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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喻恒是坏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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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星星洞妈妈公寓前,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朦胧的月光映照着韩式庭院。安信先绕到后面,簌簌爬到树上,压着树枝朝玻璃窗上探。借着光亮,她看见爸爸妈妈正呼呼大睡,心里有些犯难。想到妈妈的擀面杖,还是哆嗦着敲了敲窗子,小声喊:“爸爸爸爸,来给我开门。”
敲了一会,安爸爸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你自己进来。”
安信泪眼,关键是前院里挂了个多嘴的鹦鹉,那是妈妈买来的侦察兵啊!而且每天要和鹦鹉对口号才能阻止它大叫,光挖空心思,想稀奇古怪的答案就让她烦死了。
再敲:“爸爸爸爸,那暗号是什么?”
很久,里面才咂摸着嘴透出一句:“王八。”
安信怀揣着王八答案去翻墙了。助跑、提气、蹭腿,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跳到院子里。呼的一下,脚下地皮发软,她直接掉到没膝高的土沟里。看了一字型的沟堑,才想起妈妈这几天在整理院子。两手撑在地上借力,刚跳上来往中间走,花园角的水喉又被绊开了,喷了她一头一脸。
安信惊慌失措地跑到一楼正门屋檐,笼子里的鸟已经呱啦呱啦说话了:“我是绿豆我是绿豆,你是谁?”
想了想答案,迟疑回答:“王八?”
“错!只有三次机会!”
安信咬唇,不敢乱开口。
“哇啦哇啦,乌龟的屁股是什么?”鹦鹉发问。
果然是绕着“王八”答案来嘛!安信恍然大悟:“龟股?”
“错!错!”绿豆鹦鹉扑棱着翅膀,在鸟笼里飞上飞下。
“龟(硅)胶?”她再猜。
“是规定(龟腚),是规定!”
安信咬牙:“快把钥匙给我!姐姐要开门,不和你胡扯!”
绿豆脚上抓着安妈妈预留的钥匙,继续呱啦呱啦:“再猜一个,再猜一个!乌龟倒立是什么?”
“……”
“上面有规定,上面有规定!”
“……”
“乌龟翻筋斗是什么?”
“……”
“哇啦哇啦,一个又一个规定!”
安信彻底服了妈妈带回的神鸟,放低姿态哀求:“绿豆绿豆,姐姐头很痛,想睡觉,把钥匙给姐姐好吗?”
“安信是笨蛋,安信是笨蛋。”
“……”
“硅和水生成什么?”
“王八汤?”安信总算知道了这个答案,上网不是白上的!
绿豆把钥匙丢了出来,她如释重负,偷偷扭开门锁,蹑手蹑脚摸进客厅。忽然眼前一下雪亮,妈妈捏着棍子站在了房门前。神情冷漠,睡衣还在空荡荡地飘。
“妈妈妈妈,我带回了签名照!”安信赶紧把阮正楠的海报抓开,顶在额头上。
"你喝了酒?”妈妈眼睛盯着她,大叫,“说了不准喝酒!喝醉了被坏人欺负怎么办?死孩子不听话是吧?”一边说着,一边扬起棍子追来了。
安信绕着沙发跑:“妈!妈!我知道你管得严,我下次不敢了!”
棍子依然噼里啪啦敲个不停:“喝就喝了,还淋成落鸡汤!”
安信逃回自己的房间,抵住门:“妈妈,是落汤鸡!”中文总是不达意,总是要她纠正!带得她也成了白痴。
妈妈进不来,暂时躲过一劫。门外,爸爸打呵欠的声音传来:“老婆,信要是喝醉了,应该是别的男孩子遭殃吧?银光在网上一直给我邮件,说要我家的信对他负责啊!”
安信听到这里,脸红。不就是20岁时过年回本市探亲,不小心磕上了从小的玩伴谢银光的嘴巴?没想到他暗地和爸爸鸿雁传书,一直没有断开联系啊!
草草清洗完,安信倒在柔软的床上休息,脑子里闹哄哄都是白天拍摄的场景,还有喻恒BOSS揽着白衣美女的腰走掉的背影。醉意早就上来了,翻来翻去睡不着,她干脆趁酒劲掏出手机,找到三天前喻恒的号码,一股脑拨了过去:“喂,是喻恒吗?”
直呼其名,豁出去了!
那边有些嘈杂,一个沉稳的声音应答:“安小姐找我?”
是BOSS的声音,好像在开例会,不管了!她晕头晕脑地直接问:“你喜欢我吗?”
那边先是静寂,过了一分钟才听到喻恒说了一句:“大家稍等,我接个电话。”安信嗡嗡吸着鼻子,听着BOSS大人打开门又关上一扇门,才说话:“好了,这边是休息室,你可以说了。”
“你喜欢我吗?”安信卯足了劲,大喊,“每次看到你和美女在一起,我心里很难过啊!”
BOSS没回答。
“我这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开始在床上打滚,嗡嗡嗡地抽泣。
“安信,你是不是喝了酒?”BOSS的嗓音有些沉。
“你怎么知道?”
“平时见了我就紧张,说不出三句话。”
安信哇的一声大哭:“那是因为你对我老板着脸,很可怕啊,好像我做错了事。”
BOSS在那边居然叹了口气:“别哭了,早点休息。”
安信倒躺在床上,朝下垂着脑袋,眼泪哗啦啦地流:“他们都说你冷艳高贵,叫我不要高攀你,我想也是这个道理,从明天起我就要离你远点……”
还没说完,BOSS就掐断她尾巴,问:“谁说的?”
“阮正楠啊,明杆陈啊,连我家绿豆都说‘喻恒是坏蛋,安信是笨蛋’。”唧唧咕咕地哭,捶着喜羊羊枕头,“喻恒是坏蛋,安信是笨蛋……”
“阮正楠是谁?”低温的嗓音又打断她一次。
“今天打虎的杜风。”口齿不清。
“和你抱在一起滚来滚去的那个?”
“是啊,杜风打虎,滚来滚去。”安信傻笑着重复。
BOSS又不说话了。她在这边低声哭泣,迷迷糊糊地想睡了。“绿豆是谁?”BOSS的声音惊醒了她。
“这么久还没挂啊?”安信揉揉眼睛,保持了一分钟的通讯,“绿豆是我妈妈的鹦鹉。”
“它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以前掐它的羽毛,对它说‘喻恒是坏蛋,喻恒是坏蛋’。”她摇摇头,还是觉得像浆糊,直发晕。
“把鹦鹉当成我来掐?”BOSS尾音扬起,“你掐它一下,它就骂你一句?”
“你怎么知道?”安信语声迷迷糊糊。
“绿豆没说错,你真的是傻瓜。”传来BOSS又低又沉的声音。
那你承认了你是坏蛋?
安信把手机抛到枕头上,四肢趴开,犯迷糊只想睡,可惜没有力气接话。好像在睡梦中,隐隐约约,还听到有个低男音在说话:“傻丫头,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是在说他不喜欢我吧?安信嗫嚅,下意识抬手去捶手机,说道:“那我从明天起,也不喜欢你了。”说完,呼哧翻个身,关上了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