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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夏末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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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P的电话,是在夏天快要过去的时节.带着淡淡的鼻音,P用一副与自己无关的口气,风情云淡的开口: “亮,老太婆刚才套我话,如果我没理解错,NEWS年底就会回归.不过不会有内和草.”
若是平时的我,恐怕早就骂出 “老太婆可以去死了,我们这一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可是现在的我说不出,坐在内卧室的地板上,我看着内那倒映有我的样子的眼瞳,感觉前所未有的口干舌燥.
个子长高了,头发留长了,举止也比以前稳重了很多.可每当我直直望进内的眼睛深处时,我总会觉得其实内一点都没有变.即使经历过那些也许应该也许不公的过去,他还是一如出道前,单纯的相信一切都是在向着好的方面走,只要自己不再犯错,得到的结局,会是自己所希望的.
出道三年了,内究竟是怎样保持一成不变的?
零三年.
我和内是分开被叫去跟高层谈话的.对方是老巫婆和老太婆系派的人.我一向很不喜欢那俩老女人手下人的办事风格.他们向来是站在高处,脸上挂张带有微笑的和蔼面具,在漏空的地方,那双眼睛不屑的居高临下如对狗一般随意分配你的命运.我忽然就很想念有段时间不见的喜老头子,那个会随手把桌上摆放着的东西扔到你头上,再大喊 “你给我滚回关西吃白饭”的小个子老头.起码在这个时候,我可以很不给面子的狠狠把门摔上,如他所愿背着个包滚回关西,却不用担心老头子小心眼再也不会给我工作.可是对方不是老头,所以我在听到 “锦户君,要不要出道”时第一反应不是兴奋反而是简单的三个字 “完蛋了”.
从开着空调却依旧闷热的房间走出来,就看见走廊的尽头有人很别扭的弯着细长的胳膊和腿,试图把他们捏成一团.
“喂,要是看着不顺眼,找把刀把腿剁块去最好.”我踹踹那已经窝成一团的人.
“小亮.怎么办啊.”
内这在我眼里IQ和EQ都属于低下的人到底是怎样在J家越混越好对我而言始终是个迷团.老子饱经风雨受尽人世沧桑后发现身边那站在和自己同样高度同样重量度的人是个没有演技没有防备没有心机的三无新人.气愤的心情是有的,丫的就这单纯小样还想混J家?可同时更多的,却是心疼.那些个披着羊皮的狼一定也是先问 “内想不想出道?”不同与自己,那家伙当时一定高兴疯了吧.所以我有点不忍心去想象当下面那句 “要不要脱离关八组新团”响起时那孩子浑身会是怎样的凉度.
于是那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就只能本能的蜷缩起身体,直到被我踹到.然后抬起头,单纯的眼睛里有着复杂的情绪,或害怕,或兴奋.但在一切感情融集在一起之后,眼神却依旧清澈如可见底的湖水,反射出的亮光刺的我眼睛发痛.
我始终无法忘记内那时的眼神.在NEWS出道时,在关八出道时,在内病倒时,在内出事时,在被两团的活动忙到焦头烂额时,那双仿佛把一切复杂简单化的眼睛会忽然出现在我梦里把我惊醒.在摸去头上的冷汗,暗骂那双眼睛的主人之后,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动力,继续奔波于大阪与东京之间.
现在,内就坐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用那出现在梦里千百遍的眼神询问我: “亮,是不是NEWS要回归了?”
我默默把手机揣回兜里,有什么感情从心底最深的地方涌上来,到了嘴边,却化不成一句话.
“小亮加油!请连带着我的份一起努力吧.”说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转过身去继续看电视.屏幕上,那个叫赤西仁的稍微发胖的家伙,正在向同样做为24小时节目主持人的KTTUN读那一封充满KIZUNA的信.而对我,那些本想要说出的 “内,你怎么知道” “内,不要沮丧”的话却生生卡在心口处.被留下的人尚且没有露出悲哀的表情,我哪里来的立场去安慰他.
于是我张开口,干燥的嗓子半天挤露出一个音节, “哦”.于是房间里,只剩下那现场版音色沙哑的real face.
