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清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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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团队只剩下于小鱼和另外一个男孩子了。
同事离开前的项目也落在了两个人身上。
通宵是常事，长期的压力，于小鱼些许迷茫之外，也觉得幸运。
习惯了忙碌，习惯了一个人回到秦明曾住过的房子。
秦明在的时候，50平的房子两个人待在房子里还有点挤，抬头就看见人，现在一个人住，太空了。
空到大大的阳光都显得冷。
于小鱼流连于花卉市场，绿色植物高高低低，在落地窗前，簇成小花园。
一盆小树，零星着白花，于小鱼一见就很喜欢。出租车里放不下，卖花的老板娘开着敞篷的三轮给运到了小区门口。成了一片绿色中最高的。
陆生来找于小鱼，在公司楼下一起吃饭。
白皙瘦弱，精致眉眼，大大笑容，放大版的陆生，跟小时候一样阳光帅气。
陆生考上了B市的公务员，鹿呦呦提了分手。
给自己点了啤酒之后，陆生问，“你不喜欢喝酒吧？”
陆生是个不错的男孩子，于小鱼一直都知道。
喝了两杯酒，陆生喋喋不休的说起自己的事，考公务员的难熬过程，对北方天气的水土不服。
想念大学，想念海岛，想念鹿呦呦。
两个人差一点就能结婚，差的是什么，刚分手，陆生心中除了微弱的轻松感，只剩无尽的不舍。
在B市没什么朋友，两个人偶尔会联系。陆生是很细心的人，知道于小鱼好静，不怎么打扰她。
知道她经常加班的时候，因为担心不由得在深夜打电话，询问她是否安全到家。
有公司同事对于小鱼发起追求攻势，于小鱼找陆生来公司接，接了一周。
陆生说，“于小鱼，你也该找个人了。”
婆婆妈妈起来很烦人。
于冬打过几次电话，接了一回，马上是他小儿子生日了，要求于小鱼回家。
于小鱼回绝，挂电话。
小时候嫌她麻烦随便养，现在又希望于小鱼扮演家人角色了。
痴心妄想。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完美的赚钱机器，24小时工作待命，领导对于小鱼的状态能力都十分满意。
陆生也是个爱热闹的，很快有了朋友圈子。还会来找于小鱼，逛公园。
B市无海无湖，公园多。
山顶上，于小鱼趴在栏杆上，陆生跑去拍了一圈照片，回来见她还是老样子，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中，清清冷冷的。
是打算这样一辈子吗？
O公司开始有不好的传闻出来了，公司澄清都是传言。
大学同学社交达人，在这时候悄悄换了公司，打电话给于小鱼，大厦将倾。
她说，“于小鱼，我好害怕，资本太吓人了。浪起时翻天，一招不慎，泰坦尼克也沉了。”
于小鱼十分冷静，“尽快接受结果，起起伏伏，翻身机会，还会有的。”
几番风声之后，大半用户都在APP上退钱。
詹为心情也不好，下班带着于小鱼去西餐厅。于小鱼才知道他私人投了一大笔钱在O公司。
一场狂跌的浪花打翻了无数的投资人，资本市场闻风而动，迅速抽身，投向他方。
包括万基资本的几个项目。
作为新人，于小鱼损失很小，甚至她还能冷静分析数据，帮詹为卖掉宾利。
晚上工位上只剩下于小鱼一个人了。
詹为从办公司出来，“于小姐，回家吧，钱是赔不完的。”
在于小鱼面前他放任自己的负面情绪，旁人面前还是自信的冷面阎王。
詹为走了之后，桌边的手机响起来，是微信的语音铃声。
以为是陆生，于小鱼头也没抬，单手划开，熟练的点了外放。
“陆生？”
那边沉默了一瞬，“于小鱼，是我。”
秦明温柔迟疑的声音响彻空旷的楼层。于小鱼如受雷击，停下工作，呆呆的看下手机屏幕。
通话时间跳跃着，如于小鱼的心跳。秦明两个字在闪烁。
“秦明？”于小鱼的声音有困惑。
“是我。”过了会，“我听说O公司的事情了，我记得你在那上班，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蜷起手指，指甲嵌进手心。
“不，毕业前，我就签了万基资本。”
秦明没有问起，于小鱼也没有说过，但徐故知道，证明秦明都没有跟朋友聊起她。
澎湃的心情重新变得颓败，于小鱼关了外放，手机放在耳边，看向办公司外一栋栋，灯火通明的写字楼。
“我没事，对我没有影响。”
那边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
“住的地方离新公司近吗？”秦明好似不想挂。
“不近。”绕小半个城市的地铁，加班常常打车。
“那……你租那个房子，是，因为我吗？”
秦明的声音很是迟疑。
于小鱼心上，深埋的伤口呼啦啦的撕开了，甚至微微笑了一下。
“你担心，我对你付出过多？秦明，这些都没有意义。我之深浅对你没有意义，你的愧疚对我也是一样没有用。”
“感情是道是非题。”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得不承认，接受。
要正视，包括秦明，然后轻松过去，不必受累。
“抱歉。”秦明仓促说了一句，挂断。
放下手机，空旷安静的空间压在于小鱼心上。
寂寞清秋夜，不对的感情永远无解，无处安放，独自消磨。
希望对秦明，没有负面影响。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清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