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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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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夜神月和我提了分手。
他的托辞是他目前帮他爸爸处理的事情太危险，担心会牵扯到我，担心会有人报复到我头上来。
我反而笑了：报复我？几个胆子，有谁敢报复我？
想分手就直说，没必要说这种荒唐的理由，未免太小瞧了我。
虽说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
但我仍觉得十分屈辱：他算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甩我？
还是在暴雨天的下课后、校园附近的甜品店就近分手？！
一路走来，头发被淋湿已经很让我烦躁了。夜神月的一席话更是让我怒从心头起。
我抱着胸，冷笑道：“不，我不答应。你不配对我说出这种话。”
他表情复杂地望了我一眼，咬了咬下唇，似在挣扎。
他不会是在误会我舍不得他吧？
也许是有一点（毕竟我很享受他在床上的服务），但是更多的是我那受辱的自尊心和被威胁的恋爱地位——我必须是掌权的绝对的上位。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是我妈会骂我“连男人都不会玩吗？”的侮辱程度。
许久，他叹了口气，眼睛里夹杂着为难与悲伤，他那美丽的棕色眼睛凝视着我，低声说道：“勉强彼此也没有什么好结局的……在我们都感到更深的伤害和痛苦前……按下暂停键吧。”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什么更深的伤害和痛苦？
他在说什么鬼话？
装什么受害者呢？！
我讨厌他一副自己也是不得已的样子，明明连分手原因都不明不白不说清楚。
到底他有什么苦衷，哈？
渣男。
……该死，我真是被气疯了，这不符合我妈对我的期望（风度不凡）。
我恶狠狠道：“我管你受什么伤害？听好了，要分手也是我来提——我们分手吧，我对你非常不满意！”
哦，对了，差点忘了，我必须得像电视剧里那样drama——
我抓起在我面前的热咖啡，毫不客气地朝着他那张俊脸上泼去。
这里是甜品店的拐角，没什么人会注意这里。
烫伤了算我的，我甚至希望他彻底毁容——监控摄像头又如何，我砸钱销毁这段录像！就算真的受伤了，夏宫家的律师还摆不定这下贱的平民小子？他老爸的职位在夏宫家眼里就是个蝼蚁。
我不装了，我就是道德败坏性格扭曲的纨绔子弟！我乐意当“恶役”！
——那时，我真的是愤怒至极，才会有这样冲动的想法。
运动神经很好的他急促地惊叫了一声，躲开了。
咖啡只泼在了他的衣服上。
他愣住了，没想到我如此凶狠。
而后他抽了抽鼻子，偏过脸不让我看见他的表情，闷闷道：“有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吗？……呵，你还是你，你没有变……也没什么不好。”
我看不懂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他……为什么要表现得那么难过、不舍、不得已、纠结呢？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我不会心软。
我只觉得可笑，恨不得他作为一个差劲的前任赶紧死掉。
我嗤笑道：“哦，正好，外面下着暴雨，去淋淋吧，把咖啡的痕迹清洗干净？”
说罢，我走向门口。
“等等，露娜，你没带伞……”
身后，夜神月的声音这样说道。
我走到门口，门外是倾盆大雨。
我没带伞。
我习惯了夜神月做我的仆人：出门时，他会背个包，里面装着各种用品以备我需要（免洗手液、湿巾、驱蚊贴等）；艳阳天或者下雨天，他会为我撑着伞……
我抬头望了望丝毫没有变弱的迹象的雨势，拨打了司机的电话。
在司机到来之前，我并不想和夜神月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咬了咬牙，推开门。
“露娜！”夜神月疾步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臂，他试图将他的伞塞到我手里，语气关切地说道，“至少，最后带上这个……”
他又何必最后这样温柔？
我们已经结束了。
真是讽刺：曾经是他在暴雨中闹脾气跑开，现在居然轮到我了？
“放手！少装完美男友了，我们结束了！”
好险，差点露出哭腔了。
我没有转头看他，背对着他甩开了他的手。
而后，冲到了大雨中。
他没有追上来。
最终……我连原因都没细细追问，我那莫名其妙开启的高中时代的恋情就这样在莫名其妙中结束了。
……
分手之后，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有些不习惯突然变回一个人。
有点寂寞。
我需要排解下寂寞。
我该去找个时效为一晚上的体温。
第二天到图书馆，我平静地将这件事告诉了高田清美，就像说着“今天老师又点我的名”一样平静。
我没错过她佯装惊讶的表情和试图抑制上扬的嘴角。
“你怎么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呢？！”她当即放下了手中的一切，收拾好了书包，少见地主动拉着我往图书馆外走：“你别难过，露娜，有我在呢……今晚，我们好好放松一下、告别过去吧？”
她的脚步倒是比来时要轻快。
她很讨厌夜神月，她明里暗里地用隐晦的话语在我面前表达过：明明是我从高中就在交往的男朋友，交往至今也不怎么带我出去约会，上了大学还不怎么陪我（大学里更多的时候是她在我身边），在一起就是上.床，他把我当成什么了呀！
