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命中注定的“老婆”们/My Fated Slaves》GiggerRiva

8、第 8 章

　　第二天，浅野学秀在我醒来之前就走了。

　　醒来后，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了，她倒是活力十足的样子，说她早上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浅野学秀在洗漱。
　　我说，哦。
　　我妈又说，浅野学秀说谢谢你让他过夜，他因为有些事急着回去，也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让她帮忙转达。
　　我说，哦。
　　我妈说，你这样也太大胆了，他好歹是个男生。
　　我说他比我小三岁，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
　　我妈说，万一他不是个好小孩呢？
　　我说，那我会把他打死，妈，你忘了你之前让我去学拳击了吗。

　　什么，敢不尊重我？我重拳出击！

　　我妈露出了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她说，浅野学秀是日本国中组跆拳道冠军，你呢？你只是治治外行的水平。

　　我沉默了。
　　我刚刚真是太自信了。
　　我妈叹了口气，说我得保护好自己，考完大学后就立刻继续去学拳击去。

　　我点点头，没有反驳，背起书包准备出门上补习班去了。

　　明天就要开学了。

　　……

　　第二个学期，美国学校陆陆续续开放了申请，留学中介和我一起准备材料投递材料、准备面试。
　　与此同时，我还要准备日本的升学考试。

　　我忘了是哪一天，我只记得那是冬天。
　　那天冬雨下得很大，天气冷得让人完全不想去室外。
　　在补习班的我接到了夜神月的电话，我有些讶异，他知道这种时候我在上课，所以他一般不会在那个时候打扰我。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我向我的一对一私教老师道了个歉，走出教室。

　　“露娜。”
　　他在电话那头唤着我的名字，从去他家吃晚饭之后，我们对彼此的称呼从姓到了名，也不加敬语了。
　　我听到那头呼啸的雨声。

　　我说你不会是在淋雨吧笨蛋。

　　他沉默了好久，我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和那边倾泻而下的大雨。

　　“……你在哪里？我现在可以去找你吗？”
　　他在电话那头这样说道，他的语气倒是平静。

　　我知道他那平静的态度下肯定藏着不平静，不然他今天不会如此反常。

　　他这种人就是别扭，什么都要你猜，很少把内心想法摆在脸上。
　　真是娇气。

　　我权衡了下：今天也就是做模拟卷然后讲解，模拟卷我做完了，恰好老师还在批改，我觉得按照自己的水平来说，应该没什么大毛病，而且还有十分钟便是晚饭时间了。

　　嗯，时间凑的上，也不会耽误我的正事，那我还是去看看他吧。

　　“你在哪里？”我说道，“你没带伞吧？我去接你，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饭。”

　　“……嗯。”
　　他应下，报了个地址。

　　赶到那个街区的时候，他躲在小巷中的屋檐下，身上却湿透了，他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他倒是罕见地像只可怜的狗。

　　我很少会用“狗”来形容他，那种热情忠诚的美好事物用在夜神月身上，属实有些侮辱（狗）。

　　我骂他你是不是傻，你这样肯定是淋雨了，而且这么冷怎么不躲到哪家便利店去啊，在这里傻站着……

　　骂到一半，我没再说话，夜神月滴着雨水的发梢下，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眼神。
　　湿漉漉的。悲伤。动摇。

　　他这是发什么神经？emo了？
　　他可不是什么常常emo的人，毕竟在外人面前可是阳光爽朗的DK一枚。

　　我强忍着不悦，叹了口气，把伞塞到他手里，从自己的包里撕了几个暖宝宝贴在他身上，把自己的围巾扯下来给他擦着头发和身子。
　　我边擦边说，你是不是傻，生病了怎么办。

　　他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我说你说句话呀，你冷不冷？

　　我握住他冰凉的手，试图用我自己的温度温暖他，他的身体在发抖，皮肤因寒冷而显得病态的苍白。
　　我说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

　　我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脑勺，耐下心来说什么事情让我们的天才月这么难受了。

　　他不说话，只是回抱了我，狠狠地抱紧了我，我感到有些疼痛，有点呼吸困难。
　　他把脑袋埋在我的颈间。
　　他冰凉的鼻尖让我下意识地想躲。

　　他从来没这样反常过，从来没这样情绪化地对我。

　　我拍拍他的后背，说，走吧，我们去吃点热乎乎的晚饭，然后等下你陪我去上课。

　　我不可能为了他翘课，也不能就这样放下他不管。

　　他乖乖地被我挽着。

　　我说你不愿意说，我是不会追问的。
　　他说你为什么不追问。
　　我说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他说我从来没尊重过他。
　　我说你今天怎么了，我可没招惹你吧。

　　他突然从我的手臂中逃离，他站在雨里，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对我说：
　　“一切都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我本来就不想和你有过多瓜葛。”

　　简直莫名其妙！
　　在我火大到准备揍他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跑开了。

　　我那天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都不接。
　　我也不是低自尊的人，我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去哄他那莫名其妙的坏心情，于是在他三次不回我的信息的时候，我选择了随他而去。

　　我想那就是转折点了吧。
　　那个时候，我忽视了夜神月的异样。
　　过了几天后，他又若无其事地和我聊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我当时没有追问。

　　等到事后回想这些的时候，我才发现他那时已经像是变了个人。
　　我才知道，那天，他因为一时好奇而杀了人。
　　而在那慌乱和恐惧的时刻，夜神月——那个骨子里孤傲，又有着被他的警察父亲熏陶到扭曲的正义感——信念被强烈动摇到不安的他，却第一时间向我求救了——只对我——尽管那求救的信号如此隐晦。

　　可我，却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

　　……我本可以救他的。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说不后悔，是假的。

　　如果我当时稍微把他放在心上的话，也许夜神月就不会误入歧途，也许夜神月就不会催眠着强迫着自己认为他的所作所为皆是正义，也许夜神月现在是个在日本有头有脸的警界人物也说不定，也许夜神月……就不会死在他最美好的、一切荣耀都在前方等待着他的，18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