正如P所言,经纪人没过几天就打来电话, “锦户君,NEWS会在年底跨年的时候回归.排练将在10月初进行.”
在去排练的前一天,我浪费了一整天的大好时光看内在棒球场上挥汗如雨,然后看他在晚饭时蹭进厨房,边帮忙边与五岁小孩无异般跟妈妈撒娇.晚饭后,再同他一起到附近人少的公园中溜那只跟他一样皮包骨头的狗.
“能把玩具狗养到瘦成这样,当初卖狗给你的人看了一定特后悔.”
“我们内家的特长就是干吃不胖.小亮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当然,我们原本用来长肉的营养是用来增加身高…小亮,你胃部功能是不是不太好?”
我跳上路边足够半米高的花坛,借着外物增高后的绝对优势,半用力气的PIA上内的脑袋, “笨蛋,玩具狗是长不高的.我看你是把补脑的营养用去长个了才对!”
内自己傻笑半天,然后抱起那只说的好听叫憨厚,说的难听就是傻的狗,坐到花坛上.抬头望起只属于大阪乡下的星空,半饷,随意却又刻意的开口, “亮,去东京排练的时候,帮我向NEWS还有小龟问好.”
我的鼻子忽然就有了微微的酸意.好在大爷我眼眶结构够深邃,抬抬头,便把那几滴不受控制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傻瓜,问候的话要自己说才有诚意啊.”
次日我脑袋晕晕的坐上新干线,驶往那冥冥中仿佛注定般的结局.那是一直意料之中,却与意愿相违背的结果.预料到的,期盼的,发生的.我想人类之所以能够成为这个地球上最高级的生物,矛盾的心情也是原因之一.我门可以预料到结局,在一边接受的同时却又不甘心的期盼着奇迹出现.直到事情板上钉钉的那一刻.
我爱大阪,因为那里有家人.我爱东京,因为那里有YAMAP.
可现实是,YAMAP那繁忙的日程表注定那个在空闲时间被我赖上的人不是山下智久,而是赤西仁.
比起上次在电视上看到,仁的头发又长长了些,那从出道起就重重的眼带依旧挂在那里.这么好的材料摆在面前还不毒舌那我把跟仁的友情也看的太低了点,于是,我依旧口无遮拦的开始调戏他: “呦,明明是你那口子没日没夜的上戏,怎么看他精神饱满你反倒跟三天没睡似的,原来感情好还是可以互相代替对方带个黑眼圈啊.”
仁却懒的不怎么理我,一边说着: “其实,我不怎么了解那个家伙.”一边从手机中调出联系人菜单开始打电话.
“U.今天晚上出来吃个饭吧.”
“P,我知道你忙,但无论多晚,今天晚上见个面吧.”
在跟他那已闻名日本甚至亚洲的两位大亲友通完电话后,仁一脸认真的问我: “亮,在你听到内要自肃后,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我很想一拳挥吻上对面那人的圆脸然后告诉他你这么大个成年人了少给我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思绪却不能控制的回到在东京酒店里,接到内电话时,胸腔里那如炸响雷般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
内一直一直,就只是在重复着那三个字而已.而在电话对面已盲音而我依旧毫无察觉的时候,经纪人推门而入, “锦户君,请快速收拾好行李回大阪.哦,还有……近期还请不要和内君见面.”
我是如何在头脑麻木的同时整理行李的已不可考证,在我彻底反应过来脑子再度运作的时候,我已经坐在新干线上,一个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小女孩躲在前面的座位前,眼睛直盯着我仿佛犹豫是不是该走过来.
“大哥哥,不要哭了.”女孩最终走到我身边停下,惦起脚尖用手里印着PU熊图案的纸巾在我脸颊上抹来抹去.
眼泪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视线落到纸巾的PU熊上面,忽然脑海里就映出那张会憋起声音模仿PU熊想吃蜂蜜的脸,紧接着那些一起在关八出演舞台剧,一起在NEWS唱歌,一起在新干线上打盹的记忆就排山倒海的涌现过来.
