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魂》烟火闌珊処

15、最甜美的甘泉

　　不知多久，我醒来，便发现自己倒在颜笑的床边，人已经都散去了，只留下个丫鬟在一旁侯着，但却早已累得睡着了。天已经黑了。我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突然间晕倒了，难道是因为过于担心他了？那么什么时候他在我心里竟占了这么大的分量？而我的身体又在何时变得如此脆弱？

　　我走上前去，坐在床沿，看着昏睡中的他。突然好想好想再一次看到他的微笑。之前，在看到满身是血的他时，脑海中是种不曾有过的空虚。

　　“月儿！”他呓语着，伸出手摸索着。丫鬟没有醒来，大概太累了。

　　我立即伸出手去，抚向他的脸，然而很快的便想起了他根本无法碰触到我。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却在下一秒，一个温热的物体重重的跌落。

　　双眼几乎快爆出来了，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掌心里的温度。怎么可能？他的手居然落入了我的掌心，我们居然能够碰触到彼此了。怎么会这样？

　　不管再怎么惊讶，我还是为这个新的发现而雀跃不已。没想到这次的意外却给我们带来了如此之大的惊奇。我回头想着，在此期间我做过什么，改变了这一切。但却怎么也想不到。

　　“月儿！”他梦中的呓语叫回了我的思路。

　　“我在这儿！”我紧紧握住他的手，相信他一定可以听得到我的声音，也一定感觉到我了。因为，我看到他笑了。 “月儿，知道么!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好久好久了！”他含糊不清的呢喃着。

　　“嗯！”虽然我不知道所谓的等是多久，但这几句话还是让我的泪忍不住占据了整个眼眶。想起来刚才的担心。曾几何时，我的心就已经被这个男人紧紧的锁住了。“对不起！”我将他的手举到自己的脸颊边，用脸摩挲着，想要好好的感觉着这温度。这句对不起，或许是为了被我忘掉的一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更加确定了我们真的有过曾经。只是，我却将它们全部都忘记了。

　　许多时候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会那么熟悉的出现在脑海里，却还是无法将所有的一切都连接起来，无法拥有一个完整。

　　“颜啸！你快点醒来！我好想听到你的声音。”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虽然近在眼前，他这一合眼但却恍如隔世。我急切的希望他能够醒来，和往常一样唤着我月儿。“快点醒来，告诉我，你是谁？而我又是谁？你一定知道的！”我发现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样的想知道自己的曾经，或者应该说我们的“曾经”。

　　“好热！”他似乎开始发烧了，手从我掌中挣脱出来去掀被子。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了胸前被布条包着的伤口。

　　“你会着凉的！”我伸手拦住他。但在看到那从白色布条中透出来的血后却被震住了，我感觉到嘴唇开始发干。那殷红色衬着洁白，是那么的耀眼，诱人。我的大脑呈现一片混乱，困难的吞咽着口水。但还是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手粘了粘那红色的液体，然后迅速的将它放进嘴里嚅吸着。腥味在嘴里扩散开来，蔓延了整个味觉，却犹如最解渴的甘泉。

　　迷蒙中，我再次将手伸向他的胸前，毫无意识的。然而同时我也突然清醒过来，了解到了自己在干什么后，几乎是跳了起来然后冲出屋去，在门口排山倒海的呕吐了起来。

　　天啦！我做了什么？刚才的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我脑海里不断涌出一个念头，一个吸血的念头，而且是吸颜啸的血。

　　我跌坐在台阶上，大脑中一片的混乱，可以想象当时的自己脸色会是怎样的惨白。更重要的是，我无法原谅自己。虽然我没有伤害他，但，这样的想法和举动又有何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