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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催眠 ...

  •   如今的天气出门要穿厚衣服了,天气预报说冬天的初雪就要到来了。

      元星和加了一件毛衣,出门了。

      最后车子在一家安静的私人诊所里停下。

      看着坐在对面的人,王医生有些头疼,这位患者是最配合的患者,但是极为固执、戒备,自我逻辑强大,很难被说服。

      例行询问后,王医生仔细翻开以前的治疗记录,再三确认:“元先生,你真的确定要解开以往的记忆?你是否了解可能的后果?是否和家里人说明了?”

      元星和点头,神色平静:“我很确定。”就算那段经历再怎么不堪,也不会对现在的他产生什么影响。

      至于和家里人说明,元星和觉得没必要,母亲也挺忙的,不需让人担心。

      王医生如今快六十了,从事心理诊断治疗多年,知道患者突然要求恢复记忆,肯定事发有因。

      而且大脑的潜藏机制很多,解除催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事,操之过急说不定会有什么隐患。

      见人态度坚定,眼光清明,王医生出声询问:“不知最近元先生是遇到什么人或事了吗?是想通过找回那段记忆来了解目前的情况?”

      元星和不会和洞察人心的心理医生说谎:“是的,最近遇上一个人,有点好奇与他之前的交际。”

      王医生点点头:“可以解除,但是你需要先做一个心理评估。”

      元星和点头:“好。”

      一个小时后,王医生看着评估结果有点皱眉,元星和每年一次的心理评估都很正常,有着超高的平稳值,今天却是有点不稳,虽然到了及格线,但还是不适合进行下一步。

      “这次不行,元先生你需要再调整一下状态,如果你愿意,下周再来一次吧。”

      王医生拒绝了这次的申请,元星和不气馁:“好。”

      王医生语气温和:“元先生,这件事不要心急。”

      元星和点头:“嗯,多谢。”起身离开。

      在人离开后,王医生拨通了元母的电话:“你好,元夫人,我是……”

      当初最开始治疗时元星和还是孩子,眼下的情况他有责任向患者的家人说明情况。

      离开诊所,元星和直接回了家,他现在对于自己圈养的人有不少的兴趣和耐心。

      回到家,家里安安静静的,打开门,见人老实地躺在床上,放心了。

      “星和?能不能松开一下,我想去卫生间。”白沉一见人进来,眼睛一亮,直接说了自己诉求。

      此时白沉一双脚被绳子绑住,手被手铐穿过床头动弹不得。

      元星和给人解开了缚脚的绳子和拷在床头的手铐,只留脚上长链,足够人到卫生间。

      白沉一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情况,也不想着逃跑,盯着解绑的人,眼神有几分赤、裸裸的放肆。

      元星和也不惯着,抬手就要再给人绑回去,白沉一退后一步服软:“这就去。”长链的哗啦声很有存在感,元星和耐心等人回来。

      白沉一出来,顺从伸出双手,元星和手铐还没落下,面前一暗,就被人抱住了,随后耳边就是一声喟叹:“真好星和!”

      元星和面无表情地推开人,把人手给铐回了床前,反绑好脚上绳子,这个过程中白沉一一点抵抗都没有,只顾占人便宜。

      顺着力道坐下,白沉一笑吟吟道:“星和是打算把我给养起来吗?我还真不知道你对我这样喜欢,恨不得锁在身边,一刻不离。”

      元星和觉得这人话真多,也真是会自作多情,要不要把人嘴也给堵住?

      “但是星和,你这不叫绑架,我自愿,这叫情趣。”白沉一一本正经的给人下定义。

      元星和眼神跟看傻子一样,这人脑子里可能缺了一根筋,莫不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

      白沉一继续道:“不知道星和会不会因为我而脏自己手呢?”一点也没有害怕。

      元星和弯腰拍了拍人的脸,希望这人之后还能有这样的精神,不要死了:“你在期待还是在害怕?”

      白沉一心露了一拍,眼神有几分危险,心情激荡,忍不住挣了两下手铐,白沉一想把人圈住,想触碰这人:“星和以为呢?”

      元星和听着金属碰撞声,勾起了嘴角:“这不重要。”

      希望你心里那份虚无的爱能支撑你度过这几天的调、教。

      白沉一没得到回答也不失望,眼神直直盯着人:“是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在自己身边。

      铃铃铃——

      元星和手机响起,是元母。

      看了一眼床上还算安分的人,元星和转身出门接电话。

      “妈,有事?”

      元母开门见山:“星星,你去见王医生了?”