内博贵,你害大爷我在一可爱的小女孩面前丢脸,我回关西就找你算帐!
边想着,眼眶又沉重了几分.心里被复杂的情绪所纠缠,可再怎么探究,依旧无法对自己的心情理出个所以然.
这重莫名的焦躁的情绪终于在下车看到关八那几张熟悉的老脸后爆发.究竟老子的眼泪是蹭到了横山肩上还是村上胸前已记不清楚,但清晰的,是那刻需要有个人依靠的感觉.
我爱大阪,因为大阪有我的亲人。而我的亲人里,有关八每个成员的名字。在那段足以用煎熬来形容的时间里,我很庆幸,身边有这几个聒噪的老头子在陪我一起等待。
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思绪已经扯到大阪,却还没有能给仁一个明确的答案。我无法用文字来跟仁解释清楚那是怎样能让人精神崩溃的情绪。于是我只能回答,
“仁,在那刻我自己的心情怎样都无所谓,我只希望,内能够一切都好,内能够早点回来。”
从那刻起直到P和U都赶到饭店前,仁什么都没有说。我本来是无法在这种死寂的气氛中呆超过三分种的人。可我那该死的不详的预感却又笼罩而来。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
“P,U,亮。我要去美国了。”仁长吸一口气,然后满满呼出,靠上椅背,目光毫无焦距。
“你逗爷爷玩呢。”我的第一反应,本能的不敢相信。
“真的,签证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就等正式递交然后发表消息了。”
“KT的成员知道了么?”P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将问题问到重点上。
“24小时的时候有大体提过。不过真正的消息是今天才跟他们说的。对不起,现在才通知你们。但这件事情,我必须先告诉KT的成员。”
饭桌上一片安静,每个人都在思索该怎样开口。
“龟梨君怎么说?”没想到,第一个提到那个名字的,竟然是非J家成员的城田君。
“他在拍戏,手机没有人接,所以。。。我只留了语音留言。”
原来那个人,还不知道。
我的脑海中忽然如倒带般出现了很多关于仁和龟梨的画面。出道时意气风发的两人,修二与彰时处境尴尬的两人,会在自己工作时依旧担心龟梨有没有好好吃饭的仁,会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仁所穿的衣服的龟梨,极道时会甜蜜的凑在一起看报纸上关于两人不和的报道,CON上会玩的疯掉,出游一定在一起的两个人。回忆终止在我第一次见到龟梨,说出那句著名的“你真是丑的让人心疼”时,龟梨的反映迟钝与仁的坐立不安。当时龟梨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受伤,几分钟后,反到是仁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亮,小龟其实是个很死心眼的人,你别跟他开玩笑,他会当真的。”
从那以后,无论他们再怎么对对方黑脸,无论他们再怎么故意无视对方,无论他们再怎么冷战,无论他们的称呼变的多么的疏远和生硬,我都从不能想象,KAT-TUN的K与A会分开。
两个人都会痛的吧。或许他们从没有下意识的去把对方放到多么重要的地位,可是,那些在不知不觉间积累起的时光与记忆,早就让他们纠缠在一起。当初到底是谁先将目光放在对方身上早以无法追查,能够肯定的,唯有在分开的那一刻,那已经连在一起太久太久的感情与灵魂,注定血肉模糊。
我和内曾经体会过的滋味,仁和龟梨也在劫难逃。
“仁,如果决定了的话,就去吧。在那里好好的读书,然后弄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会支持你的。”P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明天他还有通告,“不过仁,我说这话,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大亲友。如果换成别人,我想我是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决定的。你知道的,我曾经很讨厌很讨厌龟梨,虽然现在谈不上很喜欢,但我却很欣赏他。龟梨是不是影响你出国的原因之一,我不知道,但我只想告诉你,站在最顶端的人,从来就不是最幸福的人。我知道你对修二与彰有阴影,我也知道当初没有出道的KT位置很尴尬。但你有没有想过,在因修二与彰的活动累到快要跨掉时的龟梨,是需要KAT-TUN的支持的。”
P这长长的一段话,很出乎我的意料。P会站在龟梨的立场上对仁说严肃的话的几率,简直就低到我会被内戏弄一般。然而转念一想,我又想通了。P说的,全是实话,而这个世界上,能够说出实话的人,少之又少。P今天的行为,只因为他是仁的大亲友。友情能够坚定到可以不用害怕被实话所打破,这就是我之于仁与P之于仁之间的差别。
P拎起自己的背包,在走之前,很莫名其妙的对我说了一句:“亮,4 TOPS对我,始终是不可取代的。但是,现在我可以说,我很爱NEWS。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我会让NEWS回来。。。完全的回来。”
那是在MSSP的时候,本大爷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没有出现在NEWS里。P一边吃着增包的零食,一边嚣张的跟我打电话:“小亮,今天NEWS去拍大头贴了哦,当然我们没有忘记你,等下记得看MSSP,我们会尽量的让你在电视镜头前看清楚的。”说完,在本大爷那句“不稀罕”吼回去之前,啪的挂了电话。
闲着也是闲着,于是调到播放MSSP的频道。事先声明,本大爷要看的是B‘Z,是Mr. Children,是各路美女,绝对不是NEWS!
