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咸阳》猪猪屁

19、吃醋

　　过了几日，赵政与蒙恬、蒙毅、成矯在草场进行骑马比赛。赵政想要将沈冬儿介绍给成矯和公子子婴认识，所以派人将沈冬儿带进宫来。

　　成矯听赵政提起过数次，所以心里也是想见一见这个姐姐。沈冬儿由寺人带着来到了草场，成矯在不远处就认出了她。

　　“王兄，怎么是她？”成矯指向迎面而来的沈冬儿。

　　想起几日前的事情，成矯遂与赵政说了：“几日前嫪毐喝醉酒，在街上拉扯的女子就是她！臣弟看不惯嫪毐的嘴脸，就出手帮忙了！”

　　赵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嫪毐当真对冬儿姐无礼？”

　　二人还在对话，沈冬儿走了过来。成矯转而对她说：“原来你就是王兄嘴里念叨的邯郸故人，成矯就随着叫一声冬儿姐了！”

　　“长安君请便！”冬儿笑答。

　　赵政又引见子婴给沈冬儿认识：“这是弋阳君公子子婴！”

　　没想到眼前站着的就是秦末汉初的秦王子婴，仅仅在位46天就被楚汉所推翻。秦王子婴也不失为贤能，可惜王朝末路！那时候的秦朝已经濒临亡国的边缘了，谁也无力回天。

　　沈冬儿很是为这个子婴惋惜，所以盯着看了良久。赵政看她傻傻地站着，也不说话，而子婴也被看得拘谨了起来。

　　成矯忽然咳嗽几声，沈冬儿才回过神来，然后急忙朝子婴拱手一拜，略微尴尬：“见过弋阳君！”

　　子婴也拱手作揖，冬儿疑问：“我来秦国日久，此前却完全未见过弋阳君！”

　　弋阳君答：“子婴此前在邯郸为质，也是回国不久！”

　　沈冬儿点头，心里明白了一件事情。春平侯和平都侯入秦为质，而子婴入赵。之后，秦赵互返质子，子婴结束了三年多的质子生涯。由于质赵，子婴被封弋阳君。

　　沈冬儿沉浸在思绪之中，忽听赵政说道：“今日叫冬儿姐过来，是要给我们五人做个见证，看看谁的骑术最好！”

　　“那如何论输赢呢？”沈冬儿问。

　　蒙毅答：“谁先抢夺对面的旗帜并第一时间返回这里，就是第一！”

　　于是寺人牵来了五匹马，蒙恬、蒙毅、赵政、成矯和子婴各骑一匹。沈冬儿号旗打下，五匹马同时飞驰而去。只见蒙恬、成矯和赵政的马略为领先，蒙毅、子婴在后追赶，距离十分接近。

　　很快，赵政被蒙恬和成矯赶超，蒙毅和子婴并列在后。只见蒙恬快速将旗帜抢夺下来，并以极快的速度返回。赵政、蒙毅、成矯和子婴欲追而不能，于是蒙恬获得了第一！

　　沈冬儿宣布蒙恬最佳，赵政略有一些不服气，说：“三局两胜，上马再来！”

　　子婴四人也附和，于是沈冬儿再当裁判。第二轮，赵政险胜蒙恬和成矯。第三轮，赵政又和蒙恬打成了平手！于是，沈冬儿宣布蒙恬和赵政骑术最好！

　　连赛三场，赵政的脸上出了很多汗水，沈冬儿按照邯郸的习惯，拿出手绢给赵政擦拭。赵政似乎也习惯了如此，配合着弯下腰。

　　沈冬儿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赵政已经成年，又高大健壮。蒙恬、蒙毅和成矯在旁边看着，嘴里取笑：“冬儿姐只给大王一人擦汗，是不是太偏心了点！”

　　冬儿因为蒙毅的话反而不尴尬了，笑道：“如蒙不弃，冬儿愿为蒙二公子效劳！”

　　沈冬儿正要走到蒙毅面前，被赵政拉住：“只有胜者才能享受如此待遇，败军之将岂敢！”

　　蒙毅和成矯不服，又说：“按大王的意思，冬儿姑娘也应该给我兄长擦汗！”

　　蒙恬比赵政年长几岁，又都是通男女之事的成年男子，所以便拒绝了：“不敢劳烦冬儿姑娘，刚才已经擦干净了！况且冬儿姑娘是大王的姐姐，蒙恬不敢逾越！”