      “嗯。”

      “怎么突然想解开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元母担忧的声音甚是温柔。

      “没有,妈你不用担心……”

      元星和安抚通元母,挂了电话,看了眼身后的门,没再进去。

      从太阳当头到夕阳西下,直到手机闹钟响起,外面夜色已深,屋内灯光悉数亮起。

      元星和照例敲了三声门,听到了一声进。

      白沉一依旧笑着,见人进身影,眼里爆发出浓烈的光。

      元星和没有开灯,外面的夜色正浓,屋内只有门口透进来的暖色的光。

      把手中的水放在床头柜,站定低头看着人。

      白沉一语气有些无力:“星和,能喂我喝吗?没劲了,动不了。”跟撒娇一样,但对象一点也不心软。

      元星和站着不动,白沉一说了三遍,见人无动于衷,只得改了方式:“星和,能松开我一会儿吗?”

      人影俯身,白沉一闻到了越来越近的香气,清幽又短暂,白沉一控住不住地往人身边移了移。

      手拷被松开,白沉一得以坐起,下一秒元星和就被抱住了腰,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身喟叹。

      元星河没有推开人,而是摸了摸人的头,道:“喝不喝?”

      白沉一舔了舔干涩的唇,使劲把怀里的人给按到床边坐下,确定人没有反抗,这松开一只手去拿水杯。

      快速喝完水,白沉一又恢复双手环抱的姿势。

      元星和拍了拍腰间的手:“松开。”

      力道不减反增,元星和手落在了白沉一的脖颈上,温柔地抚摸:“乖点,我会再过来。”

      最后白沉一慢慢松开人,看着昏暗中模糊的人脸,眼神满是痴迷:“星和说话算数。”

      元星和轻笑一声:“当然。”

      关上了门,房间再无丝毫光亮,只剩一人呼吸声,清晰可闻,格外安静,白沉一有些控住不住自己情绪。

      不是因为饥饿,而是那人的离开,这种看得见,碰不到的感觉让人有点心烦,而且想着人就在一墙之外,自己在人领域里,接触不到,交流不了。

      明明宝物就在眼前,只要摸一摸,听一下敲击出来的声音就能缓解心里的那种难耐,但是做不到,望梅止渴也说服不了自己,碰不到就是碰不到!

      昏暗的房间里放大了这种感觉,让人心神不宁,难以入睡,想着人刚才过来拿水杯时那种若有若无的气味,白沉一拼命回想,可惜味道早已消散,让人有些抓狂。

      两个小时后,元星和准备休息,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去洗个澡,彻底洗掉身上的香水,不然晚上容易做梦。

      躺在床上的元星和困意朦胧,胡乱想着,不知道时间够不够?希望白沉一能坚持久一点,最好在自己解除记忆之后。

      第二天,整栋房子被阳光普照,视线明亮,只有一处房间内还是昏暗,这件房间里的避光很好,外面的明媚没能钻进一点缝隙。

      熟悉的三声敲门,白沉一难掩心绪激动:“进。”

      门再度关上,也隔绝外面的世界。

      元星和把水杯放下,俯身摸了一下人的脸,然后就感到手心被大力蹭了一下。

      “喝水吗?”

      “喝。”声音有点沙哑。

      元星和熟练地给人解开手铐。

      腰间的力道比昨天的还大,元星和这回主动在床边坐下,见人喝完水,道:“去卫生间?”

      “好。”

      元星和给人解开了绳子,然后就被抱个满怀,有点喘不上来气,元星和抬起手轻轻落在人背后:“乖点,快去,我在这等你。”

      链子摩擦声响起,元星和被松开,看着脚步急躁的人,元星和心情还算不错。

      第三天,白沉一声音明显的虚弱,外加压不住的躁动,从人一开始进来就死死地盯着人看,眼神有几分让人毛骨悚然。

      元星和丝毫不受影响,而且一次比一次熟练。

      白沉一只觉得这人在屋里待的时间越来越少,说的话也越来越少,有时候他感觉这人刚进来就要走。

      白沉一试过不喝水,但是元星和这一天内就不会过来第二次,不喝就渴着。

      真的就是不惯着,元星和觉得自己跟养绿植一样,每天浇点水,真是植物就好了。

      许是水里加的有营养液,现在白沉一还是有清醒的意识。不过他已经有点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房间安静的甚至有点慎人,他能做到的就是一刻不停的想元星和,不然就很难受。

      元星和能感知到自己身上的视线越发危险,情绪也是一天比一天浮动,可以试试下一步。

      白沉一在黑暗里睁着双眼,身体上的痛苦倒是其次,主要是心理上的,他感觉星和已经好久没来了,但是又觉得星和刚刚来过,屋内的香味若有若无,呼吸急促又骤然平息。

      他想,星和为什么不理自己呢?为什么不来看自己?是他不乖吗?