可美女MM们还没有登场,我的心情就被KAT-TUN搅了个乱七八糟。果然是业界的大前辈,摩里塔桑说话是不用考虑后辈的心情的。KAT-TUN第一次的登场,TALK部分的内容竟半数是修二与彰。于是那被横大白夸赞皮肤白的赤西仁以及每次化装粉底都要上两层的KT其他成员很配合的挂上很不和谐的表情。当时本大爷抓起右手边的爆米花就往电视上仁的脸上撒。本大爷连现场都去不了,你个还有两句台词的人摆什么臭脸。接着我就意识到,我和仁都曾经自封关西/关东第一性感男人。果然,做人还是不能够太性感。。。的么?
可为什么山下智久就能扯领子,扭腰,露胸膛?望着我那曾经人比花娇(我呸)的青梅竹马,我很现实的意识到,自己和P,不是一个等级的。
NEWS的TALK,依旧逃避不了修二与彰的话题。可看着小山鸡婆的为P解围,看着草野可以毫无芥蒂的开修二与彰的玩笑,看着SHIGE依旧标准的假笑,看着大小包站在后面傻笑的时候,我忽然认为,NEWS的LEADER,YAMAP,很幸福。
在插播乌龟DOCOMO广告的时候,内忽然就跑到我家来,边进门边气喘吁吁的问,“还没到AMIGO吧,还没到吧。”在我本能的摇摇头后,内拍拍心脏的位置,“安全上垒。”
接着就是那被全日本唱臭了的青春AMIGO。电视上两个人唱的很开心,镜头很和谐的在修二和彰拥抱的那一刻转到观众席上。而我旁边坐着的,是比P和乌龟唱的更欢快的内。
“小亮,我真的好喜欢AMIGO这歌哦。。。P的肌肉练的不错!”
AMIGO。。。啊。。。如果没有记错,最初事物所,是想让内和乌龟共同出演的吧。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现在的内,会不会已经超越我了呢。而现在的我,是会站在NEWS里笑,还是像仁一样,有着委屈,有着不解。
在P和U离开后,我坐仁的车去他独居的公寓去蹭床以及蹭明天的早饭。
“仁。你说你不了解龟梨。可我也并不完全了解内啊,很多他的想法,我是根本就无法理解的。爱情这码子事情,本来不就是没有理由的复杂么。之所以会偶尔撒善意的谎言,之所以偶尔会因不理解对方而发火,都只是因为过度的关心对方而已吧。当你们之间真的完全透明没有芥蒂所有事情都可以实话实说的时候,那本来就是以友情为起点的龟梨和也之于你,同P和U还有什么区别?”仁依旧沉默,眼睛不时瞟瞟放在档位旁边的手机。已经九点多了,那只乌龟还没有下戏?