　　蒙毅和成矯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也不敢再说了！子婴在一旁将赵政的细微表情看得很清楚，心里暗笑。

　　返回章台后，赵政试探性的询问：“冬儿姐在今日之前，可曾见过成矯？”

　　赵政在等答案，沈冬儿思考良久，决定如实告知：“前几日，在章台街前见过！”

　　“如何认识的？”

　　赵政这样追问，想来是已经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几日前嫪毐醉酒，欲对一民女施强。我虽救了那女孩，自己却不能脱身。恰巧长安君出现，替我摆脱困境！”

　　“嫪毐难道不知道你与寡人的关系吗？竟敢如此放肆，丝毫不把寡人放在眼里！”

　　“事情已经过去，大王就不必动怒了！至于嫪毐…多行不义必自毙！”

　　“冬儿姐可曾想过，倘若没有遇见成矯，结果会如何？你终究是个女子，女子最看重的无非名声二字，下一次可不许这般了！”

　　“多谢大王的爱护之情！以后，会多多注意！”赵政虽然说的话很强硬，但是能听出来是在关心她，所以冬儿默默接受了。

　　从偏殿出来，转过回廊，冬儿迎面碰上了长安君成蟜，“长安君还没走，是有事要见大王？”

　　成蟜微微一笑：“成矯将前几日的事情告诉了王兄，王兄那脸突然就沉了下来，我和蒙恬、蒙毅都不敢说话，着实吓人！”

　　沈冬儿认为赵政的反应实属正常，毕竟嫪毐是完全不给赵政面子，哪个君王听见这样的事能无动于衷！

　　成矯又说：“王兄平时倒还好，严肃起来怪可怕！这王兄少年时也是这样吗？”

　　沈冬儿听着成矯吐槽赵政，不免笑了一笑，说：“大王……年少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成矯大笑，似乎不相信沈冬儿的话。

　　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男孩，沈冬儿怎么都不觉得他会背叛秦国。再者，成蟜行事也不像是工于心计、城府颇深的样子！若说是伪装，昨日也大可不必救自己于窘困之中！

　　那么，历史上的屯留之乱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沈冬儿陷入沉思，成蟜朝她挥手，“你还不回去吗？我看风势渐起，阴云蔽天，怕是有一场大雨要来了！成蟜还要去给祖母请安，就不奉陪了！”

　　沈冬儿从思绪中抽回，目送成蟜离去，然后也出了宫！

　　又过了几日，成蟜邀请沈冬儿前去观看蹴鞠！蹴鞠，就是古人以脚踢皮球的活动，跟踢足球类似！据史料记载，早在战国时期就有蹴鞠这项娱乐性项目，汉代以后将其列为练习兵法之用，影响深远！

　　成蟜自小长于咸阳，处境优渥，又有众人宠爱，与在邯郸为质的赵政形成鲜明的对比！成蟜性情直爽、天真活泼，而赵政寡言少语、心思深沉，总之两兄弟就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秦国设有专门踢球的鞠场，鞠场呈长方形，东西走向，设有坐南面北供观赏的大殿，四周有围墙，称为“鞠城”。

　　鞠场上，成蟜与贵族子弟们竞争激烈、你来我往，双方互不相让，争着将皮球踢入对方的球门。几个回合之后，成蟜方以压倒性的实力取得了胜利！双方疲累，遂终止竞赛，各自休息！

　　沈冬儿给成蟜递上了毛巾和酒，又连连夸赞他球技精湛。成矯忽然倾斜上身，脸稍微凑近，示意沈冬儿给他擦汗。

　　冬儿笑了，拿起毛巾就要照做。不想赵政此时却来了，远远地说了一句：“成矯，随寡人去章台！”

　　成矯连忙将沈冬儿手里的毛巾拿了过来，胡乱擦了一把就又递给她，然后跑到赵政身边，“王兄可是有要事吗？”

　　赵政目光却从未离开沈冬儿的身上，只冷冷地应道：“去章台再说！”

　　成矯观其脸色，似乎心情不大好，也不敢轻易询问，跟在赵政后面去了章台。

　　到了章台，赵政似乎没有什么要事，只是让成矯跟他一起读书。成矯云里雾里，只能乖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