      白沉一睡不着,也静不下来,他拼命在想元星和在干什么。

      敲门声响起,白沉一如若巴普洛夫的狗瞬间睁眼,挣扎着想动作。

      脚步声响起,白沉一能感觉到人在床前站着,香气浮动,这次很明显,白沉一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心里却是感到极大的满足,呼吸急促了起来。

      元星和弯腰靠近,语气温柔:“白沉一?”

      极其轻的一声嗯响在两人间,这个久违的声音加上熟悉安心的香水让白沉一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

      轻飘飘的,如同坠入温泉,带点烫,带着暖和热气,蒸腾全身,洗去疲惫与乏意,让人进入美好的梦乡。

      下一刻更有温度的手落在脸颊:“沉一。”

      白沉一迫不及待的应答。

      “小一。”

      床上的人含糊又委屈的嗯了一声。

      元星和咔塔一声给人解开了手铐,不出意外腰间就贴上了一双手。

      元星和坐在床边,摸着人有些瘦的脸,轻声道:“小一。”

      白沉一用尽力气搂住人,嗯了一声,委屈更明显。

      “今天有人和我谈了商业联姻。”语气温柔的如同情人间耳旁的呢喃,但对另一人却是狠狠一击。

      瞬间血液从沸腾到冷却,香气在此刻化作细针,透过呼吸,进入心脏血管,流至全身,处处疼痛,处处麻木。

      疼的太狠,让人呼吸有片刻的消停,从胃里泛上恶心感,那双眼睛没有错开面前人的视线,种种情绪在夜色爆发,在爱人面前隐藏,最终平静。

      有时候,元星和最知道如何从心理上痛击别人,相比较□□上的伤害,他更想看这人精神上的崩溃,否定自我,推翻依赖,这样的教训才有效。

      而且元星和记仇,虽说不是睚眦必报,但也是一报还一报。

      这次,是对于之前白沉一对自己下药的回报。

      “不……星和……我的……”

      白沉一的话不成句,声音沙哑的难听,即使元星和给他松开了手铐,他也难以下床,只能借着怀里人的支撑勉强坐起来。

      被箍住的腰有些疼,元星和轻飘飘开口,带着温柔的命令:“小一,疼,松开。”

      腰间的力道松些,不疼了,但是白沉一没有松开。

      元星和拿出一个手机放到床头柜,熟练地摸了一下人的后颈:“不过我还是喜欢听话的你,所以联姻的事我会再考虑。”

      白沉一眨了一下无力的眼皮,心跳死而复生,这好像是星和第一次明确说喜欢两个字。

      “小一。”温柔的话如同耳边的呢喃。

      “嗯。”

      白沉一又有些力气了。

      “你是我的,对吗?”

      “我……是你……”

      “会一直乖吗?”元星和继续引人心弦。

      “嗯……会一直听……星和的。”

      现在,对于白沉一来说,只有怀里的人才是真实的。在这个不分白天黑夜、没有时间秩序的房间里,元星和是他唯一的感受。

      而且,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就算是现在,也不曾后悔一点。

      元星和轻笑了一声,说不尽的温柔。

      门再度关上,又是一屋的黑暗寂静,白沉一知道,今天元星和不会再进来第二次。

      下一瞬间他又觉得差不多了,那人是该过来了,白沉一视线一直落在门的方向,他想,下一秒,他的星和就会推门进来。

      元星和每一步都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来,看着人如预期那般,心情不错。

      睡醒,元星和裹上了羊毛衫,今天温度很低。

      元星和熬了一点粥,又耐心细致的给白沉一喂下去的。

      虽然还绑着人,虽然屋内还是没有光亮,没有时间界限,但是白沉一不在意这些,他只在乎眼前的人。

      白沉一很安分,沉默但顺从,对于食物没什么欣喜。

      他只觉得这人的声音和温柔的动作真实无比,周围的一切都是虚无,只有接触的这个人才是真的,让人渴求。

      对于元星和的离开,白沉一很难保持平静,要是有力气,全身都会躁动起来。

      现在,他只希望这人能来,无论带来的是痛苦还是欢愉,他都接受,都甘之如饴,他现在只希望,这人能来!

      元星和就是要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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