说到龟梨和也,我曾一度和P一样,很讨厌他。
大爷我是天生的颜饭。连内的颜都曾经被我毒舌过,想和那只在JR里实在是丑的很显眼的乌龟有交际的想法我是从来都没有过。
当龟梨的颜以非常理的速度变化,J内有了KFC,J外会有小女生捧着他的照片大叫“好帅好帅”的时候,我依旧对他嗤之以鼻,只因为他那大义凌然的表情。在J家混的人,哪个不是在经验着巨大的考验,那个不在努力的向上爬,凭什么大家都还可以在镜头前表现的风情云淡,偏他龟梨和也一副拼尽全力的表情。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想,总之,关八里除了内以外,大家对龟梨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
这种念头,一直持续到关八与KT DBS的公演。
当时龟梨每天都会和SUBARU去同一家拳击俱乐部训练。在休息时间大家聊天的话题转到KT身上时,SUBARU貌似无心的说了句,“KAME的体重,只有49公斤呢,他还是带着拳击手套穿着鞋量的。我原来以为不会有人比小亮和内更轻了。”
龟梨和也并不是故意把努力表现在脸上,而是他对工作,已经付出到连掩饰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已。
当发现这点时,我已经可以很表情自然的在台上演着他的青梅竹马。当然,他这主角的青梅竹马,还有另外一个人 –赤西仁。
如果作者不是喜老头,我想我会边拍着桌子边嘲笑DBS的剧本的。证据就是,偷偷跑来看演出的内在回家后一通电话打给我:“小亮啊,我怎么感觉你,小龟和赤西的关系那么诡异。小龟在被你带走前看赤西干嘛?还有,他们两个的戏份好多余啊,不是讲拳击么?怎么仁忽然又成了写歌的了?”
DBS结束后,KAT-TUN终于出道了。只是,离那个让龟梨自豪不已的日期不到10个月,他们家的A,要离开了呢。
虽然是当今最红团体的成员,可仁还没有有钱到可以在东京买下一套豪华的公寓。现在仁的公寓,一室一厅一厨房一浴室,四间房间意外的干净。
“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赤西指指卧室角落里两个大行李箱,向我解释到。
一张双人床,两个人睡。听起来是不是很暧昧?暧昧个头!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女人都在想什么。再说了,睡的两个人都是攻,还能指望出什么事?好吧我承认自己是很喜欢上2CH乱翻的。
在我考虑床的哪一边会比较舒服早上不会被阳光刺激到眼睛的时候,仁抱着一床被子向客厅走去,边走边说 “小亮你先睡,我还有事情。等下回房间我会尽量不吵醒你的。”
工作了一天,本来应该是很快就入睡的我,大脑却无比清醒,从没有关紧的门缝里,传来仁用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声音。一根,两根,三根。明知道这样对艺人的嗓子不好,可我却没有出去阻止他。
在内自肃最开始的那些日子,我也是像仁一样,一安静下来,就开始靠香烟来麻痹自己。当时仁还劝我来着,我却嫌他吵,还很有理由的以自己嗓音沙哑,抽烟根本没影响来当借口。并不是喜欢抽烟,而是在人失落的时候,想依靠些什么东西来让试图让自己忘记一切而已。
大约在11点半到凌晨之间的时候,仁的电话响起来。仁接起,开口第一句,与吃饭时对着我,P和U的那句话几乎无异:“KAME,我要去美国了。”
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电话那头的龟梨不知道说了什么,仁深深的谈了口气,然后听似语气平稳的对着这种时刻才结束工作的龟梨说,“KAME,我在意的,不是AMIGO百万的销量,也不是你在KT出道前就先行出CD,我在意的,是AMIGO中,收录了绊。”
“KAME,虽然是半迁就的回答着我的问题,可你在几万歌迷的面前承认绊是给我写的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KAME,明明极道的时候,我们就有一起去过三温暖,怎么在修二与彰的MS上,却说自己第一次去三温暖是在野猪前呢。”
“KAME,还记得你从CON上摔下来的时候么。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心跳几乎要停止的感受呢。”
