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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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捱的鸿门宴终于结束了，林襄本来想去找花瑶玩，路上听到一群弟子聚在一起谈论他的事情，好奇心驱使下，过去凑了个热闹。
被围在中间的弟子边说边手舞足蹈。
“我和你们说啊，掌门儿子不是人！听说是和一妖女所生，生的面容扭曲，放出去可止小儿夜啼，而且行事怪诞，脾气顽劣，谁惹他不高兴了他就把人当萝卜啃，可别不信，白师兄就是最好的例子。”
“白师兄真是可怜啊，受了无妄之灾，还丢了和花师姐的婚事。”
他说的言之凿凿确有其事地样子，听的林襄差点都信了他长得凶还喜欢吃人。
才半天的时间，他在这群弟子心里已经成了无恶不作的怪物，谣言是哪里传出来林襄也不想追究了。
余光瞥向身后，从出大殿开始，他就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踪自己。
难不成是那些长老对他还不放心，派了人偷偷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林襄笑了笑，改变方向往厨房走，既然你们想看，那我就演给你们看，不然都对不起我顽劣怪诞的名气。
厨房门口值守弟子给他送过药，认得出他，看林襄若无其事的样子，以为他是饿了来找吃的的，没拦着，继续劈手上的柴火。
很快他就会为自己这个决定后悔不已。
凄厉的尖叫打破了残阳余辉下缥缈峰的宁静，弟子们哭丧着脸跑出厨房，一个个灰头土脸，有的头上还挂着烂菜叶，有的头发被揪的乱糟糟。
里面浓烟滚滚，又是“碰”的一声，瓷碗碎地，满地狼藉里，林襄昂首挺胸站着，像是个打了胜战的帝王欣赏起自己的杰作，极为满意的点点头。
他把魔爪伸向最后一只碗，弟子说什么也不肯，一把夺过来护在怀里，视死如归般，“不可以，这个真的不可以，这是给掌门的药。”
“啾？”林襄收回爪子，他爹病了？也对，以白寻尘的个性，就算病入膏肓了也会一个人扛着，不愿意麻烦别人。
反正跟踪的人已经走了，林襄目的达到没必要再闹下去，今天这动静应该很快会传遍缥缈峰上上下下，他纨绔加混世魔王的名号是彻底坐实了，以后不会有人主动上门来挑事。
林襄借着水缸的倒影梳好毛，迈着六亲不认的大跨步从狼狈的弟子面前路过，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笑道:“我还会回来的。”
众弟子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绝望的声音绕峰顶不散，“你不要回来了！”
离开厨房后，林襄没去找白寻尘，而是去找了祛魇询问白寻尘的病情，听他说，白寻尘是旧伤复发，先前也有过，很容易就压下去了，可这次不知怎的，如排山倒海来势汹汹，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是操劳过度所致。
听罢林襄留了个心眼，前阵子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这病来的太急太猛，不由得让人起疑。
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有人盯着，太招摇了，得找个帮手，可要找谁呢？
弟子比试场上。
燕孔又一次在三招之内击败了对手，挑了个利落的剑花收尾，或许是因为打遍菜鸡无敌手，眉眼间透露出一股懒散，无形间散发出不可抵挡的魅力，看的周围的女弟子尖叫连连，脸上飞起两酡红晕。
而他却若无旁人地拿出帕子擦拭剑身，有女弟子鼓起勇气递上手帕，他也只是看了眼，略过人家走了。
偏偏有人就是痴迷他有一身的傲气，哪怕他目中无人，高傲的像只孔雀，还是有人愿意为他飞蛾扑火，不求回报。
林襄一直觉得这是病，得治。
燕孔走进一处竹林，光线被密不透风的叶层挡住，风吹竹叶的沙沙声给人一种背后发毛的感觉，突然后面有人喊住了他。
“大柱，你的东西掉了。”
燕孔下意识回头，当即一愣。
哪里掉了东西，只有林襄眼里含笑看着他，“还装不认识我呢，大柱，好久不见。”
仿佛是听不懂林襄在说什么，燕孔冷着张脸，僵持一会，终是受不了林襄赤裸裸的凝视，似乎是接受了又被套路的命运，咬牙切齿道，“说过多少了，不要叫我大柱！”
林襄：“这里又没人，你高冷贵公子的形象不会受到影响的，大柱。”
大柱是燕孔小名，也是他不愿意提起的黑历史。
燕孔扶额：“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要不是身高不够，林襄这个时候已经和他好兄弟勾肩搭背了，“在你一口咬定我画的是爆破符的时候就有所怀疑了，后面对付血衣娘，以你的个性，没有十足的信任不可能让别人牵着你走。”