我却笑了：不是的，不是他把我当成什么了，而是我把他当成了……
哦，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
那天晚上，高田清美挽着我的手臂就没有怎么松开过。
她甚至提出要我去她家留宿。
她这是在提议什么呢？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路灯下，高田清美的脸仿佛上了一层柔雾。
她身上的香水味儿弥漫着我的鼻腔。
她的体温。
柔软的身体。
……不。
我不想糟践她，她是个女孩，不是该死的男人。
至少不该以分手后想找个肉.体来个for one night这种心态。
我微笑着摇头拒绝了。
她明白我想要单独呆一会儿，便不再勉强我。
回家后，我冲了个澡，冷静了许多后，在三流小说上写下：
“在夜神月和我分手的不久后，我遇到了另一个可爱忠诚的人，之后我会快乐地和ta消磨一段时间，积攒的难过都会烟消云散。”
……
某天，我难得地看到流河旱树来学校了，他的坐姿一向奇怪，他蹲坐在树下的长椅上，看着书。
他余光瞥见了我，遂放下了手中的书，冲我挥了挥手。
我说好久不见。
他说好久不见，月的女朋友。
……呃，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吗。
我顿了顿，说你们关系那么亲密，都叫起他的名了？
他说嗯，他和夜神月现在是好朋友。
我说真难得。
他说真难得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指夜神月这种喜欢封闭自己的人，他很难和别人交心。
回想起来，连我似乎都没怎么享受过他冲我敞开心扉和我交流的时刻。
但是……感情也许是双向的。他又是被动的——我对他采取了“肉和灵是不一样”的态度、肉.体语言多过谈话，他也开启了情感的自我保护机制、在我面前扮成了和在外人前无异的温和有礼少年。
他只有在床上才会表现出与平常不同的失态的可爱表现。
距离感啊。
我摇摇头，说，澄清一下，我和他分手了，目前绝赞单身中。
他毫不惊讶，说，真抱歉，太可惜了。
流河旱树那表情依旧毫无波澜，完全看不出“抱歉”“可惜”。
我说，是啊，他都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说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说不怎么办啊，绝赞单身中，你要和我试试吗？
我笑着开玩笑。
如果真的和前男友的兄弟搞上，那简直是——想想就爽啊！
夜神月知道后，脸色得多难看哦！
为我雄竞撕破脸皮吧！
他眨眨眼睛，咬着手指思索着。
……他似乎真的在考虑我说的话？
过了会，他点头说，好啊，现在我就是他的女朋友了。请多指教，女朋友。
我愣了。
他就这么果断地答应了？
他真的和夜神月是兄弟？
塑料兄弟吧！
并且，这这这，这是无缝衔接啊？
我才分手没几天欸。
“不过，你叫我龙崎吧，流河旱树是我一时心血来潮改的名字，我现在觉得不好听了。 ”
他这样说道。
龙崎？
这是姓吧，名呢？
他没介绍。
我猜这又是假名。
呵，男人，对女朋友连身份都隐瞒！
大大的red flag！
还是做我的肉.体男友吧。
我表面点头，说，好，你在这里是在等人吗？
他说自己在等夜神月，夜神月让他多回学校——果然夜神月是对的：才刚回学校，他就有女朋友了！现在他等不及要告诉夜神月这个好消息了——他有超级可爱的女朋友。
夜神月怕是死都想不到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这个好胜心极强的家伙，知道这事后不得气到颅顶升天、还得强颜欢笑维持体面笑着祝福？
乐死我了！
我幸灾乐祸地笑了，我说你是故意的吧，你喜欢拱火？夜神月一定会火冒三丈，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
他说，他确实想看看月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怎么做。
我们都笑了，像是两个做完了恶作剧等着大人倒霉的小孩。
我想了下，说，他应该会非常不甘心，像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同时也会非常后悔，心想还不如就那样和我稀里糊涂交往下去呢！
他笑着说等下让我看出好戏。
我顿时苦了脸，我说我不信，你很有可能让我也变成小丑被迫演你的那场戏吧？你的性格很恶劣，我已经充分地感受到了。
他撇撇嘴说道，他才不是那种性格恶劣的坏男人呢。
然后眼神猛然锁定我的身后，他朝那个方向挥了挥手，喊道：
“哦，月君！”
我转头，看见了背着书包走在路上的夜神月。
夜神月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后，表情明显地微妙了一瞬。
等到龙崎搂住我的腰的时候，夜神月就像是炸了毛却依旧强撑着没事的猫。
“你们……”
夜神月抿唇，压抑着情绪地说道。
“哦，月君，有好事情！你说的没错，我该多回学校的。你瞧，我今天刚回学校，就有女朋友了——我和露娜交往了！真想不通，你怎么会放弃露娜这种长得好看品味又好有钱又有趣的女朋友呢？是我的话，我要一辈子珍惜她……既然你们结束了，那我可以和露娜开始了，对吗？”
龙崎火上浇油地说道，与此同时，像是小狗一样用他那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脖颈。
他的发尾较硬，发中确实柔软。
有点痒。
天知道我憋笑有多痛苦。
看夜神月那吃瘪的表情真是太爽了。
我的报复心狠狠地被愉悦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