“KAME,当初我在BC上把你推开,现在你在CON上把我推开。不过还好,我们还是曾经有没有推开对方,互相拥抱的回忆的。”
“KAME,虽然组成KAT-TUN时很不情愿,但是能和你一个团,我很开心。”
“KAME,其实,我一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可是我任性的不想说呢。”
“KAME,我真的是很任性的人呢。虽然明明我比你还要大。”
“KAME,这次去美国,还会不会回来,回到J家,回到KAT-TUN,我不知道。我想我就像P说的,还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KAME,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内在出事后也是这样对我说的。听着现在的赤西仁说着和当初内同样的话,我有些迟钝的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和龟梨是站在同一位置的人。原来,我才是被留下的那个人。
“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仁强打起精神,说出那夜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挂了电话的人,坐在凌晨的客厅里,独自一人,无声的哭泣。
我忽然就强烈的想念内。
龟梨最终对仁说了什么,我无暇去向仁询问。在一夜未眠后,我给在沙发上睡着的仁盖上被子,然后乘第一班火车回大阪。
有内在的新干线,是不需要MD的。
如今,MD早已经被最新款的IPOD淘汰。可无论里面有多少万首歌曲任我选择,每当我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就会感觉无比寂寞。
内,果然,不管自己一人坐车的时间有多久,我还是离开内就什么都干不了呢。
回到大阪,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刚起床出门拿报纸的内拉到我家,然后翻箱倒柜的找出能用的话筒插到电脑上,然后打开录音软件,对着愣在一旁的内说:“唱歌!不要关八的,不要NEWS的,唱你最喜欢,最常唱的歌曲。”
事实上,内对我并非一味接受,例如像现在这种他搞不明白的状况下。
“小亮,你怎么了?”内凑近些,盯着我的黑眼圈。
“没事!唱歌!”
“不要= =”
“唱!”
“不要。。。”
“。。。为什么,明明曾经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面目全非了呢。”
内放下还握在手里的报纸,过来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小亮,你在东京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报纸背面的艺能版头条,赫然写着“KAT-TUN成员赤西仁无期限休业”。
内最终还是为我录了歌。我小心翼翼的把他们放进IPOD里。心想这样,坐在新干线上的时间会过的快些。然后,我告诉内关于仁要去美国的事情。
10月12日。满电视上都是仁留学的新闻,跟那天凌晨夜里的赤西仁不同,屏幕里的仁,一直笑着,还会跟记者开玩笑。田口那招牌式微笑没有一点变化,边笑边点头边说“我们会等仁回来的。”中丸拿出龟梨的信,仁立刻笑到抿起嘴凑到中丸身边想看信。
我终于知道了龟梨给仁的答复。在满世界都在猜测仁的离开是不是跟龟梨有关的时候,记者很八卦的想套出龟梨和仁在电话中的通话内容。
“又不是一生的BYEBYE。”
仁是这样解释的。可我却只能相信,这单纯的话,只可能出自那只乌龟之口。仁不会这么说,因为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下一步会怎样走,但乌龟怎么就认定,这不是一生的BYEBYE呢。如果没有KAT-TUN这个羁绊,这两个人真的会再有交集?
10月12日,仁在开记者招待会,龟梨在赶往下一个节目的录制现场,而远在大阪,内看着电视上的仁,小声的说:“亮。。。我是不是该放弃了呢?”
