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主神器的我在武侠世界里只想游手好闲》GiggerRiva

7、第 7 章

　　曲非烟向冼羽儿坦白自己是魔教的人，其实是在试探冼羽儿是不是和江湖中那些对魔教恨之入骨、水火不容的正派人士一样。

　　根据昨日的观察，曲非烟看出冼羽儿是那种看上去很常见的善良热心的江湖侠士，做事很是随心所欲。
　　但不知，冼羽儿是那种古板的教条主义者，还是论心不论身份的开明派呢？

　　冼羽儿对此表示：曲非烟是不是魔教的人，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自己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许多时候，她才懒得用这个世界的人的眼光来看待人事物。

　　“那你爷爷也是魔教的人咯？”
　　冼羽儿面色平静，推理道。

　　“不错，他就是魔教长老！”
　　曲非烟很是自豪的样子，插着腰，扬唇道。

　　……魔教长老，谁啊？
　　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太多，冼羽儿懒得一个个去搜寻事迹并记忆。

　　“那在魔教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冼羽儿很好奇这些入武林的人都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毕竟，她没有选择任何门派嘛，纯粹野蛮（作弊）生长，她喜欢自由自在。
　　进入门派的话，是不是就像上学那样：集体学武、练武？然后一起上些基础理论课？
　　……有点像是军训。

　　令狐冲来自江湖正派华山派，他和冼羽儿喝酒聊天的时候说了些他在门派中成长起来的有意思的小事，日常生活不外乎是练剑、接任务、游历……

　　而魔教的生活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
　　毕竟都被称为魔教了嘛，众人给了这个教派这样离经叛道的称呼，冼羽儿很好奇魔教内部有什么特殊的。

　　“有趣有趣！”
　　发现冼羽儿并无批判也毫不在乎她的魔教身份、反而对魔教产生了好奇的表现后，曲非烟眉眼弯弯，拍掌道：
　　“果然，仙女就是仙女，不像俗人一样庸俗固执。”

　　冼羽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礼貌尬笑了下。

　　……这小孩子是不是在故意捉弄她呀，一口一个仙女什么的。

　　冼羽儿对这种绰号仍旧有些适应不了，略微羞赧地说：
　　“非非，你可以叫我羽儿。不必那样叫我‘仙女’了，怪不好意思的，我骨子里也是个俗人。”

　　对着恶人时，冼羽儿一向是冰冷的容颜。
　　然而，此刻在曲非烟面前，素面却泛起一抹羞怯。

　　曲非烟凝视了她几秒，继而捧腹大笑了几声，像是发现了什么罕为人知的趣闻一般，如小魔女般，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曲非烟笑够后，点头道：“好吧，羽儿姐姐，但你可比俗人好玩多了。”

　　她大胆地牵着冼羽儿的手，见冼羽儿并不排斥后，便是更加直截地挽着冼羽儿的手臂。

　　曲非烟边走边说她是怎么在魔教中生活的，说到底，倒是和令狐冲的生活差不到哪里去——
　　学习、练武功、陪着爷爷出门……

　　冼羽儿认真听完，说道：“倒也不好玩。循规蹈矩的生活。”
　　曲非烟嘻嘻一笑，应道：“对呀，所以我来找羽儿姐姐玩。”

　　冼羽儿微笑，和她闲聊，问她平时可有什么爱好。

　　曲非烟说喜欢酿酒，但是因为年纪小，人人都不让她饮酒，她很想知道自己酿的酒什么滋味，只不过要等她长大了。

　　“这么强！你居然会酿酒。”冼羽儿夸赞着，笑道，“不过，看来魔教也并非总是视人伦世俗于无物，大家还是关心你的：年纪太小就不让你饮酒。然而，非非会乖乖听话吗？”

　　曲非烟冲她做了个鬼脸，古灵精怪地说道：“非非可乖了。”

　　真的吗？
　　冼羽儿表示怀疑，尽管面上只是微笑。

　　“羽儿姐姐，如果我受了男人欺负，你也会像帮那小尼姑一样帮助我吗？即便我刚刚想要拿毒针害你。”曲非烟突然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冼羽儿不假思索道：“那当然啊，如果你被男人欺辱，我自然会帮你。这无关你是谁你做了什么。
　　“难道你就能容忍那些男人那样欺负女子吗？反正我很恶心这种行为。

　　“不能因为你是世俗眼里的‘坏女孩’‘魔教小妖女’，就可以将他人对你施加暴行的这个行为进行正义化和合理化吧？

　　“还有呀，你不觉得那种陈词滥调：什么‘她不是什么好女人，遭了这种事活该’……很卑劣吗？
　　“——那些人拿腔拿调地侃着这种令我毛骨悚然的话：他们虚伪地假以正义之名高高在上，满足自己想要占据道德高地进行一番说教的卑怯心理，释放内心深处渴望虐待女人的变态欲望。

