吧。”
　　于晓晖觉得齐东至脸色很不好，精神也不如刚看见他的时候，感觉他好像压制着什么。刚刚在里面不时听到他咳嗽，她想问一下，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只能带着没有语气的声音说“希望下次见你们不要再跟报案有关。”她看着齐东至离去的眼神带着关注，直到他们上车，周贺在旁边看着她，叹了口气。

　　机场接机的司机，齐东至已经让他回去了，车子留在那里，他把钥匙给刘涟，说“你开吧。”刘涟不反对，忽然觉得齐东至变得有气无力。
　　“怎么了？不舒服吗？”上了车，刘涟问。
　　“你也太狠了。我哥头上还渗着血呢。”
　　“他不该打吗？”刘涟发动了车，经过今天，她和齐邙中以一个诡异的结果画了句号。
　　“该打。”齐东至靠着，缓缓闭上眼睛。“打他一顿，你的火也出了。”
　　“很累么？\"刘涟观察他。
　　“被你们这出闹的头晕。”齐东至闭着眼睛，又轻轻说“这篇儿翻过去了吗？刘疯涟？”
　　刘涟一滞，然后点头“过去了。从此姐和他就是陌路人。”
　　“嗯。”像是满意了，齐东至扬了一下嘴角。
　　刘涟问了问他出差的情况，他慢慢应和着，说到了张沪东，刘涟说我爸也提过他，说他很厉害，具体细节我也没有注意。齐东至像是下着决心说“我一定要见见他。”

　　10几分钟就到了家，两人又分房睡了，刘涟也看出他精神不太好，想必这几天挺累，让他早点休息。进里面前，发现齐东至收拾了一下又进了书房，问了句“你还有东西要做？”
　　他在里面回了句“涟姐晚安。”
　　中间出去喝水，她发现他还在书房，推门看了一下，发现他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刘涟进去，想了想给他盖了个薄毯。
　　回去刚要睡下，林特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刘涟知道他今天回到了澳市，心情大好，不由得跟他开玩笑。林特却说“阿至这两天身体不太好，一直咳，没睡好也吃的不好，你记得带他看医生。”
　　刘涟猛地坐起来，直接奔向书房，齐东至还是她离开时盖着毯子的样子，刘涟走过去，叫了一声，毫无反应，他整个人趴在那里，竟然毫无意识，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