我噌的就从沙发上跳起来。
“内博贵你想都别想!赤西仁那小子崇洋媚外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子赌他半年后一定回来。他肯定不舍得那只乌龟被累的半死不活!还有,爷爷我可是因为当初你说要我连你的份一起努力才这么不跟老头子和老太婆计较两边出力还不讨好的事情的。你快点给我提起精神,然后活蹦乱跳的回关八和NEWS。回来后,你去给我应付小山那张老妈子嘴的抱怨,你去给我被关八众人调戏!这是你欠老子的,没还清你别想逃。”
“小亮,你说小山是老妈子嘴,我会生气的。小山GG最好了!”内转过头去不理我,可借着电视屏幕的反光作用,我还是模糊的看到内那咬紧下唇的样子。
赤西仁,不管老子是不是过高估计了你跟那只乌龟的感情,但你最好快点给我滚回来。
小山,下次再去东京时我暂时不欺负你好了。
跨年演唱会终于开始了。离全场大喊“NEWS欢迎回来”不过几个小时的距离。我看着NEWS的演出服,很不屑的想回归也不给添件新衣服。嘛,这样也好,等内和草野回来再多做点新衣服也不迟,省得还要分两次。
出去领便当的时候,凑巧碰到龟梨,这小子从拍完戏后就一直藏家里长肉,搞的现在白白胖胖的像只小猪。虽然自P开始,增肥显然已经成为J家内部一种时尚,可就乌龟的小身板,实在是不适合走肌肉男的路线。
“呦!乌龟!该减肥了!以前颜残还有小身材撑着,现在要是身材没了,你可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乌龟借着门上玻璃观察下自己的皮肤,然后很郁闷的说句,“为什么会下雨,害的皮肤一点颜色都没变。”
乌龟这句话的意思,我直到跨年结束才知道。
当宙船响起各组合出场的时候,我不由得感叹,若手三组,终于全都落得一盘散沙的下场了。为什么出道10多年的大前辈还在互相逗弄着队友,作为最小辈的NEWS,关八和KT却终没有一个完整的。
在打着呵欠回乐屋的路上,走在前面的乌龟正和让人眼见就心烦的上田小声讨论些什么。
“最好的那篇海滩离仁的学校不远的,可我担心再过几个月的浪头不适合冲浪。当然还要看天气,这个月都在下雨,烦死了。”
我终于搞清楚,原来这只乌龟前阵子跑去LA了。当天晚上,我一通电话杀到仁那里去:“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怎么不跟老子说声你有空让我去你那里玩!”
“小亮。。。”对面仁的声音却沉重无比,“亮,在我走之后,报纸上报道我和KAME不合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没想到仁最先问的竟然是这个。想起仁刚走的那几个月,各大媒体那个不居心叵测的在仁的相关报道中添上一两张龟梨的照片。之后事情越来越恶劣,斗大的赤龟不和的标题后加个小到难以察觉的问号。
“仁,又不是第一次。你别想那么多。”
“那只死乌龟。上次来LA,他竟然什么都没说。。。他怎么就能只字不提的?”
跨年后的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内的,内在那头很兴奋的说着:“我有看演唱会!虽然很遗憾很难过没能站在舞台上。可听全场大喊NEWS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
“内。。。你这样会把我纵容坏的。说起来,内一直都在说着鼓励的话呢。内,你心理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句退出不是玩笑吧。在被我吼着不准离开的时候,内的真实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前一年的跨年上,我可以跟P玩,跟仁闹,还对身边的小手乱笑。可是,在大喊出“喜欢”的时候,我所关心的,不是全场五万五千人的观众,不是靠过来的仁,不是下一组表演嘉宾,而是本应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关八NEWS两边跑的内。
今年,我没有边想他边喊出喜欢的话,我想知道的,是内真实的心情。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仁很少打电话过来,偶尔下狠心暂时无视白花花的银子一通长途打到美国的时候,却也总是占线。而在KT从美国回来后,龟梨少有的一连两个月除了上了趟BCP做了年龄最小的嘉宾外,竟然没有任何电视台的通告。有什么事情,不对了。
在我还没有找到到底哪里出错的时候,KT的春CON开始了,然后,仁回来了。
我承认在我看着身穿大红西装上衣的龟梨和留长头发如今已是海龟人士的仁在记者会上打情骂稍的时候,我很嫉妒。
我在想如果内正式回归的时候,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一个记者会,会不会安排我坐到内的旁边,会不会给我机会故意在拍照的时候站到内的前面挡住他然后抱怨下他的身高,会不会也让P说出这样侧面看着这一排人,会有完整的感觉,或者让SUBARU高喊八人的关八才是最高的。
在仁回来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为杂志取材后。仁对我说他终于发现自己是离不开KT的,这个组合有着他太多的爱。他说他准备放下过去的种种误会和心结和乌龟重新开始,这次,他们两个都会抱着最单纯的心情去和对方相处,他们已经有承担若真做不成爱人还可以做朋友的勇气。他和乌龟,都不会再强求自己了解对方的一切。毕竟,爱情不是友情,本来饱质期就短,他们会试图学会给对方空间。
仁笑嘻嘻的说:“你知道么,前段时间我出去的时候有碰到乌龟和丸子哦,感觉真的好奇妙。我依旧无法理解丸子的欣赏能力,而乌龟。。。我们两个人,都在一个人游逛着很久以前两个人曾经去过的地方。”
“其实我更喜欢现在的相处方式呢,即使会偶尔不见面,但却对对方无比的信任。本来工作就天天在一起,若私下里还要一直在一起,那可真就是24 hours a day, 7 days a week了!小亮你和内也要注意,偶尔分开下,是会增进感情的!”