　　“……你能容忍这些人吗？肢体施暴和言语施暴的那些人，你能忍受得了吗？”

　　曲非烟沉默了，眨眨眼睛，良久方说：
　　“我可能也没办法容忍。尽管我是魔教的人。”

　　“对嘛，所以说，是不是什么正直的人，只和自为本身这个个体有关吧。”冼羽儿尖锐地问道，“这和入没入魔教，又有什么关系呢？”

　　魔教里面就一定都是些坏人吗？
　　这个世界，是怎么定义好坏的呢？
　　像田伯光那样的人，是比魔教的人更坏，还是更好呢？

　　冼羽儿很疑惑这个世界的人是怎么衡量这些事情的。

　　曲非烟是魔教的人，可是和曲非烟相处，却并不令她讨厌；
　　田伯光不是魔教的人，可是冼羽儿认为这种人千刀万剐一百遍也不足惜。

　　“在我看来，非非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呀。是魔教又怎样呢？”冼羽儿斟酌后，断言道，“即使你是坏人，如果有另一个坏人意欲侵.犯你，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没有什么宏伟的想法，我仅仅是看不惯那种事情。我只跟随自己的心。”

　　闻言，曲非烟那双晶莹明亮的眼睛瞅着冼羽儿，闪烁着无尽的好奇。

　　半晌，曲非烟笑了，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符合她这个年龄的纯真笑容：
　　“……我就知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

　　和曲非烟逛了会街后，冼羽儿与她分别。

　　回到酒楼时，冼羽儿惊讶地发现：
　　发生什么事了？爆炸了吗？
　　怎么她刚出去逛街了一会儿，二楼就成了废墟了？

　　在冼羽儿试图见微知著地找些线索时，店小二叫住了冼羽儿，给了她两封信。

　　她讶异，旋即谢过店小二后，回房间打开了信件：

　　第一封信来自林平之，首先是向冼羽儿道歉那天他遁走了，而后说他已入华山派，若她今后有需要，便可以到华山派找他。

　　第二封信来自令狐冲，说是信，不过是一张折起来的字条。
　　上面写着：“对不住，羽儿姑娘，我闯了祸，得回师父那里领罪了。下次必定与你畅游山野、把酒言欢”。

　　林平之进入令狐冲所在的华山派了？
　　令狐冲闯了祸？

　　冼羽儿心下狐疑，便出了房间问店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姑娘，那个华山派的弟子，”店家叹了口气，“昨天是在我这里斗殴，今天则是闹出人命啦！”

　　果然。
　　难怪冼羽儿方才还没上二楼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但是，她还闻到了火.药味。

　　冼羽儿继续问他怎么回事。

　　店家说：有一个青城派的弟子上门找令狐冲，结果他们大打出手，令狐冲当场刺死了那人。

　　冼羽儿愣了半晌，问令狐冲是过失杀人还是故意杀人？

　　不过，江湖比试，即使是失手杀人，也不是小事情吧？
　　令狐冲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是华山派的大弟子；死者也有门派来头。
　　扯上了人命的话，便不只是两人之间的血案，而是演变成两个门派的恩怨了。

　　店家说他也不清楚，只是令狐冲在杀完人后手足无措了一会，然后便抬着尸首离开了，临走前叮嘱店家把那封信给她。

　　“姑娘，你瞧那儿，都不知道青城派那弟子怎么不使剑，偏用火铳……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唉，我这店的二楼，算是被炸得面目全非了——”

　　……好吧。
　　冼羽儿大概也猜到了。
　　极大可能是又一个玩家，还会用热武器。

　　令狐冲居然还能在战斗中战胜并击杀对方，是那人功夫太差、有热武器也救不了，还是令狐冲的伤快康复了？

　　话说，她装备的[金丝软甲]，不防弹吧？
　　万一她这没有义体的血肉之躯中了弹，在这古代医疗条件下，冼羽儿还能活吗？

　　赛博系统什么时候上线啊！她要义体，她要当改造人！

　　唉。

　　联想起林平之全家遇难、仪琳差点被轻薄、田伯光逍遥法外、令狐冲被人找上门后杀了人、被卷入打斗的店家只能说自认倒霉……
　　在武侠世界里，江湖上杀人伤人，看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她开始感慨起治安稳定的现代法治社会。

　　冼羽儿边叹息着，边在主神器中浏览着下一步该去哪里。

　　……嗯？
　　她发现之前的[刘家金盆洗手会的线索]无效了。

　　难道是错过了？
　　还是……出什么变故了？

　　冼羽儿对此耸了耸肩，并不打算多加深究：一个不行，那就换一个去凑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