这世上能够看得懂他鬼画符般笔迹的就那么几个，排除其他人就只剩下燕孔这个打小一块长大的难兄难弟了。
当年林襄的魔王爹深觉自己是个没文化的糙汉子，他没救了，但不能让下一辈步他的后尘，他灵机一动，想到才华是可以后天改变的嘛，于是去把世上最聪明的天机老人绑了过来，威逼利诱人家做他儿子的教书先生。
有一次他妈在牌桌上说漏了嘴，这件事被牌友燕夫人听去了。
燕夫人一拍大腿，觉得不能让燕孔输在起跑线还上，于是组了个饭局和好牌友一商量，他妈酒意上头二话不说就同意让燕孔插班。
当时燕孔还是个刚会走的奶娃娃，林襄是只还不会说话的小鸟崽，两小只瞪着四只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而天机老人生无可恋地看着他俩，经常能沉默地坐上一整天。
所以林襄想要找个靠谱的帮手，和他算是半个同门的燕空自然是不二人选。
林襄冲他笑了笑，“大柱，帮我一个忙，去趟厨房把白掌门的药渣拿出来给我，就当是还人情了。”
燕孔摸摸鼻子，嘴硬道：“我什么时候欠你人情了？”
不记得了没关系，林襄不介意掰着羽毛，一件件给他回忆。
“小时候老师要考校我们的功课，你怕通过不了会被骂，就找到老鼠精，让它去给你偷答案，老鼠精不答应，你许诺给他建一个世上最大的米仓，老鼠精于是每次考试前都给你偷来答案，而你此后次次考试满分，可承诺却一直没有兑现，把人家老鼠太爷气着了，带着一家老小来堵门讨债，你却早早躲没了影，你到现在都没被雷劈了，你就不好奇最后是谁替你摆平的？”
燕孔剑眉一皱，试探问道：“难道是你？”
“除了我，最爱你的师兄，还能是谁帮的。”林襄说完抬起下巴抖抖尾羽，语气里还有点小骄傲。
燕孔清咳几声掩饰尴尬，眼神乱瞥，试图给自己找补，“我又没说不给他们，等我长大了就兑现，谁知道他们心急成这样。”
“呵。”林襄又说道:“还有呢，你八岁那年中二病上头跑去和蜥蜴狗打架，剑还没拔出来就被吓得尿裤子了，你怕回家会被你妈妈打，把裤子扔到我被窝里，害的我被我妈追着打了三个山头……”
“够了！”燕孔连忙捂住他的嘴，慌忙左顾右盼确定有没有其他人，甚至都能够听到他气出来的磨牙声，“我帮你还不行，别出去乱说。”
林襄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呜呜。”
燕孔放开他，起身整理好衣襟，拍拍身上的灰尘，他就知道林襄找他没好事，十件事有九件都是要坑他，从小都是如此。
离开前想起了什么，不忘回头指着他，恶狠狠警告他，“不要再喊我大柱。”
林襄也不说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只笑眯眯道:“今晚等你的好消息。”
明月上梢，夜鸮离巢。
晚风扣窗，燕孔如约而至。
虽然臭着张脸跟有人欠了他几百两黄金一样，但答应的事肯定能做到。
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么一大包东西不递给他而是从窗户扔给他，林襄被撞的后退几步，他不禁心道，这孩子真是没小时候可爱了。
小时候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爬，让他往东他撞墙，让他爬树他跳塘，傻得可爱。
林襄正在感慨一去不复返的童年时光，不想燕孔去而复返。
“还有什么事吗？”
虽然嫌弃他，但嘴上还是说着，“你最近小心点，我来的时候感觉有人在你周围窥视，可我一过去气息就消失了。”
林襄脸色微沉，很快恢复如常，对他粲然一笑，“谢谢你了，还特意跑回来提醒我。”
燕孔不自在转过头，揉揉鼻子，小声嘟囔道:“别误会，只是还人情而已。”
一拂袖，踏月而来，踏月而去。
林襄摇摇头，看看手里沉甸甸的包裹，应该是把能找到的药渣都搜罗来了。
心想，这孩子到底还是可爱的。
他不会去戳破他那点小心思，虽然孩子长大了，模样脾性都大变了，从丑小鸭长成了花孔雀，但内核还是原来的他。
林襄打开包裹，药材浓郁的苦味扑面而来，熏得整个房间都像在药罐子里蒸过一遍，赶紧捏住了鼻子。
天天喝这么苦的药，没病都得被折磨出病来。
忍着厌恶，林襄仔细地检查每一根药材，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查了几个时辰，天上的月都躲到云后休息去了，林襄终于挺直了背。
烛光摇曳，映照出那张脸明暗不定。
查是查完了，奇怪的是，这些药材居然没问题，都是些顶好药材，配比也没毛病，有治疗寒症的效用。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不应该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