“你少给我拽英文!”
嘴上吼着,我却无法告诉仁,我和内分开的时间已经够久。现在,我只想弥补那些本应该在一起的时光。
我想我之所以无法成为仁和P的大亲友,是因为我们在待人处事上,有着本质的不同。仁和P都是MY PACE的人。他们一个可以在刚组NEWS的时候把对工作的心不在焉表现在脸上,一个可以任性的说留学就消失了半年。这就如同捞金鱼。J家的偶像,不过是被公司作为商品摆在水池里的金鱼。我是在被捞起的那刻就停止逃亡,而P和仁就是那即使被捞到网里依旧不放弃挣扎的鱼。于是,我在被放进水袋的那刻看到那名为P和仁的鱼终于撞破了鱼网回到水里。我开始考虑,以后是不是也偶尔任性一下,虽然结果很可能是闯的头破血流追终还是会被卖出去。
其实,不论经历了多少,我心底最深处还是和内一样,以为努力干好交给自己的工作,就会离想要的结局更近些。
山下智久挣扎过,生田斗真顺从过,结局是4TOPS解散,两人的心结用了整整四年时间终于解开。
赤西仁挣扎过,龟梨和也顺从过,结局是KAT-TUN永远是六个人,两个人可以更加轻松的对待自己的感情。
内博贵顺从着,于是他终于又有了舞台剧的工作。那么,锦户亮,究竟是选择就这么等着,还是偶尔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一次?
关八演唱会。我很简单的就从人海中找到内。虽然只不过是台上和台下的区别,却像是两个世界。这种感觉,我不喜欢。
内博贵应该在的位置,在舞台上,在锦户亮的身边。
抬头望望贵宾席里的喜老头,我忍不住咧嘴笑。老头,对不住,锦户亮果然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接下来的,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若真忘不了,就扣我资源好了,反正老子自己都记不清上一次上剧是什么时候了。
跳下舞台,朝那个准确的位置跑去,内估计是吓坏了,丝毫反应没有的被我拉到舞台上。没有配套的服装?简单,拖下自己的上衣,扔到内头上去。虽然长的该天杀的高了点,但好在够瘦,大爷我的衣服勉强穿上应该不是问题吧。
关八的几个见状也疯了起来,两年了,事隔两年的久违的八人舞台。台下的FANS的尖叫声让我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不管是关八还是NEWS,所谓回归不回归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的结局,是八人的舞台。
“内,我不会像P,仁还有乌龟那样肉麻的用写歌的方式表白,老子现在就很直接的告诉你,锦户亮喜欢内博贵。”
“内,我们不要学笨仁和傻乌龟那样自找困饶自寻烦恼。你只要知道反正锦户亮会一直喜欢你就对了。”
“内,因为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哪天忽然决定变心,所以不说永远,起码现在,一直在一起吧。”
2007年的夏末时光,KAT-TUN依旧是六个人,成熟了很多的赤西仁和龟梨和也决定用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心情去维护那份从未改变的感情。
2007年的夏末时光,关八暂时是七个人,NEWS的舞台暂时只有六个身影,锦户亮在后台告白后拉下内博贵的头强式的吻上去。我爱大阪,因为大阪有家人,我爱东京,因为东京有YAMAP,NEWS和赤西仁。然而不管是在大阪还是在东京,不管是在舞台上还是在生活中,锦户亮最爱的,是那个叫内博贵的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